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止合作必须要付出代价的，你付的出来么？”

“你现在全部的金钱都不足以支付这个代价。”

“所以，要开始游戏么？”

那人站起身来，帷幕拉开，露出背后喧闹的赌场大厅，“金钱游戏，赢了便获得一切。”

兰登懂他的未尽之言，输了便是失去一切。

他眨眨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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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斐尔回到自己的房间时，便看到自己的床上坐着一个人影，待那人转过身来看他，拉斐尔才认出来阿瑞曼，他这些天显然过得不错，就连头顶的犄角看着都漂亮多了。

阿瑞曼上下扫视他一眼，“你现在已经变得这么虚弱了。”

“他们不知道神明过于虚弱也是会死的吗？还是说，你仍旧在坚持你那无用的原则。”

明明只需要让金蛇前去收取人类的生命力就可以摆脱这种状态。

拉斐尔关上门，那一线光明越来越小，最终房间陷入一片黑暗，“还好吧，我的原则也没有那么坚定。”

实在不行的话，他会自己去钓鱼执法的！

“不过我现在有信徒了，暂时还能撑得住。”

“你就那么信任那几个人吗？”

阿瑞曼：“你的信徒会背叛你的。”

“你的观点好悲观。”拉斐尔走到阿瑞曼身旁坐下。

这个房间里的床并不小，只是阿瑞曼过于高大，显得地方有些狭窄。

阿瑞曼：“这是人类的本性。”

说着往旁边挪了一下，给拉斐尔留出足够的空间，只可惜他另外一边靠着墙，这么一挪就显得自己有点可怜巴巴的。

拉斐尔定睛看了他半晌。

阿瑞曼以为他被自己打动，刚要说话，就听见拉斐尔雀跃道，“我发现你长得还挺好看的。”

“银发是我的取向，犄角也很好看。”

过了好久，阿瑞曼才发出声音：“你能不能好好听我讲。”

分明是面无表情的，却莫名让人听出几分羞恼。

“可是这件事情比你要讲的东西重要多了。”

也有趣多了，拉斐尔可不想听阿瑞曼一直唠叨些苦大仇深的东西，那些东西都太宏大了，看不见摸不着的，他还是更喜欢关注一些身边的事情。

拉斐尔瞪掉鞋，扑上床，抱着枕头，回头看着阿瑞曼，“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这么想，但看了很多次你的脸，还是会觉得很好看，不过银发虽然好看，但没有修剪还是有些乱……”

阿瑞曼不发一言，在拉斐尔再次开口之前便化为黑雾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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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界。

贝利战战兢兢地接了个通讯，而后抬头看向围上来的一圈天使恶魔道，“王问，头发要怎么保养修剪更好看一些。”

“？”

恶魔跟天使们面面相觑，他们原本以为深渊之主在另外一个位面会卷实力，然而，“头发？”

神主果断道，“联系一下巴斯特，让巴斯特给他最繁复复杂的保养方法，另外帮他订几份美发杂志。”

有美发的爱好总强过吞噬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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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区之所以出名，有一大半的原因都是因为这个赌场。

在这里面，什么都可以摆上赌桌。

穷途末路的赌徒甚至会将自己的灵魂也作为筹码压上去。

这里的钱来得容易，去得也容易，如同潮水，有人一夜暴富也有人从家财万贯输到身无分文。

侍者站在赌场主人身边，低声细语，“您不必担心，他会将所有一切都摆上赌桌的。”

“包括那份合同。”

兰登的资产在赌场之中已经翻了倍。

他的赌运不错。

只是接下来，兰登接连赌输了好几局。

他不死心，又接着玩了几局，直到手中一枚筹码都没有了。

围着牌桌的一群人都看向了他，眼睛直勾勾的。

荷官：“您还可以押上您的其他资产。”

“这里什么都能押上赌桌，您的记忆，灵魂，身体，甚至感情与尊严。”

荷官指引着兰登看向旁边的频幕，上面估量着这些东西的价值，而这些东西的价值都是由其本人潜意识认定的。

如果一个人最重视他的感情，那么感情就会被列为高价，只要他觉得自己值得，便能兑换出多少筹码。

屏幕上，赫然列着各种东西的价值。

兰登对自己价值并不高，而排在第一位的——

荷官摆出了一个无比虚假恐怖的笑容，“看来对您来说最值钱的是尊严呢，能给您再兑换十个筹码。”

“还要继续吗？”

兰登抿了抿唇，“继续。”

“那您想要用什么来进行兑换呢？”

兰登犹豫了一下，做出了选择。

“感情，亲情。”

反正这个他最不需要，兰登想。

-

“兰登还没回来吗？”拉斐尔问，“已经一晚上了，他谈了一晚上生意吗？”

在厨房的林堪探出头来，道，“一直没回来，之前给他发了消息，他也没回来。”

“好奇怪！”

拉斐尔道，“我刚刚忽然感受不到来自他的信仰了。”

虽然兰登说是只信仰财神，但他多少也给了拉斐尔一些供给，虽然不多，但持续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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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登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多少局了。

只知道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赌输了太多东西，信仰，感情，甚至灵魂。

而他现在所拥有的。

兰登看向屏幕。

他现在能用来兑换的，只有尊严记忆，以及与拉斐尔的那份合同。

兰登转过头，荷官一下子猛地凑近，那张脸上的微笑仿佛焊死在了他脸上，“接下来，您要兑换什么呢？”

-

“你会遭受第一次背叛。”

阿瑞曼轻声道，他坐在一棵大树的树干上，望向远方，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某个人说话。

更像是巫师说出那些不知所谓，神秘莫测的预言诗。

“你会知道那些所谓的人类，他们有多虚伪。”

然后…然后站到他身边，走向他吧，阿瑞曼想，他才会是那个永不背叛的盟友。

他会让拉斐尔看到人类的诺言有多脆弱，而后替拉斐尔将那些背叛者彻底扫除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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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您要用什么来兑换筹码呢？”

“请做出选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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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