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奇袭云隐

你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望着冲天而起的火光,内心深处竟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趟奇袭顺利到……如有神助的程度。

扶着你的肩膀勉强站立的日向日差也有这种体会,他的一双白眼落在身旁还没有他胸口高的少女身上,仿佛想要看出来你究竟有什么特异之处。

他还是不敢相信就是这样一位娇小的少女忍者竟能深入敌营,单枪匹马端掉了一个云隐的营地……

身为家族的一员,又是次子,日向日差生下来就被刻印了名为『笼中鸟』的咒印,顾名思义,就是像把飞鸟禁锢在笼子里一样,将其□□乃至于意志都禁锢在咒印之下。

这样身份的他,自然适宜为日向一族分忧,替代宗家上战场。

日差本来已经做好了死在战场上的准备,这次遭遇埋伏,他跟小队的其他几人被云隐主力围攻,如果不是云隐的人对他的白眼起了贪念,他本应该跟其他人一起死在那场埋伏中。

念及此处,日向日差的小腿骨又疼痛起来,那是在遭到审讯时被残忍的敌人硬生生折断的。

现在他的腿伤已经受到了简易的处理,在层层绷带之内,给他的断骨当支撑的……居然是一柄短佩刀的刀鞘。

“走吧……”长发青年叹息着说道。再拖延下去,别说追兵了,就连日差自己恐怕都撑不到回营。

你点点头,看了下手里那柄血迹斑斑的、已经失去容身之所的短刀,随手丢在草丛当中。

没有刀鞘可用,你就要把刀时刻拎在手里,这么麻烦还不如直接丢掉。而且今晚高强度的使用之后,那柄制式短刀已经有些钝了,你还有另一柄长刀可用,不必拘泥这随处可捡的消耗品。

见到你的动作,日向日差有些意外。凡是刀客,无有不爱惜自己的佩刀之人,比起你腰上挂着的长刀,被你丢掉的那柄短刀给他留下了更为深刻的印象。

那是……挑开了黑夜的刀刃。

被俘虏,被封印查克拉,被粗鲁地遮住眼睛、绑在审讯架上。日向日差的精神和信仰都不曾有一刻产生过动摇,他知道自己生来的使命,而且他也清楚云隐不会轻易取他性命——只要他一死,这双珍贵的白眼就会立刻自毁,他们只会白忙活一场,什么也得不到。

在遭受审讯折磨的时候,日差不敢幻想有人来救他,在宛如地狱的煎熬中,他朦胧地想着……干脆让宗家直接启动笼中鸟,让他免了这份折磨,给他一个速死。

可无论怎么说他也只是个二十多的青年,就算他的意志再怎么坚定,也会忍不住用幻想的方式来给自己撑起一个用来喘息的角落。

——说不定下一秒,他就能解脱了。

——只要多撑一会,再多忍耐一会……

他的眼睛被敌人用深色的布蒙了起来,施加了封印的目罩无法被白眼穿透,在目不能视的状态下,日向日差连白天和黑夜都不能分辨出来。

他似乎被关在了地下,这里被俘虏的不止他一个,有的时候审讯他的人也会到隔壁的牢房去,让木叶忍者的痛叫声传遍整个监牢。

这样生不如死的日子已经持续了约有两天一夜的光景,云隐不允许俘虏们之间互相交流,一股无声的死气在牢房中弥漫开……

然而今天却很奇怪,原本如同上班打卡一样应该准时来折磨他们的审讯忍者并没有出现,日差侧耳去听,隐约能听见头顶有着吵吵闹闹的声音。

“有内鬼……警惕……”

“抓住……”

断断续续的,听不分明。

可是在目不能视的黑暗中,唯一能做的就只有聆听。吵闹的声响忽远忽近,大地时而震颤,那是发动大规模土遁忍术的动静……!

有什么人,在上面交战?

说来也巧,你一开始还在云隐的营地外面打转,想找一个突破口好让你由内至外打个闪击战,不然从正门闯入的话,太耗体力。

没等你寻思琢磨多久,刚好就有一个云隐的忍者拖着尸体出来,应该是去处理失去价值的木叶俘虏——仿若天降良机一样,你干净利落地解决掉了那人,把两具尸体用草草掩埋在枯枝当中。

“所以说,三身术就是没白教嘛——”

分身术用来诱敌,替身术用来保命,变身术自然就用于潜入。

教了这三种术以后才把你们这些平民孩子推上战场,总比什么都不教,发把苦无就让人来送死要强一些。

站在客观的角度,你并不会批判这种行为,如果火之国被击溃了,那么所有的大人和孩子都会成为亡国奴。

记忆深处,似乎也有人教导过你——于天之下,遍布武力。

简单来说就是四个字,那是用黑到发亮的墨汁、书写在某本竹简的最外侧的——每当那个高大伟岸的身影将你抱起,让你坐在他的肩膀上的时候,你都能看见架子上的这本竹简。

——『天下布武』(注)。

“oi~这不是风间吗,哪里搞到的这把拉风的武士刀?”

