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沉溺

薛昭惊恐地张大了眼睛,更为用力的抱住胸口,“你,你不要胡来,我乏了回去休息了。”

钟寒誉拦腰把人拖回来,捏住薛昭的下巴,“方才不还说让我好好表现一下勾引的伎俩,这会儿怎么又要急着跑?裴音你怎么一会儿一个样儿啊。”

薛昭挣扎,“别这样。”

钟寒誉很清楚薛昭骨子里那股矜持儿不把他逼到极致他是不会放松下来的,钟寒誉嗅着薛昭的头发,淡淡的酒气惹人心醉,坏笑着蹭薛昭的侧颈,“你喜欢的,就是这张嘴永远不会诚实一些。”

钟寒誉小心地扒下薛昭的衣裳,上次实在过于混乱衣裳怎么脱得都不记得了,这次他要清清楚楚地看个够,肩头一冷薛昭打了个激灵,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忙去拉襟口,指头碰到自己已战栗的皮肤,衣裳早给钟寒誉丢屏风上去了,薛昭下意识地抱紧手臂,钟寒誉贴着薛昭光洁的后背,太瘦了,瘦得让人心疼,钟寒誉长臂将薛昭圈怀里,低声在他耳边安抚道,“别怕。”

区区两个字薛昭浑身血液就像在燃烧,那日的意乱情迷系数涌入脑海,钟寒誉也是这样柔声在他耳边一次又一次地说着“别怕”,亲吻他湿了的眼角,薛昭脸红得不像话,不由他多想,下身的衣物也给钟寒誉眼疾手快地除去了,“你——”

钟寒誉轻笑着将薛昭抱进浴池里,身子浸泡在水里,薛昭的紧张感也少了,薛昭手扶着钟寒誉的肩膀,脸红得抬不起来。

钟寒誉轻笑一声,托起薛昭的下巴,“裴音你并不讨厌我接触对不对?”

薛昭咬着牙瞪了钟寒誉一眼,“明知故问。”

钟寒誉,“所以为何不抬头看我,是不是嫌我长丑了,没有小时候漂亮了,裴音跟我说实话,小时候国子监见我第一眼的时候真想娶我当媳妇的吗?”

薛昭羞得脸又红了几分,“不知道,这么久的事了还追着问什么。”

“我想听,可以告诉我吗?”

薛昭不忍拒绝,钟寒誉确实不如小时候那般清秀得雌雄莫辨,倒不是说长丑了而是长野了,小时候身段修长清丽,现在倒好,虽说穿上衣裳的时候也是身段风流,可是脱下衣裳后那身肌肉太过野性和侵略,脸倒还是一如既往的俊美非凡,薛昭想了想小时候初见他的时候,一身白衣,长发高束,真像个下凡的仙女姐姐,自己那时候也是虎,见人家第一面就要娶回去。

钟寒誉,“为何不说话?”

薛昭不敢看钟寒誉的眼睛,“小时候确实…”

“嗯,确实什么,说详细一点儿。”

薛昭锤了钟寒誉一拳,打在钟寒誉结实的胸口,狠狠咬牙道,“确实如你所想。”

钟寒誉继续装傻明知故问,“什么如我所想,说清楚点,我听不懂。”

“你!”薛昭没好气地瞪了钟寒誉一眼,这人真欠揍,“好,我见你第一眼误以为你是女孩子确实想娶你当媳妇,我见色心起,小小年纪不学好。”当年沈由知道后就是这么说他的。

钟寒誉笑出了声,捏捏薛昭的脸,“瞧你这样子,真可爱。”

“可爱?”薛昭真要气背过去了,竟然有人会用这个词形容他,西厂的人听了会笑死吧。

钟寒誉小啄了下薛昭的唇,“嗯,可爱,像只随时会挠我一爪子的猫。”

“你才猫!”薛昭扬手要打他,却又不忍心,钟寒誉散发的样子让薛昭心跳不已,这副模样难怪他现在也会见色心起,薛昭捧起钟寒誉的脸,“落云你到底喜欢我什么,现在的我有哪点儿值得你喜欢了?”

钟寒誉吻上薛昭,“喜欢一个人哪里说得清啊,裴音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在做什么,上碧落下黄泉我都陪着你。”

这个吻很深也很缠绵,浴池边的水起起伏伏,薛昭生得白给热水一泡泛起了淡淡的粉色,好像春日枝头的桃花,他本该是鲜艳明媚的而不是冰凉苍白的,钟寒誉揪心得疼。

两人吻着贴得也近,薛昭的脸也因为浴池里的水和钟寒誉的吻变得红润起来,唇泛起诱人得红色,钟寒誉的心好像一下要跳出来了,“裴音,见色心起的不止你一个,还有我。”

钟寒誉的大手轻抚着薛昭发烫的面颊,“裴音你还怕吗?”

