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平龙镇的花家

躺在一堆柴火上,实在算不得舒服,我没有睡着,只是迷迷糊糊间觉得犯困,脑子里还是乱糟糟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听见有人进来,说,“少爷要见你们。”

然后是竹一的声音,“茗音,茗音,起来,他们叫我们。”

我不耐烦地摆手,“少爷个头,要见自己来,我懒得过去。”

竹一又拍我,“茗音,你睡傻了?别人叫你!”

我迷迷瞪瞪睁眼,看到两个影子立在门口,背后是光,看不清长相。我睁着眼都觉得费力,半睡半醒地说,“我腿折了,走不动。”

那两个人马上直奔我而来。还没靠近,就看见他们捂着鼻子,“什么味,怎么这么臭!”然后满是嫌弃地伸手把我一架,就要往外面拖。竹一慌慌张张跟在后面。

这两个人把我丢进了一间空房,要我和竹一等着,过了一会又抬进来两个大木桶,往里面倒满热水。其中一个指着桶说,“赶紧洗,洗干净了再去见少爷。”

我看着他们两个出去,心里盘算着,这要是脱光了,竹一肯定知道我是个女的,平白无故给他看,没必要。要是不想让他知道,就得想个办法瞒过去,怎么瞒呢?同在一个屋子里,两个桶还摆在一起。

我正想着,忽听竹一愁眉苦脸,“洗澡啊……我最怕洗澡了……怎么办啊茗音?”

他还没说完,那两个人又进来,把衣服往旁边的架子上一搭,“洗完了穿这个!”然后才出去。

我转头问竹一,“你怎么怕洗澡?”

竹一挠着一头鸡窝一样的头发,“我从小怕水,每次身上沾了水都不舒服。要不这样,我就不洗了,等一会我直接换好衣服出去,茗音你可不要揭穿我!”

我心想,让他提早出去也好,于是点头,“你随便吧,我得洗一下,身上脏死了。”说完拿了鸡蛋和肥皂,把袖子挽上,打了一盆水,把绑头发的绳子拆下来,一点一点用水泼湿头发。

我故意洗的很慢,就想等着他赶紧出去。好不容易听到他脱衣服穿衣服,却不料他换个衣服换了半天,我又不敢回头,只好把头埋在盆里说,“你穿个衣服也要这么久?”

背后传来竹一嘟囔的声音,“这个束腰太难系了。”

我忍不住顶着一头泡沫转身,看到他把一套本来该是很好看的短衫穿得东倒西歪,忍不住捧腹发笑。竹一在旁边跳脚,“你笑话我干啥啊,确实很难穿啊。”

我懒得跟他废话,顾自转过去洗头。他又窸窸窣窣折腾了好半天,这才拉开门出去。

趁着他出门,我赶紧把头上的泡沫蛋清冲掉,衣服一扒,直接往澡盆里一埋。

温热的水带着湿润的蒸汽直扑面门,浑身毛孔都张开了一样放肆渴饮,那叫一个舒服。

把脸上身上黏黏糊糊的汗渍污泥全部洗干净,整个人和重获新生一样舒坦。除了斗气接起来的左腿不是很舒服之外,全身上下真是爽到要飞天一样。

在热水里泡了一会,直泡到有些呼吸不畅,我才站起身,靠坐在盆沿。

果然人还是要定期洗澡的,这么久没洗,好容易有一个机会洗澡,不只是身上放松,连紧绷着的神经都跟着歇下来,比睡了一觉还轻松一些。

浑身发热,脑门上已经渗出了汗珠,滴滴答答往下掉,掉在澡盆里,砸出一圈圈涟漪。我看着那些涟漪扩散,还有淡淡的水雾,以及泡澡后大脑充血的一丝眩晕,恍惚之间觉得眼前这一切似真非真,像是在梦里。

我抓起毛巾,准备出水。

正在这时,身后门大开,伴着竹一那欢脱的嗓门,“茗音,你还没好啊,是不是淹死……”

我慌忙中只来得及用毛巾盖住前胸,感觉到冷风嗖嗖刮过,心中感慨万千。

太他妈悬了,差一点就出盆了啊,不就被看光了!

