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丽还有几分钟登场，吵闹的班级快速恢复秩序，一开口就是那句经典台词。

“别装了，你们的声音我在楼梯口就听见了。”

杨文华屁颠屁颠地找谭丽补数学，黄军华巡逻六楼，在杨文华身边停留好一会。

叶桓灵翻出自己订正的英语试卷再看一遍，黎海生传来一张纸条：不懂就问。

他回应黎海生一个国际友好手势。没多说什么，翻出作业写一会。六点半晚测，七点半开始第一节自修，十点二十最后一节晚自修结束，但还要留，这个时间点，学生写得头晕眼花。

周雅问完叶桓灵最后一个数学问题，脱下眼镜。

嘭——

窗外绚丽的烟花噼里啪啦，消纵即逝的烟花一朵接着一朵。

叶桓灵抬起头看向窗外，黎海生也挤过来，静静观赏晚自修最后的礼物。

覃英姿推推看得发呆的周雅，催促：“戴上眼镜。”

她双手在桌面摸索眼镜，覃英姿直接给她戴上。周雅看清楚烟花，“怎么那么小，像放屁一样。”

黎海生笑说：“周雅，你怎么这样形容，和许辛学的吗。”

叶桓灵：“很形象。”

周雅：“那又怎么样，在学校看什么不是津津有味。”

覃英姿靠着周雅，看着挂在黑板上面的时钟，反正还有五分钟，干脆放松一下，语调欢快：“zhou雅——你和那个四班那个男的怎么样了？”

周雅听她这样喊她的名字就知道大事不妙，“你们怎么都一个样，怎么老问呢？是不是被许辛同化了？”

“好奇。”

黎海生发觉好久没关注陆嘉年的消息了，他本来也挺忙的，上了高二学习压力大了不少，篮球社也退了。

“好啥奇，没有什么联系，能不能好好学习。”

“周雅——你搞暗恋呀——”覃英姿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脸上表情快速变化，朝许辛的方向望去，许辛像是得到神谕，看到她们耳语，了然于心。

“我乐意，我喜欢，你管我，管好你自己吧，你追星如痴如醉，八卦。”周雅捏捏她的脸，不愿过多讲述。

叶桓灵偷偷看了黎海生一眼，他正在出神。

最后的下课没有铃声，等到分针转到八，全部人伺机而动，其他班的同学见到他们班走了也跟着走。

“三班都走了，我们也走吧。”

教室熄灯才下楼，方才下课的喧闹早不知散哪去了。

杨文华背起书包，“不行，饿的不行，我要去超市一趟。”

叶桓灵收拾好书包，“这个时间你去超市，回来不怕铁鹰骂？”

“骂就骂，我又不怕他。”

黎海生给他一张饭卡，“我请你，帮买个修正带。”

“行，多大点事。早点回去吧。”杨文华跑下楼。

越走近宿舍楼，空气里的奶香越浓，香甜的空气萦绕在周围，甜得令人脸红。

黎海生深吸一口气，“好香，哪里的蛋糕店。”

李彩霞告诉过叶桓灵，附近有一家超好吃的蛋糕店，想必这香味源于那家店吧。

叶桓灵随口同黎海生说了自己的猜想，黎海生手背在身后拉伸，“你想吃吗？”

“现在怎么吃，周末吧。”晚自修下课都感觉身体被掏空，食堂的饭菜不给力，叶桓灵按着肚子。

两个人起床距离铃响还有二十分钟，平时他们这个时间点会去操场和晨练的体育生跑一下，黎海生今天却不去，搞得叶桓灵也没兴趣。

“为什么不去？”

“有要事，你要不睡一会？”

叶桓灵也没睡下去的打算，直接起床去吃早餐。

黎海生今天出奇没跟着他，让他有些秋意上心头，昨天晚上他用ipad背着他发信息，他觉得有些奇怪，不过也没问。他揉揉脸，摊开英语小甘。

李彩霞是走读生，过来给周雅送了一份蛋糕店的新品，顺带送给叶桓灵一个雪媚娘。

叶桓灵摆摆手说，不用。

“没事的，我也吃不完，该分的我都分了。”李彩霞来学校路过蛋糕店。

周雅将雪媚娘放在叶桓灵手心，“你平时抽时间给我们讲题，谢你是应该的。一点也不麻烦。”

“对啊，一点也不麻烦，这家店的老板娘我很熟的，我回家给她发信息预定，第二天就直接拿走了。”

李彩霞还有些可惜，犹豫了几分钟，结果最新出的一个芋泥麻薯蛋糕就抢空了，和周雅述说自己有多么、多么伤心。

黎海生和陆嘉年一起上来，他向陆嘉年挥手进教室，书包挂在他胸前。

“吃蛋糕啊，我这是来迟了？”

李彩霞摆摆手，“没有没有，也有你的。”

黎海生从书包提出两个芋泥麻薯蛋糕，“我说呢，我的蛋糕怎么不是第一个送出去的，是不是来迟了。”

看到心心念念的蛋糕，李彩霞两眼金星，“黎海生，你为什么会有？”

“我找别人买的，周雅给你一个，你自己分吧。”

