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深夜的京城,一朵蘑菇云在皇城根下冉冉升起,火光把半边天都染成了橘红色。百姓们还以为是过年提前了,抱着瓜子冲出来准备看烟花,结果闻到一股刺鼻的硫磺味——好家伙,不是烟花,是“皇家彩票署”原地升天了!
……
半刻钟前。
林浅正蹲在彩票署后院的账房里,对着最新一版“松鹤延年”刮刮乐数银子——哦不,是复核账目。她一边打算盘一边哼rap:“银子银子快点来,一到账上我就嗨,嗨到江南买大宅,再点帅哥排成排——”
芍药在旁边听得面红耳赤:“小姐,您嘴瓢了!”
“瓢什么瓢,这叫押韵!”林浅把最后一箱碎银锁进“小钱柜”,钥匙往怀里一揣,正准备起身去前厅喝口快乐水压压惊,突然——
轰!!!
第一道爆炸直接把账房屋顶掀了个窟窿,火舌卷着碎瓦噼里啪啦往下掉。林浅第一反应居然是心疼:“我的屋顶!刚换的琉璃瓦!还打算以后拆去江南盖厕所!”
第二反应才是——救命!!
浓烟瞬间灌满屋子,她抱着小钱柜往外冲,可门梁“咔嚓”一声横着砸下来,直接把她逼回火场。火星子蹦到袖口,布料“滋啦”开花,林浅手忙脚乱拍火,眼泪鼻涕一把抓——她可不想做“烤锦鲤”!
上一世看书看死了已经够丢脸了,这一世她就不能寿终正寝吗!
天理何在啊!
“浅浅!”
熟悉的男声破火而入,下一秒她就被人拦腰抱起。李乾用披风兜头一裹,像打包外卖似的把人揣进怀里,脚尖一点,踩着塌落的一半房梁飞出火海。
夜风扑面,火星四溅。林浅从他臂弯里探出脑袋,只见那张矜贵的脸被烟火熏出几道黑灰,却愣是没损半分妖孽气质。她喘着大气还有空皮:“王爷,你的脸……值钱的还在吗?”
李乾低头,桃花眼弯成月牙:“放心,本王靠脸吃饭,毁什么都不能毁饭碗。不然浅浅可得嫌弃的紧。为了浅浅,我也得护着这张脸。”
说完抬脚把一根带火的柱子踹飞,动作帅得可以拍慢镜头。林浅在心里给他配BGM:【叮!恭喜玩家“清之”触发英雄救美名场面,奖励好感度 10086】
该说不说,李乾是不错的,起码好看啊,别的不说,这脸,这身材,这手感……
“咳,浅浅,这是火场,不是床上,你安分点。”
李乾边说边拿下她按在自己胸上的手。
……
火场外围,林夜已经带兵把整条街封成铁桶。京兆尹、五城兵马司、户部、工部……一个不落,全被半夜薅起来加班。官兵提着水桶来回跑,百姓们探头探脑,还有人趁机兜售小板凳和瓜子,活生生把灾难现场变成大型蹦迪。
“报——!”一名校尉单膝点地,“回将军,后院账房发现残余火药!量不大,但足以引燃库房银票。”
林夜面色冷成冰碴子:“火药?彩票署平日只用油灯,哪来的黑火?”
校尉欲言又止,递上一只半焦的布口袋。林浅眼尖,一把抢过来——里面赫然是一沓“假彩票”!纸张、图样、防伪暗纹与正版如出一辙,唯独背面印着个极小的“方”字篆章,被火烤得只剩半边。
林浅秒懂:栽赃三连——炸楼、假票、天雷勾火,一条龙服务,熟练得让人心疼。
她抬头与林夜对视,兄妹俩异口同声:“方家!”
李乾摇着折扇,慢悠悠补刀:“还有二皇子。”
林夜:“?!”
李乾耸肩,扇子一合,指向远处被火光照亮的墙角——那里躺着一具黑衣焦尸,腰间半枚玉佩露出“承”字角。承字,皇子皆是此字,说不好是哪位皇子,嫁祸之意明显。
林夜太阳穴突突直跳:皇家夺嫡修罗场,终于还是卷进来了。
……
与此同时,方府。
方侍郎正对着祖宗牌位上香,一脸“此事与我无瓜”的虔诚。管家连滚带爬进来:“少爷,炸了!但人没死,林郡主被忠勇王抱出来了!”
方侍郎手一抖,香灰撒了一地,心里骂娘:废物!连个小丫头都炸不死!
他面上稳如老狗:“慌什么?天雷勾火,与我方家何干?备车,我要进宫请罪——哦不,请安。”
管家:“……”
您这请安带火药味的吗?
……
更深露重,京城黑市——“鬼市”。
苏墨寒披着黑色大氅,站在一处暗巷尽头的赌档前。赌档门口挂着一只白灯笼,灯笼上画着歪歪扭扭的“银版彩票”四个字——这是二皇子私铸的“内部彩票”,头奖内定,韭菜连根拔起,专坑赌狗。
“苏大人,稀客呀。”赌档老板是个刀疤脸,笑得一脸横肉乱颤,“今日新到一批‘头奖票’,五十两一张,保中黄金百两,您来几张?”
