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折腾了一天一夜,侍卫困的不行,靠在墙角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朱光端着一碗牛乳小米粥,路过侍卫时看了眼,气的脸色发紫,又怕教训他打翻了手中的粥碗,干脆眼不见为净抬脚跨了过去。
屋内油灯刚歇,天边亮了点光透进来,勉强看得清路。
朱广放下碗碟,抬眼就见朱丹玉眼底挂了乌青,将白藕般素洁的手臂支着下巴,瞧不出丝毫睡意。
“长公主吃些东西吧。”朱广低声劝道。
“明日就是初十五了,”朱丹玉目光总算是动了动,看着穿上闭眼浅眠的男子,自嘲道,“与其抓心掏肝地等着,不如就趁现在这个时候杀了他,还似乎更好面对些。”
朱广呆站着,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若是照着长公主的话,他说些赞同的话,就是瞎了眼,没看到长公主彻夜相守床畔的真心;若是不赞同,他怎么能不赞同呢.......
沈阳恒是陛下点名要死的,他若是不赞同,就是在教唆长公主也陛下作对啊。
怎么说都是错的,还不如什么都不说。
朱广静静闭嘴。
这事说到底是皇家的家事,总是有解决的办法的。
不过......
朱广灵光一现:“是谁派人来杀丞相的呢?”
“还能有谁,自然是......”
自然是兆赫。
朱丹玉停顿片刻,发觉了不对劲的地方。若真的是和帝动的手,既然起了杀心,又怎么会将刺向要害的刀锋偏了几寸,只是流的血骇人些,却没有性命之忧。
难道......
“莫不是陛下起了仁心,”朱广小心道,“顾念着长公主对沈相......”
朱丹玉红了脸:“胡说,顾念着我的什么!”
朱广立马乖觉地改口:“老奴失言,那就是顾念着与沈相往日交往的情分......”
“那就更应该痛下杀手了!”朱丹玉斩钉截铁道。
朱广:“......”
“长公主可是对沈某有什么误会?”有带着笑意的男声响起,清朗的能划开了天际最后一片暗色,“沈某向来只挂心一个人,与旁人没有什么多余瓜葛。”
心口砰砰直跳,朱丹玉转头看去。
只见沈阳恒轻轻笑道:“公主往常聪明的不得了,怎么如今却没有看明白?”
朱丹玉往前走了几步,确定沈阳恒的面色无异,抖抖着嗓子嗫嚅了半天,声音都带了哽咽,“你醒了......吓死我了,我一天一夜都没睡了。”
“那就先睡觉,等睡醒了再说,”沈阳恒轻轻扯了一下朱丹玉的手臂,将人往床榻上带了带,“就在这睡。”
朱丹玉闪躲不及,就这样被人箍在了滚烫的胸膛中,又不敢使劲碰着他的伤口,“你!”
“睡觉。”
朱广垂眸扯了扯嘴角,悄悄退了出去,带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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