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才想起老爷子，去路口寻没看到，想着晚上应该会出来，结果深夜也没等到鬼。

何闲霄看着过往车辆减少，此时半夜三点，别说车，鬼都没一个。平日里游荡的鬼魂也没一个。

奇了个怪了。鬼呢？

白檀等的不耐烦了，语气不好道，“你在浪费什么时间？我委托很多，很忙的。”

何闲霄小声嘀咕道，“有报酬。再说，我没叫你跟着，我一个人能行。”

“我怕你又晕倒。”

“不可、能的。”何闲霄没那么硬气，他总不能说他是鬼吸走阳气才晕的，不被当成精神病也得是疯子。

左等右等，一个鬼没有。

何闲霄放弃了，双手揣兜暖和有些僵的手，晚上还是太冷了，“回去吧。”

“嗯。”白檀走时微微偏头去看躲起来露头的鬼魂，一排排的跟个乖宝宝似的。

何闲霄打个喷嚏，要风度与要温度之间琢磨片刻，最终还是扣上大衣要温度，想起白檀穿的单薄，不禁蹙眉，“你不冷？”

“不冷。”白檀今日穿一身黑，连一个花纹颜色都没有，就鞋子掺杂一些花色，夜色中，不细看难看到他人。

何闲霄时而需要寻他人，走路又没声，不禁嘀咕道，“大晚上一身黑，就别戴帽子了，吓着别人。”

说完取下白檀帽子自己戴，转手脱下外衣给他，“别推脱了。我们又不是不熟，穿吧。”

白檀拒道，“我不冷。冬天零下，我也这么穿。”

何闲霄摸了摸白檀单薄的衣服，光摸着都觉得冷。既然他不要，他就自己穿，自己还冷呢，好心提醒一言，“你迟早得风湿。”

“不可能。”

何闲霄不纠结这个，看着一沓委托单，好奇道，“平时都有这么多委托吗？”

白檀摇头，“分情况，还有更多的。”

“那怎么不请人？你一个人有三头六臂也忙不过来。”

“白店长有时候会帮忙。”

何闲霄突然大笑，“你性格这么差，肯定招不到人。”不禁傲娇起来，自夸道，“你得亏有我愿意给你当助手，不然迟早累死。”

白檀想说累不死，面上顺从道，“嗯。”

何闲霄以为白檀会不耐烦，有些意外他的回答，笑道，“我觉得我们亲近了很多，你都变好相处了。”

白檀脱口道，“以后会更好相处。”

何闲霄稍显单纯道，“毕竟我们是搭档，当然要好好相处。”

“嗯。”

这些天为了委托，饭吃不好，觉睡不好。何闲霄累瘫，看着仅剩的两张委托松口气。

一张总裁保镖，一张跟踪酒鬼老爸行踪。

何闲霄看着委托觉得莫名其妙，“委托都这么莫名其妙的吗？”

白檀永远一副事事不关心模样，“你只要完成委托就行。”

何闲霄指着委托，疑惑道，“你不觉得莫名其妙吗？酒鬼老爸的行踪？都知道是酒鬼，还有什么好跟踪的？”

白檀对委托漠不关心，看着刺眼的阳光心烦，语气不禁不好起来，“不要钱可以不做。”

“……”何闲霄。

何闲霄无可奈何的起身跟上，“做肯定要做。不过你不穿裙子了？”

白檀横他一眼，“走。”

何闲霄嘴碎，“不是你说的女装减疑，跟踪穿裙子更好。”

白檀不算和善道，“必要时会穿。”

何闲霄打趣道，“我觉得你穿裙子挺好看。”

白檀道，“你穿更吸引人。”

何闲霄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穿吸引人还怎么完成委托？肯定你穿最合适。你穿上真的好看！穿裙子像女的，穿裤子又像男的，你脸百搭。”

“……”白檀。话好多。

白檀不友善道，“你想穿可以穿。”

何闲霄故作一脸真诚，他以前也没觉得自己这么变态，纯纯诱哄小朋友，“你穿上好看。真的。”

“……”白檀。

——

二人来到偏僻小胡同，发现地上躺着醉鬼，邋遢的不成样子。

何闲霄核对照片，确认道，“就是他。”

白檀拍照发给委托人——备注，上午十点还睡在胡同。

对于白檀漠然举动，何闲霄有些哑然，“你不该关心他安全？喝醉了睡在外面，天还这么冷，指定生病。”

白檀没人情味道，“我委托上没这一条。他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何闲霄不愿再与其沟通，上前去看醉鬼，额头发烫，担忧道，“他好像发烧了，我叫120。”

当120来把人拉走，醉鬼也没醒，输完液才醒。

何闲霄守在床边，见人醒了，关心道，“醒了。感觉怎么样？”

醉鬼还有些懵，“你谁啊？这是哪？我女儿呢？”

何闲霄一五一十道，“我在小胡同里看到你睡在地上，又在发烧，就送你来医院。”

醉鬼闻言，蛮不讲理道，“我才没有生病。恐怕是你对我做了什么吧？别想走啊，不赔钱别想走。”

何闲霄眼露厌恶，烦道，“真是不该发善心。就是你这种人多了，导致善良成了一种错。”

醉鬼不讲理道，“我睡死过去，谁知道你有没有做过什么？我要全身检查！万一你割我腰子，我都不知道。”

这时，白檀走进来，对醉鬼道，“你想做什么检查就去，别碍我眼。”

说完拉走何闲霄，没怪罪意思，但听不出好情绪，“这种事要经历过才懂。下次还多管闲事吗？”

何闲霄内心不平静，开口依旧是不知悔改，“不是多管闲事。我下次也会帮。”

白檀没回话。何闲霄有些低落道，“万一错过真需要帮助的人，会后悔一辈子。”

白檀知道何闲霄是想起他外公了，因为一个意外不小心摔了一跤，昏了过去，一直没人帮而错过抢救最佳时间。他淡淡应道，“随你高兴。”

何闲霄认为白檀是讥讽他，不悦道，“跟你说你也不懂。你个冷血动物。”

白檀不悦道，“我没叫你跟我说。”

何闲霄同样不悦，“你真是有够难相处的。”

白檀语气比平时冷了些，“才知道吗？”

“早知道了。”何闲霄叹口气，平复心情，实事论事道，“多余的钱不会让你掏。放心吧。”

白檀不在意钱，出完也可以，但怕何闲霄又听出他是讥讽，便提出出一半，“我出一半。”

何闲霄意外道，“你是跟我假装客气吗？你会有这善心？嗜钱如命的家伙。”

“……”白檀。钱是什么东西？我需要嗜钱如命？

白檀直视何闲霄双眼，认真道，“我善心是对你。”

何闲霄一顿，有些意外，却依旧不消气的说着反话，“很荣幸。多谢。”

白檀假装没听出来，“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