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秦公子托人来信了。”灼华正四处在寻傅缨,见自家殿下走了出来,连忙上前道。
“觅得?许多未见他了。”提及秦承时,傅缨的脸上总算是恢复了一丝笑容。
“小五哥哥,我听伯父说你最近公务繁忙,切记注意身子,莫要劳累……”
信并未写完,傅缨心中疑问不已。
“这后面怎么有几个黑印记?”
“许是秦公子不小心将墨水沾染上去了。”灼华在一旁解释道。
“这家伙。”傅缨无奈的摇了摇头,“备马车,去秦府。”
“殿下不留下来旁审案情了吗?”灼华问道。
“人家都处理完了,我还在这做什么?许久没见觅得了,我去看望下他,免得再见面后这小子又要闹了。”
或许是想起了秦承时闹脾气的模样,灼华在一旁笑出了声。
“当着他的面不许笑。”傅缨打趣道。
“属下知晓了。”
刑部位于正西方位,与秦府隔了好几条街道,今早醒的过早,如今傅缨有些疲乏,上了马车上便开始闭目养神。
马车摇摇晃晃的来到了秦府门口,小厮见清马车样式后连忙跑了过去牵绳。
“灼华姑娘安好,许久未见了。”
“是啊,这不我们殿下得了空便来探望你们家小公子了。”
“殿下,到了。”灼华朝着马车上的人轻唤了声。
小厮将马车牵引到了一旁,另一个人早已经进去通传。
秦承时本在院中休息,今早得了祖母训斥后整个人都显得无精打采。
“公子、公子、公子,五皇子来了。”侍卫急匆匆的跑了进来通传道,秦承时闻言惊坐了起来。
“小五哥哥是去大伯父那里了吗?”
侍卫喘着粗气,断断续续道:“不、不是,殿、殿下他……”
“殿下什么,你倒是说清楚。”
“觅得。”傅缨站在院门口,朝秦承时招了招手。
“小五哥哥?你怎么来了。”秦承时欣喜的跑了过去。
“不是你在信中邀约吗?”
“我、我哪有。”被拆穿心思,秦承时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莫非是我误解了你的意思?那我回去就是了。”说罢便佯装要离开。
“不行。”秦承时拉着她的衣角。
“怎么了,看起来闷闷不乐的。”傅缨看出了他的不对劲,有些担忧的问道。
“公子清晨被太太给训斥了。”一旁的侍卫率先讲了出来,引的秦承时不满的剜了眼他。
“就你嘴快。”小侍卫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垂下了脑袋。
“觅得你又做了什么惹的秦老夫人不开心了。”
“我没有、我只是、我,祖母说要把我送回学堂,我给拒绝了。”
从皇宫伴读了几年后,秦老夫人本将他转入国子监继续求学,奈何去年他因为身体原因,一直在家中养病。
“为什么不想回学堂呢?”
“我不喜欢那里,不喜欢他们。”学堂之中,多为世家弟子,惯会成群结队,党派林立,他身为秦家长孙,是无数人巴结的对象,同时由于性格与身体的原因,也成了众多人所嗤之以鼻的,他早已厌倦了同那些两面三刀的人打交道。
傅缨拍了拍他的肩膀,许诺道:“老夫人定是有她的考量,等我见了先生,会和他提起这事的,你莫要不开心了。”
秦承时乖巧的点了点头,门外传来了侍女的通报声。
“给五皇子殿下请安。”
秦承时认出了那侍女是乔晓钰身边的白云姑姑。
“白云,大伯母那边有何事吗?”
“回公子,大夫人知晓殿下来了府中,特在院中备好了午膳,有请殿下与您一同前往用膳。”
“我爹和母亲那里……”
“奴婢已经知会过二爷和二夫人了。”
“正好,本殿也许久未见过表姐了,走吧觅得。”
傅缨知晓秦府之大,幼时她也来过许多次,如今许久未登门拜访,一时间自己还真是找不到路。
“殿下,夫人让我问您,今日感觉如何?”
“都是些琐碎事,刑部的人尚且容不下本殿,我如今每日前去,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白云没有再说话了,不一会儿二人便到了,乔晓钰躺在院中晒太阳,见他们来了,招呼着底下的人开始上菜。
“阿缨你可是个贵客,许久都没来过我这了。”
“表姐说的是,弟弟这不就来了吗。”二人打趣了几句,乔晓钰示意二人进去等。
“都进去吧,阿贞马上也回来了。”
“先生这几日在忙什么?”傅缨问道。
“上家冢那边有官员调度出了些问题,阿贞经手了这件事,前几日不放心便亲自赶了过去。”
“原来如此。”难怪这几日都没有收到先生的信,傅缨正思索着,桌上的菜肴已经摆好了。
“大伯母今天这桌菜都是我爱吃的。”香气传来,秦承时在一旁感叹着,肚子时不时发出了动静。
“就是专门做的你们爱吃的,快、动筷子吧。”
“我们不用等大伯父吗?”秦承时有些犹豫。
“不等他了,这家伙昨日明明说的是今早便回来,谁知道作甚去了。”乔晓钰率先拿起筷子,不一会门外便传来动静。
“我来迟了,夫人这是生气了?”一道沉稳的男声传来,秦祁源风尘仆仆的赶来,额间还有一层汗珠,褪去披风后便在一旁净手。
“都等你呢,秦大人真是好大的威风。”
“夫人我错了。”秦祁源俯下身子,在她的脸颊上轻啄了一口,随后扬起着得逞的笑容。
“搞什么,大家都看着呢,没个正经的。”乔晓钰有些害羞的锤了锤对方,一旁的傅缨连忙低下头来,秦承时也自顾自的吃着饭当做什么也没看见。
一顿饭吃下来倒是十分安静。
“阿缨,你随我到书房来一趟。”
傅缨放下了筷子,连忙跟了上去。
书房内,秦祁源手写下了一份名单交给了傅缨。
“这上面的人,都是刑部内可以多接触的人,除此之外,务必小心张尚书,此人在朝堂上并没有公开站队,但与三皇子关系匪浅,多深交与我们不利。”
傅缨仔细看了看名单,上面于都的名字格外刺眼。
“这于都……”
“他是早些年前科举入仕的寒门子弟,为人忠正,可惜不懂变通,同批的人有的已经升迁,他一直留在刑部很少调动。”
“我同他接触过,他对我有抵触之心。”
“此人能力不错,在刑部有较高的威望,若拿下他,定是个很好的助力,不过这事不急于求成,过些时日你便要北上了,等回来之后,朝堂局势一切都还是未知定数,若有其他适宜的人,也可以收为己用。”
“先生所言有理。”傅缨眼眸微沉。
秦祁源将她的情绪变化收入眼底,安慰道:“不要畏惧未知,一切尚未成定局。”
“是。”
“过几日陛下会在宫中为你庆生,届时多可罗的使臣也会到,恐会不太平,你切记注意安全。”
“多可罗的使臣?他们来做什么?”
傅缨刚问完便已经猜到了结果,“罢了,我已经做好准备了,管他来不来,我都不害怕。”
“如此甚好。”秦祁源夸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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