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怀疑他脑子有问题

“小瘸子,来,给小爷我学两声狗叫,这饼就赏你了。”

少年手里掂着个发霉的饼,饼用抹布包裹着,没弄脏他的手。

纪时仰头看着他,嘲笑般道:“叫声爷,那饼我就不要了。”说话间,眼睛微眯,直直盯着少年掂着饼的那只手。

可惜他额前头发太长,完全盖住眼睛,以致于少年并没有察觉那道视线看向的真正方向。

少年气急,扔了饼在地上,抬脚正正踹向纪时胸口,“没教养的杂……”

地上的人猛地倾身,抬手抓住踹过来的腿,将人往自己的方向拽。

少年因着重心不稳惊叫出声,随即耳畔是纪时的声音响起。

“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既然不叫,这饼你也就要不得了。”

话落,他夺过少年腰间别着的匕首,直直插进对方的手腕。

正是方才掂饼的手。

手腕处的血管刺破,嫣红的血溅在纪时的脸上,他下意识合眼,避免血溅到眼睛里。

等他再睁眼,却不是少年痛苦的神情。

他手里拿着发霉的饼,上面溅了几滴血。

“啊,都死了呢。”

天边明月撒下些许亮光,落在他的脸上,是溅到上面的血。

饼递到嘴边,纪时咬了一口,咀嚼,最后咽下。

“这饼倒是好吃。”

他的声音细若蚊蝇,说完又咬了一口。

“他们都是你杀的?”

身后声音刚落下,纪时手中的匕首便直直刺向那人。

“锵——”

兵刃相撞,短小的匕首毫不意外落了下风。纪时被余震弹开数米远,狼狈地倒在地上,匕首更甚,直直插进一旁的石柱。

长剑剑锋抵在纪时脖颈处,只要再使点劲,那里就能变得嫣红。

纪时强撑着给自己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平躺着,合上双眸。

打不过啊……还是打不过。

打不过还能怎么办?死呗。

他静静等着,心中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

死的时候会痛吗?死了是不是会变成鬼?如果变成鬼能打得过对方吗?

思绪飘得远了,疼痛感仍旧没有到来。

难道死不会痛吗?

“别躺地上装死,问你呢,他们是你杀的吗?”

这会儿纪时才认真听这声音,有些苍老的声音,应该是个老头。

他心中忍不住骂自己。连个老头都打不过,也真是没用了。

“哎,”说话的人轻轻踢了他一脚,“别给我装啊,我收着力的,这种程度你根本死不了。”

地上躺平的人才算是忍不住怒火,忽地睁开眼睛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语气里明显的烦躁,“是是是我杀的都是我杀的,所以你能别收着力现在把我杀了吗?”

他是真的很气,先前那满嘴喷粪的小子都不能让他这么气,可就是这人行啊。

要杀便杀吧,偏偏这人就是不动手,问东问西还明里暗里嘲讽他,要不是他没那个实力,指定要揍这人一顿。

他以为睁眼会看到一个满脸褶皱的老头,却没想看到的是一个极丑的面具。

那面具看不出什么样式,总之就是一个丑字便形容了。

眼见着丑面具离自己更近了,纪时抬手就是一巴掌呼过去,“别拿这丑东西靠近我!”

丑美什么的他从来不去管,这回却是不得不管。实在是丑出了天际!他发誓,自己这辈子没见过这么丑的东西。

那老头抬手挡下他呼过来的巴掌,在纪时头顶落了个脑瓜崩才站起身。

他方才一直蹲在纪时身侧看对方和傻子一样躺地上“滚稀泥”,嫌弃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宝贝面具靠近对方?

不过是见纪时脸上有伤想自己看看,却没想这家伙这么“自恋”!

老头起身后又轻踢了下地上的人,“起来,没说要杀你。”

纪时没动,仍旧躺在地上,“哦,那就不杀了,等你想杀的时候再给我补一刀。”

“…………”

“地上很脏的啊,你确……”

老头话卡在喉咙里没再说一个字。

他好像看见……一个看不清什么东西的东西咻地一下从地上弹起来了。

纪时忙扯着自己的衣服往后背上瞥,在看见身后一大摊血渍后,脸上嫌恶的神情终于没憋住。

倏地他又扭头看向老头,“你是仙人吧,能把我衣服弄干净再杀我吗?”

