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落脚

当我终于踏上东瀛的土地时,已经过了将近十天了。在海上漂了十天,我的脚踏上陆地的时候,还觉得自己在水上摇摇晃晃,脚下的地面也上上下下波澜起伏。

好在东瀛的港口没有设立什么入港检查许可证之类的,我和其他船员们一起下了船,就直接往岛上走。回头的时候隐约瞥见船长还在看着我,他对我挥了挥手,这才往船舱里走去。

说是一个岛,但是真正站在上面的时候就完全感觉不到了。在海上航行的时候还能看到整个岛的轮廓,此刻放眼望去却是无比真实的土地、山脉、村落、房舍。

如果一块岛大到你看不见边界,你就会以为那是一座永恒的大陆。

勇哥带着他那一帮人很快就没了踪迹,我想追都追不上,于是干脆放弃。其他的人也各自有各自的去处,有的步行,有的上了马车驴背,总之很快地离开港口往四面八方走了。只有我一个人没有目的,不知去向,站在人流中像一块礁石。

该去哪呢?

总而言之,先找个地方落脚吧。我又不会说东瀛话,还是找几个大陆人的聚集地比较好。

这么想着的时候我就慢慢迈步走起来,虽然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不过既然脚下有路,沿着路走总不会走到荒无人烟的地方去。

离港口不远就有一个又像是村落又像是镇子的地方,虽然不知道那里有没有大陆人,不过可以先过去看看。至少港口附近的村镇里,会说大陆话的概率应该比较高。

这时候日头已经贴近西山,快到傍晚了,如果不能在天黑之前找到一个能睡觉的地方,就得露宿野外,我可不要。

村子里家家户户炊烟袅袅,但是街上却没有什么人。偶尔看到几个带着斗笠,披着斗篷的人,我看不到他们的脸,却能看到他们腰间挂着佩刀。他们紧紧抓着手里的刀,低着头走自己的路,没有人理会我。我也不敢上前去问他们话,生怕他们下一刻就要拔出刀来。

我随便找了一间屋子轻轻敲门,等着屋主人开门。然而敲了半天也没听见人来开,倒是听见屋内一下子什么声音都没了。看到这种景象,我有点不舒服。

按我的记忆,大概只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侦探剧恐怖片里才会有这种情节,什么无名鬼怪,或者什么杀人狂魔出没的街道才会这样家家户户门窗紧闭。

我又敲了另一家,也没有人来开。于是我放弃了在这里寻一户人家暂住的念头,干脆自己找个地方铺张被子囫囵一晚上好了。

只是我敲门的时候,那几个提着刀的人也向我投来异样的目光,仿佛在这里,敲门是一件很古怪的事。这种眼光让我很不舒服。

离开村子之后还有路,虽然不知道通往哪里,但是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正这么想着,就看见一队人过来。他们统一穿着灰色上衣,黑色的阔脚裤,腰间扎着腰带,插着一柄只有两根叉的奇异叉子,挂着佩刀。最前面那个手里还提着灯笼,上面写着“烧印”两个字。但是我不太懂这是什么意思,总之还是避开他们为好,于是我低下头,装作没看见他们一样,自顾自往前走。

就在我即将和他们打个照面的时候,为首的那个叫住了我,嘴里啊咧锅裂的说着话,但我一个字都听不懂。

此刻被叫住,我不敢转身就跑,又不知道怎么答话,于是我只好摇头。

那几个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开始用大陆话问我,“你,大陆人?”

我点头。

他又问,“入境许可?介绍信?”

我迟疑着摇头。

他对那几个人叽叽咕咕说了什么,于是几个人看像我的目光都变得有点凶戾,其中一个大喊了一声“米锅侠!”,紧接着所有人都瞪着我,有的拔刀,有的拔叉,总之是做出一派凶狠模样。

我还没反应过来,不知道米锅侠是什么东西,就看见他们朝着我扑过来。

我脑子一热,转身就跑,慌不择路。

这时候已经是傍晚了,眼看着太阳马上要西沉,只要天黑下来,我就能更容易逃脱了。

那群人还在后面追着,一边追一边高呼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我也听不懂,就听见什么米锅侠米锅侠的,我又没带锅也不会做饭,什么米锅侠!

