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妻子濒死要救,可他被自己害死了。
江渡比他年长一些,按年龄那“妻子”应当是喊声“嫂嫂”。
若是旁人受伤,他还能狠心去匀药,但那是江渡的妻子……
“既然是嫂夫人要用,那我们就另寻——”
云筵捂住他的嘴:“不知用量如何呢?我们宗门也有一位师兄重伤濒危,急需此药,不知有没有余量匀一匀?”
“恐怕没有。”藏剑庄师兄为难,“实不相瞒,这次到手的用量不到师弟所需的半数,我们留在这里也是接着寻药。”
白月舟按住了云筵的剑,没有让他动手去抢:“多谢师兄,还请原谅我们今夜打扰。”
离开了客栈,云筵焦急:“师兄,没有这个,你怎么办?”
“我死不了,只是不能修行罢了,没有人命要紧。”
云筵一把抱住了他,把脸埋在他肩头:“没关系,肯定还能找到!咱们宗门不差钱,要是还遇上,多少钱我都帮你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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旸花暂时没有消息,养息草也数量稀少,云家的人已经去打探了,云筵顾及白月舟凡人身躯,强行把他送回房间。
白月舟一直没睡,神情有些憔悴,沾上枕头,沉甸甸的困意就卷上心头。
遇上云筵,他刻意不去想的修仙界众人的影子在心头盘旋,一会是自己门派的师兄弟,一会是江渡那个不知名的妻子,他杀江渡证道时一心为了求生,下手狠厉,事后苟延残喘,路遇种种,又难免悔恨。
自己未必能活,还连累两条命。
梦里江渡头颅滚落的一幕在连日积攒的愧疚的助推下,像梦魇一样缠着他,挤压他,让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身体一阵接一阵的发寒,醒来时屋里已经又多了一些熟面孔。
“师父……”
落鸿道人在替他诊脉,触及他体内伤势,也是脸色难看:“月舟,你辛苦了。”
他们在山下修筑登仙台,殊不知白月舟本人落败至此,恐怕也是被这一层虚名束缚着不敢与他们相认:“你好好养伤,其他交给我们。”
“养息草在太清幻境里有,我去给师兄寻!”
“胡闹!”落鸿道人和白月舟同时出声,落鸿道人训他:“你修为尚浅,进去就出不来,照顾好你师兄,为师亲自去!”
白月舟拉住他:“不要!那里凶险,师父别去犯险。如今我灵力全无,要是师父再出事,咱们门派……”
落鸿道人也急,半晌:“藏剑庄的人不是说江渡也在寻药?我登门去求,要是他找到了,求他匀你一些!”
哪里还有江渡。
还是白月舟亲手斩落的这一丝希望。
“不用求他……”他脸色灰败,强撑精神,“天道说我死不了,我这命是天道续的,总归不会死。”
他是千百年来宗门唯一接近飞升的,他就赌他们不知道天上的情况,会信自己的谎言。
百丈巅几人对视一眼,落鸿道人问:“你想吃什么?做什么?玩什么?天上不好玩吧?在人间再玩玩?”
白月舟听着关心的话,心里越发沉重。
江渡的死绝对不能让旁人知道与自己有关,否则可能祸及师门。
他借口身体疲乏在屋内坐着,只喝了点热汤暖胃。落鸿道人带了些调养的药物来,但寻常药物无法对抗他浑身死气,被白月舟推辞了。
这些药珍贵,不要在他身上浪费。
下午,落鸿真人还是没忍住向藏剑庄求了一趟,对方也很为难,说江渡寻药未归,杳无音信,不敢给他们保障。
白月舟身体发热晕胀,勉强撑到后半夜,想看看江渡的遗物里会不会有类似的东西,但恶鬼不知是真被百丈巅众人震慑了还是如何,迟迟没有出现。
他威胁时自己觉得屈辱,他不来了又像悬着某种希望。
意志昏沉间,他的灵魂飘飘忽忽飞向天门。
天道依然坐在石墩子边,热情地招呼他:“你来了。”
白月舟开门见山:“判下来了吗?”
天道摇头:“你也别急,要是判不过,你可就要灰飞烟灭了。”
白月舟:“……”
天道目光怜悯:“想做什么做什么吧,人活一世不容易,你也尽力了。”
“我能问问……那个被我证道的修士去了何处么?”
星盘转动,天道回答:“没过天门,也没入地府,估计也是死了。他那个境界,进不了轮回。”
“我还能活多久?”
天道安慰他:“不好说,总之结果不出你死不了,好好活吧。”
它重新打了一线生机进白月舟体内,他身上这烧才终于褪下去。
-
除了那两种草,其他的药材都配好了。
百丈巅的拜师选拔临近,他们想带白月舟回去,但白月舟还想着江渡的尸体,拒绝了。
要是那鬼真是怕了他们,自己回去了,江渡的尸体可就没了。
他坚持留下,云筵自告奋勇陪他在人间走走,他们不知道他身上的具体情况,也不知道怎么帮他,甚至不知道这次一别还能不能再见,院内氛围凝重,白月舟安慰他们:“真的,死不了,身体在呢,大不了重新来过,顶多是上限低一点,做个普通人也好。”
晚上躺在一张床上时,云筵半开玩笑地跟他说:“师兄,你修无情道的,大家都怕你杀妻证道,不敢向你表白。你可别被姓江的影响了,喜欢你的人保准比喜欢他的多!”
“谢谢。”
白月舟辗转反侧,还是问了出来:“那江渡有孩子吗?”
云筵身体一僵:“师兄喜欢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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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定7.10开,全文囤稿中】
谢箴言离职了,帮前公司背锅,签下协议接受A市业内封杀后,拿了一笔赔偿款。
他准备回老家发展,却差点在高速路口被人蹭了ETC。
蹭卡失败,对方后座下来个神仙似的漂亮青年。
他想着,白长这样一张脸,怎么干这种事。
他们很快在高速上再度重逢,这次没有关卡拦路,青年被毫无防备地推倒在滚烫的路面上,而车门在他眼前“砰”一声关上,扬长而去。
高温,酷暑,高速路中央,谢箴言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忍不住按了一声喇叭,摇下车窗,冲还有些走神的青年喊道:“到路边来!”
青年如梦初醒,从地上爬起身,踉跄地朝他跑来。
1.
青年叫宓嘉玉,开车的是他的好学弟,推他下来的是他的渣男友。
……
他是同性恋。
谢箴言觉得自己应该安慰他的,但这个组合让他本就激荡的心更加活跃起来。
他帮忙报警,把人送回家,和他互换了联系方式,然后在半夜接到青年的求助电话,说渣男堵他家门。
他赶来的时候,警察已经到了,青年身边挤了一圈围观的群众,显得孱弱、无助,朝他投来恳求一瞥。
谢箴言深吸一口气,走出人群,朝他伸出手:“来我家住吧,你吓着了。”
2.
漂亮青年住进了他家。
老房子线路老化,青年洗澡的时候,灯忽然灭了。
“箴言?”他在里面喊,“灯好像短路了,你能开一下走廊这边的灯么?我还没有洗完。”
“走廊没有灯。”谢箴言握着手机走过去,打开了手电筒,“我给你用手电筒打灯。”
门开出一条缝,潮湿的甜风从里面钻出来。
宓嘉玉伸出湿漉的、白皙的胳膊,谢箴言把手机放在他的手心。
排雷:
1.一见钟情文学,xp短篇;公路文练手作,可能不太符合标准还是奔着xp去了,但是初衷是写个公路文
2.涉及体//液描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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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连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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