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目光中,是慌张,是迷茫,是恐惧,是不可置信。
一缕恐慌也忽得漫上刘忆香心头,有什么东西要全然崩塌了。
心中一急,噪子痒的发疼,她咳了几声,上前几步,扶住了李愿香因为恐惧而微微颤着的身体:“怎么了,愿香?”
李愿香愣了会,她猛然抓住了刘忆香因扶着她而垂落下来的衣袖:“忆香,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的事?”
“什么?”刘忆香茫然的问道。
“哎!我是,就是你身上这病是不是从出生就有的?是不是出现的莫名其妙的?”李愿香咬了咬牙,眼中恐慌仍旧浓重,她紧紧盯着眼前一片茫然的刘忆香,问道。
“这个?是从小有的,但我娘之前说过,应当不是生来便有,确实出现的没什么缘由,不过没有缘由的病不是很常见?还有,我爹爹是怎么了吗?”刘忆香回答说,她看见随着她的回话,李愿香的神色愈发凝重,恐慌不住得从眼中溢出来。
她定了定神,看了刘愿香好一会,才低下头,低沉的说:“我和你说,你要冷静一点。”
她四处张望了望,凑过来,低声说道,声音微颤:“我,我从前院过来,看,看见伯伯和一个黑,黑漆漆的怪物讲话。”
她顿了一下,想到那不经意一瞥瞥见的可怖妖怪,不由得咽了口唾沫,李愿香偷偷看了一眼发怔的刘忆香,又想到偷听到的事,心头涌上悲哀:“我听到伯伯和黑,黑漆漆讲话,说什么献祭,还说到了四方神。”
当时她听到这个还云里雾里的,没听懂,当然现在也没有明白,正当她将此次事件当作不过脑子的路过,正要迈腿去寻刘忆香时。却隐隐听得刘员外提高声音,气愤的说着什么。
刘忆香?李愿香踌躇着停住了脚步,疑惑的想,伯伯怎么这么生气的提忆香的名子。
要不要偷听偷听,李愿香犹豫了一下,她本身就不是什么严格恪守君子所为的人,想了想小伙伴,李愿香收了前进的脚步,鬼鬼祟祟的折了回去,她人蹲在墙角,贴着墙,偷偷冒出个发顶,小心翼翼地听着屋中的动静。
刘员外很是激动,他看着对面的被黑色雾气缠绕着飘浮着人影,面上的神色半是痴迷,半是崇敬,不像是看着一个使人惊恐的怪物,反倒是像看着一位慈眉善目的神明。
李愿香还没有胆子大到伸出整个头偷看的地步,她本能得觉得不能让里面的东西发现自己,所以,她也没有看到。
刘府很富有,华光城几乎所有人都信奉四方神,刘府在府中还专门设了一间神堂。堂中有一座刘员外重金请技艺高超的匠人雕成的四方神像,神像眉目威严,又透着慈悲,一手执着串佛珠,一手执着禅杖。
此时,那隐隐有着人形的黑色怪物正是从这座威严神像上冒出,形成一幅庄严又妖邪所画面。
刘员外对此等妖异之相视若无睹,他面上的激动之色愈演愈烈:“神明大人意思是,小女的身体还有的救?”
忆香的病有办法治好了?李愿香顿时精神了,她调整了一下贴着墙的姿势,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虽然自己坚信忆香一定会好起来,并且坚持不懈地对刘忆香灌输这这样的信念。但相熟之后,对于刘忆香的身体情形更加了解,却也隐隐在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一听到刘员外说有办法,心中也不得激动起来。
一声刺耳的声音传入耳,刺得李愿香脑子一阵一阵的疼,这玩意真的有办法治好忆香吗?李愿香忍着刺耳声音引起的疼痛,继续偷偷听。
“当然,”黑色人影扯出了一个瘆人的笑,声音模模糊糊,“你女儿的身体情况,本就是这些年来你获得这些钱财所要付出的代价。只要你做到了答应我的事,我不仅会收回这代价,你的家财还会更上一层楼。”
祂意味不明的笑了:“只要——你真的能做到。”
“这——”刘员外犹豫着,“神仙啊,不是我不想,只是,这合适的人,真的不好找啊!”
“我们这小地方,要有仙缘,要命格属阴,还要年岁十六、十七的少女,这要怎么找啊。”刘员外深深叹了口气,“直到今日,小人也只知道小女是这样的体质。”
李愿香已经惊呆了,只光一点,刘忆香那孱弱至及的身体竟是这样的缘由,就足以让她恐慌了。
能做出的这样行为的东西,怎么会是神呢?
这样的“神明”真的会救忆香吗?
在惊恐的驱使下,她下意识的就想跑。忽然间,不知道怎么回事,像被蛊惑了样,她偷偷探出了头,看到了那附在庄严神像上的诡异黑色人影。那诡异却又知从何处透出一分蛊惑意味的人影仿若轻飘飘的瞥向她一眼。
不知真假,只一瞬惊上心头。
恍乱间,她捂住嘴,扣住了即将溢出口的尖叫。
不敢回头,李愿香弓着身,消消逃走。直到走出这个院墙,她才直起身子。眼中惊恐一览无余,脑中一片空空。
这样恍然地呆立了好一会儿,她才六神无主地跑去找刘忆香。
屋中的静默持续了一会。
刘员外不由得渗出了点冷汗,他正想和眼前的神仙说些什么表明自己的意志。就听得神仙轻笑:“窗外那个不就是吗?”
