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时影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随即感到一股热流顺着自己的下身流下。云时影抱紧了开昭，笑着说：“昭昭，你尿了。”

开昭有些无语：“倒也不用专门告诉我。”

云时影洋洋得意，摇起了尾巴：“我厉害吗？”

毕竟是第一次，已经很不错了。开昭微笑：“我很喜欢。”

云时影随手摸着开昭凸起的肋骨，问：“然后呢？要洗一洗吗？”

开昭揽着云时影的脖子：“抱我去浴室，我教你。”

云时影抱起开昭下了地，顿了一下，说：“昭昭，你要给我指路才行。”

开昭指点着云时影进了浴室，云时影把开昭放到淋浴椅上，听见开昭的脚啪啪地拍打着地面，伸手按住开昭的腿：“是太累了吗？”

开昭无力地笑着：“是啊，我有点坐不住，阿影要扶住我。”

好不容易清理完，云时影用浴巾抱住开昭，抱了起来，没有听到开昭给他指路，于是轻声问：“昭昭？”

开昭的头动了一下，埋进了云时影的肩窝，云时影知道开昭是太累睡着了，于是小心地用脚探路，回到床边，回忆着开昭刚才的教学，摸索着丢掉了弄脏的护理垫，给开昭收拾整齐，摆好姿势。

云时影又摸了一遍开昭的身体，确保没有什么不妥，才上了床。感受着身边散发着微凉气息的人，云时影心里一动，小心地把一只手臂插到开昭脖子下，把开昭的身子翻向自己，拎起开昭的一条腿搭在自己腰上。感觉到怀里的人下意识地靠近，云时影十分得意，在开昭背上顺了两把，也陷入了梦乡。

早上的闹钟吵醒了两个人，云时影按掉了闹钟，开始小心地放下开昭。被云时影温暖了一夜的开昭状态比平时好些，双腿只是轻轻地抖动着，被云时影安抚过就再次陷入了沉寂。

云时影缓了缓，开始摸索着下床，开昭看着云时影的动作，轻声说：“阿影，扶我起来，我给你做早饭。”

云时影吓了一跳：“我以为你没醒，昨晚太累了，多睡一会吧，我自己可以的。”

开昭微笑，声音里带着一丝晨起的沙哑，撩拨着云时影的心：“送你出门再回来睡，不差这一会。”

云时影俯身摸到开昭，在开昭额头印下一吻，慢慢把开昭扶了起来，让开昭靠在他的肩头缓了缓，才问：“轮椅在哪里？”

坐上轮椅的开昭虽然身体还有些发软，但也找回了主动权，他领着云时影去浴室，给他挤了牙膏，才去了厨房。从浴室出来，云时影摸到厨房门口，听着锅铲和锅碰撞的声音，问：“昭昭，是什么？”

开昭回头：“是煎饺，你的衣服在床尾搭着，去穿吧。”

云时影穿好了衣服坐到餐桌边，开昭把盘子放到了云时影面前，拉着云时影的手摸过去：“这是煎饺，这是筷子，这是牛奶，夹不起来可以用手。”

云时影感受到开昭离开，问：“你不吃吗？”

开昭说：“我还没洗漱，不着急。”

云时影一边吃一边说：“回头你带我走几次去小区门口的路，早上就不用麻烦你起来了。”

开昭忙着手上的事情，笑着说：“你昨天突然来，我没有准备，以后就没那么手忙脚乱了。”

云时影说：“或者你搬去我们家，家里有阿姨。”

开昭回到云时影身边，说：“还没结婚呢，不好。”

见云时影吃完了，开昭给云时影擦了手和脸，引着他摸上一个餐盒：“从这里打开，勺子在这里，整个餐盒可以进微波炉，加热的时候记得把这个地方打开，免得炸了。”

云时影忙说：“我可以吃外卖的。”

开昭解释：“是休息的时候做好冻起来的米饭和狮子头，我刚才炒了个青菜，不麻烦的，我给你放到包里。”

云时影站起来，搭着开昭的肩膀来到门边，等着开昭给他戴好手表和墨镜，把外套和包递给他。云时影自己换了鞋，听着开昭穿外套拉拉链的声音，顺手摸了摸开昭的腿，往下摸，是开昭只穿着袜子的脚。云时影说：“你就穿一条睡裤出门啊？鞋也不穿啊？这样不行的。”

开昭笑着：“拿条毯子盖一下就行了，很快就回来了，冷不着。”

云时影摸了摸厚实的毯子，说：“至少要穿鞋。”

开昭找了双雪地靴出来，递给云时影：“阿影帮我穿。”

云时影蹲在地上抱着开昭的脚帮他穿好鞋，让开昭领着他出了门。正是早高峰，开昭的轮椅在电梯里占了一大块地方，有人“啧”了一声，开昭没有理会。

在小区门口等着车，开昭说：“阿影，我周六上午讲绘本，你来听吗？”

云时影满怀期待：“好啊。周天你休息吗？带你去看车，我爸他们公司有一批展车要处理。”

开昭笑意温润：“好，你陪我去。”

云时影在写字楼前下了车，一时有些分不清方向，用盲杖在地上扫了扫，没找到盲道，不敢迈步，于是掏出手机，打开导航，导航却提示着“已到达目的地附近”。云时影没办法，只能对着空气问：“请问有人吗？”

好在是大家来上班的时间，很快有人来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云时影松了一口气，说：“麻烦领我去写字楼入口。”

来人说着“好的”，捡起了盲杖，试图拉着云时影走。云时影赶紧扯住盲杖，说：“对不起，这样我跟不上，我能抓着你的胳膊吗？”

来人松开了盲杖，说：“好的。”

云时影等了一下，小心地问：“那个，你的胳膊在哪里？”

来人已经有些不耐烦，只是不好意思直接走人，于是抓着云时影的手，让他摸到自己的胳膊，领着云时影到了写字楼门口。来人停下脚步：“到了。”

天阴着，云时影连光感都没有，没有参照物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只好低声下气地问：“不好意思，门在哪里？”

来人下意识一指：“这边。”

云时影侧耳听着，说：“哪边？”

来人只好扯着云时影的手指了方向：“往这个方向走。”

云时影赶紧道谢，感受到对方离开，才往入口的方向走去。终于，脚下踩到了熟悉的纹理，确实是写字楼入口处了。

在旁边看了有一会的周芸来到开昭面前，把自己的手肘递给他，说：“你男朋友怎么不送你？让你自己在外面低三下四地求人，他也太不会心疼人了。”

云时影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我是从他家里来的？”

周芸嗤笑：“你要是从家里来会坐地铁的。”

虽然不情愿，云时影还是只能摸上周芸的手肘，说：“他也要上班。”

电梯到了，周芸领着云时影上了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