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

年似锦坐在书桌前,阳光透过纱窗透露出影影绰绰的光,将本就洁白的脸庞照得发光,乌黑俏丽的睫毛下是一双如同琥珀般晶莹剔透,漂亮菱形的唇微微翘起。

骨节分明的白皙手指间转着一支黑色厚重的钢笔,笔头不是浓黑的笔墨而是有些深沉的暗红色。

年似锦脸上满是自信,他已经想起该怎么补齐面前的这道符,落笔转折一气呵成,偏偏就在最后一点收尾的时候——

歪了。

身后传来足以令人发疯的声音。

“嘀嘀嘀——嘟嘟嘟——叮当叮当。”

时而清脆如珠落玉盘,干净明亮;时而低沉如厚重嗡鸣,像暗涌的潮水;时而欢快如阳光下蹦跳的彩色玻璃珠;时而急促如雨点般密集的跃动节奏。

单拎出来都可以,或者配合好也不错,偏偏弹琴者就是随心所欲的弹,快一会慢一会,高一下低一下。

要不是上不来气的老人,要不就是说话听不清的年轻人。

年似锦长长的叹了口气,看着身后的江寒:【你就不能稍微消停会吗?】

(*°▽°*):【……】

江寒沉默片刻,伸出一只纸片腿,准确无误的按在一旁的键上。

【当~】

江寒犹觉不满,将短腿收回来后,深吸一口气,一鼓作气猛地跳到相隔一块的钢琴键上,甚至还作出他在电视里看到的高举双手的动作。

满分!

年似锦:“……”越说还越起劲了。

江寒似乎找到乐趣,兴奋在钢琴键上奔跑,仿佛那是胶皮跑道一般,直至跑了一圈后,在年似锦清冷的目光下只能停下脚步。

o( ̄ヘ ̄o#):【!】

他的人类身体真凶!而且他才不是怕了!

年似锦起身,身后的椅子发出嘈杂的拉扯声,他伸手捻起江寒,透过镜片观察他。

灵魂形态的江寒他搞不懂,现在纸片人的江寒他更加搞不懂。

江寒随意挣脱几下,挣脱不开也懒得动,他仰头看着面前的年似锦。

年似锦戴了一副微薄的眼镜,将眼里自带的锋芒消减不少,增添了一点清纯无辜,更加让人怜爱。

(@_@;):【你戴眼镜还挺好看的】

年似锦没搭理他的恭维,只是挑眉说道:【我认为在我要求你停下的时候,你故意捉弄是件非常不礼貌的事】

(*。﹏。):【好吧,我错了】

他当然不是怕年似锦,只是以后万一自己要身体的时候年似锦不给罢了,毕竟有过实力证明,他真的一点都抢不过年似锦。

这个道歉可以算是毫不走心,不过能够让大妖怪道歉年似锦已经满足了,他将江寒随手放在桌面上,随后把画毁了的符咒撕去。

【这不是那书中的符咒吧?】他看过那本书书里的符咒,形似神不似,但是里面所蕴藏的灵气更强,江寒瞪大了眼睛。

(O_O):【你改良了?】

【对,】年似锦无所谓的点头,随手画出刚刚毁了的符咒,随后放在一旁凉晒,【那本书中的不错,但笔画太过繁琐符咒效应却不够,还不如我改一下,之后整理一下装订吧】

这样省的段七学两遍,瞧着也有点心酸。

Σ(°△°|||)︴:他是有说过天生道骨天赋很好,但是在学习方面,这样举一反三的创造还是有些惊人了。

【那么吃惊做什么?】年似锦哭笑不得,他摘下脸上的眼镜,双手抱胸,任由阳光擦过他的肩膀,歪头笑道,【要弹钢琴吗?】

(* ̄ǒ ̄):【我不会,你刚刚还凶我呢】

年似锦轻笑,他伸手解开几颗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他伸出洁白的手掌,说道:【我会不就行了】

年似被楼上的年似锦吵得头疼,他实在不明白,怎么又精神分裂。

毕竟以前弹钢琴非常好听。

刚刚走到门口,和谐的钢琴曲如同春天的溪水一般,一路往前奔腾不止。

透过门缝,他看见年似锦坐在钢琴前,微微弯腰露出漂亮的脊背曲线,一只手如同疯狂的野兽一般随意的按键,另一只手却是不疾不徐,却偏偏弹出的每一个调都能跟上另一只手。

——当真是琴瑟和鸣。

*

“年似月!”

