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非因为疑心机关道返航的船被跟踪,怕有人去查机关道,便令越城城主上了明面,营造出越城刚归顺淮南,他本想将此事留作底牌,这才秘密出行去涠海洲,却因刺杀之事没瞒住这个秘密的假象。
不过越城地理位置不算好,属于兵家不争之地,让人知道他收服的是越城不会像收服的是申城或稷城一样令人忌惮。
挺过虚弱恍惚的两三天,许岚渐渐恢复活力,心情不再那么压抑,伤势恢复很好,咳喘也逐渐开始缓解。
她感觉自己活过来,不再犯解离之后,都有点羞愧,易寒非一身伤居然还要亲力亲为照顾她,她才中了皮肉伤三刀,却跟生活不能自理一样。
府医千叮咛万嘱咐她养病不宜操心,但正逢各城新增女官之际,她什么力也出不了和撂挑子没什么区别,她觉得这样不好,便决定直接另封掌令,她当她的王妃老大好了。
祝安来王府探望易寒非和她时,她想起来她曾赞祝安是真君子,是世间不多的能带头尊重女性的人,他当时说是他娘对他的教导。
于是她问了易寒非的意见后,托祝安向他娘耿怀瑾转达,她想聘请祝安的娘为掌令,她知道此事不一定能成,侥幸想着祝安在淮南,他娘说不定也愿意来淮南,就大着胆子书信一封让祝安转交。
信里面写了她的大体想法和初步计划,整个女官体系先以搞女子教育为主,其他为辅,内部先完备,培养出人才后再考虑深入拓展其他领域。
许是她诚心,耿怀瑾竟真同意了,不日就要和丈夫搬来阳城。
耿怀瑾才到淮南安置,便让祝安领路登门来探许岚的病,两人相谈甚欢,她表示没想到自己还有为官的一日,直呼幸哉为天下女子先,荣哉为来日巾帼计。
耿怀瑾为新掌令之事才传达淮南各城,司徒霜作为掌司,立马下帖宴请她,既话家常又交流工作,两人合作很愉快,每每上报的折子,许岚看完都觉得她们真是要能力有能力,要手腕有手腕,自己是怎么好意思做人家上司的?
易寒非知道许岚爱美,告诉她:“江信找到那位江圣女了,如今是江圣姑,江信说他确实是师父和江圣姑所生,我已同他说了遇刺一事,江圣姑那里有上好祛疤药,说是蛮洲圣女的秘方,他回机关道时会带来梧城。”
“那江圣姑会跟他回机关道吗?”许岚好奇地问。
易寒非摇摇头,“不会,圣女、圣姑是他们蛮洲的信仰,她不能让别人知道她和江信是母子,也不会离开蛮洲。”
许岚微微叹了一声,“我是不是错了?相见不能相认,我也许不应该让江信知道他的身世。”
“你没有错,江信看到江圣姑青春常驻,德高望重,又问过她,知晓她不曾遗憾,逍遥自在,江信替她开心,自己也开心,他说不能相认也无妨,他会去蛮洲看她。”
“嗯。”
许岚又问了刺杀的事,“那些人查到线索了吗?我虽然没有证据,但我直觉就是西洲的人。”
易寒非将情报的内容告诉她,又分析道:“府中人员并无异常,你让芙蓉传我在府中养病的消息给杏花酒肆,那消息寒鸦看过,确实是说我病了,没提其他,潜藏在西洲的人说安家近来并没有异动,或许那人露破绽只是为了误导你。”
“是吗?我还觉得是你想太复杂了呢,你总是不愿意相信简单的事。”许岚已经认定了是西洲的人。
“别伤脑筋了,已经查到可疑船只最后出现在了洛都,应该是弃船走了,洛都城主言风起被我坑过,我想查他也不会给我行这个方便的,线索应当是断了。”
“左右我锁定了三个人,查不出来也无所谓,查出来了更好,就顺藤摸瓜找到细作,但日后我们行事更加小心些才是。”易寒非在她身后轻轻推给她做的吊椅秋千。
“洛都城主言风起?”
