第22章 回京岁月(2)动身

卿若一觉睡到了次日清晨,惺忪的睁开眼,背部还是因摔下悬崖而疼痛着,估摸着应该是青了一大片。一口气咬咬牙坐了起来,卿若揉着眼睛,轻微活动活动僵硬的四肢,看见屋内一人,惊恐地大叫:“十三爷!”

十三爷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卿若的营帐,此时正枕着自己的手臂在帐内桌子上趴着睡觉。他被卿若的尖叫声惊醒,知道自己的举措吓坏了卿若,脸不由得红起来,说话也有些结巴:“卿,卿若,我,我不是......”

还没说话,卿若便打断了他:“十三爷,你怎么会在这?四爷呢?”

“李太医给四哥的伤口擦过药,也重新包扎了,没什么大碍,休息好了就能醒过来。傍晚,我才意识到无人照料你,就想着来和母妃的营帐找找你,你果然在这。你睡得正熟,我也困极了,实在没力气离开,就在这桌边歇下了。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十三爷像犯了错的孩子,红着脸说。

卿若,作为一名开放的现代人,倒没有因此而生气,却被他可爱害羞的样子逗乐了:“噗,没事。容奴才洗漱一下,然后去看看几位爷吧。十三爷先回营帐里休息吧,这一夜,想必睡的不安稳。”

十三爷想了一会,点点头。离开之际,又突然转过头来,支支吾吾老半天:“四哥的伤,是......是你……你包扎的吗?”

卿若顿了一下,明白他想问什么了:“是,是奴才包扎的。受伤的地方必须用干净的东西来包扎。当时奴才和四爷坠崖,只有奴才的里衣是干净的,所以就用了。”

十三爷脸又一红,随即说:“可,可是..... 那…… 如若,换作是我,你也会这样做吗?”

卿若点点头:“当然。”

十三爷这才一笑:“我还以为你生我的气,那日在山上我不该吼你。我只是太着急了,我,我怕你有事。”

卿若才隐约想起那日十三爷确实对自己吼了一声,让自己滚下山呆着,但当时情况窘迫,自己根本没注意,就说:“奴才没有,十三爷不要多想。”

“那我就放心了。你先洗漱,我就回去了。今日皇阿玛应该就会动身回京城了。你有什么要带的东西可以收拾着。”十三爷的语气逐渐轻松。

洗漱后,卿若环顾了四周,自己的大部分行李都被和嫔和绾儿带走了,没什么好收拾的,只是简单的拿了留下的衣服。随即走出营帐。没了主子,卿若一身轻松,可以四处闲逛。只是眼下这场景,却不知道该去哪了。

“卿若姑娘。”卿若正漫无目的的走着,被人给叫住了。回头一看,是梁九功。

“梁公公早上好。”卿若恭敬的说,心里清楚康熙又有旨了。

“卿若姑娘可休息好了?万岁爷说今日返京,但考虑到四皇子、五皇子和八皇子伤情很重,其余皇子皆有伤,不能骑马,便下旨众人坐马车回京,路途上未通知当地大臣们接驾,但一路仍有很多休息住宿点,皇子们可安心养伤。由张廷玉大人的一队人马护送,其余人则快马加鞭返京。万岁爷顾及到卿若姑娘的身体也没恢复,便下旨姑娘随马车回京。万岁爷已经派人去给和嫔娘娘传口信了,姑娘大可放心。”梁九功说话很周全。卿若觉得康熙这样的安排是想趁着这一路返京的途上,查出被刺案后的主谋。听上去很像真实版的康熙微服私访。

“是,奴才接旨。”卿若说,合着就是自己一女生,跟着一群大老爷们去“郊游”?但确实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干什么,又问:“那奴才现在是......?”

“姑娘若已经收拾好行李,可跟着奴才。”梁九功说。

“是,梁公公。”卿若又作了一福。

两个时辰后,众人动身回京。共有两辆马车,四爷和八爷的伤都必须躺着,五爷的伤在脸上,考虑到马车空间有限,三人只好分开。第一辆马车上坐着康熙、四爷、五爷和李太医,梁九功和四爷五爷的亲信在驾车;卿若和八爷、十爷、陈太医在第二辆马车上,八爷十爷的小厮是车夫。这样的安排甚合卿若心意。她虽挂心四爷的伤情,但和康熙同一辆马车,说话办事随时随地都担惊受怕,还不如和十爷这种说话坦荡的人在同一车。九爷、十三爷和十四爷虽然伤口没愈合,但坚持骑马,为众人巡逻,他们的贴身小厮也随其后。卿若本想让十三爷自己注意点身体,但人太多事情太杂,来不及时间和他碰面。除此之外,张廷玉大人带队的十二人也在马车周围骑着马随时保护着。这浩浩荡荡的“微服出巡”团队就这样出发了。

马车上,陈太医正在给十爷重新上药,卿若默默坐过去帮忙。十爷露出了半个臂膀,对于卿若来说,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但许是陈太医觉得不便,只让卿若拿着药瓶,他负责上药和裹纱布。

“谢谢你卿若,那日在山上帮我们。”十爷说的很坦诚。

卿若没回答。十爷的伤集中在手臂,深深浅浅的刀口,应该是被围攻时留下的。上药的时候疼得忍不住直哆嗦,卿若下意识的在他伤口处轻轻的吹着,能明显感觉到十爷的呼吸一紧。卿若意识到这样不妥,停下来说道:“十爷的伤口最近不要沾水,天热,小心伤口感染。”

陈太医忙说:“卿若姑娘说的对,十爷不要多动,天太热,出汗不利于伤口愈合,更容易导致伤口发炎灌脓。”

卿若接了下句:“八爷也是如此。”

八爷的身子还是很虚弱,听到这话,尝试着微微坐起来,被陈太医制止了。“你昨天来过了?”八爷问卿若,他的声音很弱。

“嗯。”卿若看了看一旁的陈太医,想着应该是他说的。卿若没问八爷是何时醒的,只是好奇他是怎么中箭的。她记得在她坠崖前,他是没有中过箭的。

默默的移坐到八爷身边,一手拿着水杯,却不敢喂的太急,一手扶着八爷的头,“八爷怎么会中箭?”

八爷缓缓的喝着水,旁边的十爷帮忙回答了:“你的马当时疯跑着,八哥着急的不行,又眼看你坠崖,一时分了心,被刺客射中了。”

卿若听完这话,看向八爷。他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卿若凑过耳朵去:“卿若,我不知.......为,为何那马突然发了疯,我,我没…..”

卿若微微摇了摇头,笑着悄声对八爷说:“八爷不必多说。我知道你没有。”

八爷看着她,这才释怀的一笑。

“二位爷先休息着,到点了再叫你们。”卿若忍着困意对八爷十爷说。

见八爷十爷逐渐进入梦乡,又轻轻敲了敲马车门,让两位小厮慢些点,以免马车太颠,加重病情又不能好好休息。卿若觉得自己背部疼的厉害,甚至不敢靠着马车太多,但当着众人面,也不好意思让陈太医给自己看看,只好先忍着,等下车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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