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拨云

锦衣卫指挥司,钟寒誉衣裳都没来得及换,黄莺被绑了手目露凶光,恨不得吃了钟寒誉,钟寒誉让石玉恒把迎雪带过来,两人看到对方的时候都很惊讶。

钟寒誉拿出卷宗,“黄莺,这位是留香楼的迎雪,不对,我应该叫你春怡,你们两个是姐妹吧。你们都是青山人,刘大齐认识吗,前青山总兵因为投降叛军被诛杀,对了,还有卢旗开,你们都是一个地方的人,还都是三合会的人。”

钟寒誉掏出三合会的玉牌,两姐妹面色都沉了,不过并未有一人开口,她们的眼神很坚定,有种视死如归的感觉,钟寒誉明白即便酷刑也不会让她们开口。

钟寒誉放下三合会的玉牌,“这样,天也快亮了,我也忙了一整晚累得不轻,你们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说什么,我知道你们不会开口的,那就长话短说吧,黄莺你就是比春怡大四岁的姐姐,被赌徒父亲卖了给当时的青山总兵刘大齐,在刘大齐府上受尽了折磨,没两年因得了病被他赶出了门,从此下落不明,我猜你是遇到了贵人,这个贵人救了你,你为报答他故而替他卖命,在和妹妹重逢后,你又拉着春怡一起加入了三合会对不对?”

黄莺指甲扎进肉里,一言不发,钟寒誉笑笑,“你们姐妹两个本事也不小,先是赵岗案,闹得满城风雨,完美脱身,又是杨恭失手打死锦衣卫前同知梁湛,黄莺把一具死尸易容成自己然后逃之夭夭,你们两个可真是神通广大啊。”

钟寒誉靴子里的水晃荡,这一天一夜可能折腾的,“最后就是湘王失手把被拐卖的陈家小姐推下楼一事,黄莺你和春怡里应外合做得天衣无缝,我不知道那位贵人与你们有什么恩情,但是陈家小姐是无辜的,大好的年华死的不明不白,你们受尽苦楚更应该对身处苦难中的女子感同身受才是,为何要害她性命?”

黄莺冷笑,“我们和她不一样,她是忠国公之后,名门贵女,一出生就有着我们这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所有的事都是我做得,和我妹妹没有关系。”

春怡大惊,“不是的,姐姐我——”

“闭嘴!”黄莺怒斥一声,似曾相识毒怨眼神,钟寒誉在十三娘的眼中看过,但是十三娘和她们不一样,“陈家小姐是我绑的,也是我设计陷害湘王的,这不就是你想的答案吗,能还湘王清白不就行了,放了我妹妹,她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一个被我操控的提线木偶。”

钟寒誉,“不是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赵岗案她参与了,已经脱不了身,不要以为你为她顶下所有的罪名她就会安然无事,黄莺你如果真为自己的妹妹着想就不该拉着她参与你这些勾当。构陷湘王,谋害忠国公之女,诛连起来三代以内无人能幸免。但是总该有个理由吧,你为何要构陷湘王,谁指使你的?”

黄莺大笑,“没有人指使我,我就是看不惯他们这些王公贵族吃喝玩乐,我恨他们有着我没有的一切,不行吗。”

钟寒誉挥手让人把黄莺带下去,春怡没有黄莺那么强势,看起来温和一些,“春怡你们两姐妹敢这么做就没打算活,可我就问一句,值得吗,你们这个所谓的三合会到底是什么我不想去细究,但是你知道卢旗开在做什么吗,他拐卖人口的事你应该知道,你也是穷苦出身,看着那些和你一样穷苦出身的女子像牲口一样被卖掉,你是怎么想的。”

春怡脸色越来越白,显然她还是有良知的,不像黄莺那般疯狂,可即便如此她也不会开口。

钟寒誉实在累了,让人把黄莺和春怡两姐妹分开关押,天已经亮了,钟寒誉赶紧去泡个热水澡,已经第二天了,凶手已经缉拿归案,但是还有很多疑点,三合会到底是个什么组织,黄莺两姐妹背后的人敢有恃无恐地杀害朝廷命官,简直就没把大成律法放在眼里。

钟寒誉泡在热水里,困倦随之而来,朦胧中脖子上像是有什么凉凉的东西在爬怕,他下意识的反应就是蛇,猛得抓住脖子上的冰凉之物狠狠拍在水里,只是这条蛇比预想的要重些,落水的时候还惨叫了一声,“钟寒誉!”

薛昭气炸天地瞪着他,钟寒誉心道完了,“怎么是你啊,我睡蒙了以为毒物要暗害我。”

薛昭恨不得一头磕过去,“我是毒物?”

