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间,言柯觉得应流野身上的味道好像更重了,但还是没认出来那是什么味道。
应流野好像很喜欢他肩颈处的那个咬痕,一直在不停地亲吻舔舐。
而在他的反复亲吻中,言柯也有了些特别的感觉。
真奇怪,言柯心想。
怎么会在同一个晚上,得到了两种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体验。前一种让他感到兴奋但很累,后一种不累还让他有些迷恋。
更奇怪的是,自己身上也出现了一些以前没有过的很好闻的味道。
这味道有点像桂花香,但又不完全是,桂花中似乎还夹杂了一些白酒的味道。
总之也是好闻的,言柯分出了一点心思,给了个好评。
应流野身上的味道也是好闻的,虽然言柯不认识那是什么味道,但反正不是会让人讨厌的味道。
房间的空调一直在运转,没开窗的卧室中,两种味道交缠在一起,让人心情都变好了。而且言柯总觉得,熏了这么久,搞不好连头发上都染上了它们的味道。
应流野一直在亲言柯,他的吻变得很温柔,让言柯动弹不得,也就大脑还能活跃一些,有功夫想东想西。
但很快,言柯就没功夫想了,应流野好像察觉到了他在走神,抓着他头发的手变得更用力了。
……
很久后,应流野起身把言柯抱去了浴室。
言柯这次清醒多了,他坐在浴缸中,果然浑身都很不自在,于是故意说一些不相干的话题,试图转移应流野的注意力。
“好饿啊,给我点点吃的,我要吃小龙虾。”言柯抓着应流野的胳膊,强迫他和自己对视,不想给他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
这属实有些自欺欺人了。
“先洗。”应流野并没离开,反而加快手上帮言柯清洗的动作。
……言柯不放弃,继续顾左右而言他,“可是我饿了呀,我没吃晚饭,本来是来参加晚宴的,谁知道遇到了你……”
散失了自由。
言柯用狡黠的目光看着应流野,一只手还抓着应流野的胳膊晃了晃。
这是他惯用的撒娇手段,很好用的。
从小到大,对身边所有人都有效,没人会拒绝他用这样可爱的语气和动作提出的要求。
但很遗憾,这招对应流野没用。
应流野一言不发,手上的动作倒是没停,清洗得又快又认真。
所以比上一次清洗时,所用的时间要短了不少。
虽然言柯之前意识比较混乱,不太能分清这两次的区别,但对于可以快速离开浴室这种让人尴尬的场所,言柯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
之后,应流野给言柯叫了餐,虽然并不是他想吃的小龙虾,但能填饱肚子就行。言柯虽然挑剔,但还是能分清场合的,现在显然不是可以挑剔的时间。
因为……
饭吃完没多久,应流野又来了……
言柯就奇怪了,怎么是应流野身上的药效还没过吗?但刚刚应流野明明看起来已经正常了很多,还知道给他点清淡的食物,这怎么才吃完,又开始了……
……
“应流野……”言柯想说些什么,但却被打散在了那些忍不住发出的破碎声中,一句完整的话也没说清楚。
……
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言柯没有印象了,只大概记得应流野抱着他去了浴室,来来回回几次,他都分不清哪次是哪次。
-
言柯是在非常疲倦的状态下睡着的,他原本的睡眠质量很一般,需要在很安静且没什么光亮的条件下,才能多睡一段时间。
但今晚,言柯的身体和大脑都负荷过重了,这种时候别说安静的环境,哪怕现在外面一直在放烟花,言柯都能跟听不到似的,睡得香甜。
应流野从柜子里拿了酒店备好的床品出来,动作熟练地换了干净的床单被罩。
整理好床铺后,才把洗过澡后被临时安置在沙发上的言柯抱了过来,轻手轻脚地将他放在床中间的位置。
应流野并没有离开,他站在一旁,盯着言柯看了很久。
也不知道是在确认言柯睡着了,还是在确认言柯身体没有不适。
之后,应流野收拾了餐桌上早已冷掉的残羹冷炙,将它们都打包好放在了套房外。
然后他将门反锁好,又回到卧室中,收走了言柯的手机,还将床头柜上的座机弄坏。
最后,应流野还不放心似的,用领带将言柯的手脚捆住了,这才去了浴室,准备给自己好好清洗一番。
从浴室出来,房间里和之前比,并没有什么变化。床上的人还在安稳的睡梦之中,对于自己手脚被捆的事也毫无知觉。
应流野又在床边站了很久,才离开卧室,并反手关上门,去了会客厅。
折腾了一整晚,应流野冷着一张没有丝毫倦色的脸,站在窗边拨了个电话出去。
电话很快被接通,应流野说了一句,“是我。”
电话那头的人显然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接到他的电话,忍不住大惊:“怎么是你?你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你不是……?”
应流野这通电话是打给了池书宇,他的同事兼好友,也是唯一知晓应流野身体状况的人。
应流野揉着太阳穴,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冷静,“出了点意外,我遇到他了。”
“谁?”池书宇下意识问了一句,但池书宇的反应也很快,马上就明白过来了,诧异地问道,“你是说你高中时那个学弟?怎么这么巧?”
