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工部办完事情后，凌垂允临走前找苏尚书要了份萦绪江大坝的资料。

萦绪江大坝是目前最大的水坝，建成历史不短，黎栖斜登基前曾跟着先帝去巡察过，登基后还是第一次。

萦城离京城不算很远，但也有一定距离，凌垂允和黎栖斜一路颠簸，才到了目的地。

下马车时，黎栖斜非要凌垂允给他揉腰，凌垂允勉强揉了几下，黎栖斜就使劲往他怀里钻。

两人拉拉扯扯，好不容易才分开进了住所。

吃了饭躺在床上，黎栖斜兴致勃勃地说：“等明天视察完水坝，我领你在萦城逛逛。听他们说我把这里治理得可好了，给你也看看。”

凌垂允听着他絮絮叨叨的，笑道：“陛下平日不喜欢出门，今天怎么那么有兴致了？”

黎栖斜哼了一声：“不识好人心，我想带你转转，你却只说我不爱出门。不会是你不想出门，把锅甩到我头上吧？”

凌垂允说：“陛下带我出去，去哪里我都高兴。”

黎栖斜笑着说：“那我可要好好带你出去耍耍了。嗯，从明天起，你就是我罩的，大哥我带你去长长见识。”

凌垂允无奈地笑：“是，陛下。”陛下难不成是上次被“小厮”刺激到了？

第二天，黎栖斜早早就带着他和当地官员去看水坝。

凌垂允不太懂水坝的事，只是跟在一边默默听黎栖斜和官员聊着情况，努力在脑海中和自己之前看过的资料比对。

一行人在大坝边上边说着话，边看过了一圈。

黎栖斜道：“大体看去没什么问题。朕从京里带了些工匠，这几日他们再检修一遍，这事就差不多了。”

当地的官员连拍马屁：“陛下安排周到，臣也一定会把大坝管妥。”

黎栖斜点头：“多的朕就不说了，你们心里有底就行。”

他转头冲凌垂允招招手：“垂允，今天说要带你转转的，我们在这边再看会儿吧。”

凌垂允整理了一下思绪，走上前去：“是，陛下。”

后面的官员懂事的默默走开了，不懂事的也被其他人拉走。黎栖斜牵着凌垂允的手，在大坝边上慢慢走着。

“以前和你看过的河流里，恐怕没有这么大的。”黎栖斜说。

黎栖斜一直很忙，他也不好去打扰，其实他们没怎么看过河流。

凌垂允说：“不仅很大，还很远。”

他眺望过去，萦绪江一直消失在远处看不清的朦胧里。

黎栖斜笑着捏了捏他的手指：“还有更远的景色，以后我带你去看。”

凌垂允望着远处，轻轻地“嗯”了一声。

他往黎栖斜身上靠近了一点，黎栖斜的手半搂住他的一边肩膀，两人就以这种略为别扭的姿势继续走着。

黎栖斜说：“刚才看你一直默不作声地走在后面，是听得紧张了？”

凌垂允略去一些：“倒也算不上，只是更意识到我需要学的还有很多。”

黎栖斜拍拍他的肩：“别说是你，就算是我也有很多要提升的地方，你现在的表现已经很让我满意了。”

凌垂允低下头，轻声说：“我总想多帮上陛下一点，但陛下身边的事很多都不容易……”

他想起最近的事，或许这些事也包含他自己，“有时候我也不清楚能做些什么。”

黎栖斜说：“这时就要我这个皇帝出马了，来，把头抬起来。”

凌垂允抬起头，微侧过脸看他。

黎栖斜点点他的鼻子：“长这么可爱，脑袋怎么这么笨。我是皇帝，你是我的人。不会做的话，我说什么，你听什么就行。懂了没？”

凌垂允低低地应了一声。黎栖斜按着他的肩凑过脸亲他，他微仰着头张开嘴接受。

等黎栖斜亲完了，他又拉着凌垂允的手，边走边絮絮叨叨地说起自己处理政务的经历。

从他以前差点犯了蠢，又很快机智地逢凶化吉；到底下官员有一次是多么笨，要不是自己这个做皇帝的使劲提点，某件事简直要完蛋云云。

黎栖斜总结道：“我和其他人办事不也乱七八糟的，最后也都弄好了。你这个总是立功的人，就别自怨自艾的了，看着头疼。”

凌垂允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黎栖斜恼羞成怒地拍掉他的手：“会不会抓重点？我觉得我要教教你什么是重点。”

凌垂允微笑了一下，心想当然是陛下的感受更重要。

黎栖斜呼了口气，又拍了他一下：“就先说到这里，我们往回走吧，早点回去歇着，我看你也累了。”

黎栖斜拉着他的手正要转回去，忽然又说：“咦？那边是不是团在下雨的乌云？”

