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开机第一天就拍这么大阵仗的雨戏，只能说岑焕是第一人。

这一幕戏基本就安排了一整天的时候，一幕戏又分成好几场，最后这场雨戏还是有好几个机位的长镜头，就算是秦霄也很难一次过，过了还要再拍一条保一下。

就这么NG反复，淋了雨又吹干头发重来，到最后沈鹤曦觉得自己都要被飘过来的毛毛雨给淋湿了。

沈鹤曦就默默地看着，看着秦霄下场后一边吹头发补妆一边听岑焕讲戏，看着岑焕那双狡黠的眸子内流露出的认真，思绪不禁飘远了去。

又拍了一条，岑焕拍了一下大腿，沈鹤曦听见岑焕激动地拿着大喇叭：“Perfect！”

秦霄整个人都被雨水淋湿，从里到外都焉巴下来，他也不说话，手指微微颤抖，神情还异常放空——那是还属于阿郎的灵魂。

“秦霄！”沈鹤曦没忍住那么看下去，而是出声叫了他，被吹头、卸妆、换衣等等乱七八糟的工作人员簇拥着，秦霄在里面还是显得很出挑，。沈鹤曦唤他的声音并不大，可能连秦霄自己都没听真切到底是不是真的有人在叫自己——只是那么心有灵犀地转头一望，就与不算太远处坐在屋檐下的沈鹤曦对上了视线。

秦霄勾了勾唇，此时这具躯体才回归于秦霄这个灵魂。看头发吹得差不多干了，秦霄把才半干的外套脱了下来递给工作人员，礼貌叫停了其他正在卸妆等等的工作人员，往沈鹤曦那边走去。

沈鹤曦微微蹙眉，看起来有些生气：“你还没吹干头发，内衬也还是湿的。”

沈鹤曦伸手扯了扯秦霄里面穿的内衬，一摸果然还是湿的，感觉能挤出水来的那种。

“小罗。”沈鹤曦去叫了小罗，小罗把一套干净的便服递了过来——那是沈鹤曦在秦霄拍戏的时候让小罗回去拿的。

秦霄接过衣服，对小罗说：“辛苦。”

秦霄拿着那件衣服不动了，沈鹤曦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半天没走，抬头看了他一眼，秦霄也刚好在看自己。

“........”

“沈老师，陪我一起吧。”秦霄说。

沈鹤曦看着他没有说话。

没想到刚好路过的卡米尔听见了，颇为不屑地嗤笑了一声：“大影帝淋点儿雨就不能自理了？”

沈鹤曦额角跳了一下，没再说什么，麻溜地带着秦霄跑路了。

拍摄场地离酒店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至少现在赶回去是不太现实的，大家都在忙碌，找不到谁来专门送他们回酒店的话就只能自己走路，而这儿又不是什么荒郊野岭，秦霄这幅模样在路上谁见了不得注意一下。

哪怕在国外，沈鹤曦还是觉得有很大可能性收获一些不必要的轰动与曝光——还有，剧组是开工了，但是微博以及各个方面都还没有官宣。

两人去了厕所。

厕所是附近餐厅的，他们吃饭也订的这儿的盒饭。

“你去换吧，我外边儿等.......”沈鹤曦本想说外面等秦霄，并为着看起来自然却又不免操.蛋的相处模式献上一根他戒了几个月的烟。然而根本没戏，秦霄直接给他拽进隔间里了。

这家餐厅的厕所隔间很整洁，没啥异味，空间也不小——不过对于两个大男人来说就略显逼仄了。

沈鹤曦背抵在门板上，看着秦霄不明所以：“？”

恍惚间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趁着秦霄没反应的这几秒沈鹤曦记起来了——是他们第二次见面的时候，秦霄说他“在镜头下一定很亮眼”，他嗤之以鼻，毕竟没人比他更清楚他那时的情况了，接着就是有人来了洗手间，他被秦霄莫名其妙地拉进了厕所隔间。

那个时候他的能力还没有紊乱、没有失效。

但是他傻乎乎地陪眼前这个人“天真”一回。

到了如今时境变迁，一切都在望着好的方向走去——他脱离了沈昌的控制、与兴华解了约、可以慢慢洗脱自己“花瓶”的黑称、有了个令所有人都想象不到的对象.......

沈鹤曦倒是都想通了，什么秘密什么家世什么真相都通通滚蛋，结果如何也不想去在乎，只想就这么和眼前的人走完所有路。

沈鹤曦觉得他可以原谅秦霄隐瞒的事情——在他不那么迫切想要知道之后。

沈鹤曦回过神，轻轻拍了拍秦霄的脸，那张让无数人念念叨叨魂牵梦绕、在大荧幕上呈现不同角色的脸，轻声说：“怎么不说话。”

“因为我还没想好把你拉进来的理由。”秦霄说，“单纯不想自己在里面，不想你在外面。”

“.........”