眼看着村子越来越远,我沿着一条小土路往一片看不清楚的林子里跑。远远看着这林子挺深,树影参差,如果躲进这里,肯定能甩掉他们。

此刻我真的很庆幸自己有一星斗师的实力,虽然打不死人,但是脚程飞快,那几个人根本追不上我。第一棵树的阴影从我头上飞过的时候,我心里高呼一声,“成了。”然后一头扎进了树林。

那几个人跑进来,慢慢停下脚步,回头互相问,“多锅答?”然后又是乌拉哇啦一大堆我听不懂的话。领头的指挥起来,他们四散成两三个小队,往不同的方向去了,看来是想分头追捕我。

头疼,没想到东瀛的人真的会主动上来问,我深吸一口气,靠着树慢慢地吐出来。

趁着他们不注意,我翻上了一棵树,这才躲过那群人。接下来要是被逮住,肯定就要押送官府了吧,还不知道要怎么处置。也不知道之后再遇到官兵能不能像这次一样轻松躲过。这里的官兵只是巡逻村庄的,没有那么高的斗气实力,要不然光靠跑就想甩掉他们,那可是在做梦了。

眼看着他们都跑远了,我这才从树上爬下来,然后朝着尽可能避开他们的方向一路往前。我也不知道此刻到底是在往林子深处跑还是在往外走,总之现在不能被他们抓住。

跑着跑着,倒是没看到刚才那几个官兵,但是我好像也迷路了。现在没有审判或者焱仙帮我探路,只能自己慢慢摸索。

本来想翻到树林顶上去看看方向,但是我怕冲上树顶动静太大,会被那几个官差发现,这个方法也不能用,先自己凭感觉走,躲开他们再找路吧。

林子中好像起了雾,有点迷迷蒙蒙的。其实现在太阳还没有完全沉入西山,应该是不可能会有雾的,既然起了雾,说明这里有会产生雾的东西。是沼泽?浓重的水汽?还是有毒?

我一时间分辨不出来,眼下还是避开这里为好,于是我提高警惕,往侧面走,想找能避开雾的地方,但是这个雾好像起了以后就覆盖了整个树林,我无论往哪里走都会看到雾。

看样子是被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抓住了啊。我慢慢让自己冷静下来。反正往哪里走都会看到雾,不如索性就往前走好了。我这么想着,就直接往前迈步,一边仔细关注这个雾的变化。

雾慢慢地似乎越来越浓,之前能见度至少有几十米,现在十米外就已经看不太清了。东南西北看去都是黑乎乎一片。

这时候,我以往看过的恐怖片都冒了出来,什么藏在雾里的电锯狂人,什么黑暗里的妖怪,一个比一个恐怖。

人不会被真实发生的事情吓死,只会被自己的想象吓死。

我这么劝慰自己,不让自己瞎想太多。不然等会妖啊鬼啊电锯杀人魔啊什么的没出来,我先把自己吓个半死。

正走着,我忽然听到脚步声,沙拉沙拉,踩着树叶,非常急促。

难道是刚才的官差回来了?

不,这脚步声只有一个人,那群官差都是两个三个人一起行动的。

而且这个脚步声慌乱急促,好像是什么人在逃跑。

噫,该不会这是一个迷雾镜子,只要走进来,就会被复制出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

我倒想偷偷看一下那个逃跑的人什么模样了。

我迈出去一步,才要探着身子去听声音的方向,忽然一个巨大的影子笼罩了我,我吓得直往后退,一抬头却看见是一个至少两米高的巨人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他步履匆忙,差点要把我撞到一边去,幸好他住了脚,只是和我打了个照面,就绕过我往旁边过去,沙拉沙拉地跑远了。

他跑得匆忙,一会就没了影子。那一瞬间我只看到一双瑰丽如黄金的眼眸,还有一头如海如云的白发。

我往地上看,隐隐约约能到一双赤脚的脚印。他是光着脚的?

