咨询师见这状况,转而问:“两位结婚有多久了?”
杰:“一年。”
约翰不满地剜了杰一眼,纠正说:“是一年半。”
杰眉头微蹙,“哪儿来的一年半?”
约翰冷笑一声,别过脸去不说话。
杰执拗地问:“哪儿来的一年半?”
约翰黑着脸说:“你要不看下结婚证呢?”
杰微怔,“你怎么能按那个算?”
约翰脸更黑了,火大地问:“不按那个算按哪个算?”
当然是按我们正式圆房那天算。
杰不好当着外人的面把这话说出来,讪讪没说话。
约翰冷哼一声,这场婚姻咨询才刚刚开始,他就已经被杰撩了一肚子的火了。
咨询师很见机地没纠缠这个话题,转而问:“两位最近一次过夫妻生活是什么时候?”
约翰一下子像是脑子当机了,羞愤地瞪向杰。
杰不知想到了什么,有点不自在地说:“昨晚。”
咨询师愣了下,估计是没想到两个闹到要做婚姻咨询的人居然在昨天还有性生活。
“两位过夫妻生活的频率是?”咨询师问。
约翰彻底不说话了,只愤愤瞪着杰,脸都红温了,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杰更不自在了,调整了下坐姿说:“每天。”
咨询师眼睛蓦地睁大了一瞬,随即很快恢复镇定的神色,扭头看向约翰说:“约翰,你对这样的频率满意吗?”
约翰哼了一声,气鼓鼓地说:“不满意!”
咨询师了然,又问:“你觉得怎样的频率比较合适?”
约翰好气,“当然是想什么时候做就什么时候做!”
咨询师愣住了,“你是觉得……现在的频率低了?”
约翰有点羞于启齿,但想到话都已经说到这儿了,索性摊开讲:“每次都是我主动,明明他自己也爽到了,事后还要怪我勾引他!”
杰脸色微微红了,羞窘地驳斥说:“你每次都是在我们吵架的时候诱惑我……和你好。我在跟你说问题呢,你就脱衣服了,根本不听我在说什么!”
约翰腰杆一挺,瞪眼说:“你说的那些都是什么屁话?我听都听不懂!我看你就是……”欠操,操一顿,你就老实了!
后面这些话实在是不适合在外人面前说出来,约翰悻悻住了嘴。
虽是没说出来,可杰却是听懂了,他一下子脸红了,羞愤交加地说:“你就是逃避问题,一有事就想到用身体交流糊弄过去。每次吵着吵着你就来这一套,一点都不讲道理!”
眼瞧着两人越说越偏,咨询师尴尬地咳嗽两声,控场说:“两位昨晚是因为什么事情吵起来了呢?”
杰回想起来就糟心,“我提醒过约翰很多次,不要把一日三餐的碗筷堆到一次性洗,很不卫生,尤其是夏天容易有味道。”
结果昨晚回家,杰一打开洗碗机,里面全是一堆脏兮兮的碗,闷了一天的碗臭味扑面而来,杰瞬间就心情暴躁了。
但约翰觉得无所谓,“集中洗那不是很方便吗,而且还省电省水。咱俩就两个人,一顿饭吃下来能有几个碗,每次为了那两三个碗就开一次洗碗机,你不觉得特麻烦吗?”
“干净卫生比省事更重要吧?”杰提起这事就不满,“还有,我说过多少次了,锅不能放洗碗机里洗,你还是每次都把锅往洗碗机里塞,你看哪次洗干净过?”
“差不多不就行了吗?”约翰不以为然,“那锅里就算还有点油啊、菜叶子什么的没洗掉,下次炒菜的时候不就蹭掉了吗?”
杰闭眼匀气,“你也不嫌脏!”
约翰理直气壮,“那是你自己有洁癖!”
咨询师默默看两夫夫唇枪舌战,插话说:“既然杰你对约翰洗碗的方式这么不满意,你有试过你来洗碗吗?家务活是需要夫妻俩共同承担的,也许你和约翰可以试着重新分配一下。”
夫夫俩没说话。
咨询师就当这两口子默认了他提出的解决方案,开导说:“家务活往往是婚姻杀手……”
约翰闷声不吭,脸上看不出来是赞同还是不赞同。
杰也没说话,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态度。
咨询师解释了一通家务活与婚姻破裂的关系,接着看了看计时器说:“今天就到这儿吧。”
杰起身扫码付费,跟约翰一起离开咨询所。
两人垮着脸走在路上,中间隔着两个约翰那么远,双方好像都觉得对方欠了自己几百万似的。
迎面忽然走来了几个青春靓丽的女性,带起一阵香风。
约翰下意识就往那边看了一眼。
“呵!”杰当即翻了个白眼。
约翰很不爽,“你又在冷哼什么?”