“…………”

老头看着少年身前破脏旧的衣服,嘴唇紧抿。

这是……洁癖?

这倒是他没见过的洁癖,兴许是新品种洁癖呢。

仙人果真是仙人,不过抬手,纪时就变了个样,身上的衣服不再是先前的破衣旧衫,虽仍旧是粗布麻衣,但至少没有破洞。

少年额前的长发变短了些,露出满是戾气的双眸,头发上没了污渍,披散在身后。

老头颇为阴阳怪气道,“你这洁癖倒是与众不同啊。”

纪时回道:“谢谢夸奖。”

“……”

在老头内心感慨这人的厚颜无耻之时,纪时突然出声:“你要什么时候杀我?”

他这才回过神,“不是你这小子怎么还硬要人杀呢?”

“不是你要杀我吗?”纪时仰头看着他,满眼真诚。

“我不是说了……”

纪时快他一步,指着自己脖颈处还在往外冒血珠的地方,好像在说:你不想吗?你都给我戳破皮了你会不想杀我吗?怎么可能!

老头没注意他这些微表情,瞪着那点血珠,忙抬手给对方止血。

他是真的没想让这小子受伤,至于那血珠,意外!完全是意外!

仙人嘛,小伤抬手便可愈合,若是大伤,那就没必要了,大伤就死,要么慢慢死。

等脖颈处伤口愈合了,老头蹲下身逮着纪时就开始左右看、上下看,看完了才松开他。

纪时被这老头看得不耐,沉声问他,“你这又是做什么?”

后者没有丝毫犹豫,脱口而出,“找东西。”

纪时问:“找到了吗?”

老头点头,“找到了。”

说罢,他抬手覆在纪时额头,似是拖着什么从纪时脑子里往外拽。

终于,一团泛着蓝白光芒的东西真被拽出来。

纪时好奇问,“这是什么?”

老头没急着回答他,手心一摊,便是一个做工精致的玉盒,等将光团放进玉盒收好,这才抬眸看纪时,反问他。

“你以为你哪来的能力灭掉一个丹宗?”

老头看得出纪时未曾修炼过,那便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

丹宗虽主炼丹,宗门整体修为不如何,可也轮不到一个毫无修为的毛小子抬抬手就给灭了。

老头清楚这些,纪时却不清楚。

他沉脸看着老头,“我怎么没能力灭掉他们?”

这话就是恼了。

在他看来,自己是杀了那群人没错,可眼前这人又说自己没那个能力,他怎么能不恼?

老头站起身,微低着头看身前的人,“你自己应该也知道你没那个能力吧。想想,在此之前,不说很久之前,就昨日,

“若是你昨日就奋起反抗杀他们,你能打得过吗?”

这下纪时算是偃旗息鼓了。

是了,就昨日来说,他根本没那个能力杀了那些人。

所以为什么?为什么今日就有了?

这难道不是自己天赋异禀?不是自己走大运了?

或许当真不是自己天赋异禀,但应当是走大运了,让自己莫名有了能杀死那些人的能力。

自杀死一直欺辱他的那小子起就仰起的头颅此刻终于认清现实低了下去。

是啊。

我没那个实力。

从来都没有。

我会一直是一个废物。

永远永远。

今日过后,他又是那个废物。

可为什么……不再让我多走会儿大运呢?哪怕一日也好啊……

恰在此时,那老头又说话了。

“就是可惜了,他竟然把这残魂里的唯一一点修为全给了你,”老头注视着少年低垂的头,“你也真是走大运了。”

走大运了吗?

纪时还在发愣之际,老头突然捧起少年的头,迫使对方抬起头,“收了他的修为就别低着头,要让他知道,指定脸更黑!”