王悦带着一群人站在年家门口,各个不怀好意、来势汹汹。

年似月一愣,王悦来就算了,怎么还拖家带口的,她连忙拉过王悦轻声说道:“这些家伙来干什么。”

王悦:“你不是说你二哥对你不好吗?我来给你撑撑场面。”

她担心自己一个人不够,所以多带了几人过来。

“……”年似月无法描述现在年似锦的恐怖之处,她叹了口气后扫视其余人,随即紧紧皱眉,“你怎么把那家伙也叫来了。”

王悦也很无奈:“他自己跟来的。”

她说的便是一个叫纪子恒的富家子弟。

富家子弟简单归类无非两种

一种是励精图治、沉默寡人。这种就是用来继承家业,越优秀越好;另一种是不学无术、花天酒地,这种就是家里不考虑继承的人,别惹事就行。

所以能够玩到一起的人或多或少都有点了解本性。

唯独纪子恒是个例外,因为谁都不喜欢他。

这个人做事太没有底线!

他男女通吃,只要是看到漂亮的都要弄到手,并且还是不择手段的那种,据说曾经逼迫一个长相清秀的学生,差点闹出人命。

偏偏他家的兄长因为父母早逝,所以对自己的弟弟过分溺爱,最后还是出钱摆平这件事。

当初他也对年似锦下过手,结果差点被年似锦踹断第三根腿。

纪子恒大哥自然不忿的找来。

被年华一句:“小孩子的恩怨让小孩子自己处理。”堵了回去。

年似锦就算在年家不得宠,也是年家人,纪家哪里生出的胆子敢动,没报复已经是年家宽宏大量了。

纪家大哥只能吞下这口怨气,并且嘱咐纪子恒不要再招惹年似锦。

这次听说要找年似锦麻烦,于是他死皮赖脸的跟过来了。

恰逢年似锦推门出来,刚刚洗完澡未干的头发显得格外乌黑,软软的贴在头上;半张脸被未消的水汽浸染,将刚刚生出的脆弱冲淡,变成毫无血色的冷漠。

他单手抱着长条的黄鼠狼,骨节分明的手指插入黄褐色的毛发中,衬得那双手更加白皙漂亮,注意到院子聚集了那么多人,他抬眼看去,那双眼里仿佛藏着晶亮的琥珀。

小黄转动它圆溜溜的脑袋,没有找到可乐的身影。

年似锦弯腰放下它,露出单薄衬衫下的白皙腰肢,藏在毛里的一张纸片悄无声息的攀爬进他胸前的口袋里。

他短暂的笑了下,随后起身直直的朝着车库走去。

说实话,因为小时候活得艰难,所以他对人投来视线感知非常敏锐,比如面前这群人,他们可称不上多友善。

不过年似锦不在意。

这群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富二代,在他们扶不起的人生中,难得找到一个比他们还“低贱”的人,自然要展示他们的优越性。

而年似锦这个被“犯罪者”抚养长大的孩子,自然是最好的对象,毕竟他们别的不行,但是身世清白,生活在一个“正直”的家里。

年似锦没把几人放在心上,以前没有,现在更不会。

要是不长眼的来招惹他,那就只好

——放江寒了。

咬死他们。

年似锦当初的断子绝孙脚还是给纪子恒留下不小的心理阴影,可是再一次看见年似锦他还是蠢蠢欲动。

本身年似锦的长相就很对他的胃口,更何况他自身的气质更加吸引人。

清冷白皙如天上明月,可是偏偏有着这样的身世,瞬间从遥不可及的天上月变成初春的雪,谁都可以糟践一番。

不出手他不甘心啊。

年似锦走到段七面前,将手里的修改的符咒放在桌上,嘱咐道:“先学习这个,这个效果最好,也会好画一点。”

(=。=):【让他多练习一会好了,教导就该严厉!】

年似锦显然不赞同;【他的天赋不算差,没必要太过严厉】

【仁慈是不对的】

【你是他师父还是我是他师父】

(。。):……都怪自己太不争气了,让两人吵架了。

段七一想到这,立刻脸色僵硬。

怎么自己已经习惯并且开始使用老大的表情了!