薛昭咬着下唇,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你…你轻点……”

钟寒誉亲吻薛昭的额头,“好,但是你也要答应我,疼就告诉我不要强忍着。”

薛昭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话好多,你能不能不说话。”

“好,我可以不说话但是你得说话。”钟寒誉的语气挺坏心眼,薛昭捞了把水洒钟寒誉脸上,“没羞没臊。”

“这个时候我要矜持才真得见鬼,再说我看你也不喜欢我矜持啊。”

“你!不要脸!”薛昭嘴硬的毛病一时半会是改不了的,不过没关系,嘴再硬身体都很坦诚,钟寒誉下巴抵在薛昭的肩头,“脸皮薄可抱不得美人归,你小时候但凡脸皮薄一点儿咱俩也会认识。”

薛昭忍无可忍捂住钟寒誉的嘴,“都说了你话很多,话多很烦人知不知道……”

薛昭没有抱怨完,剩下的话是什么根本想不起来了,也由不得他多想,扒着浴池边的手骨节发白,薛昭低头咬紧了牙关,脸红得要滴血,而且越来越红,薛昭终于忍不住眼角含泪地刀了钟寒誉一眼,那委屈巴巴的小模样好生令人心疼,“混蛋………”

钟寒誉搂紧薛昭的细腰,“嗯,我混蛋,待会儿可能更混蛋。”

钟寒誉的双颊涌上兴奋的红晕,眼中**烧灼,如熊熊烈焰将薛昭包裹进来,薛昭眼前越来越模糊,浴池里起伏的水声和薛昭的哭声一直持续到很晚。

薛昭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酸痛的,羞耻感侵袭着薛昭,昨晚的一切如刚刚发生过,薛昭蒙着头不敢出来,他真是疯了,到底在做什么,好在钟寒誉已经离开了,不然薛昭真会把自己撞晕过去。

薛昭挣扎了好久才从被子下探出通红的脸,明明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他却羞耻地跟被很多人看过一样,裹紧被子恨不得把脸也裹住,薛昭看了一圈也没看见衣裳,钟寒誉喜欢毫无保留地抱着薛昭,故意没给他穿衣裳,亏得薛昭睡着不知晓,不然知道后非咬舌自尽不可。

薛昭寻不见衣裳气得涨红脸,心里把钟寒誉骂了个遍,最后只得裹着被子起身找,脚刚着地双腿发软连人带被子滚到了地上,冷意侵袭着全身,羞耻感拉扯到极致,薛昭恨不得把自己磕晕过去,这才看见床头放着干净的衣物,虽说是他自己没看见但不妨碍又把钟寒誉骂了一遍。

穿好衣裳薛昭才感觉好一些,可浑身哪里都酸痛简直就是在时时刻刻提醒他昨晚的意乱情迷和耳鬓厮磨,薛昭又不自觉红了脸。

“提督不好了!”梁小波很着急不然也不会来敲薛昭的门。

“慌成这样什么不好了?”

梁小波,“兵部的一些账簿丢失了,这些账簿一直存放在锦衣卫,如今账簿丢失他们,他们说是指挥使……”

薛昭冷笑,“他们,你说的他们是谁?”

梁小波,“是户部和兵部的人。”

户部顾道桢的人多,兵部尚书倒戈湘王后也基本以湘王一派马首是瞻,如今两方把账簿丢失一事往钟寒誉身上推,只能说明两方都骑虎难下了,想找个人背锅,可是先前顾道桢明显是想让兵部尚书背这个锅,如今为何授意户部附和兵部一起推责锦衣卫,只有一个可能朱振声手里握着顾道桢致命的证据。

薛昭冷得可怕,“现在锦衣卫是什么情况?”

梁小波,“陛下暂时让指挥使禁足反省,关于兵部用银支出多余这件事全权交给大理寺去查。”

“账簿丢失可有证据证明是锦衣卫所为?陛下这般处理实在……”没有确凿证据永和帝不会开罪锦衣卫,除非是发生了什么事逼得永和帝也不得不妥协,能让顾道桢致命的东西只有永和六年的事,朱振声手里的东西会要了顾道桢的命,也会要了永和帝的命,他们两个是一体的。

薛昭心口撕裂得疼,面色白得渗人,梁小波以为他又发病了,“提督你没事吧,我去叫大夫。”

“回来!”薛昭强忍着疼痛喊住梁小波,“陛下不让锦衣卫再参与此案,钟寒誉呢?”

“禁足家中自省,说指挥使有看护不严之责。”

薛昭疯癫地大笑,长发掩了半边脸,煞白的脸可怖如鬼,“好一个看护不严之责,锦衣卫要对皇帝忠心,还得替皇帝背锅,就像当年的钟博远。”

梁小波真不想看见薛昭发疯,实在过于吓人,跟鬼一样,“提督不用担心,指挥使也只是禁足。”

薛昭游魂一样漠然转过身,轻飘飘地往屋里走,脚踩着冰凉的地面,无助压得他喘不上气来,他好怕钟寒誉会步钟博远的后尘,而自己根本无力保护他。薛昭狠狠一拳锤在桌案上,震落了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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