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过去,沈由卿还是没有想好,但是睡了一觉,身子好了不少,没那么疲惫。
暗室的门被打开,哐当的铁链声,惊醒了沈由卿,抬头望去,阳光还有些刺眼,伸手一摸眼睛,还有满脸泪痕。
瞧见了沈由卿半靠着柱子上,衣衫破碎沾血,发丝凌乱,眼神迷离,裴文理嘴角的笑容比ak还难压。
太好看了。
光是论脸好看,这天下估计没有谁比后君炆池好看,可是,并不意味着沈由卿就输了。
沈由卿身上有股独特的气质,温柔似水,温文尔雅,还带着世家宅院里面颇为伤情的忧伤,一身书卷之气,更是把破碎和坚强衬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
“想好了吗?”
沈由卿别过脸去:“我不知道。”
“你要想好,我只给了你一日,一日过后你不说话,我就开审了。”裴文理跃跃欲试,居高临下地看着沈由卿。
沈由卿没有回正自己的脸,沉沉的叹了一口气,没好气地闭眼说道:
“打吧。”
他背过身去,一头瀑布般的发丝垂下,已经做好了受刑的准备,只待人将他架上刑架。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裴文理心里暗笑。
裴文理手指一挥,几个暗卫齐齐退下,锁上了房门,沈由卿对这个行为不太理解,睁开了眼睛,看向裴文理。
“是你不识时务,那就不能怪我了。”裴文理高兴地摘下手上的皮手套,扔在地上,一把将沈由卿给从地上伶起,直接甩到了桌子上面,坚硬的桌子撞上了他的胯骨,有些疼。
“啊……”沈由卿闷哼出声。
“还很娇弱。”裴文理变得变态了起来,笑意盈盈地开始扯着自己的皮带,脸上表情变得阴鸷难测。
“裴文理!”沈由卿出声。
裴文理不管这声呵斥之声,褪下了皮带放在了桌子上面,一把就把沈由卿面朝下地往着桌子上面摁着,沈由卿奋力挣扎,却不成。
皮带绕上了沈由卿纤细的手腕,捆了个结结实实,合拢后并到一起,放在头上,死死摁住,挣扎不动。
就算是个傻子,现下也知道裴文理要干什么了。
裴文理在楚都向来以好色出名,在漳州刺史府圈养的男宠好几十个,他一直知晓裴文理协助女帝,只以为那是个幌子人设,毕竟如此优秀熟读圣贤书的一位官员,怎么可能这般放荡不羁,行事荒唐?
但现在,他怀疑了。
正在思考当中,身后一凉,裴文理已经拽下了他的亵裤,开始迫不及待的褪着自己的衣衫,狠厉地说着:
“我审问犯人,向来分情况。”
手上动作已经跃跃欲试,嘴上却依然说个不停:
“长得不好看的,送到刑房去审,长得好看的,本官亲自来审。”
手掌已经来回摩挲雪白的肌肤,那一定是一番香甜**的滋味,裴文理的脸上如恶狼般凶狠,杀伐果断。
沈由卿慌了。
“裴文理!你也是世家中人!你亦读过圣贤之书!习过孔孟之道!世家皆有礼义廉耻,你可对我用刑,但不能这样!士可杀不可辱。”
裴文理笑了,她向来不走寻常路,更妄谈什么礼义廉耻。
她自小就是漳州刺史的天之骄子,像她这般的人,只要行事收敛,必然也可以像女帝一样被众人敬仰,但她偏不要,她要活得顺心。
从十四岁圈养男宠,被母亲罚跪祠堂后仍不更改,再到后面愈演愈烈,逼得母亲都认栽,就可以知道,她是个怎样性格偏执的人。
“沈由卿,不要和我耍花招,我不是君子,你那一套在我这儿,不作数。”
“裴文理!”沈由卿咆哮出声,声音有些嘶哑,身子如同蠕虫一般扭动,雪白的腰身却被另外一只手给牢牢摁住。
“不管是谁?是痛还是欲,失智之后都会变得神志不清,再强的心理防线,瞬间击溃。”
裴文理搓了搓自己的手,对准了沈由卿,压了上去。
“救命!啊!”
