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废人

常言道,凡事只要真的做过,那即便是把痕迹抹除得再干净,也还是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

容深身边养着的都不是废物,只要让他们找到一星半点的蛛丝马迹,那他们就能顺藤摸瓜地查出更多的东西。

戚韬自信自己这回办事足够干净利落,绝不会让太子查出分毫。

然而,他的这种自信,从容深发现自己染上了天花,命人查开始,就没撑到一天的时间就彻底崩塌。

不是灭了动手的人,再将人处理干净,就能高枕无忧。

“禀太子殿下,属下从府中水井里捞上的这件破衣裳,经过查访,证实这衣裳是出自西北角一户姓贺的人家家中。”

“衣裳不见的当时他还纳闷怎么不见的,但也没想那么多,找不到也就将之忘了,属下寻过去问询时,从他口中问出衣裳不见的当日,见过一个奇怪的人曾在他家附近徘徊。”

“属下问过府里的管家,近几日府中确实是有一个小厮无缘无故地失踪了,巧的是,那小厮不见的当日,有当值地正好见过这个小厮,说人是进了戚韬的院子后再也没出来。”

容深眸底飞快划过一抹冷光,事情果然不出所料。

“殿下打算如何做?如果将染病者衣裳扔进水井里这事儿真是戚韬授意小厮做的,那这个戚韬是打着将整个边界府一网打尽的主意啊!”

整个边界府的用水都在那口井里,戚韬那么做,难道就不怕自己也染上病吗?

“戚韬如今在何处?”容深不答反问,面色平静得不太正常。

陈奕青眉头一皱,蓦地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侍卫垂眸答:“人一直在院中待着未出。”

“很好,去将路上所有的下人小厮都给本殿下遣散。”容深突然扬唇笑了,他在这边界府留了那么多人,戚韬伤着都能伸手,是他小瞧他了!

侍卫应声而去,不多时通往戚韬所在小院的那条路上便没了人。

如此大的动静自然引起了守着戚韬的戚家军注意,但他们还没来得及去查是怎么回事,就见太子殿下孤身而来,二话不说便将他们这些守着的戚家军给放倒了。

“太子殿下,不管我家公子做了什么,还请太子殿下看在将军的面子上,不与我家公子计较!”戚家军心惊于从太子身上迸发出来的冷意,却不得不硬着头皮搬出自家将军。

太子的架势分明就是要人命,他们拦不住,小命一定堪忧!

容深冷笑,戚述的面子在他这里若有用,今儿个他就不会过来了。

“去告诉戚述,戚韬的下场都是他自找的!”容深径直抬脚往里走,并不拦着戚家军的人前去给戚述报信,反正等戚述收到消息赶来时,事情已经成定局。

戚韬脸色难看地看着逆光而来的太子,语出讥讽:“今天是吹的什么风,居然把太子殿下你给吹来了?”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容深现在应该乖乖待在他自己的院中不得出才对,可偏偏容深面含煞气地来了他这里,难道他让人做的事情败露了不成?

不,不可能,他的计划滴水不漏,容深没可能查出什么!

“戚韬,你是不是以为只要戚述在世一日,你怎么胡作非为都不会有事儿?”容深并不需要戚韬地回答,一步一步地逼近戚韬。

戚韬心中一紧,面上却故作镇定,装傻道:“草民不明白太子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自受伤以来,草民就一直在这院中不出,何来的胡作非为?”

“做没做,你自己心里清楚,不必在本太子面前演戏,本太子不会信也不会饶了你。”容深可不打算跟戚韬废话太多,言罢立即伸手朝着戚韬双手抓了过去。

他这双手伸得太长,必须废了!

戚韬察觉出容深的意图,心中顿时一惊,顾不得自己身上还未好全的伤势,立即起身闪避容深抓过来的手,眸光微冷。

“太子殿下这是做什么?!”

容深抿唇不答,只换了招式,继续奔着戚韬攻击而去。

本来容深的武力就在戚韬之上,更何况戚韬如今身上的伤还未痊愈,所以几个交手回合下来,就算是戚韬心中不甘,也渐渐落了下风。

稍一不慎,戚韬便被容深给拿住,心头瞬间生出一股巨大的危机感。

“太子!我可是镇国将军的嫡亲儿子!”

“那又如何?”容深面不改色地卸了戚韬的两个胳膊,将他扔在了地上,随后转手从屋中桌子上拿起了上头搁着的小刀。

那是用来削水果的,这会儿用来挑断戚韬的手脚筋倒也还算合适。

“你,你要干什么?”戚韬惊恐的双眼里映着容深手里所拿着的小刀,心中的危机感顿时更重了几分,他当然不会天真地以为容深拿起那把小刀,是要亲自给他削水果吃!

