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韵刚好赶到。
别墅里的事,他们通过耳机了解的一清二楚。
两波人在别墅正门外的大草坪上怼上了。
严鞭子和江天韵,各自站在人群前端。
严鞭子:“不知道江少如此劳师动众,跑到军防联盟来,到底为了什么啊?”
江天韵一眼看到被绑着的兄弟。大家脸色都不太好,尤其是小勇。
江天韵:“不管我来做什么,你显然都有所准备。”
严鞭子哈哈大笑:“我在江氏安了个钉子,特别粗、特别大。”
江天韵:“果然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严鞭子笑的奸诈:“怎么样,想知道是哪位高层吗?”
江天韵:“内鬼我自己清,不用严哥代劳。”
“倒是我这些兄弟,严哥怎样才肯放?”
严鞭子:“简单。赌一把,你赢了,我放人。”
“你输了,咱们合作。怎么样?”
时战一下跳出来:“不行。”
江天韵一把抓住他胳膊,不让他往前冲。
时战扭头看他,眼神凶狠。
但江天韵看得出来,其实他心里十分害怕。
这全场的人,要么是严鞭子的,要么是江氏的。
若是他倒戈相向,时战独自一人,插翅难飞。
他搂住时战胳膊,上下搓了搓:“别担心。”
他有帮时战的理由,但时战并不知道。
他有时候也很奇怪,为什么时战可以信任他到这个程度。
果然,随着他上下摩搓,和尽量安抚的眼神,时战渐渐平静下来。
江天韵:“我不会和你合作,换个条件。”
严鞭子把嘴里牙签一吐:“时家给了你什么好处?”
江天韵不吭声。
严鞭子笑笑:“也行。换个条件。你输了,熊海归我。”
熊海:“不行!”
他看着江天韵,声音略带委屈:“老大,你别不要我。”
江天韵苦笑一声:“我没权利决定别人的去来。换个我能做主的。”
严鞭子抄起别在腰里的辫子,“Pia”一声抽在地上,高亮电流火花在鞭身上来回游走。
“你这董事长做得也太窝囊了,真没有外头传言那么气派。你要自己能做主的?行,你输了,要你一条胳膊吧。”
江天韵立马答应:“好。”
他没什么选择余地。
时战:“天韵哥!”
他的声音有点颤抖。
江天韵:“怎么赌?”
严鞭子:“简单点,猜A。3张牌,左、中、右。我打乱顺序,你来猜。”
他挥挥手,很快有人搬来桌子、椅子和一副扑克牌。
严鞭子坐下来,洗了一把牌。
抽出一张红心A,在江天韵眼前挥挥。又抽了另外两张,一顿乱洗。
他手法极快,江天韵根本看不清。
“请。”严鞭子把牌按顺序放好,左中右各一张。
难道真要碰运气了?
江天韵知道,他这辈子运气都不好。
他举起手,正想随便翻一张,却把人一把抓住胳膊。
抬头一看,是时战。
时战:“我来。”
江天韵笑笑:“行。”
让开了位置。
时战凑到他耳边:“天韵哥,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会这么相信你?”
江天韵:“是。”
时战:“我稍后跟你解释。只是这一回,也请你相信我。这一局,我能赢。”
“等等。”严鞭子说:“换人揭牌,可不能换人下注。如果输了,我要的,是江天韵你的胳膊。”
江天韵还是笑笑:“行。”
时战抓住江天韵的手,捏了捏,才走上前,把手放在左边牌上。
他并不看牌,反而看着严鞭子。
接着,手拿开,又放在中间牌上,停留几秒,仍未揭开,继续放在后面牌上…….
严鞭子不耐烦了:“揭不揭?没种吗?”
时战仍又回到最左边那张,直截了当揭开。
“啪——”扔到桌上。
果然是红心A。
江天韵:“放人。”
严鞭子看着桌子上的牌,皱皱眉,抬起头:“你们作弊。”
时战:“输了就耍赖?”
江天韵:“是他严鞭子做得出来的事。”
两人一唱一和,把严鞭子呛得说不出话。
严鞭子眯起眼睛:“三局两胜。你们赢了,人给你们;时家的试剂,我不会再惦记。”
江天韵:“好。”
时战立刻抗议:“天韵哥!我们已经赢了!”
江天韵:“你刚刚说的,能赢。真的假的?”
时战看他半天,缓缓点头。
江天韵拍拍他手:“这不就结了。”
他转向严鞭子::“洗牌。”
严鞭子抓过三张牌,在背后洗了一通。
才放在桌子上,又眼花缭乱地腾挪一番,分左中右放好。
时战照例,手依次放在三张牌上,盯着严鞭子的表情。
许久,才摸完3张。
严鞭子早已不耐烦:“可以揭牌了?”
