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南烟在她这里讨不着好也不再死缠烂打，自觉没趣地玩她手机去了。顾亦宁也乐得享受难得的清净，趁着停车的功夫闪到里间也玩手机。

只是打开了却不知道要干什么，平日爱看的视频怎么也看不进去，点开威信，又是一堆的工作交接群。

尤其过几天还有个通告去柏星周年红毯，贝南烟给她接的。这种场合势必会碰上柏清秋，原本前任见面就尴尬，现在柏清秋还变成了孩她妈。

贝南烟神经，闲得没事干，总给她添堵。

不过顾亦宁对贝南烟倒没有太多感觉，是，她多少是嫉妒贝南烟。在最爱柏清秋的时候尤其，凭什么？都是玫瑰，都是alpha，两个人无论从性格还是外貌身高都相差无几，凭什么贝南烟能让柏清秋那么爱？

当年她就想不明白，现在也是，五年来意难平的那些夜晚她也会反反复复地假设。假如当年是她先遇上了柏清秋，会不会反过来贝南烟变成了她的替身？这样是挺下贱的，顾亦宁自己也嫌弃自己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小心思。理智告诉她分明不可能，柏清秋比她要大9岁，不可能能等到她上大学还一直单身。

何况贝南烟和柏清秋才是真正的一路人，太自负，太自以为是。

多有趣，她嫉妒贝南烟，贝南烟也嫉妒她，两者嫉妒的因由都离不开柏清秋这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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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上飞机前顾亦宁端了杯冰美式上机，实在是被贝南烟塞过来的马卡龙腻得慌。吞下去了还满嘴的甜，甜到发苦，像有块猪肉糊在喉咙。

贝南烟值机时把座位选在了她前头，哪怕是不坐得这样近，国内航线商务舱登机口就这点人，很轻易能碰上。

贝南烟见她端了杯冰美式回来登机，抬手抓了抓她新剪的短发，脸上震惊得跟见鬼似的一样。

“顾亦宁，我刚只是开个玩笑，你没必要连这玩意都喝上吧？”

“就不能是我自己爱喝？”顾亦宁白了她一眼，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说真的，我们俩能别再提她了吗？”

“我还以为你爱提呢？或者说你真的没有想要和我倾诉怎么突然蹦出来个女儿这个问题？”贝南烟没走，撑在她座位的间隔上，饶有趣味地调侃道。

实在是很烦，还不能直接撕破脸，顾亦宁拒绝承认她和这个拥有低级趣味且没有同理心的恶劣女人有半点相似的地方。

柏清秋真是眼瞎了找她来当这个人的代餐。

“关你什么事？”

“当然有，我是你前女友的前女友。”

“是，你是。”贝南烟就是想她破防，顾亦宁把火压了又压，用再正常不过的语调回应道，至少脸上也看不出来什么情绪，即便无论是她自己还是贝南烟都特别清楚她现在根本淡定不了一点。

“你比我厉害多了。”贝南烟拍手送出赞叹，个中有多少真心不得而知。

“一个问题，为什么你这么热衷看我和柏清秋的热闹？从五年前就是这样。”顾亦宁问，早就想这样问了，只是贝南烟之前一直释放着善意，她不好这样直接。

反正现在两个人都阴阳起来了，别浪费这个氛围。

贝南烟听到她这样问，却也实在地低头思索了片刻，回答得尤其真挚。

“可能是我和她闹得特别难看吧，你也知道她是个怎么样的人。我当年被她折磨惨了，每天要秒回她消息，和别人稍微聊得开心点被她看到了就得解释就得哄。明明受罪的是我，说出去都是我不对，分手之后共同好友都把我当死刑犯看，说我怎么样怎么样辜负了她。”她的语气也很轻描淡写，入骨的不甘恨意却也让顾亦宁听了出来。

她没问过贝南烟和柏清秋之间的事，这纯属是自己找罪受，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她们俩这段感情的细节。

柏清秋以前原来是这种人吗？顾亦宁有点咂舌，她俩在一起的时候柏清秋压根不管她，或者说，柏清秋把管变成了要求。

要求她不能干这个，不能干那样，必须要怎么样。

她当年把这个称之为爱，有人能够让你清楚你要干什么，让你明白要怎么样和她相处，顾亦宁觉得特别省心。

甘之如饴。

“分手我提的，没想到分手之后她找到了你。看着她和你纠缠不清，就等于是她多放不下我，特别爽快，是真的。”贝南烟耸耸肩。

“不是等于，就是。”伤疤再度被揭开，顾亦宁少了当年的痛，这么些年过去了，她也多少能坦然面对着这个事实。

事实就是顾亦宁和柏清秋的感情压根不存在，存在的是贝南烟和柏清秋的感情。

她从来没被柏清秋当成是顾亦宁过，比如是那碗她前脚说完自己不爱吃，后脚就端上来让她吃的汤圆。

“那孩子你打算怎么处理？”贝南烟好奇发问。

“你这个词用的像她是个物品一样。”

“意思大差不差。”

“孩子不是我在养，我能怎么处理？能让我见就不错了。”顾亦宁耐心差不多耗尽，该说的已经说完，没必要再聊下去添堵。

“她没要……也是，大概率她看不上咱们俩。”

“我是我，你是你，没有咱们俩。”顾亦宁再好的修养碰见这个不要脸的也是白搭，她加重了语气强调。

“咱俩有差么，你不就是我。”

“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