“不是,不是。”钟寒誉赶紧去拉薛昭,薛昭拍开钟寒誉湿哒哒的手,“别碰我。”

“别生气,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是你,你看我忙了一天一夜累糊涂了。”

薛昭本来还气得不得了,想到钟寒誉一整夜未合眼心软了下来,“看在你也不是故意的份儿就不跟你计较了。”

“多谢提督大人有大量。”

薛昭脸上发烫,钟寒誉还光着身子呢,薛昭赶忙往浴池上面爬,钟寒誉随即贴上来圈住薛昭,“你衣裳湿了,我先上去给你找件干净的衣裳来换,雨后天寒你冒然出来会受凉的。”

薛昭别扭地去掰钟寒誉乱摸得手,“滚开,我看你就是想趁机占我便宜。”

钟寒誉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思,“嗯,想占你便宜,给不给。”

“都什么时候了还胡闹?”

钟寒誉圈更紧了,“人已经抓到,案子很快就会明了了。”

“人是给你抓到了,但是你审出什么来了吗?她们敢这么做必然是报着必死的决心,根本不怕死。”

钟寒誉把薛昭的湿衣裳扒下肩头,一口咬了上去,薛昭赶忙捂住自己的嘴,险些没忍住叫出声来,钟寒誉真让他咬牙切齿,“钟寒誉你混账!”

薛昭掰不开钟寒誉的手臂只能狠狠在他手臂上拧了一把,“都什么时候了你能不能正经一点儿?”

钟寒誉面上难掩疲惫,耍赖地挂在薛昭身上,“累,能不能不要凶我?”

怎么突然软下口气,薛昭完全招架不住,脸都憋红了,“我也不想凶你,但……但你能不能看清现在是什么时候,别胡闹了,我帮你撬开她们的嘴。”

“你不会要把西厂那些刑法搬过来吧?”

“我没那么变态,对女人动刑这种事我可从未干过,我是说用别的法子。快放开我,浴池随时会有人进来你也不怕别人看见。”

“那你又是怎么进来的?”

薛昭,“锦衣卫昨夜跑去普善寺都累趴了,我来的时候没见着几个人,石同知说你在浴池让我自己进来。”

钟寒誉窃喜,“石玉恒做得对,你得自己进来。”说着又在薛昭脖颈亲了一会儿才放开他,“等我一会儿。”

薛昭扶额,他真是拿钟寒誉没辙了,这人总是乱来,不过自己也有着他乱来,说白了还是打不过,但凡打得过也不至于。

薛昭换好衣裳出来还觉得冷飕飕的,真不知道钟寒誉昨夜冒雨去普善寺怎么熬过来的,“让人备些姜汤吧,你昨夜淋了雨……”薛昭红着脸把剩下的话憋了回去。

“有你这句话昨夜淋一整晚都值得,你说帮我撬开她们的嘴是什么法子?”

薛昭,“你不是将两人分开关押了,那我们就演一出戏,让春怡以为黄莺被三合会灭口了。要想瓦解她们的信任首先要让她们对三合会失去信任,黄莺显然是深信不疑,随时准备为三合会赴死,可春怡显然更在意她的姐姐,如果她知道三合会把黄莺灭口了必然不会再信任三合会。”

钟寒誉,“你这小脑瓜打小就聪明。”

薛昭走远些,“别拉拉扯扯的,给人看到多不好,这是假死药,吃了半个时辰内会陷入假死状态,给黄莺服下,再派两个人装模作样的去春怡面前提起这事勾起她的好奇心。”

钟寒誉笑笑,“好,都按你说的办。”

狱卒在黄莺的饭菜里放了药,她很快就睡了过去。春怡这边,两个狱卒吃着花生米看了眼春怡,“唉,可惜了啊,听说也是苦命人,给有心人利用了去,可惜啊拼了命效忠又换来什么,还不是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

“是啊,卖命一场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死了,其实死了也没什么不好,陷害湘王谋害忠国公之后,夷灭三族的大罪呢。”

春怡踉跄着爬起来,“你们在说什么?谁死了?”

钟寒誉进来,挥手让狱卒下去,春怡慌乱地抓着牢门,“指挥使,我,我姐姐她……”

钟寒誉,“锦衣卫都能来去自如,你们的主子可真是手眼通天啊,黄莺知道的应该比你多所以被灭口了。”

春怡瘫坐在地上,整个人发蒙,“我就知道会这样,姐姐还说先生是真得为了我们好,多么可笑啊,姐姐为了这种谎话赔上了性命。”

春怡捂脸痛哭,钟寒誉打开牢门,“春怡你也应该看清楚了,你们只是棋子,没有人会为了棋子难过。”

“肯定是他,一定是他杀了姐姐。”

钟寒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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