*
风枭守在门外,听见了里面的嘶吼声,识趣地转了刀,只指使着几个厉害的暗卫守着,并且暗自吩咐道:
“你过来。”
“头儿,怎么了?”暗卫凑上前。
“后院里面的那群男宠们照看好,一天天的明争暗斗,惹得大人心力交瘁,这次大人估计又新进了一个公子,当心他们惹事。”
风枭思量了一下,说道:
“记得支会张叔一声,张叔也方便处理,公子做完后,应该需要换洗衣物,都备上,收拾个房间出来,这些张叔都了解,他也是跟随大人许久的人了。”
“是。”暗卫行礼,走了出去。
风枭听着里面试图想死的声音,嘴角笑了笑,嗤笑着沈由卿的不自量力。
自家刺史大人,自少时便跟随着老刺史在外行军打仗,在军事培训中,能力与当今女帝不相上下,女帝的多次战役都是裴文理协助,女帝落入敌手,也是将后备作战交于裴文理指挥。
她十六封疆,二十四岁,正式继任漳州刺史,与女帝强强联合,这样一个人物,没点狠厉的手段,怎么可能有如此宏伟的履历。
沈由卿长得如此好看,落到大人手里,不死也要脱层皮。
“求你了……我真的不行了……”沈由卿浑身是汗,头发都已经被汗水打湿,成了一条一缕的,嘴唇麻木,瞳孔涣散。
“哈哈,看样子是处子,才这么一会儿就受不住了。”裴文理兴致高涨,笑意盈盈,额上稀碎薄汗,勾了唇角:
“云昭没碰过你?多可惜,落到了我手里,我都替你可惜。”
沈由卿虽然看不惯云昭,也已经与云昭决裂,但凭心而论,这裴文理有什么资格和云昭相提并论?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我沈由卿,和云昭,都不是无媒苟合之辈!”
无媒苟合?
骂的真脏。
这句话不就是悄悄暗指裴文理是无媒苟合之人吗?斥责她圈养男宠,斥责她不知廉耻,行事不端。
“我喜欢别人这么骂,我就是无媒苟合怎么了?我是漳州刺史!你杀了我啊?我就是要高堂上座,下流行事。不是很有趣?”
说着这话,裴文理还更加兴奋的动了动,惊得沈由卿差点出声,连忙恳求:
“我求你了,你先出去。”
“不,我正在兴致上,”裴文理整个人从身后抱住沈由卿,眼神轻佻狠辣,在他耳后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
“沈由卿,你的射艺是谁教的?难道先生没有教过你,开弓没有回头箭吗?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
“我求!你!求!”沈由卿连忙惊呼,不得已拿着头撞着桌子,却被制衡着,无论如何也动不了,
“我知道铁卷!”
裴文理停下。
“真的?”裴文理起身看着身下如同一滩烂泥的沈由卿,冷了眉目。
沈由卿终于可以休息地喘气了,连忙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后背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对,我知道。”
好了……不用再说了……
只要你知道,把你人控制在漳州刺史府,那不就行了?
裴文理开始兴奋了起来,说道:“那就太好了……”
“你先放过我。”沈由卿的神智终于清醒了片刻,想要离开。
“不,不急,先做了来。”
沈由卿动了一下,桌子上敲出了声响,咧着嘴急忙说道:“我已经过了!”
