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虹皁眼眶红红地看着越城,“你说我要是现在死了,他会不会回来。”
越城摸摸她的头,声音放轻了一些,“虹皁啊,性命这东西只有一次,黍离他不值当。”
虹皁终于忍不住,扑到他怀里哭了起来,抽抽搭搭地抱怨:“他把我当什么啊?你们所有人都知道他在哪,可没有一个告诉我。你们都可以联系到他,只有我不行!如果说不能联系到渊兮是因为我不够格的话,那为什么连黍离都不让我见?!”
越城抚摸着她的头发,嘴角却挂着浅浅的笑,眼神中却有一些别人看不懂的情绪,他说:“我们几个啊,跟你不同。”
我们啊,就像是历经世事,却依然逃不过宿命的蚕蛹,破茧而出的那一刻,才有自由。但那一刻,也是生命的终结。
不知怎么,长泽就从越城身上看到了宿命这个枷锁。逃不脱,挣不断,一步步带他走向那个既定的路线。不管你是谁,只要冠以“神”的名号,你便不再重要。
只需要记住,
你是神。
虹皁还在哽咽,“我是比不上你们。可我是真心喜欢他。你和渊兮,我自认为下。可他不一样,他不仅是黍离,他还是我的爱人,既然说了爱我,就不该让我仰望着他,我们该平等。”
“好,过段时间,我让他给你个交代。”
虹皁抬起头看着他,“那是多久?”
越城戳了戳她的脑袋,“不久,一月之内好不好?”
虹皁眼睛里这才有了光,“好。”
“行了,干点正事去吧。”越城把她推开,“西北这个地方去查一下,看看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
“是!”虹皁一下子有劲了,“噌”地蹦起来小跑就走了。
“啧。”越城有些嫌弃,“一个女子像什么样子?”
扭过头来看见长泽也在盯着虹皁的背影,就伸着头去看长泽的表情,“你这眼神很不善啊,她的爱情刺激到你了?”
长泽把那道目光放到越城身上,“她怎么说也是个姑娘,而且还有情人,你就不能,保持些距离,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
越城刚喝进嘴里的茶水差点喷了,他捂住胸口,显然是被呛住了,“长泽,你跟谁学的这些东西?”
“什么跟谁学的,这是基本礼仪。就算你不顾及自己的名声你也要为她想想,她跟黍离若是因为你吵架了怎么办?你活了这么久怎么没一点感情上的经验?”
这次越城是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他咳的伤口都疼了,但那也抵不过他此刻的心情!
十分复杂!
被一个刚刚化形什么也不知道到小屁孩说没有感情经历……
呵,
呵呵!
越城摩挲着手中的杯子,笑的很危险,“长泽啊,我不是没有感情经验,我是对虹皁——我的下属——我朋友的情人,进行心灵上的安慰,我的朋友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难不成你看上我了?”
长泽:“……我只是提醒。”
“你对我的心灵造成了攻击。而且,这万年来我的情人也是不胜枚举,都是过去的人了,往事如烟,本来我也不想提起来刺激你,毕竟你也未经历过人事。”说着,目光就落在了他裤子中间,然后抬起头对他“很友好”地笑笑。
长泽本来是了解越城的嘴,那是不得理都不饶人,更别提让他吃亏了。可是长泽没想到这次越城的炮火竟然对向了他,而且……往事如烟……
呵,
呵呵!
长泽“彭”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站起来,“你怎能说出如此粗鄙……”
他话还没说,手下的石桌就发出来碎裂的咔嚓声。
长泽下意识低头去看。
越城下意识伸手却接。
石桌碎了……桌上的茶壶茶杯也掉到地上尸骨……有存。
越城接了两手渣渣。他震惊地抬头,“不至于……吧……”
确实……不至于。
长泽没觉得用了多大力,只是“稍微”,有“一点点”生气,而已。
见长泽呆傻的样子。越城忍不住笑了!他笑的很厉害,跟上次在里叶村差点把小板凳坐翻那次一样。
边笑边捂着胸口,显然是伤口笑疼了,“哎呦小长泽,没想到你这么在意这种事啊。”
长泽现在有一巴掌拍死他的冲动了。
“没事没事。”越城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等得了空,带你去开开荤?”