我想了想,把地上的落叶踢了一脚,盖掉了那些并不明显的脚印。

踢了落叶之后,我听见脚下叮当一响,于是蹲下身去看声音的来源,发现是一个环,看大小既不适合戴手腕,也不适合当项链,或许是脚环。脚环上面挂着一串铃铛。

可惜脚环从中断开,有个缺口,所以才会掉在地上。是刚才那个人掉的吗?我将脚环拿起来,藏进戒指里。

刚刚收好脚环,又有一队人急匆匆跑过来,他们都穿着阔脚裤,提着刀,还有很多穿着白衣服的人,带着高帽子。

那几个人看到我,都很惊讶,先是自己叽叽咕咕说话,那几个白衣人看了看我后又摇头,然后几个提刀的人上来问我一堆我听不懂的东瀛话。

我猜他们是在追刚才那个逃跑的人,而此刻又绝不能露出破绽,被他们发现我听不懂东瀛话,于是我随手一指,刚好示意了一个错的方向。

那几个人中的一个说了句“多么”,然后纷纷往我指的那个方向追过去了。

等他们跑远我才意识到我指错了路。其实我不是故意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当他们发问的时候,我下意识就选择了一个错误的方向。也许是刚才被官差追赶的愤怒在作祟?而且现在追上去和他们说“不是往那边其实是这边”,会被打的吧……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赶紧跑比较好。

还有,刚才跑过去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个头高,白色头发,金色眼睛,赤脚……还有那串铃铛,是魔兽吗?不,看着倒像个人。那些人为什么要追他,难道是为了一起抓捕魔兽?还是说,他和我一样是犯了法才会被抓?想不通。

离奇的是,这些人离开之后,连雾也开始散去。我看到远处有星星点点的火光,还以为是官差来了,正要躲起来,却发现那是远处桥上的灯笼。

这树林里有座桥?桥上还有灯笼,不,准确的说应该是石头雕出来的立柱,中间镂空,放着蜡烛。也不知道是谁点的,而且刚才我在雾里绕了那么久都没有看到过这座桥,难道真的是雾的缘故吗?还是说刚才所见只是做了一场梦呢?

这时候太阳已经没入西山,只留下天边最后一点微红,夜幕降临。已经到了晚上,也就不用再担忧住宿问题了,反正肯定是要睡野觉,先找找看哪里比较适合休息。

我往桥边上走,打量这座桥。这桥大概两三米长,连接两岸,两头都有这种石头柱里的小灯笼。桥下是很浅的溪水,水面离桥大概只有一米高。

我走到桥上,往下看,溪水清浅,虽然天色变暗看不太清楚,但是溪水底下应该是些鹅卵石。

我还要继续看,就听见旁边有人大声吼,“阔阔哒!”把我吓了一跳。

我扭头往旁边看,正是刚才那几个巡逻的官差。为首提灯笼的那个正用灯笼指着我。

我赶紧掉头就跑,往桥的另一边去,他们又在后面追。

过了桥之后是另一片树林,我一头扎进林子。本以为这个林子足够大,能够藏身,没想到没跑几步就出了林子,出林子后,前方入眼是一大片稻田。

这下遭了。跑都不知道往哪里跑。

我看后面那些官差,都举着叉子追,眼看就要追上我了。是回头,还是继续往前?按我的性格,肯定不会继续往前跑,而是在熟悉的地方停留,争取甩掉他们。但是现在我才是那个人生地不熟的,连那个迷雾树林他们都能穿过,我可没多大把握能逃脱。可是继续往前,这一望无际的田野想要藏身,除非完全天黑,而且一点火光都没有才行。

好在现在已经快要天黑了,天边最后一点点深红的云层即将消失,光线也越来越暗,如果此刻钻进田里去,说不定真的能藏身。

于是我加速往前方跑,哪怕后面那几个官差叫得再大声也不理会。

然而我根本没料到的是,看似一条小路通向农田,但是眼前居然是个至少三米高的断崖,直到我一只脚踏空才意识到大事不好,然而我已经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和机会了,就这么向着断空栽了过去。

我原本以为自己会平拍在地上,还做好了摔倒的准备,甚至已经发出惨叫,但更离谱的还在后面。这断崖底下居然还有一道壕沟,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形成的,但是我清清楚楚看见底下有一大堆草垛子,我整个人直接砸在了壕沟里的草垛子上。然而我整个人又忽然被一股力道给拖住了,没有实打实地砸下去,好像那草垛子伸出手来接住了我一样。

