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武气喘吁吁地刚刚赶到,就看见阿焱被带走了,他甚至想直接冲上去将阿焱夺回来,却被白果拉住了,
“你冲上去有什么用?只是多一具尸体罢了。”
齐武看着越走越远的阿焱,忿忿地甩开白果的手,
“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带走吗?”
齐武眼神锋利地盯着马上那个人的背影,“放心。主子临走前还留了一手,绝对不会让阿焱有事。”
对于阿焱被带走,白果只会比齐武更焦急。
虽然这么说,但白果心里也没底,刘指挥这一次显然是蓄谋已久,他是拿死了阿焱。
他深知皇城司的手段,死人都能翘出三分话,阿焱挨不了多久。
马跑的飞快,夜晚的秋风刮到脸上已经没什么感觉,他目光灼灼盯着前路,只盼望着能赛过时间。
都来不及等马停稳,白果就从马上跳下来,冲进了柱国府,柱国府的守门都没有做出反应,他已经到了柱国面前。
“柱国,救命。”
柱国刚喝了一口茶,硬压着要吐出来的冲动,咕嘟咽了下去。
看见追在后面的门口守卫,又看着白果焦急的表情,心里沉沉,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起来说话,怎么了?是不是她出什么事了?”
柱国并不知道阿焱现在的名字,平乐这两个字又是忌讳,只能以“她”代指。
“阿焱被刘指挥带走了。”
柱国闻言,神色大动,胡子泠泠一颤,“难道故人之女的身份暴露了?”
白果因焦急语速极快,“根据我的观察,应该没有。他带走阿焱只是要以阿焱为突破口,将主子这个竞争对手除了。”
柱国微微松了口气,他命人换了官袍,急匆匆出了门。柱国夫人从未见过夫君如此慌张过,“柱国,发生什么事了?”
“不该问的不要问。”
进府这么多年,柱国对她一直礼遇有佳,第一次被柱国冷眼训斥,柱国夫人愣了片刻,才缓过神来恭敬地退下了。
*
去往江宁府的路上,
正在飞奔的一匹马突然停下来。祁夜使出全力勒住缰绳,马匹因为突如其来的勒停嘶鸣着抬起前蹄。
祁昊发现异样,调转马头看向祁夜,“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祁夜回望着汴京城方向,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慌,像是无垠的海面上突然掀起了巨浪,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祁昊不以为意,苦笑着摇摇头,“才和你的小娇妻分离片刻功夫就如此想念,我真怀疑她是不是给你下了蛊。”
祁夜对他的嘲讽置若罔闻,心里的不安像涟漪般层层扩大,占满整个心田。
“走了。天黑前赶到驿站休息。”祁昊调转码头,继续朝前奔去。
祁夜又驻足回望了几眼,也驱马跟了上去。
*
柱国去了皇城司,这是他第一次踏足这里,皇城使得到信亲自迎了出来,“柱国公大驾光临,快请。”
他微微颔首,跨进屋里,这是一间古朴的屋子,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桌子上满满当当的茶具,仿佛这里不是冷血的杀人窟,却是一副世外桃源的架势。
“柱国公有什么事派人言语一声,怎么亲自来了,真是折煞我了。”
皇城使对当年的一饭之恩念念不忘,但又觉得自己身份低微,从不敢登门叨扰,只得默默在祁夜身上多几分宽宥。
他为柱国沏了杯茶,这是今年新进贡的顶级毛尖,官家御赐的,他一直舍不得喝。
柱国啧了口茶,神色凝凝,全然不像心里压了急事,“这么多年,祁某感谢你对犬子的照顾。”
“不敢不敢。”皇城使身体前倾推让,“当年如果没有柱国的一饭之恩,岂有我的今天。”
柱国摆摆手,“些许小事,不足挂齿。”
一杯茶尽,皇城使知道柱国亲自前来肯定是有要事,遂先开口询问,“柱国登门,是为什么事啊?”
柱国把玩着手里的空茶碗,语气淡淡,“先前府上丢了个可心的丫鬟,夫人对我大哭大闹的,听说是被皇城司拿来了,所以前来问问。”
皇城使唤来人问了问,“这两天有谁拿了个丫鬟过来?”
