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拥一夜,清晨闹钟铃响,现在是早上5:30。微弱的蜂鸣声说明林家森连睡觉都很警醒,他挪到旁边关掉闹钟时把慧珍也给吵醒了。
王慧珍眼睛没睁的问林家森,“你要去健身了吗?”
“这样是在健身吗?”说着又压到王慧珍身上,吮吸舔食着这具羊脂玉般透亮的身体。
又是一番**后,林家森温柔的对着王慧珍说,“你再睡一会儿,等一下我叫你吃早餐。”接着起身洗澡后就去做了早餐。
王慧珍并没有继续睡。卧室与书房相连,她在书桌上找了笔、纸和信封,拿开垫纸板上一个已经被摸得没有明显菱角的小盆景,铺上一张干净的信笺纸,徐徐写完一首诗封在信封里。又回到卧室,把这封信藏在林家森枕头下。
王慧珍写完短诗便去浴室,熟练的从浴室柜里拿出属于她的紫色电动牙刷刷牙,做好饭的林家森走到王慧珍旁边,抱着在刷牙的王慧珍,温柔的叫她准备吃饭。王慧珍洗完脸给自己上好水乳,又拿出林家森的护肤品,帮他涂上。
几步的路,两人还是手拉手的从房间走到餐厅。
不常做饭的林家森为王慧珍做过几次饭,手艺不能说不好,不过成品需要靠量来堆叠。今天看起来丰盛的早餐,其实有几样是失败品,只有欧姆蛋、水煮蛋和两块松饼还也不错。
坐在餐台的对面男人,一双墨黑色的眼珠犹如宝石般炯亮,高挺的鼻梁,身姿挺拔,平时一丝不苟如钢针般的三七分立背头,居家时少了发胶的他,视觉上也带着一种不同的香气,不管哪个样子,举手投足都是极具人格魅力的,他不需要拥有像吴大伟那样的样貌,放在才俊堆里亦是能一眼被看到的。
早餐后,王慧珍看着时间还很早,拿了打理花草的工具去了露台,进屋的时候又剪了几支月季花插在花瓶中。
月季花是林家森和王慧珍刚认识不久,还没一起时种下的,才种下的那会儿总会出现叶片发黄或者枝条萎缩的问题,经过上网、找人学习,才把月季花打理的枝繁叶茂。经常是一开花,王慧珍就迫不及待的收了鲜花养在花瓶中,有时候摘得狠了阳台就只有叶子秃秃的植物了,为此其他几人还时常逗笑。林家森也是很无奈,可能只是因为她是王慧珍吧,宠溺的心盖住了一切。
早起的早晨时间很够用,忙了几件事后就准备要出门了,两人温存了一下,接着又各自出门忙自己的事去了。
不久后就是王慧珍离开上海的那天,中间两人没有单独再见,说爱到底根本原因还是林家森没有多少感情经历,‘克己复礼’的他有着契约精神,他把最后那一次当做最后一次。不过关系存续阶段的他们,在当时也不是每天见面的,因为王慧珍说喜欢不被约束的自由。
几人一起去机场送王慧珍时,她把家里钥匙给了龚薇薇,让她有空去帮植物浇浇水,是的,钥匙没有给林家森。一直爱慕王慧珍的吴大伟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常,反倒一向喜怒不显的世家子弟林家森却略显破碎,对他来说,他已经好几天没见她了,再见却不是唯一于她送别的人。
送完王慧珍后,林家森没有跟吴大伟、海瑞克和龚薇薇一起,借口有事就回家了。他坐在沙发上发了一天呆,中间王慧珍在群里报过一次平安,这个中年少男少女的群还斗起表情图来了,一直噔噔的信息,让林家森有些不耐烦,随手关了群静音。他在沙发上睡着,又醒来,饿了就简单泡个泡面,吃完就看看电视,累了就又原地睡觉。
其实早在六年前逛故宫的时候,林家森就被王慧珍所吸引,回到上海的几次相聚,以及长时间以来的相处,王慧珍所放光芒让林家森不能自拔。两人在一起的短暂时光里,他更是格外珍惜,可惜他拴不住那个看不够世界的人,回想王慧珍说‘自己已经不属于他’,顿感身体里有一丝魂魄被抽走,心力不支,不一会儿就又感到累了想睡觉。
昏天暗地的睡了一天,东边侧厅的窗帘突然被拉开,一条裂缝裹挟着一道刺眼的光,正照在林家森脸上,“欧呦,少爷在这里的呀,怎么能在这儿睡呢,去房间睡啦。”因为帮了很久的工,很相熟所以稍微提醒了一下。
