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你罚我吧，我有毛病，我……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卫珩好不容易离姬云流近了些，不想讨他厌弃，少年着急地说着，想拉人又不敢。

姬云流好整以暇地看他急切的模样，如施舍般重新触上他。

将长指的湿痕一下下擦在卫珩的脸侧，将他的脸当成手帕，冰凉的指尖在面庞上来回摩挲，肆意地留下微湿的触感。

卫珩眼睛都不眨一下，只盯着弯眸笑起来的姬云流，不愿意错过一眼。

“你什么都愿意为我做？”擦干手指后，姬云流挑起卫珩的下巴，静静地看着他眼里几欲溢出的东西。

“是。”卫珩回答地毫不犹豫，“我愿意为师尊做任何事，无论师尊打我骂我，我绝不还手还嘴。”

卫珩以为姬云流要责怪他方才的鬼迷心窍，谁知下一句话让他始料未及。

姬云流听到令他满意的回答，眼眸漾起愉悦，直接命令卫珩，“去偷城主令牌，我们今夜就出城。”

若是以往，姬云流必会找上黄闲，与他大战一场，夺回令牌，这是最简单粗暴的法子。

可黄闲敢如此明目张胆行事，必然有不为人知的底牌。直截了当举动有鱼死网破的风险，实属下策，姬云流身边无人可用时，亲自动手是无奈之举，可如今，天道之子愿意为他赴汤蹈火，他又何必自己出马？

只不过……卫珩的筑基修为，属实不够看了些。

他帮卫珩炼体，也不过是帮他解决他修炼时的凝气阻碍和提升修炼速度，面对元婴期修士，只怕过不上两招，就能一命呜呼。

至于这些，都不在姬云流的考虑范围内，他温和地看着卫珩，期待他的反应。

卫珩一愣，不明白师尊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在庆功宴时已经让城主答应出城，为何此时突然改变主意。

话题转移到正事上，卫珩清醒许多，他克制地触上抬起他下巴的那只手，“师尊，我们明日就能出城，为何今夜就要走，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卫珩认为有意外的可能性很大。

自从认识师尊后，卫珩的所有专注都在这一个人身上，姬云流的言行话语，他的一切，卫珩都小心地放在心里，无限放大揣摩。

卫珩跟姬云流逐渐相处过一段时日，也略悟出一些关于师尊的行为处事，师尊要做的事必然有他的道理，他从不做多余的事情，唯有等事情结束，才能看清他的用意和目的。

姬云流诧异，卫珩是蠢了点，但该有脑子的时候还是不傻。

“没有变故，我就想今夜出城。”姬云流说着，站起来抚了抚袖间褶皱，“看来你是不愿，也罢，那我就先出城。”

“兽潮危险无限，你修为低下，不适合来此，是我考虑不周，一意孤行。”姬云流忽叹一声，“我既已答应宗门保你性命，便会说到做到，你先在西南城等几天，我很快回来。”

姬云流说完后，爱怜地揉了揉卫珩的脑袋，旋即便撕裂虚空，房内突现巨大的黑色雾门，他抬步就要迈进去。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卫珩根本没反应过来，姬云流半脚已踏入传送法阵。

卫珩睁大眼睛，跪在地间挪动两步，忙拉住姬云流的袖子，“我愿意！师尊我愿意！”

他慌到不能自已，连之前想说什么都忘了，“求师尊带上弟子！”

卫珩清楚他的实力，他此次来西南城也只是不想与师尊分开，从未想过他的修为能真正出力，可姬云流将这件事摆在明面上，说要将他丢下，他又怎么愿意接受。

卫珩眼眶微红，死死拽着袖袍，将姬云流方才整理的衣袖再次抓皱弄乱，“师尊不要走，我帮不上忙，我只想跟着你，我……”

“师尊是不是在罚我，罚我方才冒犯你，弟子知错，弟子再也不敢再犯，求师尊宽恕。”

少年把能想到的话都说了一遍，口中服软，手上挽留的力气大到要把姬云流的衣服扯下，若非他的衣服是法袍，说不准真要被这只小狗搅碎了。

姬云流被卫珩扯着，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终于没忍住笑出声，微俯下身，将卫珩的脑袋揉得更乱。

卫珩被姬云流笑得心一颤，意识到他方才被师尊耍了，也生气不起来。

“你修为不高，若是被城主发现，便是我也保不住你，你可想好？”

刚才卫珩的举动极大地取悦姬云流，姬云流决定好心提醒他一句。

“弟子愿意。”卫珩的答案从头到尾都不曾改变。

就算偷令牌不成被发现，卫珩也不认为温和的城主会过度为难他们，顶多是将二人骂一顿，最严重的结果便是赶他们离开西南城。

反正再怎么样，也不会比师尊突然转身离开更可怕。

姬云流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打算多和他解释。

让卫珩对上黄闲，除了必须得到的密令，姬云流也想知道他没能成功验证的事。

“起来。”姬云流伸出一只手拉起卫珩，用除尘诀帮他弄干净膝盖那处，带着他踏入虚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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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