那几个官差已经在上面冒头了,他们往底下看了一眼,就指向旁边的斜坡,准备绕道下来追。

然而我身下那个草垛子已经驮着我飞快移动起来,向着和官差们完全相反的方向。我这才意识到,这个草垛子是个伪装,里面有其他的什么东西。

草垛里的东西脚程飞快,一瞬间就把那几个官差甩不见了,他从壕沟里爬出来,沿着田野小路飞快地钻,像只地鼠一样,一下子就到了一个超大号的仓垛前。草垛里的东西扒开仓垛,把我扔了进去,紧跟着自己也进来。仓垛里只有一盏小煤油灯,我借着这么点黄豆大小的灯光勉强看清这里面是个什么模样。这仓垛里躲着两个人,加上草垛,不,应该说是披着稻草扎成的蓑衣的第三个,一共三个人。这三个人我虽然叫不出名字,但是都打过照面,大家都是船上的乘客,而且是和那个“勇哥”一起的。

当间一个头发一缕黄一缕黑的杂毛对我说,“你果然也是偷渡的。”

我料想他们跟我跟了很久,撒谎没意义,于是点头,“是,我是上错了船,又不能回去,没有什么介绍信,也听不懂他们东瀛人说的话。”

杂毛旁边一个老鼠鼻子拍我的胳膊,“行吧,反正你被官差盯上,肯定跑不了了。跟我们回去见见勇哥,你放心,从大陆来的都是朋友,我们都相互帮忙的。”

现在我手里一张牌都没有,如果要自己去找一个安身之所,难免又碰到刚才那样的情况,还是跟这几个人先去见见勇哥更加妥当。毕竟是一条船上的人,现在也没有翻脸的理由。

不过老话说穷凶极恶,利聚而来利尽而散,和这些黑暗里的老鼠打交道,还是要千万当心。毕竟我在他们眼里未必是一只刚刚入行的老鼠,还有可能是一块肥肉。

我们在草垛里待了好一会,估计那群官差走了,天色也暗下来,这才钻出草垛。他们带着我沿着田埂走,直到到了一间小屋子里。

老鼠鼻子掌上灯,杂毛在地上铺满草,另外一个秃头坨过来说,“今天先在这里过夜。这是我们在这里的一个落脚,明天,我们就出发到神都去。”

“神都?”我向秃头坨发问。

秃头坨摆摆手,“也不是要到神都,其实是神都边上的白河。勇哥他们应该已经到了。”

“白河?是河吗?”我又问。

“不是,白河是个小城,不过有很多和我们一样的人。”杂毛回答,“关于白河其实还有个笑话……”他正说着,忽然像是想不起来似的停下,“额,下次再给你说。”

其他两个人也没接他的话往下说,于是我也就没能听到这个笑话的内容。不过那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信息,所以我没有追问。

老鼠鼻子转过头对我说,“以后别说自己是偷渡,我们都是‘龙头’,要记好。见面问一句‘过岗没有’,回答‘山太高’。答不上来,就不要多说话了。你答不上,别人也不会管你了。”

这大约就是所谓道上的行话吧,别人教我我就好好学。把这几句话记下来之后,我又问,“那几个官差追我的时候喊什么,米锅侠,米锅侠,那是什么?”

秃头坨回答我,“那是东瀛话,偷渡的意思。听到这个得恭喜你,你有加入我们的资格了。”

我在心里苦笑。

杂毛招呼我们,“快睡吧,明天起来有好长的路要走。”说着自己先找了最边上的角落躺下。

我被夹在老鼠鼻子和秃头坨中间,也不好意思提出换位置,只能闷头躺着。那老鼠鼻子身上一股臭水沟的味道,真像是个活在阴沟里的老鼠。秃头坨也好不到哪里去,之前就是他背着我跑,大约是出了一身汗的缘故,现在一股子腋窝的酸臭。

老鼠鼻子熄了灯才躺下,没一会就睡着了。秃头坨睡了十分钟后,开始打起震雷一样的鼾声来,简直就像波音飞机在耳朵旁边起飞,而且是一架接着一架。老鼠鼻子和杂毛倒还好,虽然有鼾声但都不大。没想到睡到后半夜的时候,不知道是谁突然大喊一声“就是你!”,我正巧在做被官差追着跑的梦,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垂死梦中惊坐起,才发现是别人在说梦话。

半夜里被惊醒之后,我就睡不深了,模模糊糊能听见鼾声和梦话,感觉好像没过多久,老鼠鼻子就爬起来挨个拍我们,“睡够了就赶快起来,赶紧走吧。”

秃头坨睡得很死,老鼠鼻子拍他的时候把杂毛都惊醒了,他还没醒。于是杂毛起身对着秃头坨的屁股踹了两脚,秃头坨这才摸着脑袋起来,“咋?”