我正飞速思考怎么应付这个局面,背后的门忽然关上,紧接着没了动静。

我小心翼翼地扭头回看,却没看到竹一。

出去了?突然闯进来,话说一半又钻回去了?怎么回事,这小疯子耍我呢?

不管怎么说,赶紧把衣服穿上!

收拾停当出门,竹一就站在门口。

我伸手撸头发上的水珠,装作不经意地问他,“你干什么推门又出去?”

竹一低着头,咳嗽一声,“茗音……那个……”

我心中暗想,我当时就露了一个背,他不至于这样就看出来我是女的吧?

要是真看出来了就麻烦了,怎么圆过去比较好?直接说我女扮男装是为了逃命?不行不行。可是,用别的说辞,连我自己都骗不过啊!

不料竹一根本没提这个,他支支吾吾半天,才终于说出来,“你身上,怎么那么多伤……”

嗐,白担心半天。

我干脆地回答,“之前被人陷害,中过剧毒,抢救回来就变成了这幅样子。”

竹一大惊小怪,“剧毒?茗音,你……你好厉害,中剧毒还能活?”

我不是很情愿地回答,“是我认识一个大家族的人,她有很多仙丹秘药,她救了我。”

竹一感慨,“茗音你真是了不得,认识这么厉害的人。”

我们正没营养地聊着,那边的两个家丁过来提溜我们,“走吧走吧,少爷等急了。”紧接着就把我们往偏厅带。

进了偏厅,侍女掀帘子,我和竹一走进去,就看见昨晚上见的那个青年正在喝茶,看见我们进来,先是冷冷打量了几眼,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你们两个,是几时盯上我们家小姐的?”

竹一莫名其妙地看我,我回他一个不知所谓的眼神,然后回答那个青年,“我原本是在城郊山上,因为遇到魔兽受伤……还不等我说完,那青年就一拍桌子,“扯这么多,直接说你几时遇到小玺的!”

竹一被吓得差点跳起来。我嘴角也跟着抽了一下,还是回答,“下山的时候,他们两个相邀,我才和他们同路。”一边回答一边心里吐槽,这是兄长还是亲爹,这问话架势和一个古板员外老爹审问勾引自己女儿的穷书生似的。

青年冷笑,“把自己推这么干净?一点担当都没有。”

我气得想笑,又不敢笑出声,只好憋着。

竹一等我回答完了,这才小心翼翼地回答,“我之前住在镇子外面,每天采药来镇子里卖,那天遇到花千玺,她说有人在抓她,求我帮帮她。我就带着她逃到山上去,然后碰到了茗音,才邀请他同路。”

竹一说了这么一大篇,那个花千玺的哥哥居然没有打断竹一。这是故意针对我?看我是残疾人好欺负吗?

花千玺兄长听完了竹一的话,冷笑说,“你们以为这么拙劣的谎能骗得了人?小玺她素来听话,哪里学来什么逃家的把戏,都是你们教唆的,把好好一个女儿教坏了!”

我说花大哥,你女儿,呸,你妹妹逃家关我们什么事,你带回来就带了,问话问了,我们也答了,你不信拉倒。这么叽叽歪歪,你哪里是爹,你简直是个妈。

我在心里疯狂吐槽,面上却强迫自己保持冷静谨慎,此时此刻我尚有通缉在后,千万不能轻举妄动。实在躲不过去,老老实实低头认个错,和他们家老死不往来就是,可别傻了吧唧真的和他们硬干,一点好处都没有。

我还没说什么,竹一先反应,“喂喂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教唆花千玺?这种话你都说得出口?”

我见花千玺兄长脸色越来越难看,于是装作站不稳要摔倒,把竹一扯住,“扶我一下。”

竹一连忙扶着我,“茗音!茗音你怎么了?”

我抓着他的手稳着身子,“腿,站不住了。”

竹一把我手绕过他的颈搭在他肩上,一手扶着我的腰,“没事没事,我撑着你。”

花千玺他哥又冷笑,“什么腌臜人物,真是难看。”

我也回以冷笑,“你们花家待客之道果然不同,实在无福消受。”

花千玺他哥回,“若是座上宾,自然厚待。可你们勾引小姐逃家,不将你们乱棍打死已经是恩宽!还敢顶嘴!老实交代,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打算对小玺如何!若胆敢存一分坏心思,就把你们心挖出来喂狗!”

