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草原上疯玩了一天后,众人回到了怀朔,娄家姐弟回了娄家在这里的商栈,高欢回了姐姐家,高娄斤和尉景见他骑着霜风这么好的马回来,大吃一惊,盘问了他半天才让他睡下。
第二天早上,高欢正想出门去找娄家姐弟,商量什么时候一起回平城,不想一推开门,发现她俩正在外面。
高欢也不知她们怎么找到这里的,总之是很高兴,赶紧招呼她们进门。正好姐姐高娄斤和姐夫尉景也都在家,高娄斤知道是那个平城有名的大户娄家的小姐少爷来家里了,一时间有点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称呼才好。
娄昭君看出了高娄斤的窘迫,赶紧说到:“大姐,六六叫我昭君,您也叫我昭君吧。六六说是您和姐夫把他从小带大的,您是他最亲的大姐,那您以后也把我当成亲妹妹吧。”
娄昭顺口接上:“那顺便也把我当成亲弟弟吧。”
大家听了,哈哈大笑,高欢打趣说:“昭弟,你可真不客气,我大姐岁数当你妈都可以了,你这一下直接把辈分拉平了。”
娄昭一本正经地说到:“本来么,辈分就是论关系不论年龄的。我若管大姐叫姨,那我四姐该管六哥你叫什么?”
众人听了,又笑了起来。高娄斤要留娄家姐弟吃饭,便开始准备饭菜,娄昭君撸起袖子就去帮高娄斤做饭,很是乖巧。高娄斤见她虽然出身高贵,但也能做家务,更添好感。两人一边做饭一边话家常,竟像亲姐妹一样。
高欢、尉景和娄昭三个老少爷们儿按照中国传统习俗,光坐着不帮忙,就等着吃现成的,用闲扯淡来打发这段时间。尉景虽然只是个狱卒,但颇为见多识广,把高娄两人说的哈哈直笑,而他俩也跟尉景分享了几个平城的段子。
不一会儿,菜上了桌,大家一番觥筹交错,三个坐享其成的男人对大小两位厨娘的手艺大加赞赏,娄昭尤其对高娄斤做的烧肉赞不绝口,姐姐娄昭君表示高娄斤已经教了她怎么做,以后随时可以做给他和高欢吃。娄昭说既然四姐会做给六哥吃,那他绝少不了沾光的机会。
饭吃到一半,高娄斤似乎有些心事,一会儿看看高欢,一会儿看看娄昭君,又和尉景对视一番后,像是下定了决心,问到:
“昭君啊,你父母知道你和小六的事吗?”
此话一出,饭席一下子陷入了寂静,娄昭君像是在思考什么,低着头许久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她也像是下定了决心,抬起头说到:
“这次回去,我就去和父母说,然后就让六六上门来提亲。”
高娄斤哦了一声,又和尉景对视了一下,犹豫片刻,再次启齿问到:
“昭君,你不要见怪,大姐还有一句话要问你,你看我们去你们家提亲,需要多少聘礼?我见了你,怎么看怎么喜欢,只要你和小六的事能定下来,我和你姐夫虽然没什么钱,也总会想办法的。”
娄昭君听了这话,环顾高欢家家徒四壁的样子,再次下定了决心:
“大姐,若将来我和六六住在平城的话,这些事便都不用你和姐夫操心,我们家就会办了;若将来我们来怀朔生活的话,我便搬来姐姐家与姐姐同住,姐姐收拾出间屋子给我和六六就可以了。”
高娄斤和尉景听了这话颇为感动,但表情还是有些凝重。高欢看着姐姐,知道她并不是凭空发问,而是把一个他几个月来有意忽略,但始终无法回避的问题挑明了出来。他和娄昭君交往以来,第一次感到了头痛,因为之前去韩智辉家提亲就是因为这个才黄的。
似乎是受到了高娄斤两次提问的影响,这顿饭的后半段所有人一直都是若有所思的样子。话说的少,饭吃的就快,匆匆吃完后,娄昭君便带着弟弟告辞回商栈,临出门的时候,她看着高欢的眼睛,用力捏了一下他的右手,仿佛是告诉他一切放心。高欢则用小指勾住她的小指,以示自己心意不变。
晚上高娄斤也没和高欢再说什么,只说尽人事听天命,又说自己和尉景明天上午要出门办事,嘱咐他不要出门好好看家,早上可以多睡会儿养养精神。
嘱咐完这些,姐姐姐夫便早早睡下了,高欢也回了自己屋,想着提亲和聘礼的事,辗转反侧许久,最终还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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