年似锦拿出符咒的模样自然也被院子里的众人发现了。

原本说起年似锦搞玄学的事还是口口相传,这次是第一次见到实事,原来年似锦真的疯了。

经常看见车库面前小摊子的王悦已经淡定,但是有个女孩子忍不住拉住年似月的袖子,大逆不道的问道:

“你,你家……是不是把年似锦逼得太过分了?”

年似月:“……”

她承认家里是有些过分,但是年似锦神经病跟他们有半毛钱关系……或许吧。

纪子恒忍不了了,他主动走上前,出言讥讽:

“我说你,就算被小明星甩了也不至于失心疯到这个程度吧?”

“你就那么缺男人?”

说着,他还故意顶胯几下,那张因为纵欲肾虚的脸更加猥琐。

关于年似锦喜欢男人这件事一直甚嚣尘上,不管是当初拒绝王家的联姻,还是包养小明星,都证明了——

年似锦就是喜欢男人。

“我倒是没有反驳这句话,”年似锦挑眉,“但我不是什么都吃,范星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是那张脸我还挺喜欢的。”

“你这张脸,只会让我倒胃口啊。”

其实年似锦没说错,除了猥琐外,纪子恒的长相本身就不怎么样,他哥勉强还算得上周正,明明是兄弟的他继承了父母脸上的每一处缺陷。

小眼睛,矮鼻梁,满脸麻子,脸型都是崎岖不平,整个人又黑乎乎的,小的时候还是个胖子,长大后尽管进行了整容,但是底子不好,只会越做越丑。

或许也有点相由心生在里面。

o( 一︿一)o:【我应该长得还不错吧】

【……】年似锦一顿,刚刚心里生出的快意消失的一干二净,【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毕竟我们交合过,】江寒一本正经,连小表情都没了,他注视年似锦的表情,换了个文雅的台词,【毕竟我们双修过】

年似锦心中槽点一大堆,原本想要说出的话在口中打了个转,【你……以前也同别人这样双修过吗?】

(#°ー°):【我为什么要和别人这样?】

虽然他的记忆残缺不全,但他不认为自己会和别人发生这么亲密的关系。

年似锦嘴角勾起浅浅一笑,尽管转瞬即逝,但是这种喜悦还是传递到江寒心中。

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感觉还不错。

年似锦看着纪子恒,突然出声笑道;“你还硬得起来?”

他记得那一脚用的力气可不轻。

纪子恒被这句话勾起疼痛,当初那一脚年似锦可是真的冲着断子绝孙气的,要不是被下了药的年似锦实在使不上力,拿自己可真的变成“太监”了。

他被戳中痛处,往前走了一步,窝在年似锦胸前口袋的江寒瞬间抬头,什么都没有的甚至有些粗糙的纸上硬生生看出了阴森意味。

“你可冷静点。”江高远走过来,他看似是在缓和两人的气氛,实则还是在嘲讽年似锦。

“年似锦……不是精神不稳定吗,要是招惹他,你可得不偿失哦。”

纪子恒恍然大悟的点头:“对对对,听说你换上精神分裂了,精神病捅人不犯法对吧。”

江高远只是笑笑,他只是开了一个头,后面的话可不是他说的,原本他只是想要看个好戏。

结果站在井旁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脚脖子冷飕飕的,于是主动走出来。

搅弄浑水,任由年似锦越陷越深。

年似锦若有所思的点头,精神病杀人要不要付出法律代价有待商榷,但是妖怪的话会被怎么惩罚呢。

段七意识到这些人对自己师父的恶意,于是立刻起身,尽管段七一直说自己在孤儿院长大,吃不饱穿不满,但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他长得那么高大。

江高远虚假的笑容僵硬在脸上,不着痕迹向后退了一步。

纪子恒浑然不知,他继续嘲讽说道:“你还搞了个玄学宗门,有客人吗你?”