月光下,透过老头的脸,好像是另一张脸。

那张脸无时无刻不是冷着的,看什么都没有丝毫感情。

那些日子或许真真是他最开心的。

可是那人突然不见了,好像消失在这个世界。

或许不是,只是他又一次被人抛下了。

那人或许是厌烦他,嫌弃他了,所以趁早丢下他,走了。

现在看来,他好像也没有丢下自己。

倏地,捧着他脸的老头突然推了他一把。不,不是推了他,而是一把甩开了他的脸。

“咦,你咋还哭了呢?我看你流血都没哭,这会又发什么疯?”

老头从袖口拿出一块方巾,不是给纪时擦眼泪,而是给自己擦手。话里的嫌弃毫不掩饰。

纪时突然问道:“你认识他对吗?”他说完没等老头回答,便又接着道,“你能带我去找他吗?”

少年的那张脸生的好看,眼眸里噙着泪珠,可怜极了。

老头瞥了眼,浑身汗毛竖起,又往后连退几步,才道:“我怎么可能不认识他,不过带你去找他……”

他语气犹豫,抬眸又瞥见纪时那张脸。咦,看着好肉麻。

“我不能带你去找他,但我可以带你修炼,之后你再自己去找他也不迟。”

笑死,我要是有病我一定带你去找他。

余光瞥见纪时那张脸,可不就是纪家豪掷千金找的那位嫡长子纪时嘛!

若是将人带回去,那便又是一笔横财!

思及此,老头又说道:“你应当还记得自己的父母吧。我带你修炼,你回纪家,认祖归宗。”然后我便可发一笔横财了!

纪时斟酌片刻,点头答应了。了解后,也知道这老头是何人。

清渊仙君,当真是仙人。

清渊问他,“你当时怎么看出我是仙人的?难道是我太过帅气逼人仙资卓绝?”

纪时只是点头附和。

其实他当时认定清渊是仙人,只是他打不过清渊,便觉着对方是仙人。

就像之前,他打不过那些人,便认为那些人是仙人,是穷凶极恶的“仙人”,便以为仙人都是那般,罪大恶极。

直到那人出现,才改变了这想法。

数日后,纪时被带去了纪家。

清渊特地又给他换了衣着,虽还是粗布麻衣,却比先前的那套好上些许。

纪时走上前,冲纪明渊做了个揖,又冲身侧云肜行礼。

云肜朝他的方向走去,蹲在他身前。

他记得的,这是他阿娘。

“嗤!”

匕首插进心脏的位子。

纪时看清楚了,那张脸哪是母子重逢的温情模样,分明是厌恶至极痛恨至极。

是了,谁会想要一个废物儿子呢?谁会承认一个没有灵根的废物是自己儿子呢?

所以他合该被抛弃……

意识模糊之际,恍惚间他好像看见了一人。

明明眼前自然模糊一片,可那人的脸却清晰落入眼中。

他看着……好像是生气了。

脸好黑。

是因为我低头了吗?

那人嘴唇嗫嚅着。

他听清了,听清了那人说的是什么:

“你若是再敢动死的念头,你这身修为我立马收走,此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永不相见!”

不……不要……

我不要……

不要!!!

榻上的人猛地睁开眼,喘着粗气,余光瞥见窗边的黑影,猛地从榻上弹起,死死盯着那个黑影。

是人!

从窗户……翻进来?

“师兄……晚上好啊……”

纪时浑身一怔,这声音,他今日才听过,怎会认不出?

黑影翻身到纪时的床榻上坐下,月光正好照在他的脸上,正是白日那个耍小聪明的傻子。

屋内没有点灯,但纪时站在月光下,佟乐看得见对方阴沉的脸。心下一惊,忙从榻上跳下来,一副犯了错的孩子模样,也确实是孩子。

纪时看着他认错的样子,终归是没说什么,只问他:“你半夜不休息来我院中做什么?”

闻言佟乐才想起此番过来找他的目的,忙将怀里的东西拿出来,献宝一般递给纪时,“给你。”

纪时没接,只抬眸瞥了眼那东西,待看清那是何物,微微愣住。那东西不是别的,正是白日里一样的桂花糕。

这又是做什么?献殷勤吗?

