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瑞后腿一扬，猛地把球踢到庭院的大门处，球砸在门框上，duang得一声震得莫航耳朵发胀，莫航正要骂出口怕辛瑞把他们家门踢坏了，只见罪魁祸首朝着莫航身后一本正经说，“阿姨，小航让我踢的，他说咱们家门砸不坏，让我试试。”
接着莫航耳朵就像天线宝宝一样被揪得老长，皮笑肉不笑的声音传进耳朵，“莫航，门耐砸是吧，我看你这耳朵也挺耐揪的。”
“疼疼疼，妈，是辛瑞自己踢过去的，他骗你。”莫航连忙捂住自己的耳朵，脸上拧着痛苦想为自己辩解。
“胡说，人小瑞多讨人喜欢，哪像你，整天话也不说闷着憋馊主意。”老妈把手从莫航耳朵上放下来，“你俩去外面草坪上踢，宽敞，别跑到树林那边去啊，小心点。”
“得嘞阿姨！”辛瑞拉起莫航转身就往大门那边跑，风呼呼吹在脸上，莫航有些迷了眼，多久没这样自由了？
两个人一路跑到了大草坪上，刚停下，辛瑞就转头朝莫航说，“莫航你可真蠢，我说树林里有瀑布你就真信啊，一个人悄摸摸的就偷跑进去，也不知道你是怎么翻过去的，说你蠢吧这时候又聪明了，你知不知道……算了，下次别一个人过去听到了吗？”
辛瑞端着一副小大人样，板着还没有长开的眉眼，有模有样的朝莫航说教。
莫航说：“嘁，自己吹牛差点把人害了还来说我，无聊。”
果然辛瑞是不能看顺眼的，给根杆子就能上房揭瓦的那种。
“我才没吹牛，我亲眼看过的！”
“在哪看的？”
“在梦里看到的！”
莫航被逗笑了，“哇，辛瑞你是有超能力是吧，梦里还能看见树林里有瀑布。”
小辛瑞被气得脸红，鼓着腮帮子，“我就是有！我真的看见了！”
“好好好，辛瑞有超能力，我知道。”莫航顺势往草坪上躺，双手枕在脑后，闭上眼不准备搭理辛瑞。
“哼，你等着，哪天你就知道了。”辛瑞一副大人有大量不和尔辈一般计较的表情，抬腿踢踢莫航，“快起来和我踢球，比赛还没结束呢。”
莫航懒懒的，躺在地上翻个身，抬腿往天空软软踢两脚，“啊，辛瑞大人好厉害，踢不过踢不过。”
静了半天没声，莫航以为辛瑞被自己气走了，准备在草坪上好好躺会儿。
刚睁眼，看见辛瑞站在前方五六米，足球放地上，稳稳对准自己，辛瑞在旁边跃跃欲试挥脚，大有一副不踢死莫航誓不罢休的气质在。
看见莫航盯着他，辛瑞歪头，笑地天真无邪：“呀，小航醒啦，我还说看看这颗球能不能把你叫醒呢，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莫航被吓得腾一下滚到其他地方，连忙爬起来，大喊：“辛瑞你有病吧。”
“嘻嘻，小航和我踢球我就没病。”
你妹的。
“踢过来，麻溜点的。”
“来了！”球从辛瑞脚尖急速飞到莫航脚下，只见莫航微微侧脚，用脚背把球速卸掉，再轻轻用脚尖把球勾住，最后稳稳踩在球上。
莫航食指帅气往鼻子一擦，“怎么样？”再朝辛瑞送去一个挑衅的眼神。
辛瑞双眼一亮，再往后跑远一点，“莫航你把球往我们外边踢，谁先抢到球就是谁赢。”声音在空荡荡的草坪上飘散。
闻言莫航猛地把球踢向自己地斜前方，后脚蹬地冲过去抢球，只是辛瑞更快，上一秒还是一个小黑点，下一秒就在自己眼前放大。
辛瑞右脚一勾，球顺势就往他那边靠，莫航连忙加速把球往前踢，辛瑞腾地往他这边一撞就往前追球，莫航不死心还想往前追，只见辛瑞已经把球揽到自己脚下，脚尖点在球上，手肘撑在膝盖，扬起下巴居高临下看着莫航，食指也往鼻子上一擦，“你也不怎么样。”
莫航被勾起了兴趣，“再来！”
阳光金灿灿的，足球一遍一遍滚过草坪，两个人迈开腿不停奔跑，时间也在不停流逝。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莫航每天都能如期听到辛瑞在楼下的呼唤。接着就是草坪上无尽的狂奔，一个球被他们玩出层出不穷的花样，踢热了就光着膀赤着脚下河摸鱼摸虾，河水清清凉凉，可以带走所有烦恼，偶尔还会摸黑悄悄去树林，黑漆漆的入口把他们吓得大叫一声，然后又互相不服气嘲笑对方没胆量。
莫航以为在这里的生活会一直像这样，可是出了个小意外。
那天莫航刚和辛瑞疯完回来，刚进家就看见老爸和老妈沉闷闷坐在沙发上，眉头拧在一起，连莫航回来他们也没看见。
老爸低着头，声音有些疲惫，“阿玉，我们明天，要不还是回一趟老家吧。最近你和我睡得都不踏实。”
老妈兴致也不高，“话是这样，可丢小航一个人在这我不放心，老家又远，而且回去也不是为了什么好事。”
他们要回老家，发生什么事了？