我悄悄对竹一耳语,“不要和他纠缠了,脱身要紧。”

竹一赶紧压低声音,“你打算怎么办?”

花千玺他哥又一拍桌子,“嘀嘀咕咕什么?!快说!”

我按住左膝,装作直不起身的模样,深吸一口气,声音骤然提高八度,“你他娘的算是个什么东西敢跟爷我这么叫板!谁他妈稀罕你那黄瓜大闺女了!”

花千玺他哥被我突然的大吼震得后仰,张口就要还嘴,我立刻打断他,“小爷我倒了霉了碰上你们这一窝伙的强盗!碰瓷是吗?拿你那半老徐娘讹钱是吗?不就是要钱吗!小爷我给你们钱!”说完一挥手,随便从纳戒里抓出一大把珠宝,往桌上一拍,“拿去!拿了给你们那个嫁不出去的黄脸婆当嫁妆,指不定还有人愿意娶她!”

花千玺他哥脸都抽筋了,显然从来没遇到过这种套路,咬牙咬了半天,“你胡说八道什么……当我是什么人?为了你这点钱……”

“不够?”我又抓出一把,往桌上拍,“够了吗?”

花千玺他哥的脸越来越红,“你到底想……”

“不要钱?那斗技!黄阶中级,够不够!”我又把一个卷轴拍到桌上。

花千玺他哥被我噎了一下,脸色越来越红,想开口又说不出话。

我故意摆出气到上头又拿他没辙的样子,“还不够?黄阶高级功法!”说完又拍,“够不够?!”

花千玺他哥脸憋成了猪肝色。旁边的管家看着桌上东西,脸色惨白,一个劲地哆嗦。

“再加一颗二品丹药!你他妈到底放不放我走?!”我直接把一个装丹药的盒子往他身上砸,他甚至不敢伸手来接,被砸得退了半步。

倒是旁边的管家机灵,扑通一声就跪下了,捧起丹药跪着爬到我面前,按着我的手,一张脸上全是汗珠,“少侠,少侠莫生气,千万莫生气!是我们多有不周!多有不周!少侠,您昨夜受累,先去歇息,先去歇息。”说完招呼小厮,“快扶公子去客房!”

小厮们战战兢兢上来搀扶我,一路出了偏厅。竹一也享受了这等待遇,一脸迷茫地跟在我后面,都看傻了。

小家丁是个十几岁的小伙子,面白身弱,战战兢兢把我送到客房,说了声“有什么吩咐千万使唤小的”就出去了。

我坐在藤椅上,直接把脚翘到凳子上搁着,全身放松下来,“舒服。”

竹一还陷在刚才的惊愕里没回过神,结结巴巴地说,“茗……茗音……你刚才,为什么……他怎么……”

我笑着弹了一下戒指,“财富是和力量成正比的,我手上东西越多,出手越阔,越表明我背景可怕,不是他们惹得起的人。要不这么震他一下子,谁知道他还要在那哔哔哔哔多久。”

竹一试探着问,“茗音……我能不能问你……”

“知道这些干嘛?不差你一条命。”我直打断他,不等他问完。

他低下头,闷闷地“哦”了一声,过一会又小心地问,“那你……白送他这么多珍贵东西……你也太亏了吧?”

“这叫好啊?”我笑出了声,“都是些小玩意,能破财免灾,好过和人起冲突不是?”

竹一挠着头,“我是不懂……不过,你真的很厉害,这次我是真的服你了。”

我有意和他斗嘴,“怎么?以前假意服我是吗?”