纪时狐疑地看着佟乐,许久才憋出一句,“你想要我做什么?”

“啊?”

佟乐看着眼前这位新师兄,实在搞不懂这人的脑回路。

我就送个吃的,难道还要让他给我办事吗?

但是手好酸……

他捧着糕点,手开始发抖,手中的糕点也跟着细微抖动。

手真的好酸……

他被赵清海娇宠惯了,倒是头一回平举着东西这么久。

他张嘴想说话,手中突然一轻,纪时终于接过了他手里的糕点。

两人之间距离不远,纪时自然看得见对方发抖的手,至于方才为何不接,不过是想报前面佟乐翻窗吓他的仇!现下大仇得报,他自然不会再为难眼前这人。

纪时将糕点放到一旁桌上,走到一旁点灯,原本昏暗的房间蓦地变得亮堂。

“说吧,想要我做什么。”

纪时回过头看佟乐,坚信对方是有所图谋。

佟乐看着他,抬手指着桌上的桂花糕,老实答道:“我就是想给你送吃的,今日我见你,应当是喜欢吃,便给你送来了。”

可不是喜欢嘛,即便嫌脏也还是要跟他抢着吃,这不是喜欢还是什么?还能是什么?

月光洒落在佟乐的身上,自身后涌出的光,当真仿若神明降临。

纪时紧盯着对方身后那仿若刻意配合佟乐的光束,倏然冷声呵斥。

“说实话!”

佟乐被他这莫名的呵斥吓得一激灵,浑身一颤,试探着说道:“我、我想让你陪我吃?”

这话说来他自己都觉得太假,却也只是现下他能想到的唯一借口。

他能怎么办?说实话还被人吼,好心当作驴肝肺!

纪时不傻,不至于这种谎话也看不出来,却也懒得与其纠缠。

走到桌边,将糕点有提起递到佟乐手边,“我不喜欢吃甜的,你还是换个人陪你吃吧。”

他说着就要把人往屋外推,却被佟乐躲过,抬头满脸不相信看着纪时,“你怎么可能不喜欢吃!”

纪时手里还提着装糕点的绸布,闻言将其放回桌上,双手抱在胸前不耐地看着佟乐,“怎么不可能?”

“白日里那块桂花糕!你嫌脏却还是和我抢,不是喜欢吃是什么?!”

佟乐比纪时矮一个头,只能仰头看着他质问。

许是从未遇见这种脑回路,纪时觉得眼前这人更傻了。

那是喜欢吗?不,那是刻意想让这人不痛快罢了。

想到这,白日里吃糕点时嘴里一堆粉末的燥感犹在。他瞥了眼桌上裹着糕点的绸布,径直将手伸向一旁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水喝下。

等嘴里那根本不存在的干燥消失后他才放下茶杯,扭头看向佟乐。

那人此刻呆在原地,不知为何。

此刻他根本没心思管这人,一心都在想该如何解释白日里的事。难不成直接告诉对方自己就是单纯想找他不痛快吗?怎么可能!

纪时想了许久,最后也只憋出一句,“总之我就是不喜欢吃这种东西,你去找别人陪你吃。”他说着就又要将人推出去,还不忘带上桌上的糕点。

这次佟乐仍旧试图躲开,却是没躲开,被纪时一把抓住,连人带糕点齐齐“送”出门,还不忘扔下一句,“别再来烦我。”

佟乐望着手里的包裹,又望向身后禁闭的房门。

屋内的灯应该是被纪时灭了,没有一丝光亮,他也只得悻悻离开。

屋内纪时却是掂着手里的一块糕点出神。是方才趁着佟乐没注意偷偷拿走的一块。

他不知为何要这么做,只是脑子里似乎有个声音让他拿,他便偷偷拿了一块。

绝对的公平,好像也没这么重要。

桂花糕缺了一个角。

是比那饼好吃不少。

“师兄!”

