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她还有什么资格提起这个。

她在这分开的五年间曾经无数次主动或被动的设想过她们之间的重逢会是怎么样。无论是怎么样的展开，一定是怨怼争吵或者干脆是互相厌恶，甚至最坏的就是两人之间针锋相对恨不得对方有些什么事才好。

前任见面分外眼红，不是吗？

柏清秋却很平静的递给她纸巾擦泪，相触的指尖因为握过冰美式的缘故冰凉。

“擦擦吧。”

柏清秋淡淡的说，仿佛还有一声轻不可闻的轻叹。

“你不怪我？”

顾亦宁没接纸巾，抬起头来望向她早已经平复了的写满淡然疏离的脸庞，莫名其妙的攥紧了手心。

“怪你什么？”

像是听到了什么滑稽的玩笑，柏清秋嘴角勾起一道没有温度的笑容，语调嘲弄而冷漠。

“我和你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就算要怪，我能以什么样的身份理由来怪你？”

她这句话宛如一桶冰水从头淋下，淋熄她自猜测到柏夏身份后就莫名腾升的躁动。

是了。

柏清秋向来都是最清醒那个。

从前是，现在也是。

顾亦宁抬起头与眼前的柏清秋对视，看着那张脸上毫不掩饰的漠然，她只觉脸上滚烫。五年过去，她也仍旧是那个自以为是的傻瓜。

五年前自以为是的觉得她是什么角色。

五年后自以为是的觉得她是什么东西。

她花了五年时间伪造出来的防备和淡然一遇上她，就如冰遇上明火，瞬间消失殆尽。

“谢谢。”

良久，顾亦宁轻声说出，垂眸遮住眼底所有的情绪。

“没什么好谢的，柏夏估计也等不耐烦了，先走一步。”

说完，柏清秋起身越过她快步走出这个狭窄房间，没有再回头看她一眼。

顾亦宁摊开的掌心缓缓收紧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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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夏当然不知道大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妈妈扔下她不管，因此柏清秋从工作人员怀里抱过的小小人还臭着一张小脸。

“妈妈坏！”小小人捏紧拳头别过小脸愣是不愿和她对视。

“还生着气呀？妈妈来看你你不开心吗？不想妈妈了？”

颇长的问句让小小人当机了好一会，急红了脸蛋都没能想到要怎么回她，最后干脆气鼓鼓的抱起手臂哼了一声。

这幅小模样让一边跟拍的工作人员都忍不住勾起嘴角忍俊不禁。

“妈妈和你道歉，以后都不会不顾夏夏的意愿把你放下了好不好？”柏清秋放轻了声音低头说。

小小人没吭声，绷着小脸气鼓鼓的头也不回，不过眼珠子转了又转悄悄瞥了她几眼。

这小动作哪能躲得过她的眼睛。

这么丁点大的小人就学会要脸倔强了，也不知道是像了谁。

柏清秋叹了口气，颠了颠怀里的小小人将她抱得再稳一点。

“那夏夏是想去找阿姨还是和妈妈玩？”

“妈妈。”

这个选择题倒很好做，小小人火速回头搂紧她脖子不放，生怕她下一秒就要消失般的。

嗯，看来柏夏没有因为短时间的小恩小惠而忘了妈。

不过…

“告诉妈妈，你喜欢那个阿姨吗？”

柏清秋轻呼出了口气，问出时莫名的有些紧张。

顾亦宁刚好听到了这一句，反应过来之前她已经躲在了摄影器材和摄影师们的身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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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 3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