许岚听到洛都城主时微微蹙眉,言风起,原书里的男三,楚桓风的儿时玩伴,安落的追求者之一。
按时间线,马上到了楚桓风与安落拜访中原的情节,女二丰都门阀崔氏的崔可儿出场了,崔可儿也是楚桓风的儿时玩伴,因为小时候楚桓风救过落水的她,她便一直暗恋着楚桓风。
之前连城城主的女儿,也就是楚桓风的未婚妻,派人绑架安落,意图毁掉安落清白,就是崔可儿在背后挑唆,她还让人暗中散播安落的坏话,说她牝鸡司晨妇人干政,说她善妒无德逼死美人,还说她水性杨花勾引军师。
崔可儿段位高,不动声色同楚桓风叙旧,挑衅安落,安落为了帮楚桓风笼络权贵隐而不发,后崔可儿得寸进尺,设计让楚桓风对自己英雄救美惹安落误会,安落生气回了洛都外祖家,在路上救了一个中毒的人,正是言风起,随手就让虞辛夷救了他。
言风起醒来发现是安落救了他,发现安落并不是他原本以为的那种养尊处优的女子,觉得她很真实,越看越喜欢她。
楚桓风来到洛都同他会面时,他说若是把安落让给他,他就加入楚桓风的阵营,楚桓风一口拒绝。
言风起不死心,安落说把他当朋友,可他并不死心,反而故意以开玩笑的口吻向安落表白,惹楚桓风吃醋。
崔可儿死死盯着楚桓风和安落,她知道此事后,又借此唆使了言风起的爱慕者,对安落下手,不过反而又促进了安落和楚桓风的感情。
许岚心里庆幸,还好她也遇不着崔可儿这个人物,简直就是这个纯疯批,纯坏种,纯歹毒的一个角色,不知道作者怀着怎样的心情把她写出来的。
原书并没有写言风起和易寒非的交集,许岚好奇问:“你怎么坑的言风起呀?怎么不怀疑是他怀恨在心,买凶杀人?”
易寒非轻轻笑道:“他不会。洛都东邻丰都,当年他爹言彪是楚氏的折冲将军,不过弃暗投明的早,撇了丰都,占据了洛都为山大王。”
“嗯。”
“中原会盟时我同言彪结识,他欣赏我想收我为义子,我拒绝了,他又说同我结拜兄弟做忘年交,我也不算吃亏便同意了,还帮他出谋划策当上了城主。”
许岚打趣他:“那你岂不是言风起的叔叔?”
“他是言彪的老来得子,确实喊我小叔。”易寒非接着说,“言彪这大老粗除了用兵时,其他时候都蠢,我知道他不适合当城主,但我那时自信,以为有我做后方军师,这城主之位必让他坐稳,说不准我下一步计划他还能起些作用,可惜他有时顽固不化,会被我游说,自然也会被别人忽悠,他被安闵骗上了西洲的船,我劝他,他还说我年纪小看不明白?”
许岚总感觉易寒非虽然骂言彪,但语气怎么还有点宠溺?
易寒非继续说:“正好言风起总想加入我和江信,一心想要入我师门,我为了瓦解言彪和安闵,便骗言风起我师父在西洲,他随他爹,脑子空空,我说什么他信什么,就求我和江信带他去西洲拜师。”
“后来呢?”
“我带他去了忠勤伯那里,忽悠忠勤伯言彪愿支持他,然后和言风起留在那里。又让江信暗中送信告诉安闵,忠勤伯想独吃西洲,暗中拉拢言彪,要对付安家。”
“他会这么轻易上当?”
易寒非摇摇头,“安闵见过我,以为我是言彪的门客,派人查探后,见我和言风起在忠勤伯家里做客,虽不上当,但也疑心忠勤伯有二心,几番试探敲打,果真让一向被他压一头的忠勤伯不甘心再屈人之下,决定听我计划行事。”
“所以一开始你的目标就是忠勤伯,可你以身入局,当真不怕被他们拆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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