苏墨寒没说话,抬手扔过去一张折得四四方方的银票——一千两。
刀疤脸眼睛都直了:“您这是……”
“我要你们近三个月的出票账册。”苏墨寒声音冷得像冰渣子,“以及,背后那位‘承爷’的印鉴模板。”
刀疤脸脸色骤变:“苏大人,砸人饭碗如杀人父母——”
“父母?”苏墨寒轻笑一声,忽然拔剑,剑尖贴着刀疤脸喉咙划过,一缕血线瞬间渗出,“本官父母早亡,不介意多送几个人下去陪他们。”
刀疤脸:“……”
他颤颤巍巍捧出账册,顺带附赠一枚小印——正是私铸彩票的母印。
苏墨寒收剑入鞘,转身欲走,却在巷口与一人狭路相逢——林夜。
林夜手持令牌,身后兵甲列阵,火把映得长巷通明。他看着苏墨寒手里的账册和印鉴,瞳孔骤缩,缓缓拔刀:“墨寒,让开。”
苏墨寒没动,反而将账册往怀里一揣,笑得云淡风轻:“林夜,你我多年好友,今夜真要刀兵相见?”
林夜握刀的手背青筋暴起:“私铸皇家彩票、炸毁朝廷署衙、嫁祸忠良,哪一条都够你掉脑袋!我身为京畿守将,职责所在——交出来!”
苏墨寒低笑一声,笑意不达眼底:“交出来?然后看着你们把黑锅扣给二皇子,再顺藤摸瓜牵出方家,最后把我也当成弃子一脚踢开?”
他抬手,指尖摩挲着剑柄,声音轻得像叹息:“林夜,你我都清楚,这局棋走到现在,谁都不是干净的。方家要炸楼,二皇子要敛财,我……只是顺水推舟,给某些人一个教训。”
林夜眸色沉痛:“你与旁人有怨我自是向着你,你娶了诗诗,我们本就是一家人,如今你为难浅浅,无论如何,林浅是我妹妹,你动她便是不顾你我同袍之谊,诗诗夫妻之情,你可知,浅浅差点被烧死!”
苏墨寒指尖一顿,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悔意,却很快被冷漠覆盖:“她选择站在李乾身边,就该想到会有这一天。我多次提醒过她,离李乾远点——是她自己不听。”
林夜终于忍无可忍,刀锋直指好友咽喉:“苏墨寒,你疯了!”
苏墨寒不退反进,剑尖同样出鞘,寒光映得两人眉眼俱冷:“疯?不,我只是终于看清了——这朝堂,这天下,从来不需要仁慈。”
刀光剑影,一触即发!
……
另一边,火场善后完毕,林浅裹着李乾的披风,蹲在废墟里扒拉小钱柜——万幸,她的小金库是铁铸的,除了表面熏黑,里头银票安然无恙。
“命可以丢,钱不能没。”她一脸严肃地对芍药说,“这是社畜最后的倔强。”
芍药:“……”小姐您高兴就好。
李乾站在她身后,听了个正着,忍笑忍得肩膀直抖。他抬手,把那只被火烤得半焦的玉佩丢进她怀里:“物证到手,接下来想看什么戏?”
林浅捏着玉佩,眼睛眯成一条线:“当然是看狗咬狗——方家咬二皇子,二皇子反咬方家,咱们负责递棍子,顺便卖门票!”
她说着,忽然想起什么,回头冲李乾勾勾手指:“王爷,分红再谈个新比例呗?我七你三,毕竟我今晚差点成烤乳猪,精神损失费很贵的。”
李乾俯身,贴近她耳畔,声音低哑:“可以,但本王要收利息——”
“什么利息?”
“这里。”他指尖轻点她唇角,笑得像只偷腥的狐狸,“先欠着,等本王哪天心情好,再连本带利讨回来。”
林浅:“……”
她怀疑自己被套路了,但她没有证据。
……
次日清晨,京城各大茶楼的说书人同步更新新话本——
《惊!皇家彩票署深夜被炸,幕后黑手竟是“天雷”?》
《方侍郎哭晕朝堂:我方家世代忠良,岂会行此大逆?》
《二皇子府大门紧闭,疑似连夜销毁“银版彩票”证据》
《忠勇王与锦鲤郡主火场深情对视,公主抱冲出烈焰!》
百姓们一边嗑瓜子一边激情吃瓜,顺便排队买新出的“平安符刮刮乐”——据说能辟邪转运,远离天雷。
而身处舆论漩涡中心的林浅,正趴在软榻上,一边数钱一边写计划书:
《关于开设“皇家彩票署·江南分署”的可行性报告》
《Labubu主题乐园选址及投资预算》
《死遁跑路路线图解·升级版》
写到最后一条,她笔尖一顿,脑海里闪过苏墨寒那句“离李乾远点”,又闪过李乾那句“本王要收利息”……
她叹了口气,把“跑路计划”揉成一团,扔进火盆。
“算了,债多不愁,套路多了……就躺平享受吧。”
窗外,朝阳初升,金光万丈。
属于锦鲤郡主的搞钱时代,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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