“你自己知道。”杰阴阳怪气地说。
“我知道什么呀?”约翰压了下帽檐,低声控诉,“我都已经戴帽子挡脸了,你还想我怎样?我难道要学阿拉伯妇女戴面纱,你才满意吗?”
杰无语了,“这是挡脸的问题吗?”
约翰揶揄说:“你不是嫌我招蜂引蝶吗?那我把脸挡起来,总不至于还招人了吧?”
“你是故意装听不懂吧?”杰没好气地说,“明明是你好色,前女友一大堆,看到个美女就转不开眼。你这是态度问题,跟你挡不挡脸有什么关系?”
“呵,我就知道!”约翰冷笑,“说什么锅碗洗不干净都是借口,实际上你昨晚就是在吃醋!我不过就跟雷纳德夫人多说了两句话,你就嫉恨到了现在。你心眼怎么这么小啊?”
“我心眼小?呵,你那是才多说两句话吗?”杰脸都黑了,“你到底还记不记得雷纳德夫人是目标人物?要不是我主动出手,你怕不是要跟她彻夜狂欢,任务都忘了做了!”
“谁说我忘了任务?”约翰气得不行,鉴于这还在外面的街道上,他只能压低声音驳斥,“我当时明明就快要成功了,根本就不需要你提前动手!你分明就是心眼小,又爱吃醋,明明说好了昨晚那单任务由我来主导,你还偏要来争功劳。”
“我争功劳?”杰大感荒谬,“我犯得着跟你抢功劳?哪次任务完成度评级我不是比你高?”
一说这个,约翰就炸了,“明明我俩都是一起出任务,我做得一点都不比你差,但次次公司都只表扬你,你敢说你从来就没抢过一点功劳?公司就是歪屁股偏心你!”
杰也炸了,还感到无解的伤心,“我就知道你会在意这个!你以前还叫我大方接受公司表扬呢,结果你还是心理不平衡了……”
“谁心理会平衡?”约翰气道,“你是被偏心的那个,你当然无所谓!”
杰无话可说,心里只感觉悲凉得很,闷着头走向路边停着的私家车,拉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座上。
约翰后一步坐到了驾驶座上。
看到杰这么闷闷不乐的,约翰心里也堵得慌,他系好安全带,点火开车冲了出去。
杰低头生着闷气,也没注意车辆行驶路径,等到开出一段路了,他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一丝不对劲,抬头一看,周围人不多,地方看着有些偏僻,显然不是回家的路,“这是哪儿?”
约翰踩下刹车,板着脸说:“郊外废弃化工厂。”
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要干什么?”
约翰解开安全带,冷笑说:“咁你呀!”
“啊?唔……”杰还没回过神来,身体就被约翰倾过来压住,嘴巴也被约翰气势汹汹地吻住。
又来了!
每次一吵架,约翰就拿这套来对付他。这根本就不对!
心里虽说着不对,可身体上却不可抑制地被诱惑,杰一半清醒,一半沉沦,最后就跟以前每次都一样——气恼地反扑约翰。
但这次反扑却不怎么成功。
约翰把他按在副驾驶座上,不准他起身,不准他动。
“唔……”
杰心里憋着股火,抬手就想解开安全带。约翰却把他两手反控到椅背后,用皮带绑了起来。
“你!唔……”
杰气得不行,刚想要说话,嘴巴就又一次被吻住了。
反扑不成反遭强制。
杰从头到尾不得自由,被骑着予取予求。
车身被震得摇摇晃晃。
事后,约翰跟个大爷似的软在那儿。
杰有气也气不起来了,只能让约翰坐到副驾驶座上,任劳任怨地拿纸给约翰简单清理了一下,又亲手给约翰系好了安全带。
没办法,自己的老婆还不是得自己伺候着。
杰心情复杂地换到了驾驶座上,但脚一伸才意识到自己也有点腿软。他颇感无奈,只能降下车窗散一散车内的味儿,坐在原地缓一缓劲儿。
“约翰。”
“嗯?”
“下次不能再这样了,做艾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哼!”
“我是认真的!”杰严肃地扭头看向软趴趴的老婆,“从现在开始,在我们没有解决当前问题之前,不能再做艾。”
约翰瞪大眼睛看向他,满脸写着:你在说什么鬼话?你要我英年守活寡?
杰看着老婆这样子就脑壳痛,再次强调:“我是认真的。”
约翰哼了哼,脸色臭臭的,一看就是没听进去。
结果——
第二天,约翰索爱无果。
第三天,索爱无果。
第四天,无果。
第五天……
约翰忍无可忍,持枪行凶,意图逼煎。
两人爆发了枪战,家具都被打烂了。
约翰欲求不满,气得大骂:“你们华裔都是性冷淡!说什么含蓄节欲,实际上就是群年纪轻轻就萎掉的变态!”
杰怒发冲冠,按住老婆就是一顿收拾。
约翰求撅得撅,相当满意。
事后,杰悔得不行,他怎么就中了老婆的激将法?不能再这样了,做恨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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