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以身冒险
对于诡调局的印象，西楼表示——诡调局很不错，成员很懂事，比贺无言要懂事。
黑猫、邬愉快从背包里钻出，扑向甜点，尾巴拆包装，两只爪子抱美食送嘴里，动作熟练。
西楼更是顺手，拿起一盒包装很高档的寿司，坐到桌边，开始解答起商诩的问题。
他是一位极好的老师，活了几千年，有些知识，连书籍上都没有记载，解答问题，轻松，完全不影响吃美食。
“商诩，忙着？”
铃铃铃……
贺无言的电话打入。
商诩点下免提，让老大的声音传开。
在沙发上敷面膜的花倾离，好奇睁开双眼，看去。
老大不是说‘出公差’吗？这是遇到麻烦了？
“老大，我们在办公室打卡。”
说是打卡，就真的是打卡。
打完卡，在办公室里是开派对呢，还是用办公室网络组团打副本，那就是另话。
电话另一头的贺无言，自然知道自己咸鱼部门的本性。
“查一下，有什么办法能悄无声息夺走人的魂魄，还有收集大量魂魄能做什么，是不是搞邪教？”
“失魂？”
陡然听到西楼的声音，贺无言拿手机的手一抖，差点把手机丢出去。
这丫，怎么在商诩身边，难道说，他一直跟商诩去上班？不会把诡调局拆了吧？
“对。”
“人有没有直接死？”
西楼继续询问。
“没有，老子这边……”
贺无言把事情从头到尾，一五一十交代完。
“固定范围，头天失魂七人，人没有死亡，有两种情况。一、圈出的范围中，有一处鬼域或者鬼界，边境线异常，里面的恶鬼抓活人魂魄当食物；二、有人设了个招魂阵，将媒介丢在路上，只要路人接触就会被抽走魂魄。”
西楼在听完具体情况，立刻给出分析。
商诩皱眉，不由思考鬼域这个陌生词汇。
“鬼域，西顾问说的，不会是由众多厉鬼、阴物形成的另一个空间，鬼怪的世界。”
“没错。”
“鬼域会动乱？”
鬼域极难形成，就算真的存在，绝对是稳定的空间，至少，历史上没有任何关于鬼域动乱的记载。
“鬼域里最强大的鬼意外死亡，地下鬼魂、阴物将进行夺位，斗争过程中，鬼域边境线会出现动乱，甚至造成鬼怪闯出鬼域。”
“以前，有鬼域动乱的事情发生？”
商诩眼中的西顾问，又高大了几分。
不愧是千年的长生者，什么都知道。
“有过一回，白妖唯一的儿子被鬼魂斩杀，白妖大怒，闯入鬼域大杀四方，造成鬼域动乱。”
“咳咳咳，两位……老子还在呢，没死。”
贺无言赶紧出声，他发誓再任由他两讨论下去，商诩给问白妖是谁……无穷无尽。
“我建议你晚上再去那附近走一圈，如果是鬼域动乱，立刻离开，以你的体质，只要不是自己走进去，没哪只鬼不长眼去冲撞你。如果是第二种，路上多出纸人、钱、绳子这类物品，便是招魂媒介。”
“第二种情况，活人用这么多魂魄，能来干什么？”
西楼沉吟片刻，掰手指头一一细数。
“活人魂魄，炼丹药、孕养活尸、喂煞物、做阵法……”
零零总总说了二十九种活人魂魄能做的事，又怕贺无言这个外行人记不住，总结为三点。
“总结下来，长生不老、复活死人、做坏事。”
拿水杯的手抖抖，几滴水泼出，商诩都听傻了。
魂魄能做这么多事情的吗？自己能不能去勾几个植物人的魂魄，来做做研究？
临挂断电话时，贺无言眼珠子一转，为了自身安全，以备不时之需，追问上一句。
“如果，老子说如果，老子脚一滑，不小心掉进鬼域，救得了嘛？”
“只要你没被鬼魂吞掉、撕掉，我能杀入鬼域，把你救出。”
西楼讲完，舔舔嘴角，把唇边的两颗米粒吞下。
形象与话语中的霸道之气，截然不同。
