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第九章

“二叔,你带走裴聿是什么意思?”

徐景曜语气不善。

霍景深眉心轻拧,摇摇头:“拐带人口是违法行为,我没有权利带走谁。”

徐景曜冷冷地看着他:“你是想说他自愿跟你走吗?”

霍景深面色不改,从善如流道:“这个你可能需要去问他本人。”

徐景曜颓丧地低下头,犹如笼中困兽:“我找不到他。”

霍景深笑了笑:“这是你的问题。”话落,冲前面的代驾司机道:“走吧。”

行驶在回去的路上,霍景深拿出手机给霍明元拨电话过去。

电话那头的人悠悠转醒,言语带着被打扰的烦躁:“什么事?”

霍景深说:“抱歉,大哥,只是阿曜那孩子……”

霍明元心神一震,音量提高不少:“他怎么了?”

霍景深揉揉眉心:“压力太大,放他出去散散心吧。”

霍明元:“……”

霍景深自顾自地说完,挂掉电话。

花园别墅这边,裴屿慢慢理清计划,听见楼下汽车的声音,他心跳漏掉一拍。算着进门的时间,裴屿小跑下楼迎他。

霍景深看见人有些意外:“这么晚没睡?”

裴屿探头闻了他一下,皱眉:“烟和酒,五毒俱全啊你。”

霍景深笑着哼一声,这是在指责他?

“交际应酬,免不了。”

裴屿不动声色地想,喝酒会不会就不行了?那他要是做些什么,这人清醒过来没有记忆,不就是白搭?可是,下次又得什么时候。他主动扶着人上楼,走一半就腿软,霍景深看着瘦,没想到还挺重。

偏偏这人还要来一句:“自己都站不稳了,还来扶人?”

说着,霍景深就要起身,裴屿拽住他西装外套,咬牙撑住:“还有三级台阶。”

霍景深不再动,半边身子悄悄用力抬起,不让全部重量压在这瘦削的肩上。

小坏东西存着别的心思,殷切太过,在他面前半点隐藏都没有。

裴屿扶着人坐在床头,又去浴室拿了热毛巾,贴在他脸上试试温度:“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霍景深按着毛巾,眼神注视着他。

“没有。”

裴屿说:“你先敷会热毛巾,我去看洗澡水好了没有。”

霍景深:“不用。”

裴屿强势将人按回原位,命令的口吻:“需要,你现在是喝醉的人。”

霍景深失笑,对方的所作所为,让他觉得自己不是喝醉,而是残废。

之后,男生又蹬蹬跑下来倒来一杯蜂蜜水,叮嘱道:“浴缸里面放了安神的精油,你泡完好好睡一觉,我到楼下洗澡。”

一分钟后,裴屿压着动静关门下楼。

家庭环境,让霍景深养成多疑思虑的性格。他等待半晌,也没有下文。他感到诧异,自己想多了?裴屿只是简单感谢而已。

霍景深取下毛巾扔到一边,拿着睡衣去浴室泡澡,裴屿选的精油有佛手柑的气息,他今天确实很累。霍景深闭上眼,靠着闭目养神。

忽然,眼皮一黑,他睁开眼,视野内一片黑暗。阿姨在外头敲门,告诉他:“先生,停电了。”

霍景深:“好。”

男人迈步出去,长腿修长有力,摸黑扯下架子上的浴巾裹在腰间,水珠顺着腹肌往下,没入布料边缘。

霍景深找出台灯打开,瞥见门外的身影还在:“还有什么事?”

阿姨说:“裴先生在浴室摔倒了。”

霍景深走到一楼浴室门前站定,说:“没事吧?”

裴屿艰难爬到门口,开了个门缝:“没有,就是突然停电,脚底打滑。”

手电筒灯光下,裴屿痛得脸色惨白,霍景深余光看向他的手腕,光洁如玉,连颗痣都没有,更别说割伤的疤痕。受伤的男生恍若未觉,他身体冷得发抖,裸/露在外的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能走?”霍景深问。

裴屿愣住,大脑疯狂转动,他忍不住怀疑那天晚上在车里的吻,是不是在做梦。他知道自己外表是好看的,可现在霍景深却是无动于衷。裴屿真的不理解,难道是他中看不中用?

按照正常套路,小说里的霸总通常都是天赋异禀,20cm。现实是,发展到现在,霍景深对他没有任何的逾矩行为。

“不太能。”他老实摇头。

霍景深蹲下身,张开双臂把人抱起来

裴屿被放回自己的卧室,停电找东西也不方便,霍景深用手给他按摩活血。掌心用力按在他的脚踝,缓慢的揉:“不确定有没有伤到骨头,明天我叫阿姨找医生来看。”

“好。”

脚上细密的疼痛戳人神经,裴屿时不时倒吸一口凉气,他还顾念着掉进厕所的手机,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他冷得牙齿打战,伸手拉被子给自己盖上。

黑暗里,霍景深听见男生在说:“霍叔,一起睡?”

手上按/揉的动作停下,阿姨找来冷敷的冰块。大冬天个位数的温度,裴屿想死的心都有了。说不定,他脚伤没好,感冒就来了。

霍景深怔忪一会儿,“你在邀请我和你一起睡?”

裴屿立即解释:“冬天停电,两个人的被窝比较暖和。”说完又补充一句:“不睡也行。”

仔细分辨,因为紧张,男生的嗓音都在发颤。

霍景深轻笑一声:“头伸过来。”

裴屿计划成功,可心却跳得厉害,一半在抗拒,一半在期待。霍景深有副好皮相,又能对付徐景曜,怎么算都不是太亏。

只是他没什么经验,不知道霍景深的经验怎么样?

