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你甩不掉了

宋望舒那句如同惊雷般的“伞。是蓝色的小熊。”,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猛地捅开了江逾明记忆深处那扇尘封已久的门!

轰——!

无数画面碎片在江逾明混乱的脑海中疯狂炸开!

滂沱大雨中,操场边那棵巨大的、叶子被砸得噼啪作响的梧桐树。树下一个瘦小的身影蜷缩着,肩膀剧烈耸动,压抑的哭声混合着雨声钻进耳朵。自己冲过去,把心爱的、印着蓝色小熊的伞粗暴地塞进那双冰冷的小手里,嘴里吼着不耐烦的话,却笨拙地拍着那颤抖的背脊……然后,那个哭得稀里哗啦的小脑袋猛地扎进自己怀里,温热的、带着巨大委屈的眼泪瞬间浸透了单薄的衣衫,小小的手臂死死箍着自己的腰,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浮木……哭声震得他耳膜发麻,推也推不开,只能僵硬地站着,感受着怀里那具小身体的颤抖和滚烫……最后,那张哭肿的、脏兮兮的小脸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着自己,抽噎着说:“我……我不会忘记你的……” 然后像受惊的兔子一样抓起伞就跑,消失在雨幕里……

蓝色小熊伞!

那个小哭包!

江逾明紫瞳剧震,难以置信地瞪着眼前这个高大、冷峻、眼神却炽热得如同熔岩的男人!那个模糊的、脆弱的小身影,和眼前这张棱角分明、压迫感十足的脸……两个截然不同的影像,在巨大的认知冲击下,疯狂地重叠、融合!

“你……你是……” 江逾明的声音干涩发紧,带着巨大的茫然和冲击后的沙哑,几乎不成调。

顾芳松在旁边已经彻底疯了!他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才没让那声惊天动地的“卧槽”喷出来,小脸憋得通红,眼珠子在江逾明和宋望舒之间疯狂转动,内心弹幕已经刷爆了服务器:蓝色小熊!树下小哭包!十年!破案了!嫂子惦记了明哥十年!源头在这儿!卧槽!这什么旷世奇缘(?)!我嗑的CP是命中注定!!!

然而,江逾明混乱的大脑里,另一段被深埋的记忆碎片,也因为这巨大的冲击,被硬生生撬了出来!

就在宋望舒那双翻涌着滔天巨浪的纯黑眼眸,即将把他彻底吞噬的时候,江逾明像是被另一道闪电劈中,猛地瞪大了眼睛!一个更早的、几乎被遗忘的画面,毫无预兆地冲破了记忆的闸门!

“等……等等!” 江逾明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混乱和震惊而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尖锐,他猛地抬手,像是要推开眼前这过于沉重的现实,“还有……还有之前!小学那个夏令营的时候!”

他这话如同平地惊雷,让刚刚还处于巨大狂喜和激动中的宋望舒,身体也猛地一僵!纯黑的眼睛里那翻涌的巨浪似乎停滞了一瞬,随即掀起了更加汹涌的、名为惊愕的波涛!

江逾明根本没看宋望舒的反应,他像是陷入了一场混乱的回忆风暴,紫瞳失焦地盯着虚空,语速极快,带着一种急于理清线索的急切和混乱:

“你!是不是你!在夏令营的时候!被人堵在器材室后面欺负了!缩在墙角,哭得……哭得跟个傻逼似的!”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久远记忆被翻出的粗粝感,“老子路过看见了,把那几个小崽子揍跑了!”

他越说越激动,仿佛要将所有被遗忘的碎片都抖出来:“然后……然后你就扑过来抱着老子哭!哭得比树底下那次还凶!鼻涕眼泪糊了老子一身!老子……老子哄了你半天!还……还……” 他的声音卡住了,脸上闪过一丝极其别扭的、混杂着羞耻和某种难以言喻情绪的红晕,“……还他妈把我当时觉得最酷的、蓝黄红三色的塑料珠手链塞给你了!说……说戴着它,就没人敢欺负你了!傻得要命!”

轰——!!!

这一次,轮到宋望舒如遭雷击!

他高大的身躯猛地晃了一下!那双纯黑的眼睛里,刚才还翻涌着找到“树下小哭包”的狂喜,此刻瞬间被一种更加剧烈、更加颠覆、更加难以置信的惊涛骇浪所取代!

夏令营!

器材室!

被欺负!

哄他!

蓝黄红塑料珠手链!!!