沈鹤曦沉默了半晌才说话：“那别想理由了。”

秦霄声音里不觉带了点儿鼻音：“那干什么？”

不难听出秦霄语气中的期待。沈鹤曦把干净的衣服拍在秦霄脸上，拒绝了两人的对视，毫不留恋地说：“换衣服，你听你说话都带鼻音了，小心生病。”

秦霄的内衬是湿的，在这个已经入冬的季节淋雨、又穿着湿的衣服，除非是超人，不然很难完全不染点儿病去。

而秦霄的头发本就没完全吹干，也没凹什么造型，有些自然的零乱，几缕刘海耷拉下来，其实是平添了几分可怜的。

——不过往下看去可能就不这么觉得了，湿透的内衬贴着秦霄的皮肤，随着呼吸而起伏，完美地一点一点缠绕，圈出那干练的身形。自胸膛往上是秦霄在路上瞎扯而露出来的半分锁骨，还贴着些水渍。哪点都让人浮想联翩，甚至不住去猜疑那脸上的神情有几分是真的。

沈鹤曦看不下去，怕自己把持不住，干脆地把衣服丢人脸上，眼不见为净。

“隔间太小，你换衣服不方便，我先出去。”沈鹤曦的手腕被秦霄拉住，他垂眸看了两秒，“如果你不想我们其中一个人站到冲水箱上去腾位置的话。”

他看见秦霄开始思考犹豫了，就知道小朋友不禁这种一本正经的瞎扯——不过秦霄其实根本和小朋友中的任何一个字扯得上半毛钱关系，鬼知道此时他到底在思考犹豫什么。

沈鹤曦只想忙不迭跑路，才把门锁拨上去一半就被从后拦腰抱起来，坐上了隔间里的冲水箱——对就是他刚刚说的那个。

“你别胡闹我开玩笑呢........”冲水箱能坐到的面积很小，至少是一个成年男人不够坐的。沈鹤曦根本没想到事情这样的走向，此时不上不下的，只能抓着那个把他送上来的罪魁祸首。

抓紧了之后，沈鹤曦的手就被衬衣打湿了，不过已经没有人去在意湿不湿的了。

此时秦霄的身高就发挥了完美的优势，哪怕沈鹤曦坐在冲水箱上也并不需要低头太多，——当时，被秦霄按住后脑勺再亲下去就是另外一码事了，有点考验腰力。

那双手臂还很有力地环绕着自己防止掉下去，他也只能牢牢抓稳这个着力点，却被人在嘴上占了便宜，沈鹤曦被半强迫着微微俯下身与秦霄接吻，被肆意掠夺，暧昧纠缠的声音在逼仄的小空间里回荡的格外清晰。

两人分开时微微喘息，沈鹤曦眸子里蒙了一层水雾，眼尾似是有些发红。沈鹤曦的唇瓣是很适合接吻的那种，看起来很小巧，能被人轻易攻占城池，又很丰满，能叫人不住在上面细细雕琢回味几番。

沈鹤曦勾了下唇角，一手扶住秦霄的手臂，一手勾住秦霄的脖子，秦霄迎合着他将人抱了下来。他好似漫不经心地呼了口气，绕在秦霄耳畔：“坐上面有点累。”

秦霄扶着沈鹤曦腰的手的力道似乎是松了松，他以为沈鹤曦要走，结果出乎意料的，沈鹤曦又把他拉了回来，勾住他低下头继续接吻，另外一手按上了冲水箱上的冲水键。

“那再胡闹一会儿。”

唰拉拉——

水声渐渐掩盖了那令人脸红的暧昧声响。

拿来换的干净衣服掉在地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鹤曦和秦霄从隔间出来，在洗手池前彼此沉默。

沈鹤曦看着自己被人蹭湿的衣服，无奈地看了一眼罪魁祸首，罪魁祸首也无奈地摊摊手。他叹了一口气，给小罗打了个电话：“麻烦再跑一趟，送一套衣服来厕所。”

可惜小罗在那边的声音格外咬牙切齿：“啊啊啊啊啊啊啊哥哥哥哥哥哥救我——岑导给我抓来当免费劳动力了！！”

沈鹤曦：“........”

沈鹤曦难以置信：“什么？”

电话里听到岑焕大喇叭的回声：“对，就在那边。小罗你再去唐人街跑一趟，不用急着回去看他们，有他们玩的。”

“.........”

电话挂断了。

沈鹤曦抬头看了一眼秦霄，打了个喷嚏。

“我想我们两个最好不要同时生病。”沈鹤曦悔恨地说，“不然亲爱的导演一定很会脑补。”

沈鹤曦和秦霄从餐厅洗手间出来的时候，非常意外地撞见了他们亲爱的很会脑补的导演。

别人都没有注意到沈鹤曦衣服湿了一片，只有岑焕挑了挑眉：“你俩怎么还在这儿？才从厕所出来？我以为这么长时间你们都得到酒店了。”

沈鹤曦：“.............”

我数数我几天没更了。。久等致歉orz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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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无限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