——显然没有多少。

年似锦不着急,江寒也不着急,段七非常在意,于是他用了灵活的脑袋,立刻说道:

“既然你们那么有钱?等我们种的东西长好了,记得一定要购买哦?不喜欢花花草草,我们这里还有各种符咒。”

“你想要的我们这都有。”

年似锦:“……”他想钱想疯了?

(﹁﹁):“……”做得好!

纪子恒没想到段七说话那么不着调,但是他决定发挥自己的嘲讽:“你们穷疯了?”

“还好吧,也就赚了100来万,”那兄弟给的和赵家父女算来也有那么多,但是赚钱机会谁会嫌少,“怎么,你们没有?”

亏他还以为这些家伙很有钱呢。

纪子恒笑容僵在脸上,再也钱他的存款里也没有一百万啊,他也不沾手家里的生意,不然他能在这里闲逛吗?

可是迎着段七嫌弃的目光,他只能硬着头皮说:“有钱,我当然有钱,你所有东西我都买了!”

“你确定?”段七好心的提醒说了一句,“一张符可是八千起步,院子里的草药可是按克算的,一克好几百。”

全要了,会破产吧。

纪子恒当然掏不出那么多钱,原本众人还在看年似锦的笑话,但是现在都反过来看纪子恒的笑话,不管出不出钱纪子恒这脸都丢定了。

他恼羞成怒,低声说道:“就几根破草还要那么多钱,年似锦,你真的掉钱眼里了,要是缺钱,早跟我说,看在你长得不错的份上,我可以怜悯着给你一点钱。”

年似锦挑眉:“……我倒是不在乎钱,不过你不信我啊……”

他洁白的手指突然轻拍纪子恒的肩膀,纪子恒只觉得自己的肩膀一重,那只柔弱无骨的手仿佛藏了千钧力量。

纪子恒龇牙咧嘴的捂住肩膀,余光间见到年似锦掌间似乎夹带了什么东西,可等抬起来的时候又消失不见。

他紧紧皱眉:“你做了什么?”

“你不是说不信吗?”年似锦收手,仿佛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用纸巾擦拭手指,“既然不信,那你管我做什么?”

又是这个笑容。

纪子恒不爽的伸出手,年似锦眨眼的望了他一眼,突然伸出手,准确无误的捏住纪子恒的手腕,歪头询问:

“你要做什么?”

纪子恒被年似锦的眼神盯得发毛,面前的人眼里一片纯良,就像是刚刚下山的野兽一般,满眼都是对世界的好奇与渴望,可是眼神再纯洁骨子里都是会吃人的凶兽。

以前的年似锦清冷,那双眼里尽是饱经风霜的冷漠,偶尔也会变成满腹算计的小狐狸,算计惹人心烦,却不会让人产生那种近乎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围观的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为什么纪子恒为什么脸色突然一阵白一阵紫,年似月见势不妙,立刻硬着头皮走过去:

“等等,你松手!”

江寒面无表情的将手上的力气加重一份,甩小孩子脾气道:“不行,这家伙在这里说来说去,不教训他我心里不舒服。”

“你快点道歉!”年似月凶巴巴的转头冲纪子恒说道,“你是不想要你的手了吗?”

连父亲都对发病的年似锦发憷,更何况纪子恒一个小卡拉米。

纪子恒:“???”

等等,我们不是一起来嘲讽年似锦的吗???