“沈由卿,你还是太单纯,我比你更了解男人,还有的。”
末了,裴文理流氓似的笑了起来,欣赏着沈由卿的无助,她明明已经要到了沈由卿手里面的消息,还是没有放过他,实在是太可恶了,太卑鄙了。
卑鄙无耻,又下流。
“沈由卿,今天本官教你出世第一课,不要轻易相信女人的话,都是骗人的。”
尤其是,裴文理这样的人。
*
“刺史大人怎么还不回来啊?”兰香拉扯着手绢,浑身是香气,质问着清荷。
清荷:“听说,大人他……去暗室了。”
“啊?”兰香人长得娇媚无比,咬着手绢,一副娇柔造作的样子,不可相信:
“那咱们?后院又要多一位公子了?会怎么封?什么位分?我是一阶里面垫底的,会不会从今以后……就不是一阶了,没有一阶,我怎么拿一阶的奉钱,我还要养我老爹老妈,还有我的好几个弟弟妹妹。”
清荷一听,也震惊了。
这可不行,虽然他没有老爹老妈弟弟妹妹要养,但是他还指望着有一天裴文理不要他了,他可以出去带着这些年攒的私房钱,找个好人家嫁了。
听说自己隔壁村的小张姐都还没成亲,那小张姐长得人也壮实,还有两头牛,有钱得嘞!
小张姐小的时候就夸赞过自己,说自己长的漂亮,以后要找个漂亮的夫郎,要是自己能够嫁给小张姐,那可太好了。
“救命啊!救我的漂亮小狗命!我不能没有一阶啊。”
清荷拉着兰香的手,两个人抱头痛哭。
南客走了过来,瞧见了抱头痛哭的两个人,有些无语说道:
“哭什么哭,别怕染了晦气。”
子瑜也出了门,走上前去,瞧见这群人在这里说话,暗暗咳嗽了一声,说:“不要论大人短长。”
见到了子瑜,几个男宠纷纷对着子瑜行礼,子瑜也轻点了头回礼。
漳州刺史府中没有正夫,也没有侧夫,只有男宠,但男宠也是有高阶低阶之分的,而在这众多的男宠里面,位之首位的,可以勉强称之为第一公子的,便是贺子瑜。
他的来历无从知晓,大抵是强取豪夺而来的,又或者是好看的杀手收编的,没有人知道,但进了漳州刺史府,前尘往事全部都恍若旧梦,无论是杀手也好,权贵也好,在这里都不敢对裴文理有二心,否则便是极刑。
这些人的来历,似乎也变得不那么重要。
贺子瑜相貌美艳,除此之外,他算账能力不错,老刺史裴鄞看不惯裴文理这一堆男宠,搬出了漳州刺史府,府中又无男主人,裴文理也不管这些婆妈的事,便把府中大多数事物交给了贺子瑜处理。
贺子瑜暂且在府中掌中馈,处理一些疑难问题,为男宠们主持公道。
“子瑜,你听听,咱们家大人又在外面纳男宠了。”兰香和清荷两人面面相觑,有些焦心。
一般像这种情况,府中进了新人,肯定是会冷落旧人的,俩人都很害怕失了宠爱。
清荷说道:“呜,咱大人也怪负责任的,明明可以像老刺史一样,在外留情就好,偏偏要给每个男人一个家,搞得每个男人的心,都是破碎的……”
贺子瑜:……
“不把你带回来,你连银钱都没有。”
兰香怄气:“不想让大人带人回来了,只想自己分了,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狐狸坯子,勾引了大人。”
裴文理比女帝小一些年岁,她今年二十六岁,按照成亲的年纪,已经算是很大的年纪了,这些年她一直在外面风月留恋,没有认真处个对象。
好吧,她那性子,就是个浪子,也不会认真处个对象。
但是年岁渐长,又瞧着女帝和后君愈发恩爱,后君怀孕后,她还因着是后君名义上的长姐前去探望,瞧着花树下俩人琴瑟和鸣,欢声笑语,裴文理不羡慕是假的。
但她没有真爱,也不懂真爱是什么玩意儿。
就这么耗到了现在。
她男宠已经许久没收了,因为她准备在男宠中找个真爱来培养,但结果不尽人意,这件事情就一直耽搁到现在,也没个着落。
“好了好了,声音停了。小心风枭过来把你们赶回屋子里去。”南客说道。
这话一出,几人齐齐朝着暗室的方向望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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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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