老爸手捏着眉头继续说，“可是不回去我这心里不踏实啊，找别人做这事也不行，这两天老是梦到阿妈，她就站在以前住的那老房子里，哭着说家要被拆了，阿玉你说是不是老家有些小人看不惯我们，故意把阿妈的坟给……”
老爸看起来很疲惫，像几天没睡过好觉，眼睛周围隐隐发青。
老妈叹口气，挪到老爸身边坐着，手放在他太阳穴轻轻按，“我和你回去吧，反正离小航开学不远了，公司也马上开新工程，休假就到这吧，等老家事儿忙好以后，就把小航接回来，这几天让陈姐看好他，行吧？”
莫航故意清清嗓子，“咳咳，我回来了，你们在沙发上坐着干嘛呢？”装成没听见他们对话的样子。
然后莫航就被老妈搂过去一阵语重心长的关怀，好一会儿，才提到他们要回老家把莫航放在这里的事。
其实莫航并不在意，他们回去了自己还能再肆无忌惮一点，但莫航还是装成他们想要的样子，先是一阵哭闹，被他们轮番安慰后，装成勉强答应的样子。因为这样才能让他们心里没有愧疚，毕竟他们认为已经给了莫航对应的补偿。
这个小插曲持续到夜空星星点点，莫航有些困了，在老妈怀里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妈，没事，你们去吧，我在这乖乖等你们回来，不乱跑，会好好听陈阿姨话的。”
老妈揉揉莫航头顶，“好儿子，没白养你，去睡觉吧。”
第二天莫航是被闹铃吵醒的。
--就像阳光穿过黑夜
--黎明悄悄划过天边
…
--不要悲伤不要害怕
--未来的路就在脚下
莫航嘴里骂骂咧咧伸手把枕头下奥特曼主题曲的闹铃关掉，下意识往床头柜拿每天早上老妈给他准备好的温水。
他闭着眼，手在空中左挥右挥，就是没摸到床头柜和水杯，然后不耐烦睁开眼。
灰色的墙纸，黑色的被套，墙角稍微亮色点的颜料。
这是，他的卧室？
那种不真实感又来了，一时间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好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回到了小时候，还有一个特别招人厌的家伙，每天都来招惹他。
是谁来着？
莫航用手拍拍脑门。
好吧，想不起来。
奥特曼主题曲又悠扬响起，
--就像阳光穿过黑夜
--黎明悄悄划过天边
啪——
戛然而止。
莫航摁下红色关停键，把手机往床上一丢，“阳光穿过黑夜又怎样，能改变它是黑夜的现实？”
正准备倒头继续睡回笼觉，等等，闹铃？莫航翻身拿起手机一看，
艹，七点四十五。
七点十分的闹铃已经不知疲倦的响了不知道多少次，只要不摁关停键，闹铃就会五分钟响一次，刚刚才被他关掉。
莫航惊得马上翻下床，迅速在五分钟之内把自己整理得体体面面。
七点五十一，还有九分钟。
拿上钥匙，莫航冲出门去。
一路狂奔。
今天还是美女陈欣找他们，把上次的开展计划落实，给每个人分配好任务。陈欣的效率就是这么惊人，昨天才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今天就可以直接分配任务。
他可不想再迟到一次，想起陈欣闪着冷光的金丝眼镜，莫航浑身一哆嗦，脚下跑的速度更快了些。
今天不是在学校见面，而是约在了出租屋附近的一家咖啡馆。他时不时会在里面呆上一天，里面有两只猫，一黑一银，不太亲人，不过他很喜欢，猫就是不亲人才好，什么事看的太认真最后受伤的只会是自己。
就像他，好像就没有什么事是自己主动去做的，一直都在被推着走，就这样吧，反正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风呼呼刮过耳边，钥匙上的铃铛叮叮响。
莫航到的时候，咖啡厅只有陈欣一个人，双手环胸，面色不善。
其他人要遭殃了，莫航暗暗想。
“陈老师，”他走到陈欣旁边坐下，“七点五十九，没有迟到。”
“嗯，莫航你先坐着，我们等等其他人。”陈欣端起咖啡杯，微抿一口。
莫航坐在陈欣旁边，看着咖啡厅墙面上的时钟发呆，长短两根指针无数次交叠又分开，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过去。
他和陈欣在这坐到八点半，才看见窗外有几个黑点姗姗来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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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