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下子就没了生息，周围的群众纷纷攘攘：“怎么真跳了？”“就是！”

丘玉娥一口气没喘上来晕死过去，卜光辉大喊：“医生，护士，医生！”卜芥瞪大眸子，咽了一口口水，眼泪夺眶而出，人有些呆愣：“哥，哥，你，你怎么下来了，我，我还没上去找你呢。”

踉跄几步摔倒在地，落得满手鲜血，上前慢慢抱起卜凡庸：“哥，哥，你看我，你看我，我，我听说你和嫂子准备结婚了，我正攒钱给你们送礼物呢，你们还没收呢，是吧，哥，哥，你看我！”

警察连忙挡住现场疏散人群，一个消防员过来拉卜芥：“小姑娘，节哀顺变，来，先起来！”卜芥拉住他的手：“救，救救他，救救我哥，你们救他，救他呀！”又一名消防员过来把卜芥拉起来。

不少警察都不忍心看下去了，小枫跪地痛哭：“为什么，为什么，凡庸，凡庸！”情绪过于激动，小枫瘫倒在地，身下慢慢流出鲜血，卜芥见了忙叫医生：“医生，我嫂子，我嫂子流血了，她流血了！”

看着卜凡庸的尸体被抬上担架，一只手垂了下来，那只手中指戴着一枚非常朴素的银戒，那是她买给卜凡庸和小枫的礼物。

“哥，哥，你别走，你别走，哥……”卜芥伸长手指想去够，距离越来越远，耳边尽是嘈杂的声音，听不真切，卜芥双目赤红，看向围观的群众，冷笑：“开心吧？”

围观的人议论纷纷：“关我们什么事，又不是我们让他跳的，自己不想活还怪别人！”有些直接走了，有些还继续拍照拍视频。

商陆是在吃早餐的时候看到新闻的，原来想按过去的，但是眼尖看到了卜芥，周围的人都在喊快跳，卜芥双目赤红，脖子青筋暴起让他们别说了。

商陆手停止动作，看到卜芥摔倒在地，抱着哥哥自言自语，商陆眉毛微蹙，拿手机打电话：“郑冬，查一下卜芥，对，还是那个，看新闻，她哥跳楼死了。”

叶家也在看新闻，叶南藤吓得捂住嘴巴：“天哪！”叶深海和叶盛倒是云淡风轻的，叶盛笑道：“哟，这就跳楼死了，不想还钱吗，做法这么极端啊？”

叶南藤站起来的连椅子都带倒了：“哥，你说什么呢，死人了，你怎么这么冷血！”叶盛冷笑：“行了，装什么好人。”叶夫人很是嫌弃：“行了，大早上看这种新闻干什么，晦气！”

叶南星喝了口牛奶：“就是，看了饭都吃不下！”叶南藤眼泪都被气出来了：“你们，你们还有没有人性，我要去找卜芥！”

叶深海使了个眼神，叶盛几步上前就抓住叶南藤，叶南藤使劲挣扎：“你干什么，放开我，叶盛，放开，我要去找她，叶盛！”叶盛直接把人拽到楼上关进房间。“开门，叶盛，你开门，放我出去，开门，开门啊，放我出去！”

中心医院

2019年10月30日早上7:19，卜凡庸跳楼身亡。

丘玉娥暂时陷入昏迷状态，得继续观察，小枫怀有身孕已9周，情绪波动太大，受到剧烈惊吓，导致流产。

卜光辉好几天没睡安稳这会儿也昏睡过去。

卜芥坐在病房外面的长椅上，满身满手的血，护士提醒她得去交住院费，卜芥点点头：“好，谢谢。”说着站了起来，手往衣服兜里掏，掏出一万块钱，往电梯走。

护士看着不放心跟在后面，连单子也没拿怎么交钱，电梯门一打开，里面人看见卜芥的样子都吓了一跳，五百一天，卜芥全部都给交了，护士道：“姑娘，你还是回家拿一些生活用品比较好，你母亲和嫂子都要住院，得有人照顾。”

卜芥回家去拿了银行卡，总共就这么点积蓄了。

周围的住户都知道这件事了，卜芥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好像突然冷了起来，卜芥围了条围巾，戴着鸭舌帽，去银行取了十万块钱出来，准备了一些生活用品，又买了一些补身体的汤药和饭。

卜光辉已经醒了，就这么几天整个人消瘦了好几圈，背也直不起来了，卜芥把饭打开：“吃点儿，有你和哥哥都爱吃的土豆。”

卜光辉一噎，手抖得差点拿不住筷子，卜芥起身：“你先休息着，我去看看嫂子。”去了另一间病房，妇科病房是三人间，小枫躺在那里面如死灰，眼泪不断往外流，卜芥把汤药放在一边。

小枫一动不动，卜芥开口：

“嫂子，你要把身体养好，这样才能照顾别人，我哥一定不会想看到你这么糟蹋自己，他会伤心。”

小枫听了双手捂脸整个人缩成一团，压抑的哭声从指缝漏出，卜芥站在边上静静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