“咋什么,走了!”老鼠鼻子把灯放在桌上,收拾好包裹,回头对我说,“跟紧点。”

我原本还在想,以我斗师的水平,不至于跟不上他们。可当他们真的跑起来,我才发现自己完全想错了。这群人不知道是不是练逃跑长大的,脚程飞快,明明没看见他们迈步有多大有多快,但是走着走着我就被甩到后面了。我只好一路小跑跟着他们。

我们出来的时候天色未明,四周都是昏暗的蓝色。我虽然能勉强辨明方向,但是由于不知道四周是什么村什么镇,所以也不清楚自己是在往哪里走,只知道是一直朝着北方。

我们没有走多远,穿过田野之后是一座山,他们爬上半山腰,从半山腰绕过这座山继续往前。到半山腰的时候,老鼠鼻子指着远处一座非常高的城墙对我说,“那里就是神都。”

我往他指的方向眺望,那的确是一座非常大的城市,虽然不能比加玛帝国,但至少有三个乌坦城那么大,甚至不输迦南学院的外院面积。

老鼠鼻子继续说,“我们现在在的这座山叫玉取山,这座山上是没有妖怪的。”

妖怪?

“等……等一下,你说,妖怪?”我打断老鼠鼻子。

他点头,一脸严肃,“东瀛有很多和大陆完全不同的东西,既不像人,也不像魔兽。东瀛人管这些东西叫妖怪,用东瀛话说就是‘莫挪挪怪’。”

莫挪挪怪?我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奇奇怪怪的名字。

“这些妖怪力量不比魔兽弱,大斗师斗灵碰到了都不是对手,只有靠东瀛的除妖家族消灭他们。妖怪平常吃人,为了保护平民,所以除妖家族就在一些重要道路上设什么咒还是术,妖怪就不能靠近了。像神都这种大城,妖怪根本不能靠近,玉取山也是。”老鼠鼻子一边摸鼻子一边说,“不过我们马上要绕过神都去白河,白河那边就没有保护了,遇到妖怪千万小心。”

我云里雾里点头,跟在他们后面。

妖怪……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这里不是斗气的世界吗,为什么会有妖怪?妖怪长什么样?三头六臂青面獠牙?妖怪也用斗气吗?唔……无法想象。

我们并没有靠近神都,从玉取山上下来之后,走了另一条被杂草盖住的小路。神都四周都有巡逻兵,不靠近就是为了避开他们的视线。老鼠鼻子领着我们几个一路拐弯抹角抹角拐弯,总算到了一个稀稀拉拉的小村子。那里就是我们的目的地,白河镇。

我本来想半道上要是能遇到一两个妖怪,还能见识一下他们什么模样,可惜并没有。听老鼠鼻子说,妖怪只在夜里才会出现,于是作罢。以我现在的本事,别说是个妖怪,就算是让我去逮只兔子,我还未必能逮着。

白河镇说是一个镇子,其实只有十几户人家,有大有小。和我之前进的那个村子不同,这里路上不仅有人,而且有不少,大家搬了板凳坐在一起聊天,有用东瀛话的,也有一两个说大陆话的。老鼠鼻子带着我们进了镇,镇里的人都看了我们一眼,又各自转回去忙自己的事。只有一个长着鲇鱼须一样胡子的马脸走过来,和老鼠鼻子问话。

“翻了山的,都是青龙?”马脸问。

老鼠鼻子示意了我一下,答,“一条水,叫蛇缠了。”

马脸捋了一下自己的鲇鱼须,“有毒没毒?”

“没有,菜花。”老鼠鼻子看了一眼镇子外面,问,“蟒来了?”

“没。今天嚼菜帮子。”马脸说着就转身,“你们最后一碗,再来没了。”

老鼠鼻子招呼我们,“跟上跟上。”然后就跟着马脸,往一间好多屋子的小杂院里走。

因为调整审核的原因,本文被锁了好多章节。

有擦边球的,我就改了,有的我实在不懂哪里有问题,所以我懒得改了,就让它锁吧,不会动了。

本来是想慢慢写下去的,但是这样一搞让我很恶心,我只是想把自己写的东西和大家分享而已,却莫名其妙成了这样。

文章不会再更新了,这是在网上发布的最后一章。如果这一章也被锁了的话,我就把停更的消息放到第一章再说一遍。

非常抱歉,你们的审核,我已经无法忍受了,谢谢,再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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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落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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