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6
最后高牧花了好几百块钱网上购买充电数据线，比割肉还疼，骂遍邱辰的祖宗十八代还不解气，心想等手机有电了，他一定要找一找邱辰的私*密照片骚扰邱辰手机里的所有联系人，丢尽邱辰脸面，让邱辰抬不起头做人！
夜里，高牧的睡梦中尽是任昭昭无声落泪的面容还有她手臂上的淤青。
次日高牧提前起床，出门买早餐。
早餐摊的婶儿见他又买两份，以为他又孝敬老李头，多送了他一根油条：“今天这么早？”
高牧没多解释，理直气壮替老李头收下，轻快地折返回家，却是在楼下就碰到任昭昭。
“一大早又上哪儿？”今天又不用复印身份证件。
任昭昭指了指远处的垃圾桶，然后示意手里捧着的一小盆仙人球。
高牧眉梢扬起，边与她一道往楼上走：“你是说，你去倒垃圾，然后捡回了这盆仙人球？”
任昭昭笑着点头。
高牧不满：“别人扔掉的你还捡回来干什么？谁知道这仙人球有什么？赶紧拿去再丢了。想要仙人球老公给你买不就好了？”
任昭昭轻咬嘴唇直摇头，护住仙人球，水光盈仄的双眼流露恳求。
高牧的心立刻软了，瞧这仙人球看起来长得挺好挺干净的，便没再大男子主义发作非要她什么都听他的。
任昭昭跟得了稀罕宝贝儿似的，给仙人球松土、洒了些水珠。
高牧不高兴自己被仙人球夺走她的关注：“再不出来吃早饭我就把仙人球丢掉。”
任昭昭吓得赶忙放下仙人球在书桌，到门口他摆好的竹椅坐好。
高牧专门从二楼拎上来一只折叠小矮桌，用作与她一道吃早饭的餐桌。若非顾忌一会儿碰上打完麻将的金雪燕女士，也不必如此麻烦。
菜包、肉包、油条、豆浆，虽然不是什么精贵的食物，但他许久没如此正式给一样样摆上桌。
“吃。”高牧首先抓起一只肉包往他自己嘴里塞，一口基本将大半个咬掉，边嚼边与她说，“以后早饭都和我一起吃。”
相比之下任昭昭斯文太多，两只手隔着透明塑料袋如同小鸟啄米。
高牧非常见不得穷讲究。先前她喝酸梅汤也一副娇贵公主的样子。他心里刺得慌。可吼她的话临到嘴边，他想起她在日记里可怜巴巴地妄图留住从前和她父母生活时的回忆，便随着嘴里的肉包咽进肚里。
隔一秒，他还是没忍住换了句话：“这要是满桌鲍参翅肚，你吃这么慢，早被同桌的人抢光了。‘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就说的你。”
任昭昭微微笑，依旧细嚼慢咽。
“行吧，我败给你了。”高牧往嘴里再塞菜包，同时将吸管塞进豆浆杯里递给她，语焉不详，“吃得慢就吃得慢，反正你以后和我过日子，我不会跟你抢，也绝对不会亏待你。”
做完这串的动作他反应过来，他怎么伺候起她来了？一向只有女人伺候他的份儿。
不过看任昭昭吃得很开心的样子，他也跟着心里美滋滋是怎么回事？
任昭昭的第一个包子刚吃掉半个，高牧就基本结束了他的早饭，并打了个饱嗝。他打算好趁着她在外面再进去偷偷瞄一篇她的日记，老李头的电话好死不死地打进来。
他如常奉上身为徒弟该具备的热忱：“师父，吃过饭没？要不要我带给你？”
老李头：“你起床没？”
高牧：“当然起了，我早饭都吃过了。”
老李头：“哟，今天这么反常，没有赶来所里的路上买着吃。”
高牧：“好歹是你徒弟，你损我等于损你自己教徒无方。”
老李头未再接他语气里的轻松：“既然起了就快点过来。”
高牧正准备怼说距离上班时间还有一阵，只听老李头下一句道：“过来小凤仙家。你认识的吧？”
小凤仙是外地人，和许多内陆城市的人一样跟随打工潮奔着东南沿海城市的繁华来挣钱的。一开始与她同行的还有两个姐妹，但都榜上大款给人当小三去了，小凤仙时常拿来当笑话讲给高牧听，以彰显她的做人原则。而关于她自己为什么从广东跑来桂县这种穷乡僻壤当洗头妹，小凤仙讳莫如深。高牧倒也没兴趣强挖人**。何况他不在意小凤仙的过去。只是偶尔在床上被小凤仙绞得紧了，他会骂她是杀人犯，要搞掉他的命。
小凤仙原本就住在理发店后面的群居房，房租便宜她上班也近。但和高牧勾搭一起之后，为了方便两人办事，她另外租了个一室一厅一卫的单间平房，并且室内是简单贴了瓷砖的地板，比没有装修的水泥地多少体面些。除了她自尊心作祟不愿被高牧嫌弃之外，她也是真心实意将此处当作她和高牧的小家，而非毫无温度的约*炮场所。
所以小凤仙会舍得给出租房挂新窗帘、添新家具、买新家电。只为了高牧每回在她这里能呆得舒服些。高牧也的确被她伺候得挺舒服的，慢慢的这处住所也留下了许多他居住的痕迹。譬如他喜欢抽的几个牌子的烟，即便他忘记带，也会有小凤仙特地为他备着的，以免发生他没事后烟可抽的情况；譬如他的牙刷、牙杯、牙膏、毛巾、剃须刀，小凤仙全部为他买镇上最贵的，剃须刀也是电动，他在自己家用的都没如此讲究；譬如他的换洗衣物，有小凤仙为他买的内裤和家居服，也有他平常落下的衣物，虽然他很少在这里过夜。