刘员外愣了一下,下意识看向窗外,李愿香已经跑走了,他并没有看到什么。
但略略思索一下,便知晓了:“神仙说的,是那李大丫?”
“神明”没有答话。
这样的态度已足以让刘员外肯定自己的猜测了。他不用得有些“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激动。
再抬头,“神仙”已经隐入了神像中。只留下一句“莫忘此事,早日做成。”在神堂中回荡。
听了李愿香语无伦次的话语,刘忆香不敢置信,理智上她是不信的,倒不是认为小伙伴在骗自己,只是这种事情也太离谱了,不说本身就没什么发生的可能,他们华光城可是还有神明的庇佑,怎会有鬼祟作乱?
倒是愿香只听了只言片语,理解错了的可能更大些。
虽说理智让她这样想,耳边却有一种淡而轻的声音再不停的喃喃着。
“愿香说的没错啊。”
“他用你的命换了万贯家财,现在要用愿香的命换了。”
“华光城即将死去。小心四方神。”
“快走,快走,告诉所有人,离开这里,离开华光城。”
一直喃喃,一直一直。
心仿佛要炸开一样,刘忆香忽然捂住心囗,咳出了一口血。
倒是把李愿香吓了一跳,暗暗后悔将这事说给刘忆香。虽然当时的她,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去告诉忆香,不然,不然,会发生很不好的事。恍乱之下,她根本就什么也想不到。
看这刘忆香抚着心囗、咳出了血,才回过神来,赶忙弯腰扶住,心中焦急,不由得暗暗唾骂自己。
刘忆香缓了好一会儿,才顺过来气,身上倒是没什么大事,死不了。
耳边嗡嗡,那喃喃的声音却越来越大。她却早已熟悉了。
幻听,幻视,都是幻觉。
刘忆香一直有个秘密,谁都没有说过。从有意识开始,便时不时有一个声音在耳边轻喃着。
那声音幽淡诡异,喃喃念着,仿佛贪婪地望着她的母亲和弟弟,厌恶的看着她的父亲。而她自己却生不出警惕之心。
这声音并不活跃,偶尔出现一次。
只有她和李愿香相遇那天,这幻声像打了鸡血一样,一直一直一直在喃喃。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像是生死相隔的魂魄忽然间又相逢,变得完整。吵得她自己也有这种感觉了。
所以那天,她看着钻进来的李愿香,什么都没有说,只托着腮,好奇的看着她。之后她们就成为了最契合的友人,倒真是有种同一灵魂分成两半的感觉。
所以,在此时,这喃喃的不停息的声音是何意?
什么叫华光城即将死去?
“什么叫华光城即将死去?”程觉问出了这个问题。
林歇与程觉两人一边听刘忆香的叙述,一边走剧情,不知是不是刘忆香就在此外的缘故,束缚轻了很多。
两人一魂跟着冒出的李愿香看了全过程,又极限赶回去,将剧情走完。
李愿香与刘忆香谈了很久,在刘忆香的坚持下,李愿香一步三回头的回去了。
之后,两人一魂又走到那神堂外,林歇踮了踮脚,向里面看了一眼:“四方神被顶替了。”
“为什么不能是四方神本身就是个邪祟?”程觉疑惑,但略做思索,便又自答道:“若它是邪祟,没必要直到现今才开始害人。但也不能排除。”
“没错,”林歇点了点头,“按城中人说法,四方神已存在很久,不像是邪祟。并且看那神像的模样,更像是有什么东西寄生在上面。”
“这东西会杀了所有华光城人吗?”程觉皱了皱眉,沉声道。
“反正现在华光城没出事,只要将这东西除去,一切太平。”林歇抚了抚衣袖,云淡风轻。
“这刘员外还真不是什么好人。”程觉厌恶道。
“呵呵,若只是这些,我并不至于要他惨死,毕竟儿女之命,父母所赐,只是心凉罢了。”
“但他不该把心思动到母亲和幺幺身上。”
哈哈哈哈哈,是不是到这里还云里雾里的,其实月饼也云里雾里的[坏笑]
小剧场:
程小觉(严格推理,认真思索):总觉得有总熟悉之感呢?
师尊尊(编推理过程,内心什么都知道):这样这样,所以那样那样,啊,好麻烦,全打死就好了。
某秽污:林歇!!你无情,你冷漠,这么悲惨的事在你面前,你还云淡风清。
师尊尊:??
师尊尊:你也知道很惨啊。
师尊尊:我知道结局一定比上次好很多,还要伤心做什么,打死你就好了。
程小觉:师尊尊是完美的,看刀。
一镰刀下去,秽污卒。
秽污:我的前xx啊,你需要一双新的眼睛……
——
为我被水冲走的手机作首哀悼诗:
在这里,我要思念一下我的手机。
你陪伴了我三年,给了我许多欢心。
却在一次上厕所的间隙,滑到了坑里,
好巧不巧,正好有流水,将你无情冲去,
让我们分离。
我会永远思念你,我的手机,
思念值两千块钱的你。
你的离去让我有了阴影,上厕所不能带手机。
各位读者宝贝们,以死去的手机为例,
来自月饼的忠告,不要上厕所带手机[爆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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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当年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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