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定妃

已经过去一夜了,王大人那边还没有消息。只希望公主回来时不要落下什么话柄。

“我要见皇上,劳烦姑姑领我去一趟。”

“姑娘,皇上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不然冷宫里哪有那么多妃子?”

“姑姑,你只管领我去,其他的我自己来就成。”

“是。”

眼下,皇上定是知道这批银子的来处,但是周佴是怎么知道的呢?她必须给皇帝一个解释,否则必会置顾家于水火之中。

谁不惧怕自己的臣子在外握兵数十万,在内耳听六路,眼观八方,轻而易举就将朝中重臣拉下马?

昨日还有些暖阳,今日却遮得严严实实的,即使是白日,也像傍晚那样暗沉沉的,还好有宫女点灯,不叫人摔了去。

“傅大人,劳烦通传一声。”

“顾小姐,皇上还在和顾将军议事,您请回吧。”傅青就这样立于檐下,手冻得通红,刚才隔着老远就见他双手揣在袖子中,摩擦着取暖。

“看来是我来得不巧了,那就在这等上一会,手炉拿着沉,傅大人替我拿一会吧。”周佴把手炉递给傅青,自己退到一旁等候。

“多谢顾小姐。”

既然是父亲,那此行就没那么必要了。父亲应该懂得其中关系,自会向皇上言明。

“你手里拿的是白瓷的,上回已经摔了一个琉璃的了,这回再摔,我就让你赔得倾家荡产!”谢兢(皇帝)正在批阅林志立呈上的奏则。

“小气鬼!稀罕哦!”顾忠鸿嘴一撇,翻了个白眼。

“你那个二女儿不错,我这边才把人扣下,她那边赃款都找到了。”看着顾忠鸿那一脸嫌弃,谢兢不爽得打紧,一块糕点直直的就向着某人的脑袋飞过去。

“哎!哎!好好说话,不要动手动脚。”顾忠鸿一个侧身躲过暗器,还将糕点给捡起来了,真是气煞人也。

“那小妮子确实是个有本事的,这些年我的军饷,有不少都是她周转的。”顾忠鸿一把扇子,在下巴处点了点。顾子婳背后最好没人!

“听说是个庶出,这等才能也是难得了。”谢兢放下了奏则,朝顾忠鸿走过去。

“不是吧,你小子打什么算盘呢!”一想到这小子在打自家闺女的主意,顾忠鸿一阵火气直往头顶上冒!

“放心呐,我又不是那种禽兽不如的人,我这都能当他爷爷了!”

“好小子,占我便宜!”顾忠鸿扭着谢兢就是一顿打,最后也没分出到底谁是谁爹。

顾忠鸿是在回去的路上被叫住的,彼时他才从谢兢那里离开了不出两刻钟。

“顾将军快回来看看吧,皇上刚刚被刺杀了。”傅青身边的一个小公公着急忙慌的跑过来。

“皇上如何?”顾忠鸿抬脚就往回赶。

“皇上小臂挨了一下,是定妃娘娘,左肩上扎扎实实的挨了一刀,眼下生死不明。”

那鳖孙没事?哦,那慢慢去。

“皇上,臣妾眼看是喘不了几口气了......您可否答应臣妾一个要求?”定妃抓着丫鬟的手,挣扎着从床上起来,一下子就把伤口扯得血流成河。

“爱妃这说的是什么话,只要你活着,别说是一个,就是十个,朕也应你!”谢兢急忙拿了纱布去堵流血的那处,不敢动一下,唯恐再撕裂了伤口。

“皇上把摘星台封了吧,臣妾不想有人去那处。”

“你别说话了,只有好好的活着,才知道朕有没有唬你。”

“皇上,姐姐还在的那段时光,真的是臣妾这辈子最高兴的时候。美人自古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袁枚《随园诗话》)”

“太医说,伤得不深,你可安心养伤。我不求你安康,只愿你长命百岁。”

皇上把定妃安抚好,就轻轻的退了出来。一瞬间,柔情褪去,唯余满脸的阴郁。只说了句:“看好定妃。”

不过午时,公主就出现在了寝殿中。如何去的,此番就如何来,实在是怪事,连王大人都啧啧称奇。

皇帝命王大人继续追查,至于那笔赃物,种种迹象都指向了吴贯吴县长,现下人已经移交给廷尉司由谢绝审理。

自此,众人才从宫里悻悻归家。

初一晚上有灯会,张罗结彩,灯火辉煌,歌舞升平,官名同乐,好一番热闹的景象!

