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开坛做法
老周打死也不相信，可当他点开资料扫描件，认真阅读对比后，再也发不出声。
“这……”
灌了一大口冰水，让自己昏昏沉沉的脑子清醒起来，老周艰难开口。
“三十三，恐怕有一个完整的情报体系，不比我工作的地方差。言哥你知道，我现在是私人帮你调查，我一个人。可如果调动整个体系上千号人帮你调查，半小时之内也能做到。”
解释到这，老周感觉不寒而栗。 ?
如果三十三楼，借此做什么不法生意，绝对是最大的灾难。
“一个体系？”
“没错，绝对是一整套完善的团队在运作。这两天我其实也通过关系，仔细查过三十三和九岗码头。言哥要听听吗？”
“说说看。”
对于情报收集什么的，贺无言没多少概念，倒是更好奇老周又查到了什么。
“豪华海鲜烧烤套餐，我在家里。”
价码，先给出。
“行，立刻给你下单，两千块豪华夜宵大餐，你可不能辜负老子。”
“OKOK。”
老周给贺无言的手机，发去十几张黑白、陈旧的照片。
“言哥应该发现了，九山冈合起来就是九岗，我按照九山冈这个地名去查，倒是查出不少东西。”
“九岗码头还未建立成码头时，是个小山冈，在很久以前称为九里，明初因为那片地区起义，九里改名为九山冈。”
“有传闻，九山冈上是一群行侠仗义的土匪。九山冈于清中时期，改建为码头，开始做水上生意。”
听到这里，贺无言总算明白了，这条地头蛇盘踞了好几百年，怪不得局里没办法拉人。
“战争时期，九岗码头并没有因为地理位置受到打击，反而借水上生意赚了很多钱。收拢了当时市面上诸多的古董、稀世之宝。”
“当时很多人，为了生计去盗老祖宗的墓，倒出来的东西有六层流入九岗，四层落在外国人手中。后来建国，九岗码头为避免风声太大，曾关门歇业十年。”
一张张照片翻过，是不同时段，拍摄下来的一栋古色古香的古楼。
前面两张照片，是两幅绘画古楼的油画，看样式至少是明时，除掉一部分，竟和三十三古楼有七八分相似。
再后面，是一些黑白照片或者从报纸图片上截取的内容。
将每张照片按时间排放，古楼一直在不断扩建、增建、修改，直到有了现在这座七楼高的古楼。
“这些古楼，都是三十三？”
“没错，明时有很多外国人、西域人去过九岗，他们绘画或拍摄下来。起初三十三叫做楼望楼，随着不断的整修，名字也在不断改变：楼望楼、玖舍、九里楼、三千栅阁、三十三。言哥，有没有发现点别的？”
“除了第一个名字，再结合九山冈，很容易发现。每一个名字都和九有关，玖同音九，三千栅谐音三千三，跟三十三一样，三三得九。偏爱九这个数字，信心也挺大，九为尊。”
“额，没听懂。”
言哥好厉害，至从进了那什么调查局，讲的，都不是人话。f
“懒得和你讲，还打听到什么？”
贺无言一脸‘老子用智商完爆你’的优越感。
“除了三十三楼的历史悠久，我还调查了三十三的账目，那钱挣得我……一辈子我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提到钱，死要钱的老周，开始唠叨。
干脆利落，点下挂断的红色按钮。
贺无言打了个哈欠，明天给早起赶回去。
家里放着一位大佬、两只能拆家的小家伙，早点回去较好，希望屋子完好无损。
“铃铃铃……”
昏昏欲睡之际，闹人的铃声响起，惊得贺无言一骨碌翻下床。
居然，不是闹钟？
“凯子？”
“队长，附一医院，豪子出事了。”
昏昏欲睡的脑子，立刻清醒，到嘴的骂娘声，吞回肚子。
“好，马上到。”
时间回到一个小时前。 ? ?
苏豪燃、赵凯与贺无言分别，想着时间还早，不如去泡吧，找几个漂亮妹子唱歌跳舞。
两人兴冲冲去西郊最大的娱乐场所，因苏豪燃做着娱乐公司的生意，显露一二，很快吸引来许多男女。
大家一起蹦迪，沉浸在音乐酒水中，苏豪燃突然晕倒。
在医院检查了好几遍，片子也拍了，原因就是查不出，人怎么叫都叫不醒。
实在没有办法，赵凯记起当初在六盘山发生的事情，思路转向玄学方面，干脆给贺无言打去电话。 ? ?
?? 死马当活马医。
“最近不知道为什么，这都第二十九个了吧？”
“对呀，想想都觉得可怕，无缘无故晕倒。”
“嘘，不是说了不能乱讲话吗？”
两个深夜值班的护士小姐姐，正在窃窃私语，护士长路过，立刻让两人少说点，别造成大家人心惶惶。
贺无言耳尖，听了个清楚，目光若有所思扫过每间病房。
病房门从外被推开，贺无言入门，只见病床上昏迷的苏豪燃，守在床头的赵凯，正在与两名警察做笔录。
这是，打群架了不成？
赵凯瞧见贺无言，像是见到主心骨般，连忙起身。
“队长。”
“怎么回事？”
贺无言走近，目光扫过苏豪燃。
身上没有任何医疗器械、裸露出来的肌肤也没见伤口，是……空壳？
“我们蹦迪呐。豪子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晕倒，医院检查了好几次都查不出来。”
“警察是医院通知的，最近西郊很多人不明原因晕倒，单这家医院就有二十八……加上豪子是二十九个。”
赵凯简明扼要，将自己知道的情况讲明，满脸担忧。
“这么多人？行，这件事老子处理。”
拍了拍?赵凯的肩膀，贺无言取出证件，走向两名警察。
“你好，我来这边出公差，没想到遇到如此事情，想多了解些，能不能去看看被的受害者？”
确认是京市来的同事，两名警察上报了消息，连忙带贺无言去其他病房查看。
人，都在同一层，安详躺在病床，空空的躯壳，不见魂魄。
离魂症吗？
“贺胖子。”
凌晨两点钟，被贺无言大祖宗一个电话，从被窝叫醒，大胖子那是怒火中烧。 ?