“陈姐,你不用管我。”陈姐每个周末都会带着林父林母家里另外两三个人前来这里帮忙,她帮林家森准备了餐食,就开始收拾屋子了,陈姐是专业的管家,手下人几也都训练有素,不会轻易打扰主人家,诚如之前看到王慧珍的她也没有主动向主家多话。不过每当交流的时候却都是极为真诚的,因此林家森很信任陈姐。
林家森洗漱完毕,已经没有了昨天颓废,今天目光依然坚定有神,精神依旧坚毅。吃着早午餐就着音箱里随机播放的歌曲,习惯性的看看手机上的新闻APP:英国迎来历史上第二位女首相特... 法国某市的国庆日庆祝活动遭遇恐怖袭击... 韩国部署反导系统的后续报道... 某种意义上,新闻是世界的秀场,正常情况下林家森都是简单看看标题及简介就略过的,除非跟自己有关的或感兴趣的才会着重点进去看,今天也是。
这时候的陈姐拿着一封信过来,跟林家森说是在床下看到的,估计是林家森什么时候不小心掉在地上的吧。
他拆开信封,打开三折页,看这格式‘是一首诗’,他在心里说了一遍。习惯性的先看署名。是慧珍,他有些高兴,有些期待,有些复杂的心情,握着纸张的他手指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看着信上的内容,有犹如刀子在剜心:
“
你给我的温柔,
将藏在记忆之中。
没有风花雪月,
没有千回百转,
只思潮之交,
便上了心头。
我就是这样,
依赖着你的偎依,
变成了我的习惯。
黑夜,
它向我敲门,
让我从一片花海茫茫中,
勒紧缰绳。
决择啊,
它让伤痛溢出了胸口,
利刃在咽喉处游走,
那一刻月光破碎成了三五瓣,
我无法将它拼凑。
一直到有一天,
青黛变成了银丝,
我想,
我将忘了你。
忘了你的手有多暖,
忘了你的肩有多宽,
忘了你的背影有多长,
忘了我曾爱过…”
慧珍
July 16th
”
写诗的不一定有读诗的动容,这诗有多伤感林家森的心就有多痛。
他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也许是那次无名男友家暴事件后,林家森告诉王慧珍会保护她吧;还是林家森为王慧珍一路铺路,在一年半前王慧珍说的无以为报?但是他们都各自知道自己的心意,是那次故宫之行萌生的,只不过向来有所保留的王慧珍不懂林家森的深刻。
如果说林家森性格内敛坚毅是假性自体人格,那王慧珍哪怕童年时期受尽迫害也依然乐观的样子就是真性自体人格了,她从不隐藏自己的明确需要和真正爱好,因此她吸引人的原因从来不是情绪价值,而是生命动力价值。一个含蓄不善表达情感,一个喜欢的人太多没必要的情况下就是本着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原则。
此时林家森是自己搞自己的心态,他在苦苦对抗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拿上墨镜,开着快车,去了最近的海边。只留陈姐一行收拾着房子。
潮水任意拍打,他表面平静,心里却在滴血,他又想到那句“你可以去香港找我,但我不属于你了。”温柔交织着绝决,他找不到一丝‘重生’的希望,他不愿意只是□□上拥有她。
这是他第一次知道什么是爱,幸福、痛苦参半的爱。
内心挣扎,惺惺的发了一条消息给王慧珍,“到那边一切还顺利吗?有任何事情记得随时给我打电话。”一口气说完两句话,他害怕王慧珍不回复,也害怕王慧珍回复得过于简单冷漠。从小受到教育‘驭心者与万物’的他,除了生意场,他还把这句话错用在最不适合的情爱场上,控制心哪是那么容易的,他总是寻找辅助方法,关掉数据连接,不敢再看手机。其实,一个人的世界可以不需要假装无所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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