长泽将他的手拿掉,真想堵住他这张嘴!
笑了一会儿,长泽注意到了越城胸口的血,显然是刚才动作太大的缘故。
“别笑了!”长泽瞬间严肃了起来,他抓起越城让他坐下,“伤口都流血了还笑!”
长泽去屋里拿出渊兮留下的药膏,将越城衣服脱了解开绷带为他上药。
他先清洗了一下周围的血迹,然后轻轻地将药膏涂在伤口上。
药膏触碰到伤口时会有些疼,但这点小病小痛怎么能堵住越城那张嘴?
越城仿佛在长泽身上发现了八卦源泉,“哎长泽,你有没有跟女子,那样过?”
长泽手下一重,越城咬牙坚持,“你竟然没有问我哪样,说明你懂啊小长泽!原来你并没有那么单纯啊,嘶!”
“那你有没有……就是,发育健全吗?成年了没?”说着有指代性地瞅瞅他下半身。
长泽将药“啪”地合上,抓住越城的手腕将他推到了树上,然后拦着他不让他动。
长泽并没有想怎样,他只想越城闭嘴,并没有意识到这个姿势有什么不妥。
越城眼里闪着八卦的光芒,他非但没有矫情地后退,反而还凑近了,“你是不是有过,哇,小长泽你……唔……”
“闭嘴!”长泽伸手捂住了越城的嘴,“别再说这种话了,我没有那样过,也……”
“吱呀”一声,院门开了,施琅进来了。
“彭”地一声,院门关了,施琅出去了……
施琅……老工具人了。
越城忽然伸出两支胳膊分别搭在长泽的肩上,额头和他碰在了一起,“小长泽啊,再不放开,你这名声可不保了。”
长泽猛然间被他贴上头,眼睛底下就是越城漂亮的腹肌,他登时一阵火气直冲脑门,烧的他脸颊发烫。
长泽立即和他分开,推门就走!
越城在后面笑的厉害。
这个小长泽,真是……可爱啊。
越城出门把震惊不已的施琅叫了过来,忽视掉他假装什么也没看见但装的一点也不像的眼神,拍了拍他的肩膀,“交给你一个伟大的任务。”
施琅一听,立马挺直了腰杆,把刚才看到的什么都忘了,“主上你吩咐。”
越城满意地点点头,“去竹林里蹲渊兮,只要看见他立即给我……不,给虹皁发信号,听见没有?”
“是!”施琅振奋地领着任务,心情十分激动。
“对了!”施琅忽然想起一件事,“你先前让阎王查那个被附魂的婴儿的魂魄,地府的消息说找不到。”
越城意料之中的点点头,“知道了,去吧。”
接下来的几天越城过的很是快乐,除了吃吃喝喝玩玩睡睡就是逗逗长泽,简直有点安度晚年的感觉。
但是,该来的还是会来。
虹皁很快就查出了西北的异样,据说是近日以来西北一代不断有女子失踪,而且大多集中在往日归附中原的卢水胡人。
“不知是人为还是妖邪作乱。”虹皁这么说着,又被越城白了一眼。
“你就不会去阎王那里翻翻生死簿,不就知道是人是妖了么。”
“可是阎王上次犯了错被天帝罚再拘阴间两千年,而且您还抓了他,我怎么好再去地府?”
“你不好意思?”越城敲着桌子,“作为水宫的人,最重要的是什么?是脸皮!”
虹皁偷偷翻了个白眼。
“你不服气?”越城双手一环,仗势欺人的气势就出来了,“就去告诉他们,奉命办事,翻翻你们家生死簿,他们要是不给,就去天帝那里告状,让阎王再拘个两千年。”
虹皁在旁边默默地为地府点了一根香,果然是地位最低的。
“主上。”虹皁有一点不明白,“阎王究竟是犯了什么罪才被关在地府受罚的,我听说是要关够一万年。”
“他啊。”越城似乎有些不屑,“就为一个女人。”
“啊?”虹皁一听就来劲了,“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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