唰……
商诩、花倾离，以及隔着电话的贺无言，同时竖起大拇指。
不愧是大佬！霸气！
“得咧，有大佬这句话，老子就敢放心干。”
愉快的挂断电话，话没说完的西楼眨眨眼，第一种可能性太小，到嘴的话吞回肚子。
‘前提是，你掉进鬼域能撑住三个时辰，没三个时辰，我也赶不过去捞人。’
“西顾问，复活死人，真的能办到吗？”
花倾离不知何时，顶着面膜，蹭到西楼身边。
殷勤拆开盒巧克力棒，双手奉上。
“丹药或者改造躯壳，只能弄出活死人，所以不能办到。如果只要灵魂，不在乎躯壳，可以闯入阴间把魂魄带回来，设个记忆存储的标记术法，再投胎，便能有前世记忆。”
见西楼都说不能办到，失落的情绪还没萎下去，花倾离又看到了希望，哪里知道……
艰难的咽了咽口水，不确定的重复。
“闯……闯入阴间？”
丫！这是办法吗？是人能做到的吗？
“嗯。”
? “有人做到过吗？”
“有呀。”
西楼淡淡点头，一副很正常的神情。
见此，花倾离、商诩差点从椅子跌下去。
屁！你口中的人，与我们认知中的普通人，不一样。
翻看随手做的笔记，贺无言开始思考今晚的计划，装备给全部带在身上才行。
晚上十一点多，贺无言将一支滴眼液丢给两兄弟，表示如果跟他去，先开个天眼。
两人都不是贪生怕死者，知道能看到鬼魂，立刻兴奋起来。
开了天眼是什么感觉？看车窗外，好像没什么特别的东西？连多出的人影都没见。
“咋没有鬼魂？”
“队长，您老这眼药水不会过期了吧？”
“马路上要是有鬼魂乱跑，真就是为祸四方的大案件。”
贺无言给两人的脑门，各来了一下。
走在午夜的人行道上，时不时有几辆车子，擦肩而过。
拿出手机查看时间，午夜十二点半……都过午夜时分，还没有遇到不对劲的地方，难道说昨晚的动静，吓到对方了。
“队长，咱们这……还走吗？”
苏豪燃有些不确定。
走了一个多小时，差不多都把他们昨晚的路线走了一遍，什么也没遇到，什么也没看到。
“跟老子走，试一试吧。”
说着，贺无言带人往据说闹鬼的大厦走去。
周围的居民都知道大厦闹鬼，晚上没多少人敢靠近，特别是凌晨一两点，三个悠哉悠哉散步的男人，在幽幽路灯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晚上来打群架的混子。
赵凯正和苏豪燃说得起劲，聊娱乐圈里的八卦与小秘密。
贺无言的神经略微松弛，竖着一只耳朵，听八卦。
超过大厦两个十字路口，贺无言视线下意识扫过，眼疾手快，一把拽住赵凯的衣领。
“后退，脚别往前走。”
落有几片树叶的人行道，藏着一张黄色纸人，也就手掌的三分之一大，绝不会有人注意。
“队长，这是啥？谁家烧纸钱，没烧完？”
赵凯目光落在纸人上，差一点点就踩上去。
小纸人，呆头呆脑的模样，不像是害人的玩意，反而有些可爱。
“看来是第二种情况，有人使用招魂阵，钩人活魂，这纸人，应该就是所谓的媒介。”
解释着，贺无言自己一脚，踩到纸人上。
开了天眼没看到孤魂野鬼，现在好了，赵凯、苏豪燃第一眼看到的魂魄，就是自己的好兄弟。
苏豪燃眼疾手快，接住晕倒的贺无言身躯。
而他们面前，还站着长相一毛一样的贺无言，就是身子有一点点虚幻，肤色比正常人苍白了些，至于别的就算了，不吓人。
“你们扛着老子的身躯跟上，不要跟太近，还有……别磕了碰了，特别是脸，很值钱的。”
贺无言不适应轻飘飘的魂魄状态，活动两下，手下意识摸向后腰……竟发现手枪在魂魄情况下，根本使用不了，倒是西楼所赠的短剑，正常能用。 ?