熟悉的声音拉回纪时的思绪,扭头看向声音的来源,是个少年,十八岁的佟乐。

“师兄在想什么?”佟乐坐到纪时身边问他。

身侧的人轻轻摇头,“没什么,有些期待明日的生辰宴罢了。”

明日是纪时是二十岁生辰。

而今纪时是纪家真正的下一任家主,是修真界的天之骄子,被千人予以期盼,受万人恭维。

至于为何被称作天之骄子,纪时也不知。

外界皆道纪时如何厉害,却从未有人知道他真正实力如何,只是那年回纪家时十一岁筑基的消息散开,几乎所有人都下意识认定此人定然前途无量。

谣言也就这么越传越离谱,从最开始的十一岁天才,慢慢传成了天之骄子。

可惜他甚少离宗,整日两耳不闻窗外事,不知道外界传得离谱的谣言,便也没机会澄清。

纪家却是当真了,拍板便定下纪时为纪家下一任家主。此消息传出,大多人也就确信那谣言属实。便也没人知道,这位天之骄子,如今九年过去,也仍旧只是筑基。

佟乐看着纪时又一次思绪飘忽,正欲叫他,身后蓦地响起熟悉的声音,“乐乐。”

他回头望去,那人是陆渊北。

曾经的少年长高了不止一星半点,也更英姿勃发。

佟乐却没被那张脸吸引,而是一眼就看见了对方手里的纸袋,那是张记糖葫芦专用的纸袋。

他眼里闪着亮光,丝毫没注意陆渊北已经走到他跟前,眼里只有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纸袋。

蓦地,纸袋消失在眼前,佟乐瞪大了眼睛,抬头便对上陆渊北含笑看着自己,又将纸袋递到自己眼前,“呐。”

佟乐双手接过,还不忘道谢。

“谢谢英俊潇洒帅气逼人聪明绝顶天上地下最最最最——厉害的大师兄!”

这套说辞陆渊北并不是第一次听,每次给佟乐买糖葫芦,对方都是这套说辞,陆渊北早习惯了,也就没客气,转而侧头看向纪时。

后者早在佟乐的夸奖声中回过神,此刻正目光灼灼盯着佟乐……手里的纸袋。

他想过给佟乐买糖葫芦,可买来的对方都不喜欢。他也试图买佟乐喜欢的那家糖葫芦,却不知道是哪家的,只知道那家糖葫芦会有专用的纸袋包装。

尽管问过很多人,却都没买到佟乐喜欢的那一家,无他,他问的都是卖糖葫芦的商贩……

附近的商贩一听纸袋,人一问,自然知道是哪家的,可商贩也是卖糖葫芦,怎么可能老老实实将客人让给别人?便说是自家,再去买个纸袋,便装作同行把糖葫芦卖给了纪时。

可惜那时纪时第一次买,不懂商贩的小伎俩,买了十几串,最后却只换来一句“被骗了”。

好在那十几串糖葫芦最后还是进了佟乐肚子。

尽管后来佟乐拉了几日肚子。

原因是那商贩用的是坏掉的山楂……

思绪回笼,陆渊北抬手在纪时眼前晃了会儿才打趣道:“别看了,你看得再仔细也是逃不过被骗的命运的。”

纪时:“……”

不知第几次,纪时觉得这人很欠揍。

“尧临城北桥边上姓张的那家。”

陆渊北倏然说道,又自顾自坐到纪时的另一边。

似是没头末尾,却又有际可寻。

纪时却不懂,茫然地看着他。

“什么?”

陆渊北不知道这人究竟是真傻还是装傻,但不管是哪一个,他都会回答,“乐乐喜欢吃的那家糖葫芦。”

纪时愕然地看着他,“你为什么告诉我?”

陆渊北耸耸肩,无所谓道:“我常在外,甚少有机会回来,告诉你,他也不会只有我在的时候才能吃上。”

另一侧的人张大了嘴,咬下一颗山楂,外层的糖被咬碎,发出轻微的声响。

纪时并未多想,点头算是应下了。

楼下是游街表演,一派祥和热闹。

远边是什么,局外人自然无从知晓。

这一章是原来两章合在一起,为什么呢,因为有一章才两千多字,写不下去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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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梦前生(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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