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水汽氤氲,云时影蹲在开昭面前,让他给自己洗头。开昭坐在淋浴椅上,塌着腰靠着椅背,挠了挠云时影的下巴:“过来一点,我坐不起来的。”
云时影改成单膝跪地,抱着开昭的腰,把头埋在开昭胸口,惹得开昭咯咯笑,拿过花洒往云时影头上浇。云时影用头顶着开昭,弄的开昭的胸口都是泡沫,开昭惊呼:“别乱动,我要倒了。”
云时影赶紧扶住开昭,等着开昭撑着扶手调整了一下姿势,说:“我帮你打沐浴露。”
开昭拿了浴球,挤上沐浴露,揉出泡泡,递给云时影。云时影左搓搓右搓搓,开昭一巴掌打在云时影手臂上:“你会不会啊?还是我来吧。”
云时影乖乖把浴球还给开昭,任由开昭洗干净两个人。开昭继续指挥云时影:“轮椅在你十点钟方向,两步,帮我拉过来。”
云时影伸手:“我直接抱你上床算了。”
开昭打掉云时影的手:“擦干先啊。”
云时影之好乖乖把轮椅拖过来,接过开昭从轮椅上拿来的浴巾,顺便帮开昭转移到铺了浴巾的轮椅上。开昭随手自己搬起腿,丢在踏板上,过度灵活的脚踝歪成不可思议的角度,两只蜷缩的脚歪七扭八地放在踏板上。
开昭仔细地把自己擦干,看着还在和浴巾搏斗的云时影,叹了口气,说:“阿影,过来,给你吹头发。”
云时影伸着一只手,小心地蹭到开昭身边,蹲下身让开昭给他吹了头发。云时影听着吹风机的声音,顺手往前摸,果然摸到了开昭的腿,再摸索了几下,发现了开昭歪着的脚。云时影知道开昭感觉不到,于是帮开昭摆正了双脚,又顺手多摸了几把,惹得这双脚微微颤抖着。
开昭看到了云时影的小动作,懒得理他,只是放好吹风机,领着云时影回到卧室,让他摸到新的睡衣:“我给你买了新睡衣。”
新睡衣果然不再紧巴巴的,云时影侧耳听着开昭的动静,问:“昭昭,你在干什么?”
开昭看着面色红润的云时影,心里很满意,笑着说:“在涂身体乳,你要吗?”
云时影拒绝:“我觉得身体乳黏糊糊的,我可以帮你涂。”
开昭拉过云时影的手,把身体乳挤在他的手心:“帮我涂腿。脊髓损伤会导致植物神经紊乱,皮肤会比较干燥。”
云时影坐在床边,拿起开昭的一条腿放在自己的腿上,涂抹着身体乳,说:“还有什么,都要告诉我。”
开昭看着云时影认真的表情,说:“很多,我慢慢教你。”
于是云时影又学习了如何正确帮助开昭转移,如何帮开昭穿纸尿裤,如何给躺着的开昭垫枕头防止压疮。
料理好一切,云时影侧躺在开昭身边,用手支着头,说:“昭昭,我还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子。”
这还不简单,开昭拉过云时影的手放在了自己脸上。云时影修长却带着薄茧和伤疤的手轻轻抚过开昭的五官,开昭勾起嘴角:“我好看吗?”
云时影的手指在开昭的在嘴唇上逗留了一下,开昭含住了云时影的手指,云时影笑起来:“摸不出来。”
云时影根本没有长相的概念,脑中也构建不出人的五官,他只是想摸开昭而已。云时影用自己的嘴唇换出了手指,手继续往下,摸索着开昭的身体。
开昭按住了云时影的手,云时影起身,问:“怎么了。”
开昭引着云时影在自己身上横着画了一条线,连接了两侧腋窝:“这里是我的感知平面,从这里往下,我都感觉不到。”
云时影震惊了,他对脊髓损伤不太有概念,又看不见开昭的姿态,最多只能理解“不会走”,并不能很好地理解“坐不住”“起不来”,惊讶道:“这么高!你还能自己生活,你这些年太不容易了。”
是的,他就是这样纯善的人,为了这样的他,我才能坚持这么多年。开昭看着云时影,轻声说:“你可以仔细了解一下我的身体。”
云时影正有此意,温热的大手覆上干瘦的身体,仔细摸索着,一直摸到开昭冰凉的脚。云时影握住开昭的脚:“怎么又这么冷了?”
开昭躺着,不知道云时影摸到了哪里,问:“什么?”
云时影说:“你的脚。”
云时影时常会有些下意识的小动作,比如他现在就在轻轻摸着开昭的脚心,惹得开昭的脚在他手里颤抖着。开昭抬头看了一眼,说:“不要玩我的脚了,给我盖上被子,我血液循环不好。”
云时影才反应过来,赶紧扯过被子仔仔细细给开昭盖好。开昭一眼看到了云时影下身支起的帐篷,伸手摸了一把,吓得云时影直往后退,差点掉下床。开昭笑起来:“你想要,就来。”
云时影的脸红了,刚才不知道怎么回事,摸着开昭,就起了反应,他懦懦道:“没,没有,我没想。”
开昭知道云时影没经验,也不懂这些,会格外害羞,于是拉住云时影的手:“阿影,我愿意的,你把我当什么都好,你怎么对我都好,我都甘之如饴。”
云时影整个人都红了,任凭开昭牵着自己的手,再次摸到了开昭的身体。云时影俯身覆上开昭的唇,轻声说:“我不想轻慢于你。”
开昭微笑:“两情相悦,不是轻慢。”
云时影听话地用拥抱的姿势扶起开昭,随手摸到床上散落的枕头垫在开昭身下。云时影连呼吸的频率都暴露着他的紧张,脱衣服的手也有些抖。开昭的声音抚慰着云时影:“阿影,你做得很好,我好爱你。”
云时影似懂非懂,抱住了开昭,克制着冲动,让海浪轻抚海岸,让清风吹拂树梢。云时影无意识地叫着:“昭昭、昭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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