“不是不是,就是,不知道你这么有本事。”竹一赶忙摆手。

本事?什么本事?无能的本事吗?我还不是没实力,我要是什么斗皇斗尊,直接一巴掌拍桌子上,把那桌子震得粉碎,看他还废话不废话,还费什么仙丹。

说真的,要不是昨晚上竹一逼着我把戒指里的东西全部倒腾了一遍我还不知道这戒指里会有这么可怜的小玩意。大把大把玄阶功法斗技里,这两个黄阶的小东西可真是鸡立鹤群。

不过可惜的是,虽然现在很困,可是躺在床上我也睡不着了。刚才被强行拽起来,又洗了个澡,还在偏厅闹了这么一出,实在头疼得厉害。我坐在藤椅上一个劲地揉太阳穴。

“茗音,”竹一又叫我,“你为什么要骂千玺啊,说她是半老徐娘。人家明明挺漂亮的。”

“我不骂她难道还夸她?那个白痴兄长更要和我生气了。”我想都不想就直接回答。

“可是,不管怎么说你也不能这么骂她啊。千玺又没有得罪你。”

她哪没得罪我?她莫名其妙跳出来和我同行,又莫名其妙害我惹上花家这么一大烂摊子事,还莫名其妙牵出来一个死妹控兄长对着我大吼大叫,怎么没得罪我?

“我骂她,关你什么事?”我瞪了竹一一眼。

他被我瞪得一缩脖子,又梗直了说,“是不关我事,可你不能骂她啊。半老徐娘,千玺她多无辜啊,被你这么侮辱,她可是女孩子,听到了得有多伤心。你拿她出气,不算有本事。”

“你脑子里水太多长蘑菇了吗?要不要拿出去晒一晒?”我正头疼得很,他偏要来搅和,于是我没好气地怼了回去,“受人恩惠就闭嘴,再多话我现在翻墙走,你自己留在这里解决问题。”

“别啊茗音,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别生气!”竹一忙扑上来抱住我的腿。

“我艹疼!……”我按着膝盖大叫。

中午的时候,有人送来了饭菜。除了一道凉拌金针,其他都还挺合我口味,但我没什么食欲,就草草吃过。竹一在旁边看得大惊小怪,“你就吃这么点?一会肯定会饿的。”

我不想理他,把碗放下。一会侍女端上来茶水漱口,将托盘收走。收拾停当后,又来一个侍女说,公子,老爷想见你们,请随我来。说着就来搀扶我起身。竹一连忙跟在我后面。

从客房出去,经过前院,来到正厅,侍女进去通秉,然后才出来迎我们进去。

正厅里坐着一个大约五十岁的男人,穿着简单的棕褐色常服,留着山羊须。那个花千玺的兄长立在一旁,目光看到我的时候满是敌意,但是不敢出声。

看到我进来,花家老爷立刻起身,“茗公子,请坐。”

我也不跟他客气,就在太师椅上坐了,竹一只好坐在旁边的小凳上,不敢多说话。

花家老爷先是一拱手,作自我介绍,“在下花东淮,是这平龙镇的镇长。犬子花千戎,礼数不周,先前多有得罪,在下替他赔礼。还请公子念在他年轻糊涂,不要与他计较。”然后又招呼一旁端着托盘的侍女,“公子先前拿出这些珍奇宝物,太过贵重,还请公子千万收回。”

我一摆手,“小爷我给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来的道理。你家那小孩也太气人,你趁早管教好,今天惹的是我,小爷我大度容人,算了。要是碰上别人,不折了他腿上两根筋。”

花东淮连忙道谢,“多谢公子海量。”便叫侍女退下,又正襟危坐,庄重开口,“今日请公子过来,实是有一件要事相求,如若公子能应允,在下愿倾一切报答公子。”

我不耐烦地摆手,“什么事你先说,答不答应再议。”

花东淮越发恭谦,“花家过去,层因进言失当,故而触怒万流城许家,现如今许家大人发话,只要花家将嫡女嫁入他们家,一切便既往不咎。”说着他面露难色,“可,且不提如今许家拿捏花家如蝼蚁,听之任之只会愈加被动。就算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也舍不得小女受此等委屈。”

我一仰头,拖了个长音,“噢——说白了,就是不想嫁。”

花东淮道,“正是。只是,花家势微,不敢正面抗衡许家,但如果……”

“喂喂老头,你不想得罪人就找我顶缸?”我打断他。

花东淮摇头,“不,只要公子能帮忙,从许家手里拿到一样东西,许家便再无挟制花家的力量。”

我皱着眉,“什么东西?”