应流野每年一到易感期,都是找家酒店躲起来,慢慢熬着,这期间他不会让任何人找到自己。只会在易感期快结束时,才会发消息给池书宇,让池书宇来接他。
应流野没否认,他挑着重要的事和池书宇说,“还是按计划,到时候你来接我,见面再说。”
说完这句,应流野就把电话挂了,因为他感觉自己腺体又开始“突突突”地乱跳了,这是下一波**开始的预兆。
挂掉电话,应流野趁自己还保有一丝清醒,检查了手机上的备忘录和行程提醒,确认所有的时间节点都定好了闹铃。
之后他在手机上给药店下了一份订单,要求送到酒店前台,让前台和明天的餐食一起送来。
然后他更新了备忘录,但在新建立的备忘录重命名的界面,应流野停留了很久,思考了半天,最后敲下了几个字,“可可爱爱”。
这个被命名为“可可爱爱”的备忘录里,应流野写下的第一条备注是:「明天记得喂他吃药。」
做完这一切,应流野让手机保持静音状态,给手机冲上电。手机通讯软件上有很多的未读消息,但此时顾不上处理,应流野快速回了卧室,理智很快会被**所吞噬。
应流野在言柯身边躺下,刚开始他只是看着言柯,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很快,**来临,应流野伸手去触碰身边沉睡的人,把他从睡梦中弄醒,看他震惊的表情,亲吻他还在泛红的嘴唇。
嘴是甜的,吻是甜的,应流野觉得怀里的人真的好甜。浑身上下哪哪都是甜的,唯有他流下的泪水才沾了些别的味道。
可是,他为什么要哭呢?他不高兴吗?
应流野不解,他现在大脑运转能力又变得很差,思考不了太多问题。
应流野看了看眼睛慢慢睁开的言柯,又吻在了之前咬过的地方,并源源不断输入了自己的信息素。
应流野觉得这样做,言柯应该就不会那么难受了。应流野很想哄人,想让言柯不要那么伤心,自己不会伤害他的,可……想说的话有很多,最后却什么也没说。
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应流野只能把节奏放慢下来,克制又疯狂。
言柯不知道这是自己今晚第几次哭,他不想这样的,但就是怎么都忍不住。
应流野身体里的药效为什么这么持久,他才刚睡了一会儿,又被应流野弄醒了,而且醒来还发现,应流野竟然把他的手脚都绑住了。
搞什么啊?怕他逃跑吗?言柯气死了。
别问,问就是后悔。
早知如此,真的该见死不救的,如果在他认出应流野的第一时间就立刻逃开,后面也不可能会发生这么多的事。
以后……怎么见人啊?
这事说好听了,是他热心肠,救了一个身中不明药物的故人。说难听了,这不就是运气不好,莫名其妙被人睡了。
还是这种翻过来倒过去,不依不饶,不止不休地睡……
差不多得了吧,都多少次了……
言柯不太高兴地去推应流野,“不来了,你是牲口吗?什么药效果这么牛?都快十个小时了,还没过去吗?”
“假药吧这是,这么牛的药,为什么给你吃,应该给那些有障碍的人吃才对吧……”
“……嗯……,别咬……你……够了啊!不许咬了,痛……”其实也不是很痛。
“几点了?好困啊,你怎么都不睡啊?你不睡……”打了个呵欠,“也让我睡睡吧,我前一个晚上通宵没补觉啊……”
“我跟你说……应流野,你别太过分了,小心我……小心我……我给你说出去,好让那些喜欢你的人都看看你……你都做过些什么……”
……
言柯絮絮叨叨念了半夜,后面都语无伦次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好在这次之后,应流野没再乱来了,也没再拿领带绑着他,让言柯睡了好长一段时间。
等言柯睡醒,已经是第二天了,天光大亮。但卧室窗帘紧闭,挡住了外面的阳光,言柯只能从半开着的卧室门看到一点外面的光。
言柯动了一下,全身果然跟要散架似的,想起身,又没什么力气,他就用手拍了下床垫,以此宣泄内心的不爽。
很快,外面的应流野听到了动静,进来查看。他按亮了床头灯,看到言柯醒了,就走了进来,在言柯身边坐下。
应流野现在是清醒的,可清醒状态下,他也没办法把昨天发生的一切,和言柯一一道来。
这有些难,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来讲述。
不管怎么说,现在都不是一个解释的好时机,因为他不确定自己下一秒会不会又突然发狂,变成一个眼里只有**的动物。
解释不了,就干脆先不开口,等过完这几天再找时间和言柯坦白。
按照以往的经验看,他在整个易感期期间,能维持清醒的时间和次数都有限,所以他需要抓紧时间,把必须要做的事做了。
“我点了粥,”应流野把言柯从床上扶了起来,“你洗漱一下,吃一点?”
这是他们重逢以来,应流野头一次看上去有条理了。言柯就盯着他,问他:“你好了?”
事情有些复杂,应流野不知道从何说起,便选择了避而不答。他给言柯穿了鞋子,带着他去洗漱。然后又把言柯他抱去了沙发上,沙发面前的茶几上,是他专门给言柯准备的粥。
“多吃一点,你很长时间没进食了。”应流野温柔地看着言柯,温柔地说话,还温柔地舀了一勺粥喂到了言柯嘴边。
这么温柔的应流野,言柯拒绝不了,他甚至都没露出不高兴的模样,就顺从地吃了起来。
一口接一口。
要知道,白粥可是言柯最讨厌的食物。从小到大,每次让他吃白粥他都要闹脾气,哪怕是拍戏,也要问能不能换成别的。
但今天,言柯却在应流野温柔的注视中,安静地吃完了一整份的白粥,没发出一点抱怨。
如果现在问言柯,这粥好不好喝,那以他此刻的心情,他肯定会拍着胸脯,满意地大声回答道,“那当然,不好吃我能吃完吗?”
然而言柯不知道的是,在他没注意到的角落里,应流野长舒了一口气,像是总算完成了什么艰难的任务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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