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姜行没把那一撞当回事,可一天高强度练习下来,到晚上腿直接肿了。
晚上齐嘉运依旧赖在隔壁,路明远拿来他的小药箱,语气中满满都是无奈,“低血糖还能把腿嗑肿了,真有你的。”
“我一般不这样,”姜行经常不吃早饭,因为稍微吃撑点上午练习的时候就会难受,喷完药后又无意间瞥到小药箱里,“东西好全。”
没想到路明远神色闪过一瞬的不自然,很快恢复正常,“在外面呆惯了。”
等姜行关上浴室门后,路明远才收回视线,拿出手机点开群聊。
[老大:帮我查一个人@飞飞]
刚发出去,群聊的消息就跟爆炸似的往外涌。路明远皱着眉一一回复,半天也没等到人。
[老大:飞儿子去哪了?]
[毛毛:老大,飞飞今天和路叔叔开会呢!]
[老大:你怎么没跟着去?老头子知道了吗?]
[毛毛:飞飞说很忙,叔叔应该还不知道。]
[立立:老大!!你这波也太秀了,哎,不是要黑红吗?基地离我酒吧走路就十分钟,啥时候来喝酒啊!]
[老大:有空去。]
刚发出去,邢非同的消息就发来了。
[飞飞:查什么?@老大]
路明远没管再一次爆炸的群消息,直接将王煜的百度百科截图私发给邢非同。
[老大:使劲挖,特别是潜规则和打压新人的。]
[飞飞:行。]
发完消息等姜行洗完澡出来后,路明远将手机扔给他玩,转身进了浴室。
之前姜行就借过路明远的手机给家里发消息,刚想切微信号,却无意间看到消息已经99 的群聊。
群聊名叫“快跑”。
还在不断蹦着消息,姜行只觉得这群聊名和路明远放在一起怪好笑的,没多想就退了出来。
正式公演的前一天,练习生们按顺序去公演舞台彩排,《All Falling》的两组被安排在第三个。
一大清早,姜行迷迷糊糊起床的时候,宿舍里已经空无一人,一贯习惯踩点到的路明远也不见了。
起来一看,沙发上又放着一个小塑料袋,里面是两个紫薯包。
姜行担心时间来不及,匆匆洗漱完后,拎起紫薯包赶到彩排舞台。
舞台上刚轮到《夜行书生》B组,齐嘉运一脸正气地唱着歌,又给方予同解释这首歌的另辟蹊径的概念,姜行站在入口处看了一会儿,突然有人叫他。
“姜行!这边!”
闻声看去,徐旭风正朝他招手,A组坐在B组后一排,路明远正兴致缺缺地盯着舞台,听见有人喊姜行后才抬起头。
姜行猫着腰刚过去坐下,徐旭风就朝着他的头伸手,“你头发怎么炸了!”
姜行下意识一缩躲开他的手,连忙顺了两下头发,“昨天没吹干就睡了。”
另一个队友也问:“你的声音又怎么回事啊?”
这两天白天晚上都在唱歌,声音有点哑,姜行清了清嗓子,“出来有点急,没开嗓。”
“有水的,你要吗?”
姜行顺着徐旭风的指的方向看过去,是赞助的果汁饮料,味道还不错,只不过会糊嗓子,唱歌之前姜行不敢喝,“谢谢,不用。”
还在说着,工作人员已经让A组上台准备,姜行刚回头想谢谢路明远给他带早饭,后脑勺却被人飞快的揉了一下。
这手法,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
“谢谢。”“不客气。”
两人同时开口,没管其他练习生诧异的表情,同时笑了笑。
“《All Falling》B组,准备上台了。”
A组结束后就到后台定造型。姜行在舞台上站定后清了清嗓子,明明只是个没有观众的彩排舞台,他心却跳的飞快。
姜行深呼吸几口后闭上眼睛,按照练习过很多次那样举起话筒开口,唱出了第一句。
他的嗓音没有平时那么清澈,还有些干涩,方予同听着听着就皱起眉。
音乐声刚停下,灯光还没亮起,舞台上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姜行脚边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低头一看,是一瓶撕掉标签但没开封的矿泉水。
方予同皱眉, “哎,谁扔的水啊?”
台下候场区的练习生们纷纷摇头,都是一脸茫然,谁也没看见这瓶水是谁扔的,只有眼尖的练习生喊道:“好像是从后台那边滚过来的!”
“A组在后台呢。”
姜行突然想起什么,弯腰捡起水后一脸懵逼地看向后台,那里只有黑色的帘子,一个人也没有。
“先别管水了,”方予同走上台,“姜行,你的声音怎么回事?声带使用过度也是不太行的,马上就要舞台了,要注意休息。”
姜行拧开矿泉水喝了口润嗓子,又开了开嗓,确定声带没出问题之后说道:“没问题,再来一遍吧。”
又走完一遍,姜行喝水时无意间往台下一看,不知道何时,A组已经换好衣服坐在观众席,路明远也在。
不知道是不是姜行的错觉,路明远好像正看着他,唇角上扬。
公演前的一晚上,姜行就开始紧张了。
初舞台、主题曲舞台、再评级都没有正式的观众,这是真正意义上的舞台,姜行努力挥洒汗水和青春整整五年的那个舞台。
“姜行。”路明远叫他。
“啊?怎么了?”
“一晚上了,你能不能换个表情,不知道的以为你明天上刑场呢。”
“我紧张。”姜行叹了口气。
路明远将手机扔给他,“拿去玩。”
姜行默默接过手机,原本想转移注意力,可漫无目的的刷了半天微博,一点也没放松,反而更紧张了。
正刷着,突然弹出一条微信消息。
姜行没点进去,却眼尖看到了“王煜”两个字,对面消息发的很快,还连着发了好几个文件过来。
备注名是“飞飞”。
没过多久洗完澡的路明远就出来,看见茶几上倒扣的手机后有些疑惑,“怎么不玩了?”
“有消息。”
路明远拿起手机一看,挑眉道:“今晚齐嘉运回来,我回去睡了。”
“啊?好。”
正式公演前一晚的半夜十一点半,练习室和宿舍楼都灯火通明。
没人注意到昏暗的围墙边闪过一个黑色高大的身影,动作飞快地爬上围墙翻身出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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