容深行至戚韬双腿前蹲下,手中所拿小刀贴上戚韬的脚腕,轻描淡写地问道:“你知道如何让一个坏人彻底失去坏的资格吗?”

“不,你不能这么做!”戚韬意识到什么,瞪圆了双眼,下意识地想要避开容深贴在他脚腕上的小刀。

可他腿还未抬起,就被容深制住,根本避无可避。

“在本太子这里,就没什么是不能做的。”容深眼睛不眨地挥动小刀,干脆利落地挑断了戚韬右脚的脚筋。

“啊!”脚筋被挑断的痛楚激得戚韬脸色一白,他不知道容深到底知道了多少,但容深最先动手地是他的右脚,说是巧合,他不信!

容深一定是将戚莯崴了右脚一事儿也算在了他的头上!

“你……”

“嘘,本太子现在不想听到你的声音。”容深冷着脸,从容不迫地将小刀从戚韬的右脚移到了左脚,又一次利落地挑断那里的脚筋。

戚韬话未来得及出口,双腿脚筋就已经被容深毫不留情地挑断了,这意味着以后他就成了一个无法行走的废人!

“啊!你怎么敢?怎么敢挑断我双腿的脚筋!?”戚韬快疯了,他还要在战场上立功,日后成为镇国将军的承袭人,怎么能就这么废在容深的手上呢?

容深乐了,“挑都挑了,你现在问我怎么敢,不是迟了吗?”

“你!”戚韬白着的脸瞬间绿了绿,是啊,脚筋断都断了,他还问容深怎么敢,有什么意义?

“本太子不会让你死,既然你那么不安分,总想着害人,那往后余生就做个只能躺在床上让人伺候的废人吧!”容深转眸盯上了戚韬的双手。

挑了戚韬的双脚脚筋,只是能让他日后不利于行,而戚韬的手总不听话地伸往不该伸的地方,同样不能留。

戚韬不敢置信地瞪着容深手里的小刀,“你已经废了我的双腿,竟还打算要我的双手!身为太子,其心如此恶毒,日后必定不是什么明君!”

“我是不是明君,不是你说了算的。”容深不为所动,半分犹豫都未曾,径直就在戚韬的瞪视下动手将戚韬双手的手筋也给挑断。

双手双脚上传来的疼痛实在是令人没法无视,戚韬怒目圆睁,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他被废了手脚,以后就是一个活着都不能自理的废人了!

“哈哈哈!你就是把我给废了又能如何?”戚韬愤恨不甘地大笑,没事啊,他成了废人,戚莯也别想好过!

“太子殿下,你宝贝着的戚莯,会先下去给我探路,我废了,搭上一个戚莯永生永世被我踩在脚底下,倒也不算不值得!”

“阿莯脉象的古怪果然也是你动的手脚!”容深冷着脸掐上戚韬的脖子,毫不留情地收力,“将解药交出来,本太子饶你不死!”

戚韬尝到窒息的感觉,却还能笑得出来,“呵…我都成这样了,你还指望我交出解药?别说那东西没解药了…就算是有,我也毁了!”

“很好!”容深气得狠狠将手上的戚韬给摔了出去。

戚韬连撞桌子椅子,跌落在地之时,收到消息的戚述正好冲了进来。

他紧赶慢赶,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如同烂泥一般躺在那里的儿子,他见到的瞬间差点没敢认!

“韬儿!”戚述奔至儿子身边,这才看清儿子手脚的古怪,老脸瞬间就黑了。

“敢问太子殿下,我儿到底是犯了什么错,劳动您大驾,亲手挑了他的手脚筋,将他变成一个废人!?”

容深目光冰冷地迎视上戚述质问的目光,冷嗤道:“命人从西北角染上鼠疫天花的人身上偷了衣裳扔进边界府里的水井,给阿莯下了不知名毒药,本太子没要他的小命,只废了他的手脚,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

“不可能!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戚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从太子嘴里说出来的话是真的,别忘了,他们自己也在这边界府中!

那东西真扔进水井里,他们也别想能独善其身。

“太子殿下有什么证据证明真是我儿做了此等荒谬之事?”

“本太子身上长出的天花就是最好的证据,戚副将要不要看看?”容深既然敢对戚韬动此重手,那就已经有了能让戚述无话可说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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