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私自夜逃外出，你可知罪？”“我认罪。”

高座上的女人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放下手中的茶，上下打量了几遍跪在眼前的人。然后挥了挥手，服侍的下人们退了出去，只留下一人捧着盘子走出来。

“按照家法，酒还是匕首？自己选一个吧...”

谢夭夭咽了口口水，指甲狠狠嵌入掌心，她咬了咬牙，一个箭步冲上去拿起那杯酒就吞了下去，透明的液体刚入了喉就像是烧了起来，辣得她出了生理性的眼泪。

她努力将酒水咽下去，举起盘子上的那把匕首一闭眼，对着刀光就往自己脸上重重地划下一刀。

血从伤口处涓涓流下，狰狞的像是一条红色蜈蚣，谢夭夭强忍着疼痛抬起头，亮着光的眼眸对上那个正在细细品茶的女人。

“...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啊...”大夫人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又抿了一口茶汤，“比起那帮男人，要聪明多了......”

她给了那个心腹一个眼神，后者点点头，转身到里间隐去了身影。

大夫人支着下巴，笑着看向她，语气轻松、像是在拉家常，“你怎么知道那杯酒，不是有毒的呢？”“猜的...”

“嗯？”像是没听清，大夫人皱了皱眉，又问了一遍，“我猜的...”谢夭夭捂着流血的伤口，痛得龇牙咧嘴，但还是眨了眨眼道，“因为夫人将他们都赶了出去...”

“这算是哪门子理由？”高座上的女人捂着嘴笑笑，从袖口里摸出一个小东西，扔给她，“那，淡伤疤的......出去以后，好好打扮打扮，小姑娘家家的，别整天蓬头垢面的......”

“嫁个对你好的人，别像我这样......”

女人轻轻地吩咐道，目光在望向她的某一瞬变得柔情。

下人抱着一卷草席出来，摊开放在地上，再看过去，她的眼神依旧是冷冰冰的一片，“好了，谢夭夭死了，跟他那个在牢里畏罪自杀的哥哥一样....”她挥了挥衣袖，起身往里走去。

谢夭夭闭上眼躺在草席上的时候还在想，如果那是杯毒酒该多好，或许我就能穿越回去，在温暖的卧室被子中醒来，然后拍拍胸脯安慰自己，那只是场梦！在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