那人脑筋一转,不敢有任何隐瞒,“今日刘指挥带了个年轻小娘子模样的人回来。”
皇城使听了,眉头紧皱:“命他放人。”
“可是,刘指挥说那人是叛党,这……”
“什么叛党。”皇城使喝道,“汴京城叛党多了去了,他什么时候能抓住叛党,汴京城就不会人心惶惶了。”
那人不敢怠慢,立马去传了皇城使的命令。
刘指挥刚把人领回来,绑上刑架刚要审,却得到这么一个消息,呷着阿焱,
“看来我猜的没错,你果然是祁夜的软肋,竟然直接惊动了柱国公前来说情。”
即使被绑上刑架,阿焱都没有任何慌张,她轻蔑一笑,“我可是极有自知之明的。只是,对付你这种无耻小人,让亲爹亲自出马帮儿子摆平,我觉得他们还是高看了你。”
刘指挥现在已经疯狂到丧失心智的程度,好不容易逮到祁夜的软肋,他怎么可能放过,“是不是试试就知道了。”
说着,刘指挥露出邪魅的笑容,“不过,我还是很温柔的,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将祁夜如何与叛党勾结,杀害朝廷命官的阴谋说出来,我可以考虑放你一马。”
“呸。”阿焱啐了他一口,“我看你是无计可施了才对。与叛党勾结的除了你没有别人。”
她倒不是对祁夜忠贞,只是单纯看不上刘指挥肥腻猥琐的模样而已。
一旁传话的人看得着急,催促道,“赶紧的。皇城使那边还等着呢!你知道皇城使对柱国的态度,晚了咱俩都不好交待。”
刘指挥完全不为所动,“只不过一个有名无实的柱国,当初就是赏了司公一口剩饭,司公感念至今,真是迂腐至极。”
说话间,阿焱看见刘指挥盯着自己的眼睛露出了狡诈猥琐的表情,让她心底不由地一颤,这时,阿焱才感到了深深的害怕。
刘指挥用他仅剩的一只油腻大手抚上阿焱的脸庞,害得她浑身一阵恶寒。
“把你的脏手拿开。”阿焱近乎疯狂地嫌弃。
她往旁边挣脱的惧怕模样,似乎更加激起了刘指挥的□□,“皇城使让我把你还回去,好呀!我可以还回去,只是在这之前,让我好好尝尝祁夜女人的滋味。”
他手底的力度一下子大了起来,两眼冒出饿狼般的神色,“看你这个样子,祁夜应该还没碰过你吧!祁夜那块冷冰块太不会怜香惜玉了,放着这么美艳的娇娘子学什么和尚。”
“你滚开。”阿焱挣脱的力度更大了,她反口咬住刘指挥的手,直至咬出了血。
刘指挥就像感受不到疼一样,“好,好,我就喜欢烈女子,就让爷爷替祁夜好好疼疼你,保管让你欲生欲死,求爷爷再来一次。”
那个传话的人无奈,甩袖而去,刘指挥自从断了一臂后,性格变得愈发古怪毒辣,自己可不想受他连累,赶紧将这边事情的原委禀报皇城使,自己也好脱掉罪责。
几近疯癫的刘指挥单手撕开阿焱的领口,冷冷的空气突然间钻进衣服里,她浑身颤抖,行走江湖这些年竟第一次生出恐惧来,
“放开我,混蛋,放开我。我要将你碎尸万段,你不得好死。”
阿焱的声音吼得越大,骂得越狠,传进刘指挥耳中更悦耳,就像是他兽性的伴奏,惹得他和旁边两个小啰啰哈哈大笑。
刘指挥对旁边两个人说道,“你们俩给我把好门,等我尝过了鲜,也让你们俩尝尝。”
“多谢刘指挥。您慢慢享用,有我们哥俩守着门,无论谁来也不让他进来打扰您。”说着,俩人退出了门外。
厚重的大门在阿焱面前缓缓合上,地狱之门也不过如此,阿焱绝望地合上了眼。
此时的刘指挥已经没有了半分人性,只剩将要把祁夜摧毁的快意,之前断臂的痛似乎要千倍百倍地还给祁夜,“让我们玩点更刺激的。”
说着,他拿出一个小瓶,将里面催情的药一股脑倒进阿焱嘴里,不允许阿焱吐出半分。
阿焱只觉得从胃开始,慢慢变得燥热,慢慢地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食自己的骨头。
这可是刘指挥纵横烟花柳巷的必胜法宝。
看着阿焱有些娇喘的模样,他就像受得了鼓舞,用力将阿焱的前领全部撕开。
刘指挥迫不及待地要啃食,却无意间碰到一个硬硬的东西。
她脖颈上挂的黑玉掉了出来。
刘指挥停下动作,拿起那块黑玉,瞳孔因兴奋骤然增大,他认识这块玉佩,当年长公主府出现凤尾玉佩可是一件奇闻。
他哪里还顾得上男女之事,撕开阿焱肩上的衣服,那块凤尾胎记赫然出现。
“祁夜那么在意你原来是因为这个。”刘指挥喃喃自语,“这下,也不用你招不招供了,你就是祁夜谋反最好的证据。无论是谁都救不了他了。”
他眼里重燃起狠毒的光,扯下黑玉大步往外走去。
皇城使屋里,
他听了来报之人的回话,面色一阵紫红一阵铁青,恩人第一次登门却闹出这等笑话,皇城使的脸面直接没处搁了。
他偷偷瞄了眼柱国,见他垂目盯着手里的茶盏,语气不咸不淡,“怎么!一个小小的指挥,也竟然敢违抗上命。皇城司看来需要好好整治了。”
“柱国公说的是,来人,跟我去把这个犯上的逆贼拿下。”说着,气冲冲地朝刑讯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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