没等年似锦道歉,一颗浑圆的毛球从别墅后院挪步而来,其实它是由挥动他的爪子,只是都被藏在浓密的毛下让人看不清。

年似月从那毛的颜色勉强分辨出这是自己的比格,慌张的叫了一声:“你怎么变这样了,一晚上毛能长成这样。”

明明昨天还好好的。

零星几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一团毛。

就在所有人愣神的时候,背部的毛飘动几下,随即,一只黄色的东西如同弹球一般猛地朝着年似锦弹射而去。

江寒顺势放开纪子恒,一双手牢牢地抓住小黄。

小黄笑脸盈盈的仰着头望着年似锦,刚刚准备好的撒娇顺便偷一点阴气吃的它顿时僵住,眼神不着痕迹的瞥向飘在一旁的年似锦,立刻乖顺的喊了一声:

【老大】

江寒随意的点头,全然不在乎纪子恒被捏得青紫的手腕,他蹲下身,随手将面前毛团一部分的毛推开,露出两颗无辜的眼睛。

【怎么回事?】

年似锦起身,小黄松一口气,刚准备胡诌几句就看见年似锦肩膀上的江寒。

(﹁﹁):盯——

小黄立刻诚实解释:【其实我不知道】

年似月荒唐的看着一人一狼的互动,不可置信的说道:“你在跟一只黄鼠狼对话吗?”

她话音刚落,自家可乐立刻应声的的“汪”出声,虽然几人听不懂狗语,而小黄也还没翻译,但是光凭它的动作,都能猜得出谁是罪魁祸首。

井水里面的凉姑翘起大拇指:“不用谢我!”

年似月看着那口井,突然想起了昨天的事,昨天她好不容易逮到形只影单的可乐,满身灰尘,于是刚刚经过井水的她随后舀了一瓢,而可乐也不排斥。

段七看着那水,有些吃惊:“这水还有让人长毛的作用?”

纪子恒捂着疼痛的手腕,依旧尽职尽职的嘲讽:“呵,水怎么还有这种功能,要是有不早就卖爆了。”

要知道脱发可是世纪难题之一。

年似月没应和,因为她更清楚昨天发生了什么。

段七瞧着那汪水仿佛看到会源源不断生金子的印钞机一般,他和凉姑遮在黑发上的眼神对上了,两个利益至上的人立刻达成一致。

——合作?一起赚钱啊,赚得钱五五分,你想要什么都可以烧给你啊。

——好呀好呀。

——好的,第一步,我就要让我们的产品做到尽善尽美。

——你放心,我一定会让毛长在该长的地方上。

段七满意的收回眼神,随后向年似锦示意,毕竟他才是自己的师父。

年似锦对这些倒是不在乎,只要不耽误学习就好。

段七立刻兴奋的跑到井旁,给几个尴尬的想要逃离的客人推销产品,“草药还没长熟,大家可以先来买这水啊,生发神器,一瓶即可见效。”

“先到先得,刚开业最便宜,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

见不少人觉得荒唐想要转身就走,可也有些蠢蠢欲动。

于是段七下了血本,他咬牙说道:“毕竟是试用,可以给你们便宜点,一瓶五块!”

年似锦看着自己徒弟正在卖力推销,而江寒从自己肩膀一跃而下,稳稳地站在小黄额头,扯着他的耳朵说了什么。

小黄点点头,深深地望了一眼江寒,随即挣脱年似锦的双手,同样稳稳的跳在可乐的肩膀上。

……这个是欺负老大的人,冲!

纪子恒看着手腕上的伤痕,已经肿起,他想要说什么,可是手腕的疼痛不断刺激他的神经,随即他听见小狗的低吼。

他低头,勉强从毛绒绒里看见一对不善的狗眼,不仅如此,面前这只狗还张开了嘴巴,追着纪子恒咬。

纪子恒慌不择路的往前跑,可乐紧追不放,它背着小黄,小黄背着江寒,年似月跟在后面,边追边喊:

“等等,可乐,快停下,我先带你去剪毛。”

看着面前这荒唐的画面,年似锦沉默片刻掏出手机,拍了个照片。

打不过就加入。

*

段七在画符上面的天赋不好说,但是在推销这方面的确非常厉害,因为那么荒唐的东西还能卖出一瓶。

韦彦辰刚进家门,就被沙发上的光点闪瞎了眼睛,他揉了揉人被刺伤的眼睛,面无表情的询问面前的人:

“怎么把假发摘了?”

摊在沙发上的韦仲贤瞥了一眼旁边的假发,理直气壮:“热!”