那是……那是他珍藏了十年、视若生命、黑暗童年里唯一的光!是他认定“老婆”的绝对信物!是他十年寻找的起点!

原来……原来在更早的时候!在他因为母亲争吵而绝望地躲在树下淋雨哭泣之前……在他生命更黑暗的角落里……是同一个江逾明!像一束不讲道理的阳光,蛮横地撕开了他的绝望!揍跑了欺负他的人!笨拙地哄着他!把那个廉价却无比珍贵的手链塞给了他!

树下那次……不是初见!是重逢!是他潜意识里对那束光的本能追寻!是他早已被刻下烙印的灵魂,在茫茫人海中,再次捕捉到了那熟悉的气息!

十年!

他找了十年!

他以为他找到了那个在树下给他伞、让他铭记一生的“小太阳”。

却从未想过,那个“小太阳”,早在他更弱小、更无助的夏令营里,就已经蛮横地闯入了他的生命,留下了更深的烙印!

巨大的信息量和颠覆性的认知,如同海啸般瞬间将宋望舒淹没!他纯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江逾明,里面不再是单一的狂喜或激动,而是混杂着极致的震惊、失而复得的巨大狂喜、十年寻觅终得圆满的酸楚、以及一种近乎灵魂震颤的……宿命感!

他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滚烫的砂石堵住,竟一时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那只戴着银色指环(江逾明的王权象征)的手,无意识地、死死地攥紧了胸口的校服布料,仿佛要抓住那颗因为巨大冲击而疯狂跳动的心脏!

而江逾明,在吼出夏令营那段记忆后,自己也彻底懵了!他混乱的思绪像是被两股记忆的洪流狠狠对撞!

他猛地转头,紫瞳因为极度的混乱和难以置信而瞪得溜圆,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因为巨大冲击而微微颤抖、眼神复杂得如同深渊的宋望舒,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崩溃的茫然和质问:

“是……是你?!树底下那个是你?!夏令营那个……也是你?!操!” 他狠狠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仿佛这样能理清混乱,“当初……当初他们在真心话大冒险抽到,逼老子说童年干过什么傻逼事……老子才他妈把这个送手链的事说了出来……你……你是我同桌,你当时就听到了!你他妈当时就说那个‘哭包’是你!老子以为……以为就那一次!”

他指着宋望舒,手指因为激动和混乱而微微颤抖:“现在!现在怎么这个在树底下淋雨哭的傻逼……也是你?!我……我他妈根本就没想到过!那个小哭包……那个在器材室后面抱着老子哭、在树底下抱着老子哭的……竟然是同一个人?!而且……而且他妈的就是你?!!”

江逾明感觉自己的大脑快要炸开了!十年!两段被他视为“一时心软多管闲事”的童年插曲,两个模糊的、被他丢在记忆角落的“小哭包”形象……此刻,在宋望舒炽热得能将他融化的目光下,无比清晰地重合了!变成了眼前这个强大、冰冷、偏执、却又在细节里对他展现出唯一温柔的……“男朋友”!

“老子……老子当初都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老子!我们就是……就是两个班上的陌生人!怎么就……” 江逾明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一种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被命运戏弄的无力感,紫瞳里充满了茫然和混乱,“……怎么就……缠上老子了?还缠了两次?最后……最后还他妈这样?!”

他语无伦次,指着宋望舒,又指指自己,完全无法理解这混乱的局面。

整个教室死寂一片。所有听到只言片语的同学都如同被石化,嘴巴张得老大,眼神在江逾明和宋望舒之间疯狂游移,信息量太大,CPU集体过载。

顾芳松已经彻底宕机了。他捂着嘴,眼睛瞪得像铜铃,身体因为巨大的震惊和嗑糖嗑到晕厥的幸福感而微微颤抖。内心只剩下一个念头在疯狂刷屏:两次!两次救命!两次被明哥捡到!两次抱着哭!手链和伞!十年!卧槽!这特么不是爱情是什么?!是宿命!是老天爷拿钢筋焊死的CP!锁死!钥匙我吞了!!!

就在这时——

一直如同被巨大冲击钉在原地的宋望舒,终于动了!

他猛地向前跨了一大步!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瞬间拉近了和江逾明之间本就不远的距离!

他不再压抑!那双纯黑的眼睛里,所有的震惊、狂喜、酸楚、执念、以及那深埋了十年、此刻终于找到全部源头的、足以焚毁一切的爱意,如同压抑了亿万年的火山,轰然爆发!带着一种近乎毁灭性的光芒,将江逾明彻底笼罩!