周佴一向是不喜欢这么热闹,往日里也就找个清净的地方,坐着不动了。比起与民同乐,她更喜欢远观民之乐。

今年不一样,还有顾子仪。

顾子仪小说看得不少,总觉得这种时候能遇着她的真命天子,拉着周佴把大街小巷都逛了个遍。

夸张一点,今晚走的路比前几年加起来的都多。

杨康大道那里有舞龙舞狮表演,还有人吞火吐火,异常精彩,熙熙攘攘的人流一下子就把两个人给冲开了。

这下是想找也找不着了,于是掏了十几个铜板给路边的小乞丐,“你去敲春来雪后面那户人家的门,找王伯,……说周公子让他带人找一下国公府的三小姐。”这些个铜板省着点花都够他活个十来天了,屁颠屁颠的就跑着去了。

这件事交给他,周佴可以放一百个心,于是准备找个书院坐会。

才转身,一阵劲风袭来。

周佴脚一蹬,嗖的窜出去。

那人也紧跟,“咯噔,咯噔”的,估计是跑到人房顶上了,大哥,瓦片很贵的嘞。

在这样跑下去,迟早被逮到。虽然可能会碰到王伯的人,但这个概率微乎其微。

我的错,应该带个保镖的。

想着想着,周佴竟然跑到了水边。

天杀的,这掉水里多冷呀!

恰好有一条花船正要划走,周佴奋力一跳!耶!这下追不过来了吧!

那人看破了她的意图,嘴角一扬,脚一蹬就飞到船上了!

有轻功了不起啊!

两人就在这艘船上玩起了汤姆和杰瑞的游戏。

奇怪,能坐得起这种船的,不是达官显贵,就是富豪商贾,怎的,一个丫鬟侍从都没有?

“咻!”那杀手估计气急了,直接朝周佴丢了个飞镖。

年轻人,不讲武德!

……

“你这艘船,似乎溜上来了两只小老鼠。”一个身着黑袍,带着鬼面的男人阴鹜的笑着。

“无妨,自己人。”谢绝慢条斯理的给对方添了添茶。

“哦?是吗,王爷不来个英雄救美吗?”

“时候未到。”

周佴实在是跑不动了,直接跑进了主屋,一进门,暗器就飞了过来,即使周佴以最快的速度躲开,还是被隔断了一缕头发,随后跟进来的杀手更惨,直接被划破的手臂。

一下子船上涌出大量影卫,三两下就将两人压跪在地上。

“看来谢大人还有贵客,在下就先回房,不打扰几位雅兴了。”那人施施然作揖。

“阁下慢走。”谢绝也没有送的意思,那人就自顾自的离开了。

“顾二小姐,这一出是?”谢绝端坐在上位,而周佴,只能跪在下方。

“今晚并非有意闯入,不过,来都来了,就说一下雪云楼的事吧。”几日不见,谢绝看起来更狠辣了些,那双鹰眼,盯上的猎物就跑不掉。

“哦?那就先把那人压下去,慢慢审。”那人此时有些慌乱,一个劲的挣扎,就是没说什么。

“那天王爷给的信函,在下已经看了。雪云楼已经筹备好了,就等王爷把人插过来即可,再挑个吉日,即可投入运作。”人都退下了,周佴就自顾自的寻了个椅子坐下,长途极速奔跑后,容貌狼狈。

“初六和十八都适合,你看哪天好?”谢绝给她倒了清茶,润润嗓子。

“初六属金,十八属水。但是卯时稍早,午时稍晚。您看?”周佴稍稍理发,想想又说“王爷属什么的?这两天冲鸡。”

“怎么,还没相看,就开始讨要本王的生辰八字了?”他言语中带着调笑的意味,让周佴是愣了一愣又一愣。

仔细看看,有钱,有权,帅气,会**,双商在线。好像是不错哎?

不是,死丫头你想什么呢?

“那日赏花宴,我叫柳言帮我送个东西给你,但是顾子仪那日心情不佳,柳言这个小人就把东西送给顾子仪了。”

“今日,我特地给你重做了一个,看看还喜欢吗?”谢绝从袖袋中挑出一盒子,里面竹节玉口哨,晶莹剔透,油润细腻。

“今日我不好说,男女私相授受,我不敢接。二月初七是我生辰宴,公子可那时一同送来。

“二月初七,本王记住了。初四我会把人派过去,初六卯时开业。”

“王爷要来吗?”

“我会来,只是身份敏感,就不出面了。来都来了,要不要一起出去看看这万家灯火?”烛光下,周佴的面庞温润柔和,松散的几缕青丝凭空增添了些许妩媚。谢绝的手紧紧捏住杯子,正如他的心被紧紧掐住一样。

“嗯嗯,确实是不可多得的机会。”这还算是他第一次不参杂其他的邀约,有意?无意?周佴轻轻挑了挑眉。

“公子怎么选了这处?离暗太远,又笼于冰冷的黑暗之中,城中太过热闹,显得此处清冷。”风冽冽的吹,看不清谢绝的神色。

“久居深宫,前段时间才出宫设了府邸,还没习惯与人近距离接触,城中的热闹,我看看就行。”

“公子,从前只知道你深居简出,其他再也不知,可否说与我听听?”实在是太尴尬了,还不如聊聊他的悲惨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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