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着死去的小狐狸，陆九源扛着极意的尸体。

季璃的凝霜剑还插在那主持身上。一路提着他走到了万佛窟。

他被扔在地上，还死死抱住自己的法杖，他的血刺激的周围石像全部围了过去。

他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惨叫，“你们走不出去的……”

他这话果然是有依据的，季璃等人停了下来。周围各种尖笑声起。那是石像身上下面我居然盘踞的都是冤魂。镇压全是这些都是以前修天寺院的农奴。

“我好冷…”是一个小女孩的声音。“为什么要剖我的皮。”

“妹妹…妹妹！”那住持听到他的声音，突然向幽魂爬过去。

“哥哥…哥哥是你吗？为什么他们要剖我的皮…好痛…哥哥我好痛。”

“我会救你的…会救你的…”那住持的身体已经的脸已经毁了，还是爬行着。他的手伸去。却还是触及不到她的魂魄。

“我会找到玉盏…救所有人的…”他大声呵斥，“他们都是我的亲人，他们都是被折磨死的！”

“如果我是一切的起源，谁又替我家人偿命。不过是环环相扣，我们都是局中人！”

他突然发疯一样起身向季璃过来，“交出玉盏碎片给我……”

他再次被以行一剑洞穿。他倒了。这次是真的死了。

“哥哥！”那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声音。让人耳膜震颤。

冤魂的力量似乎更强大了。他们疯了一样向他们涌过来。“我们已经够可怜了，为什么还要杀他。”

季璃从没见过那么冤魂，”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们又是哪里来的？”

“你居然问我们是哪里来的……哈哈哈哈。你们这种贵人怎么懂我们的苦。”

那是成千上万的哭泣和尖叫的哀嚎。“为什么你们可以活的如此安逸…”

“为什么我们想复仇，还要被这邪物镇压。”

“我们要杀了你们！”

那声音似乎带着怨恨痛苦不甘，法杖浮在半空中，又长满了法铃，这一次怨气更重，一阵一阵想着。

三把剑同时攻击法杖，却没有任何作用，只能退而其次，和周围的冤魂缠打在一起。

“为什么会有这种重的怨念…”季璃到底是季璃，心怀苍生，还想帮他们解除怨念。“告诉我，你们发生了什么？”

“知道了又怎么样！”

“我们没日没夜的劳作，给那些达官贵人当玩具。”

“还要被活人献祭，做法器。谁替我们申冤！”

“最后怕我们冤魂作祟，设了这万佛窟镇压我们…生前受尽苦楚，死后不得安生，这就是神圣的天寺院吗？这就是所有人朝拜的佛吗？！”

季璃她捏紧了剑，“我向你们保证，以后绝对不会有这种事。”

“那死去的我们呢？！那死去的他呢？”

“知不知道他是我们中唯一活下去的人。他是带着我们的希望活下去的。”

“你们还杀了他，还杀了他！”

“他没有带着你们的希望活着，他作恶多端不比之前天寺院的人可恶。你们觉得你们苦。可是谁不是，我师姐何其无辜，被害满门！”

她在乎的人没有季璃那么多，无论怎么样，她只会站在她在乎的人角度，季璃可能会心软。但是她不会。“他害了师姐一家，师姐报仇是天道，再说……你们当农奴的时候，师姐都不知道有没有出生，你们的苦痛，对她兴师问罪做什么！”

季璃这一生够苦了，也够正道了。

那些冤魂突然都停止了，“他怎么会作恶多端，他是我们中最善良的孩子…”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那先前的小女孩已经不在了。不知道被他们谁杀了，季璃向他们保证，“我们会贻平天寺院给你们一个交代。”

“放下吧…”

他们是农奴本质还是善良的，果然不是经历太多。

很久的沉默下，他们妥协了。“如果可以，你能做到这样…真的能让世道安稳。我们可以放下。”

“你们得毁了这市庙！”

季璃说：“那就毁了这天寺院！”