他伸出手,不再是刚才触碰耳坠的轻柔试探,而是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如同捕获失而复得珍宝般的巨大力量,猛地扣住了江逾明的手腕!力道之大,让江逾明瞬间感觉到了疼痛!

“两次。”

宋望舒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一种灵魂深处的震颤和一种近乎偏执的、尘埃落定的狂喜,每一个字都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砸在江逾明混乱的心上:

“都是你。”

“江逾明。”

他紧紧扣着江逾明的手腕,仿佛要将他融入自己的骨血。纯黑的眼睛深不见底,里面燃烧着跨越了漫长岁月的火焰,声音低沉而炽热,带着不容错辨的独占宣告:

“我的。”

“一直都是。”

“两次。”

“都是你。”

“江逾明。”

“我的。”

“一直都是。”

宋望舒的声音,低沉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灵魂深处碾磨出来,带着滚烫的温度和不容置疑的、跨越了十年时光的沉重宣告,狠狠地砸在江逾明混乱不堪的心湖上,激起滔天巨浪!

他手腕被宋望舒死死扣住,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那滚烫的触感和不容抗拒的强势,像电流般瞬间窜遍全身!宋望舒那双纯黑的眼睛,此刻不再是深潭,而是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的烈焰,里面翻涌着他从未见过的、浓烈到令人窒息的狂喜、执念、和一种近乎绝望的……归属感!

江逾明被这眼神钉在原地,大脑彻底宕机。十年!两次!那个在器材室后脆弱哭泣、在梧桐树下绝望淋雨的小哭包……竟然都是宋望舒!那个他曾经施以援手、转头就忘的陌生人,竟然在十年后,以这样一种强势、偏执、甚至带着毁灭性的方式,重新闯入他的生命,将他牢牢禁锢!

荒谬!

震惊!

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被命运狠狠戏耍的愤怒和……心悸!

“你……你他妈……” 江逾明紫瞳剧烈震颤,嘴唇翕动,想骂人,想推开这沉重得让他喘不过气的现实,喉咙却被巨大的冲击堵得严严实实,只能发出破碎的气音。

然而,宋望舒根本没有给他任何喘息和理清思绪的机会!

那汹涌的情感洪流已经彻底冲垮了他引以为傲的理智堤坝!十年寻觅的艰辛、两次被拯救却失之交臂的遗憾、重逢却不相识的煎熬、以及此刻真相大白、失而复得的巨大狂喜和……失而复得的巨大恐慌(怕再次失去)……所有情绪如同熔岩般在他胸腔里沸腾、咆哮!

他猛地俯身!

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近乎凶狠的力道!如同猛兽锁定自己的猎物!

目标——江逾明因为震惊而微张的、带着点干涩的唇瓣!

江逾明瞳孔瞬间缩成针尖!宋望舒眼中那毁灭性的光芒让他头皮发麻!他想躲!想挣扎!但身体却被巨大的震惊和手腕上那铁钳般的力量死死禁锢!

“唔——!”

滚烫的、带着一种近乎吞噬气息的唇,狠狠地、不容分说地覆压了上来!

这不是之前浴室里那个带着惩罚和占有意味的吻!

也不是昨晚情动时的纠缠!

这是一个烙印!

一个跨越了漫长岁月、失而复得的、带着绝望狂喜和巨大执念的灵魂烙印!

宋望舒的吻凶狠而霸道,带着一种要将江逾明整个人拆吃入腹、融入骨血的疯狂!他的手臂猛地收紧,将江逾明死死地勒进自己滚烫的胸膛里!另一只手则用力扣住他的后脑,指尖深深插入他柔软的黑发中,将他所有的退路彻底封死!

江逾明被这突如其来的、狂暴的亲吻弄得大脑一片空白!紫瞳因为极致的震惊和缺氧而瞬间失焦!唇齿间全是宋望舒那滚烫的气息,带着不容错辨的占有和一种近乎悲怆的深情!他本能地想抗拒,想推开,但手腕被死死扣着,腰被勒得生疼,后脑被固定,所有的挣扎在对方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显得如此徒劳和可笑!

“唔……宋……放……!” 破碎的呜咽和抗议被彻底堵死在喉咙里,化为暧昧而狼狈的喘息。

整个高一(1)班教室,陷入了一种诡异的、真空般的死寂!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所有喧闹、聊天、收拾书本的声音,在宋望舒猛地俯身强吻下去的那一瞬间,戛然而止!

