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我得了这奇怪的东西,一时不能理解,便跟着那老者……他叫吕望山是吗?跟了几日。”
叶澜卓视线挪回他身上,心中一阵阵发紧,“你是光禄寺的主薄?”
“是的,我是其中之一,你怎么会知道?”
冷眸扫过,她理着衣衫,对他多了些警惕,“跟着吕望山看到了什么?”
迟恒之又是一愣,目光在她身上久久停留,露出几分迷恋,“吕望山有个徒儿,他们一同从光禄寺逃走,躲在洞中五日,今夜才出来……”
她眼眸深处突然涌现出层层波澜,变得紧张起来,暗暗抓着衣襟,十分用力。
“我没有跟着那徒儿,不过从他们话中得知,少年是相府的二公子……”
紧抓着衣襟的手更加用力,她侧身过去躲避男人视线,心里暗自盘旋着主意。
“真是太奇怪了,”迟恒之没注意到,满眼都是这个容貌比仙女还美的姑娘,“相府居然还有这等人物!”
“后来我跟着吕望山去了,他竟然闯进宫中!”
叶澜卓知道吕望山去宫中找柳丞相,不过现在关心的不是这个,紧问,“你和他一同回来的?又看到了什么?!”
迟恒之说,“吕望山竟然直接对你出手了!天杀的!他怎么能对姑娘你……这样粗鲁!还想……”
她暗暗松口气,这人没瞧见自己受伤,许是也不知自己同他一样。
但一想到刚才吕望山要做的事……更是恶心不已,眉头皱起来,满脸厌恶。
心还没落地,迟恒之的一番话又让心提起。
“姑娘,我听吕望山说,你还有同伴?他在哪里,我送你去,夜深不免有些危险。”
“不必了!”她冷冷地,“我就住在这姮娥宫,不小心被吕望山掳了去,多谢你出手相助。”说着,转身便走。
“喂,姑娘,姮娥宫在这边?”迟恒之愣愣地。
山林中仍是一片白雪,寒气变得浓重,一点点从衫袄破烂的地方钻进来。
叶澜卓紧紧衫袄,冷笑了下,根本不理会,脚下越来越快。
“姑娘?姑娘?”迟恒之有些担心,不由得跟上。
“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她当即顿住,只觉得一股燥意在腹中翻腾不止。
灵力仿若凝聚成了一颗丹,悬在丹田上不肯进入。
迟恒之很快追上。
“滚开。”她撇下一句话。
男人愣住了,不明白为何这会功夫,前后起了这般大的变化。
“意图不轨吗?”她深吸气,强行压制住烦躁,望着下方山林,寒意乍现。
“不是的,姑娘误会了,”他赶紧解释,“是担心你的安危,若是允许,我想送你到山下。”
她冷冷吐出几个字,“滚远一点。”
迟恒之眼神瞬间黯淡,慢慢地,往后退去。
踩着碎雪的动静越来越远。
等到声音消失时,她松口气,快步往山下去。
迟恒之望着她消失,神色颇为不舍,一想到她对自己的态度,连连摇头叹气,回去看吕望山。
走到原来那处,他发现,挂在树间的老者不知何时消失了。
“这样快?!不会又去找她了?可我不明白,为何纠缠她不放?”
说着,金芒大涨,托着身体飞上半空,“她一定有难以启齿的苦衷,否则如此深夜一个女子独行……”
叶澜卓跑出山林,不远处是城门。
早已关闭。
回头。
山林幽暗森冷。
本想着夺得密宝离开,谁想事发突然,身受重伤,差点命丧伏龙山。
看着自己破烂不堪的衣衫,一股愤懑冲上大脑。
走……现在是无力走……
吕望山见过了自己,新的天降星也出现了,关复被神秘的它杀死。
一切都变得复杂。
必须隐藏起来!
待伤好之后,悄悄离开。
藏到哪里呢?
