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就起来,在床上扭成这样,成何体统”
“啊!吓死统了。”系统连忙大叫。
好在别人看不见也听不见系统,而一人一统一直是在脑内说话。
江濯涟无视系统吵闹的声音,瞥了一眼瑞王,然后蠕动身体,卷起被子,跟条粉肠一样裹在里面。
温独钰觉得自己迟早会被他气死。
他将床上的粉肠提起来,将馅扒出来,夹住他的腰,夹到洗漱处。
人随手扔椅子上说:“快点,父皇在等你。”
江濯涟随意收拾一番,拖着身子瘫在房间的夔龙花鸟纹四方桌上,扣着桌子边上的纹样在脑里跟系统说:“镶金绣玉,好工艺啊,统学学。”
系统才不理会他的无理要求,飘在茶壶边惊叹道:“古代的玻璃茶壶诶,宿主快看,突然发现平阳侯府好拉。”
他闻言,伸手扒拉茶壶,举在眼前看:“这么透?”
“渴了?”温独钰一进来就看他在摆弄茶壶。
“饿。”他噘嘴可怜地说。
“先去父皇那吃点糕点。”
温独钰都走到门口,见人没跟上来,皱着眉又折回去。
见那人还瘫在座椅上,他生气道:“起来。”
“没力气。”他奄奄道。
“还要本王抱你吗?”
“有什么问题?”
温独钰伸手在他面前桌上握拳敲了敲说:“江三公子好大的官威啊,还要本王抱。”
威胁妥妥的威胁。
闭着眼睛耳朵贴在桌面上的江濯涟,被震得耳朵疼。
他张开眼睛,视线谴责他说:“我不是你王妃吗?你都上了我的床,提起裤子不认人吗?”
对于他造谣诋毁他瑞王冰清玉洁的名声,温独钰一把掐住他命运的后颈皮。
痒得他往后缩,跟个鹌鹑似的,夹住他的手掌。
“那是本王的床,再不起来本王扒了你裤子吊起来打。”
江濯涟瞪圆眼睛说:“变态,丢脸的是你。”
温独钰忍无可忍将人捞起来,扛在肩膀上,大步走出去。
“淦,强抢民男。”江濯涟疯狂拍打他的背,在他肩上跳激光舞。
“要吐,吐你身上。”
温独钰眼角抽搐,把人立在门口,下人侍卫个个低着头,仿佛都丢了钱似的。
“好丢脸,在外面别说你是我宿主。”系统在旁边说风凉话。
“乖点,不然...”想说些威胁的话,但他根本不怕,自己又不能真做什么,温独钰第一次感到无奈。
怎么感觉娶了个小无赖。
“不然怎么样,不然让我吃香喝辣,生活美满,享受人生吗?”
“宿主你怎么还连吃带拿的。”系统吐槽。
“让你吃糠咽菜,喝西北风。”
“呜,好残忍。”他咿唔完,开始在威胁他的温独钰背上爬。
还没环住他的脖子,就被他反手提着腰带,挂在手里,他语气危险地说:“找死吗。”
他挣扎站到地上面对面站着。
“背背。”
“三岁?”
“哥哥。”他眨巴眨巴眼睛,仰着头,掐着嗓子可爱兮兮地说。
门外射进温暖的日光,照得他身上细细的毛发都发着光,仿佛是九天之上走出琼阁惊鸿一面的仙人。
温独钰被他叫得一愣,罕见地哑了嗓子说不出话来。
“好不要脸一宿主!”系统场外解说,“使出美人计。”
江濯涟伸手在他眼前摇晃,途中不经意拍飞了系统。
修长但不大的手一下被抓住,整个人被拦腰抱起,坐到他手臂上,真的跟三岁小孩被竖抱着一样。
江濯涟扶住他肩背稳住自己,一点不害羞,脸皮超厚。
“不丢脸吗?”温独钰看向门外那些低着头的人问他。
江濯涟也看向那边,煞有其事地点头说:“有点。”
说完将脸埋进他束着玉冠的发顶,嗡嗡地评价道:“兄弟你好香!”