他在外面已经戴够了,不想回家再戴,闷得慌。

韦彦辰看着自己老父的头型,心中一阵慌张,若真的是全秃还好,偏偏不是,而是额头连带最上方都是光秃秃,围绕着光秃秃的地方长出又粗又短的头发。

瞧着太丑。

丑就算了,毕竟是自己血脉相连的父亲,子不嫌父丑。

可是,秃头会遗传啊!!!

他不想变成那样子。

思及此,韦彦辰“砰”的一声将瓶子放在一旁的柜子上,冷峻的表情突然温和,出声说道:“我新带来一个偏方,你试试?”

“矿泉水?”

“只是用这个瓶子装一下而已。”

韦仲贤:“……”这个偏方是不是太随便了?

“你要把这个东西用在你老父头上?万一不该掉的也掉了怎么办?”

“那正好,”韦彦辰面无表情的说,“你不是正在跟年家的抢一个项目,要是失败了正好拿这件事做文章?”

“……你究竟是关心我的事业还是我的头型。”

而且这个东西到底是怎么跟年家扯上关系的。

韦彦辰假笑:“我只关心我的。”

“不成不成,”韦仲贤捂住自己仅剩的头发,连忙拒绝,“这种没有专家认证的东西我才用在我的头上!”

韦彦辰面无表情的看着,心想:捂个毛线啊,还不如全部剃掉更干净一些。

他虽然也想知道功能,但总不能逼着自己父亲用,准备找到自家的小狗,在小狗身上试试,毕竟可乐身上的变化太明显。

韦仲贤的誓死不屈在儿子离开之后消失的一干二净,其实他私底下已经使用过很多偏方了,但是都不起作用。

他故意装作不在乎这些偏方,其实就是想着哪天长出头发了,自己荣辱不惊、非常淡定的出现在儿子和妻子面前,享受他们惊讶的目光。

不过一秒他就用面前的矿泉水洗了个酣畅淋漓的头,吹干后后又悄咪咪的将矿泉水重新装满,悄无声息的放回原来的位置。

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安然靠在沙发上看报纸。

韦彦辰乐颠颠的抱着自己小狗进入浴室,顺带把矿泉水带上,一滴不漏的全部浇在小狗身上。

吹干毛发后他看着小狗不住地碎碎念:“怎么感觉一点作用都没有呢。”

韦仲贤默不作声的摸了一把自己的光头,赞同说道:“早就让你不要乱用那个偏方了。”

柴兰芝嫁给韦仲贤已经几十年了,儿子已经养大,她自己已经过上了悠闲养老的日子,时不时和自己的小姐妹聚一聚,也算惬意。

今天早上,她朦朦胧胧的醒来,还没被刺眼的光弄醒,就被一片乌黑硬生生吓醒了。

只见枕边不是自己丈夫的光头,而是非常浓密的黑发。

她忍不住尖叫出声:“啊!”

“……怎么了?”丈夫也就是黑发人本人起来。

他眨巴眼睛只觉得面前一团黑,沉默片刻后剥开头发看着面前的爱人。

“老,老公,你长头发了!”

韦彦辰在楼下客厅,翻来覆去的翻看自家小狗,不住嘟囔:“人家狗一晚上就长出毛来,你怎么不行。”

“汪汪汪~”

接着他就听见楼梯传来慌张的脚踏地板的声音,他连忙头发,一抹乌黑如同绸缎的顺滑扫过他的眼睛。

韦彦辰沉默片刻,死死抱着自家的小狗,肯定道:“你用我昨天带来的偏方了。”

韦仲贤喜滋滋的将自己的头发甩来甩去:“对啊。”

韦彦辰第一次知道自己的老父如此厚颜无耻,但是他心里没有多少愤怒,只有满满的喜悦——他的头发有救了。

柴兰芝喜极而泣的抓住儿子的手,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快,儿子,也给我一瓶!”

段七并不知道自己将会迎来许多单子,此刻的他正被江寒压着学习画符咒。

年似锦看着手里的订婚请帖,突然喊了一声江寒:

【说起来,我很久没有带你出去吃东西了吧,过几天就带你出去】

ヾ(????▽??)ノ:【好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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