裴屿阖上双眼,朝人凑近。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没有等来进一步的触碰,反倒是耳垂被捏住,霍景深告诉他:“阿曜今晚来问,是不是我把你藏起来了?”

声调温和轻柔,沉静的姿态让人听不出他是生气还是在闲话聊天。

霍景深观察着对面人的变化,可黑黢黢的房间里,什么都看不清。裴屿淡淡地“哦”一声。

“关我屁事。”

霍景深见他没有丝毫开心的反应,不再多说废话,严肃道:“可能我年纪大了,不太明白,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做些什么?”

裴屿拿被子盖住脑袋,假装耳朵闭上。

“伤害自己身体这种事,不适合作为一个爱好。”霍景深出言教训。

裴屿继续装傻到底:“嗯,不适合。”

好冷,他扔掉冰袋,一阵天旋地转后歪头倒在床上,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裴屿去摸床头的空调遥控器,按几下后想起来今晚自己关了电闸。

他真是自作自受。

霍景深回到房间,酒精那点效果没了,他毫无睡意。眼前仍然是那双毫无痕迹的手腕,未察觉窗外的路灯明亮,霍景深思考着从前见过的裴聿。

比家里这个要高一些,眼神倔强,表情冷漠。

现在的裴聿,聪明,时常有一些小把戏。他能理解对方想要摆脱徐景曜的迫切,可一个本性清傲的人,怎么会突然转了性子?

霍景深一直没有睡着,有人推开卧室门,轻手轻脚地靠近,身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他故意翻个身,后背被人用力推开。

“霍叔。”

霍景深仍旧闭着眼,充耳未闻。

裴屿兀自说:“这都不醒?”

紧接着,男生上床靠在他背后,两具身躯之间只隔着一层睡衣,装睡的人有些口干舌燥,呼吸渐重。温热拂在颈侧,裴屿气音道:“一起睡?不说话你就是同意了。”

清淡的香气,不似那种浓烈的香水,干净又清新。

霍景深倏地转身,半支撑着,居高临下地看他。

裴屿愕然,张了张口:“霍叔。”

霍景深冷下脸,捏住他的手,细细抚摸十根手指,平滑细嫩,没有任何老茧。裴屿想缩回手,被人拉着动不了,男人低下头,问:“手腕上的疤呢?”

裴屿:“……”

“徐景曜究竟是什么时候把人弄丢的,我想他自己都分不清楚。”霍景深继续道:“或者,他就没有找回来过。”

裴屿紧张得直打鼓,心头一阵慌乱:“霍叔,我脚不舒服。”

霍景深置若罔闻,喉结滑动,接下来的话,更加振聋发聩:“我找人查过,裴聿自杀过不止一次,身上淤青,伤痕不少。尤其是割腕那次,刀口很深,不至于短时间内就消除疤痕,徐景曜不愿让太多人见到他,自然不会送裴聿到医院做祛疤。”

裴屿脑子一片混沌,身躯紧绷。

霍景深嘴唇轻启:“告诉我,你的名字。”

裴屿忽遭雷击,脑子轰地炸开,白茫茫一片。他四肢麻痹,丧失行动力,只能僵硬地望着霍景深。他耳边好像出现幻觉,霍景深在问他的名字。

“裴屿,山与的屿。和他的姓是一样的字。”

他脑袋迷糊不清,手腕上的表早已被人摘掉。裴屿惊惧交加,想要逃离,霍景深把人扣住,低下头,吻了裴屿的嘴唇。

“还以为我真和自己侄子抢人了。”

裴屿唇齿未张,欲言又止。

“虽然我和徐景曜有那么点血缘关系,但是在关于你的问题上,还没那么大方。”

裴屿心颤,学着刚才霍景深的方法亲他,继而往下。当他要缩回被子底下时,霍景深把人拽出来,男人看着他的眼睛,轻缓而低沉地对他说,“不用做这些。”

裴屿抿了抿唇:“…………”

霍景深躺在一侧,把人抱紧,手在他背上不轻不重地拍着。裴屿在他怀里放松紧绷的身体,搂住他的腰,困倦地嘀咕:“你之前说过这几天。”

霍景深再次低头去亲,嘴唇磨得红了,泛着水光。

“只要你乐意,想住多久是多久。”

裴屿得到答案,安心地睡了。

翌日,裴屿光荣感冒,霍景深找来医药箱给他量体温,将近38度。医生还没到,他又去拿沾冷水的毛巾来降温。医药箱除了消毒酒精,面前,创可贴,有功效的药很少。

十几分钟后,阿姨带着医生上楼,霍景深去打电话找物业询问检修什么时候结束。阿姨是看着裴屿去拉电闸的,知道人冻感冒,也顾不着什么了。

“霍先生,电路没坏。”

霍景深诧异:“没坏?”

阿姨含糊解释:“裴先生自己去拉的。”

霍景深变了脸色:“我不希望这次的类似事件再发生。”

裴屿虚弱地回应:“嗯。”

白日里光线好,很多问题就容易看清,比如裴屿摔伤的脚。医生瞧见一块红肿淤青,再加上裴屿又感冒,只以为两人昨晚胡来,严厉批评:“别仗着年轻就不拿身体当回事。”

霍景深冷下脸,再开口时,气压都低了几分:“需要住院吗?”

“先去医院拍个片子,看有没有骨折。”

裴屿说:“我……”

霍景深一口答应。

渣攻暂时退场,后面出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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