既然使用了变身术,那被人搭话是在所难免的,尽管你竭力仿照那个云隐的模样进行变化,可腰间的刀具却很难隐藏。

你又不能真的为了“符合人设”就把自己的武器收起来,那样太被动了。

不动声色地拍了拍刀鞘,你耸耸肩,半真半假地说道:

“刚刚丢尸体的时候在外面捡的,还挺不错呢,给你看看——”

说着,你缓缓拔出刀,把长刀横着展示给应该是这位“风间”的同伴的人看。

你的动作极慢,又把气息收敛着没有泄露出一丝一毫杀意。那名云隐不疑有它,好奇地凑上来:

“这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咕!”

横着的长刀轻易一挥,仿佛学着是闪电与雷声似的,刀光一闪而逝,殷红的血才慢半拍地喷洒而出。

与你以往解决掉的敌人没有什么不同,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

你冷静地听着向这边聚拢而来的动静,趁乱冲向了人最多的方向——

“敌袭!”你脸上被溅到的血迹就是最具说服力的证明,你一边高呼着,一边向敌营深处逃窜而去,“木叶忍者入侵!他们变成了同伴的样子,我们当中有内鬼,当心身边的人!”

聚集过来的云隐果然忌惮起来,他们掩饰着目光互相打量,无法确信自己身边的同伴知否还是本人。可谁又能想到,高呼着警惕的人才是唯一的内鬼呢?

这一招叫做,反客为主、借刀杀人。

可惜了,此时的你还不知道有『影分身』这种忍术,不然你能做的更漂亮些。

不过单论争取时间的话,还是够了。

你当然不会自信到一个人单挑他们一群,但只要谣言四起,大部分的云隐都会选择分开行动,这无疑利于你逐个击破。

——————————

你的刀身在滴血,伴随你一步一步踏下台阶,绽放出一朵一朵的血花。

摧毁这个据点比你想象中要容易一些,也幸好这里规模不大,三十来个忍者,大部分都是中忍和下忍水平,在你手里一个回合也撑不过去。

能让你感到吃力的对手只有寥寥,但都给你留下了深刻的记忆……或是伤口。

你的变身术早已解除,后腰处有一道不算浅的切割伤,这是你第一次遇到无法靠自己一个人抵挡的忍术,就算你的刀挥舞的再快,背后也终究是有死角。

如果你的身后能有个队友就好了……

受伤的时候,你头一回产生了这种念头。独身一人战斗习惯了,你倒是未有过恐惧,却从未像此刻这样希望有个能帮你一把的人。

不过这种想法很快伴随着敌人的陨落被你忘在脑后。

袭营不是你唯一的目的。

如果你没看到云隐向外丢出木叶忍者的尸体,你还不会想到这一点——

死人是不会说话的,比起杀死更多的人,还是让活人传播你的姓名效率要来得更高一些。

向下的阶梯很快走到尽头,这里毕竟是用土遁临时翻出来关押囚犯俘虏的,雷之国似乎不时兴人体试验的那一套,因此囚牢只是用来审讯的,并无他用。

囚狱里面静悄悄的,在没有刑训逼供的时候,这些受过教育的忍者大多会选择保留体力,让身体陷入半梦半醒的沉睡当中,积蓄力量。

也有精神濒临崩溃的,发出难耐的痛呼呻吟之声……但声音都微若游丝,像是搁浅在沙滩上的鱼类,吐出一个个无声的泡泡。

你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救得了这些人,不过当务之急先把这些牢房打开……

“『幻术·黑暗行之术』——”

作为关押俘虏的监牢,又怎会无人看守?而且与主战忍者不同,负责刑讯的忍者通常都精通幻术。

隐忍至此的云隐看守等的就是这一刻,他远远见到了你的能耐,明白如果想要偷袭你,只能等待你最松懈的那一刻——黑暗行之术是修炼难度极高的A级幻术,是只要成功发动就能把敌人拉入无尽黑暗之中的高超暗杀之术。

他不敢赌你的幻术抗性有多高,因此在发动成功的一瞬间就立刻提着苦无向你冲过来。

你身上连一片护甲都没有,想要刺穿你的心脏,轻而易举……!

“……什、什么?”

那个存在……是什么?