接通前，自我安慰：老爷子的宝贝小孙子，世界如此美好，我要淡定淡定。
“啥事？给你一分钟。”
“别一分钟，大事。月市西郊这边，最近有没有上报案件到局里？”
“你丫！真的是我祖宗，等着。”
电话另一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明显是在下床开电脑。
“月市西郊？有，三天前，隔壁兄弟单位上报过来，集体昏迷，查不出昏迷原因。”
“不是紧急上报，情况也没有说清楚，差不多一周左右，才抽调得出调查员过去，而且……那属于九岗码头附近，我们不需要管太多。”
贺无言算是明白了。
由于案件没死人，局里本来调查员就紧缺，再加上这里靠近九岗码头，三方原因，造成现在无人接手的局面。
“老子就在这边，现在我已知有二十九人陷入昏迷。一一看过，身躯空着，明显失魂症。”
“魂魄没了？”
“对。贺胖子你打个电话，将案件转到局里，六处负责。”
“行。要不要叫你家里的顾问，过去帮忙？”
贺局有点想把西楼赶出诡调局本部。
这两天，西楼跟花倾离商诩两人，都回来局里坐班，每每到这时候文职人员、调查员，都拿着各式各样的美食、零食，去六处办公室上供。
再待下去，局里所有人，明天上班都给拿三根香，去拜一拜西楼顾问。
咱是见鬼怪，可不搞邪教那一套。
“不用，就一个小案件，你还不相信老子的实力。”
负责集体昏迷事件的老刑警，姓谢。
接到上司电话，通宵加班的老谢，连忙将相关资料带到医院。
“贺处，加上今晚昏迷的人，一共三十五人。从七天前开始，除第一天昏迷七人。第二天昏迷一人，随天数增加，人数加一。”
“调查方向是怎么样？”
“起初我们觉得是集体食物中毒，进行毒性检查，并没有发现。我们将调查方向放在共同点上，昏迷对象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属于无差别昏迷。”
“调查交际，一无所获，被害者最近去过的地方，集中在西郊这边，这也是唯一的特性。”
展开地图，一片区域被用红色圆圈框出，确实集中在西郊范围内。 ? ?
“这路，我们来泡吧，走的是这条路。”
旁观的赵凯，在地图上划出一条线。
“案件我这边接了，麻烦你跑一趟。”
“贺处有需要联系我，全局二十四小时待命。”
听出贺无言赶人的意思，老谢识趣离开。
“凯子，你买点东西回来。”
赵凯送人回来的功夫，贺无言将一张需求清单写好。
“这是？”
“做法事，先把豪子叫醒。”
“队长厉害了，能出家当和尚咯。”
“滚。”
捂住被踢一脚的屁股，赵凯蹿出病房，吃牙咧嘴。
队长的脚劲，越来越重。
糯米、一只土生土长的土公鸡、白蜡烛、茶杯、茶叶、香、红绳子外加个银铃铛。
杂七杂八，赵凯在购买时，严重怀疑队长少写两样——桃木剑、黄旗，那样就能去抓鬼咯。
忙活到凌晨三点半，赵凯趁护士站的小护士不注意，一手提着大黑塑料袋，一手提着被绑了嘴巴的大公鸡，溜进病房。
关门时，偷感十足，反锁房门。
“队长你看看东西吧，三更半夜的大公鸡，实在难为人。”
贺无言点了点材料，满意点头。
抓了把糯米，先在病房门口撒了三道米线，随之将一把匕首、大公鸡塞到赵凯手中。
“一会儿豪子醒来，你立刻割了公鸡的红冠，血撒门口，再割脖子放血到碗里。”
“真是做法？”
要不是知道队长的底细，他真怀疑，贺无言在一本正经的骗人。
几年不见，队长真的会做法了？
“不然你以为，豪子的魂魄丢了，趁着天未亮，说不定能叫回来。”
“队长，这几年你不会是去做神棍了吧？”
“滚，老子长了张做神棍的脸吗？”
“有点像。”
“皮痒说一声。”
“您弄您弄。”
想到队长的拳头，赵凯缩了缩脑袋，不敢多言。
跟赵凯斗着嘴，贺无言手上动作也不慢，熟练将红绳编成手链加了个铃铛，丢进一次性塑料碗，放在赵凯面前，方便一会儿杀鸡放血。
三只小茶杯，中央倒入糯米，插入三根点燃的香，放在昏迷者的头顶上方；两侧倒入茶叶，点燃两根白蜡烛，放在苏豪燃两肩往上的床铺。
还好贺无言有随身携带家当的习惯，从背包取出两黄一白的符纸，化作灰烬放入碗中，加点黑色液体，搅和搅和。
赵凯还以为会看到影视剧里，符纸乱飞、狂风大作的经典场面。
却未想到……做法事什么的，好无聊。
符纸感觉好假，没看出什么不同，倒是小瓶子里的黑色液体，臭得他差点丢下公鸡，跑去开窗透口气。
“队长，那什么东西？好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