时战说:“不。”
严鞭子:“什么意思?”
时战:“3张牌……没有一张是A。”
严鞭子一愣,立即恼羞成怒:“你放屁。”
一边说着,就要去撸桌上的牌。
江天韵眼明手快,一下把3张牌抄起,全部翻过来。
果然,没有A。
“你输了。”江天韵紧盯着严鞭子。
严鞭子瞪着对面的两个人,眼神中能冒出火来。
三个人一声不吭僵持着。
没有人让步。
终于,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要打起来的时候,严鞭子向后面挥挥手。
有人给熊海他们松了绑。
江天韵松了一口气。
严鞭子走近他:“你们到底怎么赢的,我看不出来。”
“不过,我也不需要看出来。”
“绝对的实力,不需要任何弄虚作假。”
江天韵心里一个咯噔。
严鞭子:“今天,你们一个人都别想走出去。”
话音刚落,四周呼呼跑来许多人,把江氏众人团团围住。
粗看过去,至少几百人。
全是坨土帮众。
严鞭子舔舔嘴唇:“你要跪下认个错,我还能收了你暖床。如何?”
雷泽已经冲了过去。
还没碰到严鞭子,一个极快的身影迅速挡在他面前,一脚蹬来。
雷泽举起双臂格挡,蹬蹬退了两步。
抬头一看,是严鞭子的保镖——风。
江天韵:“雷泽!退后!”
雷泽退到他身边,悄声低语:“老大,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小心点。”
严鞭子哈哈笑,“我真搞不懂,你们怎么想的?凭江氏这三两只小虾,还想干掉我?”
“不,凭我。”一声并不高的声音,从大门口传来。
严鞭子的瞳孔放大,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猛然转头,向大门口看去。
龙四,龙亨帮社团老大,正步履轻快的走进来。
身后跟着黑压压不知多少人。
“四、四哥,你……你……”严鞭子“你”了两次,都说不出话来。
要说他严鞭子怕什么人,龙四绝对是其中之一。
龙四站定:“别你了。不用套近乎。今天饶不过你。”
严鞭子急了:“四哥,我和你一向相安无事,你这是要干嘛?”
龙四:“天韵说的对。我和你,虽然一起做事,却不是一路人。”
“万一哪天被你阴了,没地儿哭去。”
严鞭子急道:“四哥,你被这小子骗了。我哪儿敢阴你?活得不耐烦了吗?”
龙四手抱着胸,突然一笑:“你说的没错,你不敢阴我。”
“不过,江天韵开的价格,我没办法拒绝。”
“算你倒霉。”
严鞭子彻底知道没法善了了:“四哥,你这样做,周副会长不会善罢甘休的。”
“对对对,我知道。”龙四两手一摊:“不过,周副会长再发脾气,也有龙部长顶着,我怕什么?”
龙部长,是军防联盟会中极重要的部门——“安全部”的头儿。
龙四的亲叔叔。
严鞭子见龙四油盐不进,知道今天完蛋了。
他气得一甩鞭子,指着江天韵骂:“小畜生!你他妈真是黑心,为了独吞试剂,居然下这么大功夫要弄死我。我死了,你也落不着好。”
听到试剂二字,龙四抬了抬眉毛。
严鞭子:“来啊!我难道怕你们?!”
“不过区区几百人,看今天谁死谁活?!”
这时,别墅外响起喇叭声:“里面的人听着,你们被包围了,放下武器。”
严鞭子不敢相信得看着龙四:“你找警察?你一个混社团的,找警察撑场子?”
“你以为区警察局那几十个酒囊饭袋,就吃得下我严鞭子了?”
龙四没被激怒,但脸上也露出点不耐烦。
他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喂,哪个二缺在外面喊话呢?”龙四问:“快别丢人了,让廖军长说话。”
严鞭子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他刚刚说谁?
廖军长?
大门被砰一下暴力撞开,一辆军用坦白横冲直撞驶入,将别墅铁门压成了花。
一把外形酷似M2式勃朗宁的大口径重机枪架在坦克上。
两排军人快步小跑,从别墅侧面切入,源源不断的军人很快把所有人包围起来。
一个30岁左右的男子,穿着笔挺的军装,往三方对峙的中心地带走来。
身后跟着2个警务兵。
他两道剑眉极浓,很有威严,鹰一样的眼神,直直盯向严鞭子。
严鞭子的眼神中透着恐慌。
眼前这个人,自带一股在真正的战场上屠戮过的杀气。
严鞭子的流氓气势被压得死死的,整个人不敢动弹。
“就是你?”廖军长上上下下打量了严鞭子一番:“这也值得我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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