望着城门,一抹冷意出现在脸上。
紧接着,影子一闪冲向了城门,飞掠过城墙,向着城的东北角飞去!
谁也不会想到,自己会藏在深宅后院,尤其还是风雨中心的相府!
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更何况,柳芜芋是不是还没回去呢?
突然,一道气脉从暗中射来!
直接打中了半空中的叶澜卓!
她来不及叫喊,便重重跌落下去。
落进一间院子,扑通一声。
胸中气脉纷乱,又是一口鲜血喷出,紧接着面前出现了双脚。
“好久不见,夫人。”声音含着隐隐的恨意。
她稍抬眼,心中顿时一惊,“刘向松?!”
“你还能认出我?”刘向松一把揪起她,“偷拿了我的秘籍,害我差点死在你手里!”
“没想到你也有今天?被谁伤的?关复?哈哈哈,还是光禄寺被天降星伤的?”
心中蓦然一沉,她不禁害怕,“你都知道?”
“我什么都知道。”他突然一拳打在她小腹上。
夜色中凄惨之声迅速传开。
小腹像炸开似的,灵力骤然间溃散消失。
她气若游丝,面色惨白如纸,心中泛起一阵阵寒意。
“你是相府大公子的夫人,今夜想离开,没想到被打伤了,风水轮流转啊夫人,我守株待兔,竟然把你待来了!”
“你!”她眸色发紧,深处萌生出寒意,瞬间变得幽深,“连我的身份都知道?”
“娶亲排场搞得京城人尽皆知,我好奇去看了看,没想到竟然是你。”
“哎呀,贪心不足,你想一边修炼一边享受人间富贵,有没有想过我?被你重伤后,我差点命丧于此!”他狠狠道,一把提起她。
“你看!我贤弟胜武就是在这里被你杀害的!”
她被迫看着院中一切。
泥土墙,泥瓦房,破败不堪。
丹田中此刻竟有一条若有若无的灵力萦绕。
嘴角勾起,用尽力气猛地一推刘向松。
他没想到这幅样子还能反抗,一惊之下让她得手,连退了几步,大怒,“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灵力飞驰,转眼冲过来!
叶澜卓冷哼一声,几道寒光从身后飞出,直奔刘向松而去!
风旋起雪花,顷刻间把两人覆盖。
待雪停时,刘向松眼珠瞪出眼眶,面色涨红如猪肝。
脖子被叶澜卓死死掐住,身子不停颤抖。
一道道淡色气脉从他经脉间飞速游走,奔向那只纤细手腕。
她面色淡漠冷静,一只手高举起刘向松。
“是你的死期。”
“刘向松,这招我出嫁前三日,跟着你学会了。”
“你的贤弟不正是这样被你吸尽了灵力才死的吗?”
她忍不住轻笑,“怪到我头上,真是不该啊。”
刘向松眼珠鼓出,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那次我突然不能操纵灵力,你便以为是我败了逃了,却不知我在暗处把你这招学的明明白白。”
“之前还可惜无处实验,可巧自己送上门。”
灵力一股股奔涌进自己体内,她发出愉悦的赞叹,“不错不错,虽资质差了些,好歹是铸元境的,够我恢复伤势了!”
刘向松面部一点点塌下去,整个人被吸干,好似骷髅,根本看不出原本的样子。
她随手一抛,像丢垃圾。
“你如法杀了别人,也尝尝被杀的滋味吧。”
刘向松撞向泥土墙,嘭地跟着泥一块掉下来。
她甩甩手,刚刚散开的灵力再次从小腹凝结聚集,不由得哎哟了声,捂着肚子蹲下去。
眉眼间起了冷寒,“吕望山,你虽没有故意设计我,但你同他们一样!在功法上处处做了限制!不许女子修炼!”
“哼!我偏不信!定会解开这个禁锢!”
说着,痛意一阵阵潮水般袭来,力气跟着逐渐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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