真正压制他们不是万魔窟，而是这他们汇聚血肉心血而建成的天寺院。

天寺庙建立之初，用了大批农奴做活，那些农奴有的每天辛苦劳作却只换一碗稀的不行的白粥。

农奴生的女儿更加猪狗不如了，就是达官贵人的玩具。但有些贵族甚至把农奴的女儿嫁给自己的猪牛。

上百年的压迫下。他们不能反抗。一反抗就是被剖骨抽筋，入地狱一样监狱。从监狱出来的人要么死去。

要么断手断脚出来没日没夜的劳作。

少女少年是最好用来祭祀的。少女细嫩的皮肤是最好的艺术品。

用来做贴画，人皮鼓，用头骨盖作法器。

头骨是最接近神明的地方。法师用着好和天上的神明沟通。

萧山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他是农奴出身。天寺院的血腥和黑暗没有人比他清楚。

后来魔被除。世人赞扬许历阳说世间再也没有苦楚了。

是啊。那么多农奴不在了，他们的骨骸永远藏于天寺院的地牢下。白天上面万民朝圣，底下冤魂四起。

他们的故事似乎都成了过往。天寺院的人没有人想着超度亡灵，因为怨气太重了。所以万邪佛石像。以邪镇邪。平安无事。

但是那么多农奴中，只有萧山一人逃了出来。

带他逃出来的那人，给了他一个法杖，那是那些农奴骨头做出来的法杖，有极致的怨气。

那人隐藏在灰袍之下，看不清面孔，却给了他一本邪修法典。教他修炼。

他在中途遇到个女子，她叫季芸，他从未见过生活的如此安逸的人。

率真活泼，高贵。出身季家有着人人羡慕的金凤血脉。

那人告诉了他夺舍血脉之法，只需要一个刚出生的孩子。

一个属于季家拥有金凤血脉的孩子。

他嫉妒她，又因为利用靠近她，在她生子的时候。夺了孩子的血。又用那柄亲人做成的法铃摄魂她，让她开口说不了真相。

他始终记得，那人无意中说，得到玉盏。可完成一切的事。

他因以另一种方式拜师天寺院。因为金凤血脉，他的能力甩掉了同龄人，主持很欣赏他，却不打算让他继承天市院。

继承天市院，他才可以拿到玉盏碎片。可中途他却看到了许厉阳前来，许厉阳带来了一块东西，要求天市院把它镇压起来。

老主持挪动全市功德化金光镇压，把它埋进了净土之中。

那些净土都是得道高僧的骨头所化。能灭一切罪恶。

老主持也因此自身实力也大减，终于等到了可以报仇的时候，他杀了老主持，成功从他那拿到属于天寺院的那一块玉盏碎片。

可是还是不能成为天市院新的主持，那个人给他提供了新思路，灭了季家。

于是他挖出了那块骨头，原来它并没有被镇压，佛门重地，越是戒律清规，越容易失控，它甚至悄悄的吸收了那些出现在市院的邪念，贪欲，变得越来越厉害。

他还在感叹里面蕴含的力量的时候，这时候那人又出现了，他比他先一步拿到魔骨，给他定下了契约，“你记住，你就是我养的一条狗，你永远不得背叛我！”

他的额角长出了灰色的印记，他又把骨头给了他，魔身上一共有三块骨头，一块为力量，一块为修复，一块为照射。

只要催动照射的力量，可以让世间一切被污染，变成强大又有邪念的东西。还可以与人缔结任何命令之契。

“我可以把它给你，你会拥有三次结契约的力量。但是你别想那些奴隶众生，一切按照秩序走，好好给我灭了季家。源源不断的生产那些家伙就行了。”

随着魔陨落，各门各派也闲着了，不再有威严，于是他暗中和那些门派首领联系，他有一计，重振门派威严。

他们在一个大坑面前，亲眼见证了魔骨的实力，那一刻所有人都被感染了，同意了这场冒险。

几骨白骨被感染成了强大体，他无意中披了一件灰色的袍子在白骨身上，从此灰袍人诞生了。

有邪的存在，正才显有用，也有人对魔骨产生贪念，想占为己有。

他拿着魔骨威胁他们，与他们强行定下互不泄密的协议，“谁都不能把这件事说出去！”

他知道这群所谓的正人君子，爱面子大过天，不会说出去的。

几道施令，一道用在了萧然身上，还有一道也这么莫名其妙用在了一只狐狸身上，他一边懊悔自己轻率，一边又沉迷于发号施令的感觉，他都不敢相信，如果真正的魔诞生了，三块魔骨凑齐，那会是如何惊涛骇浪的存在

许厉阳和玄灵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灭魔，幸好，幸好他们退隐了。

大坑的事是他们相互保守的秘密，就这样他获得各门各派的支持，魔骨一直留在就在那源源不断的生产灰袍。

他们先是合伙灭了季家，金凤血脉一直是江湖中最让人馋的存在。

他为的就是拿到属于季家的玉盏碎片，却被季家唯一留下的那个孩子带走。

他听那人说，剩下的碎片，在季家，和空上学宫，所以他让萧然去了空上学宫，自己则一直寻找世间最后一个金凤血脉的拥有者。

也不知道多久萧山听到了妹妹的声音。幻觉吧，是的啊。她被剖皮了。他就眼睁睁的看着她被那些人拖走，如此绝望，他也不能拿到玉盏，复活被镇压的数万亡灵。

他真的好想……好想他们可以堂堂正正生活在阳光下，过普通寻常的日子。

人要死的时候总是看到走马灯，他看到了那么冰冷的眼神，季芸啊季芸你恨我是应该的，他一生利用别人，最后还想来自己也是别人的工具。

“别遇见我了。“他最后朝着她说话，来生我若没有背负那么孽障，也不要遇见我。

他们终于走了出去，一路砍毁出去的，察觉天市院的异动。其他弟子跑出来了，“你们在干什么？！”

“在救你们的命啊！”不满足冤魂的心愿，不然那些冤魂出来，都得玩完。

周围百姓来了，他们愣愣的看着被毁的天寺院一角突然坠毁。而罪魁祸首正是那几个人。

“你们居然毁寺院…你们疯了！”

“大逆不道……”

天寺院太大了，把这些建筑物毁掉要不少时间。

这也吸引了多数人围观，有人忙着抠上面的宝石。多人忙着攻击毁市院的几人，他们砍了多久，就被扔了多久的臭鸡蛋和烂叶子。

她对着天空比着剑，“天雷引。”

这最豪华的院子终于坠毁了，立马被天雷击的燃烧，很快化成了灰烬。

她从灰烬中出来，对着一路人老婆婆说，“看到没…这是老天爷劈的。”

“和我们没关系啊。别砸了，别向我哥哥师姐砸东西了！”

恐怖程度到小白狐尸体和极意也被砸，群众不理解，“什么还有人在这睡觉？”

突然一个臭鸡蛋砸在她脸上，陆九柠的表情还没来的及收住，就凝固了，“呕……”

就听到系统道，“在人群炫技……扣5生命值。”

这院子连接下来的地道里面，突然冲出好多星光，有浪漫的说法是，“看，那是我们以前在寺院许的心愿。“

因为天寺院被毁了，心愿也回归了，有懂行的人说，这是冤魂心愿已了，要去投胎了。

“别砸了。”随着冤魂消失，他们也停下了。他们只是毁了其中一两座房屋，那些农奴的怨气就消散了。竟是如此容易满足。

剩下就被其他弟子压倒了到天市院的大厅了，他们这动静，也引来了不少人

而她的眼在接触道，樱花树下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