周雅拉上好友去走廊吃蛋糕，黎海生将包里的蛋糕递给叶桓灵。

叶桓灵看着怀里的蛋糕，“你吃早餐没有？”

“还没，你有没有带我的早餐。”

“没带，喝西北风去吧。”

叶桓灵从抽屉掏出鸡蛋和包子，甩给他，“你出去了？”

黎海生剥蛋壳，“没有，我找陆嘉年。”

“你又让人给你当工具人？”叶桓灵在课桌整理出一个地方放蛋糕。

“双向奔赴，”黎海生打开叶桓灵的水杯喝温水，“我可没有使唤人家，我是好人。”

课下，叶桓灵的蛋糕就被一群饿狼分了一半，“谢谢义父。”

叶桓灵就着蛋糕盒用勺子挖剩下的蛋糕，黎海生抢过他的勺子，“我吃一口，我一口没吃到呢。”

黎海生舔叶桓灵的勺子，“太甜了，不喜欢。”

叶桓灵拿着黎海生塞回来的勺子，些许犹豫间，耳闻黎海生笑谈：“你是不是嫌弃我？”

“没有，下次不允许舔我勺。”

“我把你眼睛遮上你就看不见了。”

黎海生翘着起一条腿，衣服裤子没换，还穿着睡觉的中裤，手里拿着牛奶吸溜。

叶桓灵吃完剩下的蛋糕，黎海生吸着空牛奶盒滋滋响，“给我，我一起扔了。”

秋末天气还是闷热的，不过室内头顶的空调和风扇齐下。

叶桓灵脱下自己的校服给黎海生盖腿，无功不受禄，杨文华带两瓶王老吉过来，看到黎海生的腿说：“没想到黎哥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黎海生盖上腿，赶杨文华离开，“我要趴一会。”

他趴下来问叶桓灵，周末去哪里逛。叶桓灵说，要睡赶紧睡，大课间要结束了。

美术楼翻新，跑操要路过美术楼下，为了安全，他们暂时不用跑步了，十二月份按平常年多雨，算下来要跑操的时间真不多。大课间终于可以，求之不得的趴上三十分钟。

周六一如往常的从早考到晚，周日自习下课，叶桓灵接到叶杉薇的电话，她和妈妈在校门口等。

叶桓灵带着黎海生的手机在校门口找母女俩。

“在这。”叶杉薇挥手。

叶杉薇要和李柳枝自驾游，留下叶先河同七叔公看店，特地来给叶桓灵送物资，李柳枝对他没有什么叮嘱，给他银行卡充了钱。

路过的同学看见叶桓灵，礼貌的向叶杉薇与李柳枝打招呼。

“学累了，就多吃点，”叶杉薇戴上防晒口罩，“去旅游了，你俩好好的在学校。”

目送她们离开，叶桓灵抬着箱子往学校里面走。

蓝原舟要帮他抬，叶桓灵说不用，等一会黎海生就下来了。

“是这样就好，我先走啦，拜拜。”蓝原舟背着书包阔步离开。

黎海生在美术楼下彷徨，叶桓灵从校门口进来，站到他身后。

“在身后。”

“你怎么在外面？”

叶桓灵放下箱子，黎海生张开自己满是碳灰的手。

“别靠近，别碰我，藏污纳垢。”叶桓灵从口袋扯出便携式湿巾给他擦手。

“叶子，你好贴心。”

“你好恶心，不要在说了。”

黎海生擦了手，接过他挂在手臂的布袋，看到里面是两个焖烧壶和饭他了然于心。

叶桓灵絮絮叨叨和他又说了一遍，二人抬着箱子上楼。

李柳枝给二人买的都是一样的，李宁的运动鞋，几套衣服裤子，秋季的和冬季的都有，这个城市的季节很怪异。药品和口罩都塞了不少，其他的就是零食，还有水果。

黎海生试了一下鞋子，“品味不错。”

“洗手，吃饭。”叶桓灵打开焖烧壶，里面的肉汤还很烫，他先倒出一碗汤晾凉。

黎海生先吃了一块淮山，夹起一块炖烂的木瓜，“吃这个，可以丰胸吗？”

“你要来干嘛？去医院挂个号看看脑子。”叶桓灵夹菜吃。

“那为什么要加这个东西啊？”

“让汤好喝……吧。”叶桓灵只管吃，不管为什么，而且李柳枝做饭是看家里有什么，而不是看也先河要吃什么，更不消说叶杉薇动不动就说要绝食，减肥。

黎海生端起碗喝一口汤，咂咂嘴，“是还不错。”

“别玩了，你还是三岁小孩吗？快点吃！吃饭还要人请吗？”叶桓灵给他装好了饭，菜也推到他跟前汤早早晾上了。

“我想吃水果，叶子。”黎海生放下筷子

“我真的是欠你的，”叶桓灵放下筷子，“你要吃什么水果？”

“算了，我还是先吃饭吧。”

他知道黎海生在逗他，他也没有生气，拾起筷子接着吃。

叶桓灵坐在床上看手机，黎海生躺在他腿上用iPad上作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