果然是绝世神器，六！
苏豪燃、赵凯一左一右扛起昏迷的贺无言躯壳，兴致满满跟上，活像是要去做什么‘坏’事。
鬼魂什么的，俺们来啦。
很快，贺无言能感觉到，有一股牵引力，把自己往某个方向拉去，想来钩魂魄的罪魁祸首就在那。
不需要多做反抗，跟着牵引力走去。
路上，贺无言看到从不同街道，一起朝大厦走去的魂魄，有男有女，还有一对七八岁的金童玉女，长得很可爱，可惜六个魂魄眼神呆滞，只会一个劲往前走。
“还好老子机智，在身上画了符，不然真成了自投罗网。哈哈哈～老子真是聪明才智，无人能敌。”
自夸自擂一翻，贺无言跟在魂魄身后，整齐排队，走入闹鬼大厦，随之……坐电梯上到十三楼。
怪不得大厦闹鬼，深更半夜电梯自己运行，能不吓人嘛。
贺无言心中腹诽，面上尽量装出呆滞、无神的表情。
十三楼，早已废弃，大量坍塌的砖墙堆放在一旁，妥妥的毛坯房。
墙壁、地面用恶臭的红色液体，绘画出古老的阵法符咒，看得人触目惊心，要说红色液体不恶心，不好意思，血迹发臭招来的大量苍蝇，是真的恶心。
偷偷打量四周，在一个角落摆放着一个大冰箱，看灯光……还在运行。
再看他们魂魄走向的方向，供桌前一个长相……比鬼魂还恐怖的女人，呢喃着古老咒语，手下是被超控的七张小纸人。
猛然抬头，那张苍白的面容在烛光照应中，恐怖、病态。充满血丝的双眼，打量招来的魂魄，很是满意。
昨天的七个魂魄没有达标，今天不得不补上，运气很好，还有最甜美的小孩子。
“我的爱人，明天……过了明天，我们就能再次相见。”
女人捧起一只青铜器皿，脸往青铜壁上蹭，一脸疯狂、变态，眼中满是对于爱人的痴迷。
幽暗、诡异的氛围，加上一个活疯子，贺无言心中默默祈祷，希望魂魄状态动用短剑时，能伤到活人，不行就往下跳，魂魄状态老子就不信能摔死。
青铜的材料，形如梅瓶，小口、短颈、丰肩，瘦底、圈足，口上扣着个盖子，还设计了极为精致的四个扣子，将瓶口牢牢封住。
上面的图案，贺无言好像在哪份文献看过。
心情大起大落，女人冷静下来，连忙打开青铜器皿的盖子，手，最先摸向女孩软嫩的脸蛋。
小孩子，最甜美，最可口。
青铜器皿打开，大量阴气、煞气飘荡而出，陡然降低的温度，使得水珠结成晶花，寒冷异常。
就在贺无言偷偷注意青铜器皿时，苍白的面容配上疯狂笑容，突然凑到自己面前。
贺无言努力保持脸上表情，如果他有身躯，此时此刻的心跳声，必定暴露。 ?
妈呀！好丑！
女子在贺无言脖颈间轻嗅，比小孩子还可口的魂魄，没错，就是面前这只。
“好香的魂魄，我会把你拆开，塞进去，成为我爱人魂魄的一部分。”
那双不似人手的爪子，眼见过分的伸向自己，贺无言目露寒意，藏在衣袖间的短剑伸出，捅入女人腹部。
快准狠！ ? ?
绝不拖泥带水，???
???? 血液顺着剑刃流淌而下。
确认短剑能伤人，贺无言露齿一笑，享受起女人那不可思议的小表情，抽出短剑，砍向女人的肩膀。
先把危险的手砍断，再审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