眼下丢在面前的证物袋里装着的一支打火机和一件假阿迪达斯运动裤，高牧思绪迟缓地想，原来在小凤仙这儿，他以为金雪燕女士又胡乱给他塞没了。
“跟我说说吧，你和小凤仙多久了？”老李头坐进警车里，师徒日常闲聊的架势，塞给高牧一瓶矿泉水。
高牧怔怔然：“她真的是自杀？”
老李头只反问：“你对你刚刚看到的现场以及法医的初步判断有什么疑虑？”
高牧双手捏紧矿泉水，往前低垂脑袋，额头抵在瓶身。
小凤仙躺在床上，右手握着水果刀，左手手腕咧个凝结着血的口子，床单染成红色，仿佛在她身周开出妖冶的花，而她的脸是血色尽失的苍白。
法医说，手腕割开的那个口子方向没问题，像是她自己划开的。其他暂时没有异常，要等后续带尸体回去后进一步尸检。
高牧对这些都没什么特殊见解，唯独一点他难以置信：“理由呢？她自*杀的理由在哪儿？。”
“所以我现在找你来聊。”
高牧闻言抬起头，对上老李头递来的新的证物袋，装的是充完电重新开启的小凤仙的手机。
老李头目光如炬：“昨晚小凤仙给你打过三通电话，你也给她打回来过一次？小凤仙是在这之后自*杀的。”
高牧怔愣，脑袋空空，听老李头继续问：“理发店老板说小凤仙最近几天成天盯着手机心不在焉，做事总出错，前天和昨天她请了病假都没去上班。如果不是房东早上来找她收房租，可能不会这么快发现。”
奈何还是迟了，凌晨就失血过多死掉，救也救不回来。老李头暗暗叹息，盯着高牧再问：“你们最近的关系是不是出现问题？她的状态是不是和你有关系？短信显示她前天晚上约你了，那是你们最后一次见面吗？”
高牧整个人有些错乱，似有一把锤子伴随老李头的连续问话重重地砸落下来，震得他脑子嗡嗡作响，持续地回荡一个念头：小凤仙是因为他才死的？
直到下午在派出所里，高牧才以较为稳定的情绪一一回答了老李头的全部提问，如实交代了他和小凤仙之间的所有。
除了依旧隐去目前他和任昭昭的关系。他笃定以任昭昭腼腆怯懦的性格，绝不会主动向外人透露他们之间的亲密。
而他的交待使得小凤仙自*杀的理由更为充分。
之后高牧继续留在所里稳定情绪，老李头则谢美美前往超市，求证高牧其中一部分口供的真实性。
超市老板在回答完前天晚上高牧确实在这里和邱辰发生冲突之后，八卦道：“是在盘查高哥的行踪吗？为什么盘查高哥的行踪？难道高哥和小凤仙的死有关？听说小凤仙有个相好？难道就是高哥？”
“普通的例行调查而已，和小凤仙接触过的所有人我们都会问一问，你们有线索就提供，没线索就别多嘴。”美美施压“官威”。小凤仙的死已经在镇上传开了。派出所也十分无奈，实在很难做到全部消息密不透风。
老李头指了指超市门口的摄像头：“你们这里的监控是好的？”
桂县安装天眼的地方比较少。这里是难得一处。
超市老板点头：“对对，好的好的，一直在用。我这个超市虽然不能说大，但货架多，货品也是镇上最齐全的，顾客来往，怕有过万一，我姑娘就帮我装了个。我姑娘你们认识吧？在省里上大学，很优——”
“把监控记录提供给我们吧。”老李头打断了老板后面的老王卖瓜。
超市老板应下，迅速往后面的住房去。
老李头和美美这才接着向任昭昭求证，求证前天晚上她随高牧下班回去后的事情。
任昭昭所述与高牧的基本吻合，高牧确实回家了，也在天台呆了很久。
老李头：“他去你上面都干什么了？”
任昭昭低垂头，写：【他说以后再被人欺负要找他，还答应帮我参加高考】
老李头：“昨天晚上呢？”
任昭昭：【我洗衣服，他睡觉】
这也与高牧的口供无出入。高牧的原话是他房间热，这阵子经常到天台乘凉。老李头其实觉得非常勉强，多留了个心眼：“高牧没欺负你？”
任昭昭：【没有】
老李头细长的小眼睛对她的神色进行了短暂的研判，然后暂且收了话。
超市老板还没出来。
老李头让美美进去问问是不是需要帮忙。
任昭昭这时又递过来便利贴：【小凤仙姐姐昨天到过这里买面包】
老李头忙不迭细究。
可任昭昭除此之外并无法提供更多线索。
不过老李头想到了超市的摄像头。这样一来摄像头不仅可以用来求证高牧的口供，还能看看拍到的小凤仙。
而美美很快押着嗷嗷叫的超市老板出来：“师父！他有问题！他刚刚躲在里面偷偷删除监控记录！”
(*╯3╰)白色情人节快乐~今日份更新。晚安，明天继续（日常求爪子印呀）
下午我纠正了关于《世界末日》这首歌一点错误描述。无伤大雅，影响不到剧情，不回看也没关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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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chapter 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