凌垂允往那边看，好像是的，而且是一大片。

不过当他们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大风裹挟着雨声由远及近地冲了过来。

黎栖斜拽着他的手就往回跑，凌垂允本来想说跑也来不及了，还不如走慢些稳当点，但被他扯得太急，一下没说出口。

两人跑了一段，凌垂允听到背后雨声越来越近了。

黎栖斜松了他的手，稍稍放慢了脚步：“果然来不及，我就不该让那些随从跟这么远。”

他用胳膊袖子挡在凌垂允脑袋上：“已经赶不上了，我就给你挡着点，省得你被雨淋得冻着。”

凌垂允拉着他快步走着：“陛下就不用管我了，一点雨而已。”

黎栖斜说：“你是我的人，我给你挡雨不是应该的？”

他话还没说完，雨就淋到了两人头上。黎栖斜挪了挪手，让凌垂允的脑袋被遮得更严实些。

凌垂允没有办法，只好把他拉得更近一点，两人快速往来的地方走去。

到了来时的马车边上，侍从赶紧靠过来帮他们打伞。

黎栖斜带着凌垂允钻进马车里，凌垂允拿了车上的帕子给他擦水，又用备用的外衣给他裹上：“陛下冷吗？”

黎栖斜说：“我好歹还是经常锻炼的，淋一点雨没什么的。”话音刚落，黎栖斜就打了个喷嚏。

凌垂允叹了口气，把他搂在怀里，寄希望于自己的热量能暖一暖他。

但效果看起来似乎不怎么样，回到住所黎栖斜就有点提不起精神，被凌垂允服侍着喝了姜汤就窝进被子里不起来了。

凌垂允摸了摸他的额头，不怎么烫，可能只是单纯有些着凉。

黎栖斜躺在床上没过很久就睡着了，凌垂允就坐在他床边看着书，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中午下人来送饭，凌垂允叮嘱他们不要吵醒黎栖斜，一个人端了饭进来，黎栖斜还闭着眼睛睡觉。

这一觉就睡到了快傍晚，凌垂允将黎栖斜带来的奏折都大致看了一遍，又看起了书，黎栖斜才悠悠醒来。

“唔，我睡了多久？”黎栖斜声音还朦朦胧胧的。

凌垂允递了杯水过去：“已经快到晚上了，我去让人给陛下送些饭来。”

黎栖斜歪歪斜斜地拿着喝了几口，咕哝着“嗯”了一声，似乎还不太清醒。

凌垂允接过杯子放好，出门去叫人。等他带了饭回来的时候，发现黎栖斜已经又窝在被子里睡着了。

凌垂允摸了摸他的头，黎栖斜没有动静，看得出睡得很沉。

“你怎么又这样迷迷糊糊的呢。”凌垂允轻声对他说。黎栖斜一动不动，沉浸在睡梦中。

凌垂允靠近一点，看着黎栖斜的睡脸。他慢慢凑近，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黎栖斜懵懂间似有所感，翻了个身将腿搭在被子上。

凌垂允帮他把被子扯出来，正要盖回去，却注意到黎栖斜的睡衣因为刚才的动作掀了一角起来，露出一点他白皙的肌肤。

凌垂允忍不住盯着那一角看，喉咙下意识咽了一口唾沫。等他意识到的时候，他再也克制不住了。

凌垂允轻轻在黎栖斜的衣角下落下一吻，似乎觉得有点不够，他又撩起一小点来亲吻。

很快他觉得自己更控制不住了，将被子盖在黎栖斜身上拉了拉，只留着那一小截裸露的肌肤。

凌垂允不停地亲吻着他，一边把黎栖斜的衣角揭得更开。

黎栖斜在睡梦中微微皱起眉，迷迷糊糊中想转回身去压住自己露出来的部分，凌垂允伸手挡住不让他翻身，他就停了。

黎栖斜为什么要听他的话呢？凌垂允百思不得其解，在黎栖斜的皮肤上更频繁地亲吻着。

凌垂允觉得黎栖斜真是个很奇怪的人，明明是一个骄傲又自负的帝王，却总是放任自己的男宠对自己做很多事。

说是要罩着他，说给他遮风挡雨是自己的责任，结果因为一点点雨，就躺下不起来了。

“陛下……”凌垂允在亲吻的间隙低喃着，“为什么要给我挡雨呢？”

他往上瞧黎栖斜的睡颜，那人毫无所知地睡着，让凌垂允想起他在外人面前令人不敢直视的天威，和让自己相信他无所不能的那副姿态。

如果他没完全昏了头的话，黎栖斜其实比他还要小上一个月吧？

凌垂允的目光在黎栖斜身上一寸寸划过，贪婪地靠近他。

“陛下……”凌垂允贴在黎栖斜的身体上，狂乱地不停吻着。

他感觉自己的神经激烈颤抖，让他呼吸困难。

等凌垂允从迷失中恍悟过来时，他发现自己把黎栖斜衣服掀得有点多了，漂亮的腰线都快要露了出来。

凌垂允整理好黎栖斜的衣服，替他掖了掖被子，看着他熟睡的面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满足。

他离开前转头又望了望，自己很快就会换好衣服回来的，希望陛下不要太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