几十双眼睛,如同被施了定身咒,齐刷刷地、带着无以伦比的惊骇和难以置信,死死地钉在了教室后排那个角落!

纪律委员!

宋望舒!

那个永远面无表情、冷得像块冰、走路带风、眼神能冻死人的年级第一!

他!

他!竟!然!在!教!室!里!

当!着!全!班!人!的!面!

强!吻!了!校!霸!江!逾!明!

画面冲击力太过震撼!信息量太过爆炸!以至于所有人都失去了反应能力,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那纠缠在一起的、充满了绝对力量和巨大情感冲击的身影!

顾芳松离得最近。

他坐在前排反坐的椅子上,此刻整个人如同被高压电击中!他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眼睛瞪得溜圆,眼珠子几乎要脱眶而出!身体因为极致的震惊和一种嗑到惊天巨糖、灵魂升天的狂喜而剧烈颤抖!内心已经不是刷屏,而是核爆级别的烟花在疯狂绽放:啊啊啊啊啊啊!!!亲了!亲了!当众强吻!嫂子牛逼!十年执念爆发了!卧槽!这占有欲!这宣示主权的方式!教科书级别!我搞到真的了!搞到天花板了!!!妈妈我死而无憾了!!!

周围的同学终于从石化状态中惊醒过来,瞬间爆发出压抑不住的、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嘶——!”

“我的天!”

“卧槽!!!”

“我是不是眼花了?!”

“纪律委员他……他亲了江逾明?!”

“在教室?!我的妈呀!”

“快掐我一下!我不是在做梦吧?!”

“顾芳松说的是真的!他们真是……!”

“这也太……太猛了吧?!”

窃窃私语如同投入油锅的水滴,瞬间炸开!无数道目光交织着震惊、八卦、兴奋、难以置信,如同探照灯般聚焦在那个角落!

宋望舒仿佛彻底屏蔽了外界的一切!他的世界只剩下怀里这具温热的、挣扎的、却被他牢牢禁锢的身体!这个他跨越了十年时光、在绝望中寻找、在黑暗中守望、最终失而复得的“光”!

他的吻从最初的狂暴凶狠,渐渐染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失而复得的巨大酸楚。啃咬的力道减轻,变成了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一遍遍的舔舐和吮吸,仿佛在确认这是真实的,不是梦境。他紧扣着江逾明后脑的手指,无意识地、极其轻柔地穿插在他柔软的发丝间,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抚摸。

江逾明被他吻得浑身发软,大脑缺氧,紫瞳里水光潋滟,只剩下被强行拖入**漩涡的迷乱和巨大的羞耻感!周围那些如同实质般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他想推开,想怒吼,想挖个地洞钻进去!但身体却被宋望舒那滚烫的气息和汹涌的情感牢牢裹挟,腰腿的酸软更是让他连站直都困难!

“宋……望……舒……混……蛋……” 趁着换气的间隙,他破碎地、带着浓重哭腔和羞愤挤出几个字,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宋望舒终于微微抬起了头,唇瓣却依旧留恋地、极其轻微地蹭着江逾明那被吻得红肿湿润的下唇。他纯黑的眼睛如同燃烧后的灰烬,依旧炽热,却沉淀下一种深不见底的、浓稠得化不开的温柔和满足。他微微喘息着,滚烫的气息喷洒在江逾明绯红滚烫的脸颊上。

他无视了江逾明羞愤欲绝的眼神,无视了周围所有惊骇的目光,无视了整个世界。

他的视线,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膜拜的专注,从江逾明那双因为情动和羞愤而水光潋滟的紫瞳,滑过他挺直的鼻梁,最后定格在那两片被他蹂躏得如同熟透樱桃般红肿诱人的唇瓣上。

然后,在江逾明惊骇的目光和全班同学持续石化的注视下,宋望舒再次低下头!

这一次,不再是粗暴的啃噬,而是极其轻柔地、带着一种近乎圣洁的虔诚,在江逾明那红肿的唇瓣上,印下了一个羽毛般轻柔、却又带着千钧重量的吻。

一触即分。

他微微抬起头,纯黑的眼睛深深地望进江逾明那双写满了混乱、羞愤、震惊和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悸动的紫瞳里。

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一种跨越了漫长岁月、终于尘埃落定的满足和一种不容置疑的绝对宣告,清晰地响起,砸碎了教室里最后一丝死寂:

“三次。”

“江逾明。”

“你甩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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