在被你长刀贯穿身体的那一刻,这名云隐的眼睛还惊恐地瞪大着,仿佛看到了这辈子最恐惧的事物。

“鬼……鬼子母……”

心脉断裂,没等说完便没了气息。

你皱了皱眉,投掷出去的长刀准确地贯穿了敌人的胸口,把他钉在了墙壁上。什么鬼子母,真是莫名其妙,学艺不精还敢拿着苦无就来跟你拼命。

像他这样,遗言类似的你还碰到过几个,不是说着『鬼子母神』,就是喊『河梨帝母』,难不成是什么外国特有的宗教信仰?

暂且按下疑虑不谈,你手中没了长刀,便拔出另一柄短刀,随手一挥将距离你最近的牢房门锁斩成两节。

内里的是个清瘦的黑发男人,手脚都被镣铐拘束着,就连眼睛也被遮起,像极了砧板上的待宰肉食。

不过这遮眼的布条上好像是有封印啊……你寻思着自己应该小心些,不可直接上手触碰。

日向日差是清醒的,他听着发生在不远处的动静,就算再怎么迟钝也明白云隐是发生了动乱,可他不敢抱有不切实际的期望,怕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轻盈的脚步声向他走来,那是只有在放松的状态下才会有的脚步声,不像是忍者的,倒像是误闯入此地的小鹿。

青年的心跳忍不住加快,他想要呵斥那人,想让对方报上名来,要杀要剐给个痛快——

可是透着寒气的刀刃挑起了他鼻梁上的遮目之障,脆弱的布料迎刃而解。

黑暗被从中间一分为二,光明照了进来。

许久未见亮光的双眼艰难适应着明晃晃的火光,日向日差艰难地睁大眼睛,想要看清解开他封印的人究竟是谁。

泪水濡湿了的双眼,他却不能够分辨出来,究竟是被光线刺激而流出的生理泪水,还是劫后余生的喜悦之泪。

那个举着刀的身影说道:

“记住我的名字,我是木叶的【雨】,是救了你们性命之人。”

他……不用死了。

——————————

其余几个被俘虏的木叶忍者里面没有比日向日差伤的更重的了。

你给他们找来武器,找来食物补给,让他们自行归队,而你既需要垫后,又需要给这一场闪击做个漂亮的收尾。

你放了一把火,火焰以被摧毁的建筑和一地尸体为燃料,烧得很旺。大概用不了多久,附近的云隐便能得到消息,知晓这个营地被摧毁了。

你一个人倒是不怕追兵,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你不想打的话,谁都留不下你。

但你身边可还有个虚弱又断了腿的日向日差。你没有让其他人带他一起回去,那些人本就是强弩之末,再让他们带个拖油瓶,估计没几个能活着回到木叶的营地。

你救下他们,是需要让他们活着回去,长长久久地传播你的名字。

当然,不得不再次重申,你运气真的很不错,救下的人当中居然有个大家族的。

白眼的『日向』一族,那可是珍贵的血继限界,有了这么个人情,将来如果你还是没找到父母,求他们帮忙打听一下似乎也是个不错的办法?

想到自己说不定要不了多久就能寻到父母和故乡,你后腰上被土遁戳到的伤口都不那么痛了。

脚尖在地上随便扫出了个平整的地方,你撑着膝盖,蹲了下来。

日向日差:“……?这是做什么?”

“背你啊。”你理所当然地说道,“腿都断了,云隐随便丢个下忍过来都能追上你。”

直白戳人痛处,有种不顾他人死活的潇洒。

日向日差脸色一白,他好歹也是二十多岁的成年人,怎么好让十岁小姑娘背他赶路。

而且退几步来讲,这小姑娘后腰处还有那么大一道伤口,如何能背他?

可惜他的腿伤实在疼痛难忍,先前由你搀扶着移动到这里已经疼的他快去了半条命,让他拿你当拐杖,单腿蹦着回去……好像更难为他一点。

而且如果因此害得你们速度迟缓被云隐的支援追上,那他就是因自己的矫情而拖累了救命恩人……

此等年纪,此等功绩,断不可因自己而夭折在此处。

而且,说一千道一万……又有什么比性命还重要呢……

“我们先离云隐的区域远一些……之后你就把我放下来,如何?”

【tbc】

【注:天下布武。织田信长主张的思想,具体意思跟文中说的基本一致,就是用武力支配天下。

落后就要挨打,和平建立在武力之上……好像某种意义上跟晓(最初)的理念对上了。】

因为没有红围巾,谁都没认出来这是『木叶赤羽』,倒是因此让【雨】的名字被人记住了。

原本就算没有你的干预,也会有其他人缴获云隐的运输线路图,日差只要再撑个两天也能等来木叶的救援(他宗家的□□足在后方向前线指挥官施压),只不过,那个时候,日差的精神恐怕就不那么健康了,对待自己生命也没有那么多的珍惜……

作者语:希望谁都不要把生命看的太轻,每个人的生命都只有一次,不要为了无聊的事情牺牲掉……自杀的人不会上天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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