花东淮道,“一封信。”他顿了一下说,“一封花家送往万流城城主宅邸的信。”

“就是说把信偷到手,你女儿就不用嫁人了?这么简单的事情你们还要我帮忙?”

“并非如此。我们至今仍不知道许家将信藏在何处,先前小女出逃也是想盗取信件,然而此举十分危险,非公子这样强大之人无法办到,我也实在不愿小女去冒险。”花东淮向我拱手,“请求公子,大义援手,拯救花家于水火。”

我不是很想答应这件事。这老头子明显还有很多事没交代,轻松答应他谁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我正想着,那花东淮又说,“而且,许家定下的婚期在即,小女若留在家中必定要被许家强抢。不知公子是否愿意带着小女一同……”

他还没说完,旁边的花千戎先跳起来,“父亲!儿子不同意!”

花东淮立刻皱眉低吼,“住口!”

花千戎指着我骂,丝毫不顾及主客礼节,“这人不知是何来路,傲慢无礼,张狂跋扈!就算富贵权势,也不至于如此待人!简直没有一点可取之处!更何况还扮作流浪汉亲近小妹,岂会是善类!小妹落在他手中,谁知道会受什么委屈?!”

花东淮怒道,“这没你的事!下去!”

“父亲!”花千戎愤怒抗争。

还不等他说下去,门外传来一高声,“父亲,就算哥哥答应,我也不会同意。”

我们往门口看去,站在那里的正是那个花家万千宠爱的小公主。

如果此刻我能照镜子,我的表情大概介乎于吃了一只苍蝇与吃了一盆苍蝇之间。

花千玺走进来,对着我说,“茗公子,我们花家虽然落难,但也有尊严,不能任人侮辱践踏。就算公子有泼天的权势和富贵,可您如此态度,花家也不必对您多一分尊敬。今日即便父亲与哥哥都执意将我托付于公子,我也是不能答应的。”花千玺这么说的时候,花千戎有意用那种带着轻蔑不屑的目光扫了我一眼。

我仿佛看见两朵圣洁纯白的雪莲在他们二人身上绽放,神圣高贵不可侵犯,从容优雅仿佛仙神。此刻我该是何等自惭形秽,自己那凭借着几分腌臜臭钱撑腰才敢露出的半点傲慢真是被这天山雪莲的圣光照耀得无地自容……

啊,呸!

这哪里来的两个圣母白莲花?这么标准的玛丽苏女主角口吻是从哪里学来的?当年赶玛丽苏走的时候我怎么不知道她的余泽至今还披佑着你们?你们一个两个是脑子里长杏鲍菇了还是长猴头菇了?嫌钱腌臜把你花家的权势富贵送人啊!嫌世俗污浊就抹了脖子上天啊!在这里跟我矫情个什么劲,好像在我面前多嘲讽一下金钱就能把你们花家从许家手里拯救出来一样。

旁边的竹一过来拉我,“茗音,你说句软和话吧,本来这事也是我们理亏。”

理亏?我亏什么?我被他们绑架了一天一夜,发脾气砸了他们几个斗技就成了我理亏?刚才吃下去的金针菇没消化反而从你脑子里生根发芽了?你以后少吃点蘑菇吧!

我起身,拍了一下衣衫下摆,“那甚好,小爷我就此去了。省得看见你们糟心。”

花东淮急忙拦我,“茗公子,茗公子请留步!”见我执意要走,忽然扑通一声跪下了。

经过一番折腾之后,花千玺还是跟着我们上路了。无他,花东淮这一跪我实在受不住。

花千戎带着写在脸上的不满叮嘱花千玺千万小心,又对我说什么此番虽然不得不拜托你但是你若敢对小玺别有居心我拼上这条性命也要报复不要以为你有几个臭钱就能践踏我们花家的尊严云云。

竹一在旁边明着打圆场暗着拉偏架要我放软态度跟他们说几句保证话。

我拿脚就走,根本就懒得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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