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后的一天,机器调试完成,但用作试验的那只兔子竟凭空消失。
我以为是哪个步骤错了,忙找了大当家告诉他事情经过。
谁知他却高兴地笑起来。
我从未见他笑过,更没见过他笑得那么高兴。
他双手钳住我的肩膀说着称赞我的话,还让我回家先好好休息。
我觉得事情有问题,便没走藏在外头树丛中。
不一会儿他果真带了一个人来。
那人戴着兜帽,看不清模样,可那行走的身形,分明与邹漪无异。
她没死!
我走过去,在门外看到邹漪熟稔地拨弄着机器的部件,又听大当家说着与之告别的话。
心中恍然大悟。
我忍不住推开门。
她看着我的眼睛没有震惊,见到是我后,又转头回去继续手上动作。
「这机器不是为了让动物或是食物分而为二,而是把人送往别处。」她神色如常一脸轻松地与我解释,仿佛与我授课无异。
「你还是要走?」
「你女儿怎么办?她日日哭着要娘亲,还有二当家,他以为你死了,茶饭不思地整日将自己关在屋子里。」
「你真能舍得下?」
她抿唇然后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我会想他们的。」
只是,会想吗?
「在这里生活的二十多年,我像个物件一般,我的性命根本不由我自己。我试图用我的知识去说服我的父母不要卖掉我,但最后却因为我生的漂亮还聪明给卖了个好价,因为他们要给家里儿子找媳妇,只能卖我。」
「他们夸我才色双绝,仅仅是我作为一个摆设的情况下。即使我满腹经纶,却也只能成为后宅中一个生儿育女的女人,向他们提供我的子宫,这是于他们而言一个女性所有的价值。」
「他们不许我们有理想,不许我们生出僭越之心。可我想告诉你,所谓僭越不过是一个阶级束缚另一个阶级的谎言。所谓礼法,只是禁锢人思想的手段而已。」
她长舒了一口气。
「这个地方于我只是一场梦,是镜中花水中月,待我回去,一切会从头开始,我又会是那个只醉心研究的女博士,而这里的一切都会消失。」
「你还会回来吗?」
「大概不会了,你……保重。」
邹漪走时邀请我她同她离开,她想带我一起去她的世界。
我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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