“宿主你好变态。”系统大老远飘回来评价。
江濯涟假装给王爷头顶掸灰尘,再次将头顶上的系统打出十万八千里,是一次卓越的全垒打,刚好穿过门外走来的皇帝头顶。
“参见皇上。”门外的头终于跟腰在一个水平面上了。
皇帝与大儿子面面相觑,江濯涟抬头俯视,三脸懵逼。
江濯涟默默从手臂滑下,无言站到一旁,愣了两秒,躲进王爷身后。
“噗哈哈哈。”温独钰忍不住大笑起来,“丢脸了吧,活该。”
刚刚还在稀奇的皇帝,现在却内心酸楚起来,儿子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笑过了。
他赞赏地看向被提溜出来的大儿媳。
江濯涟的眼中露出三分要凉,三分讪笑,还有四分的理直气壮。
不是你看到这样的,你听我解释啊!他心中尔康手呐喊。
面上江濯涟整理衣裳,端起假笑,准备来个五体投地,行个超级大礼,震惊全场。
“免了,涟儿往后便跟钰儿一般免了礼。”
这句话意思很多。
比如他替嫁的事情不追究,还给他和王爷一样的待遇,明晃晃地要当他靠山,只要他不背叛瑞王。
江濯涟顺杆子就爬,甜甜地说:“多谢父皇。”
温独钰挑眉说:“这就叫上了?”对皇帝刚刚的意思完全没有意见。
皇帝跨进门,对儿媳左看右看越看越满意,江濯涟见他看,还特地原地转圈给他看。
对于两人忘我地互动,温独钰摁住转圈人丢脸的脑袋。
江濯涟拍掉头顶的五指山,指责道:“作甚,我好不容易束的发型。”
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乱。
正面看还勉强看得过去,从上面看简直就是一个鸟窝,温独钰不知道他的发型在哪,可能在他嘴里,就是不在头上。
待了好一会儿,陛下不得不回宫,恋恋不舍地告别儿子和儿媳。
很快圣旨和流水一样的赏赐进到瑞王府,圣旨里点名道姓江濯涟是瑞王妃,连玉牒都改了。
朝廷哗然。
江濯涟夹着圣旨,蹲在一箱箱珠宝首饰,奇珍异宝前流着口水那摸摸这摸摸。
“系统发财了,从来没这么有钱过。”
系统也球冒金光,埋在金子堆里说:“发财发财。”
“本王很穷?用这么宝贝这些。”
江濯涟蹲在地上向他伸手,超理直气壮说道:“给我。”
“想要什么。”
这一时也说不出,江濯涟抱头痛想,要什么要什么要什么。
他眼前一亮,指着他头顶说:“要那。”
“还挺会挑。”说完随手拔掉发冠上的簪子,连带拿下整个发冠,扔到他手上,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就将这贴身之物赠予他人。
玉冠入手柔滑细腻,色泽温润,是一整块和田玉精雕细琢而成,顶级料子凤毛麟角,手艺更是高超。
配套的发簪坠着一颗拇指大的东珠,连坠着的链子和龙形簪体都是整块玉雕成。
龙?还整天戴在头上,陛下真真是对他偏心极了。
在他府里根本就没有僭越两个字,陛下有什么好东西都往里塞。
偏偏有这个病,文武百官纷纷阻拦,不然别说太子,连皇位可能都已经坐上了。
那我岂不是很危险。江濯涟心中暗道。
他站起身,圣旨随意放在珠宝上,一手抱着玉冠,一手拍他肩膀,任重道远地说:“你要保护好我啊。”
温独钰垂下双眼看他,神色莫测,他说:“只要你还是我的王妃。”
这句话还是那个意思,只要他不背叛他。
江濯涟用力拍他肩膀说:“王爷太低估自己对我的重要性了。”
温独钰似笑非笑道:“王妃确实离不开本王。”
“臭美。”
嫌弃完继续蹲下拨弄箱子里的东西。
“父皇说,江文和的任你处置。”
“咋处置,人可是京城多少女子男子的梦。”
温独钰讥笑道:“确实有点古怪,不过比不上王妃的一根汗毛。”
“我怀疑你在点我。”
“怎么会,我只是说他什么都比不上王妃。”
“哦,懒得管,等他犯到我头上再说,这三年有大哥,他也动不了我什么。”
“等你回门那天,江承云差不多就能赶回来。”已经重新戴好冠的温独钰坐到不远处的太师椅喝着茶道。
“回门好麻烦,不对我嫁妆呢?不会被克扣了吧!”江濯涟立刻弹起。
“父皇亲自派人督办,平阳侯给一百个胆也不敢,给王妃把单子拿过来。”
正在惊奇观摩王妃的谢春黎连忙道是。
很快他带着大总管李胜上来。
“王妃这是单子您过目,这是王妃私库钥匙。”
接过单子钥匙,江濯涟边看边连连点头:“嗯嗯嗯,这个不错,这个也还行,回门不是还要给回门礼,血亏血亏。”
他又连连摇头,忽然灵光一闪道:“全给大哥,聪明聪明。”
“都听王妃的。”说完看向李胜,李胜会意。
在京城的另一边,平阳侯府内。
江文和摔了好几个杯子,他一个人关在房间内颤抖地呢喃:“怎么回事,为什么他没死,还得到皇上青眼,瑞王也没有发疯,明明以前的事情都没有变。”
不对,不对,上辈子没有突然出现的傻子。
三年前他重生好像就是那个傻子出现的时候,怎么回事。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才是天选之子,一个傻子,怎么能站到自己头上,不过是一时的运气,一定是。
替嫁的事情暴露,若是瑞王发疯,他就很容易混过去,但是没有,陛下没有怪罪那个傻子,会不会迁怒自己,江文和慌了神。
平阳侯府后门,一个下人装束的人鬼鬼祟祟地出去。
正在监视的瑞王暗卫立刻悄悄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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