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第二二二章 实力

待他二人返回的时候,江吟时一直没说话,颜松落拍了他一下:“怎么,有心事?”

江吟时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觉得,今晚好像要出事儿。”

颜松落又贫嘴:“好哥哥,你可别吓唬我啊,是那五个北狄人假装行刺,又不是咱们动手,能出什么事儿。”

江吟时没心思跟他闹,愁眉不展的:“不知道,可我这心里就是不踏实。”

颜松落看着跅弛不羁,但实际上心细的很,尤其是在这种危机四伏的时候他从不心存侥幸,见江吟时如此不安,他便提议:“要不我去告诉楼东月他们,让他们今晚都别睡?”

“嗯,”江吟时长舒一口气:“但愿是我多心了。”

颜松落回去便偷摸找了楼东月,嘱咐他今晚都小心些,楼东月记在心里,回去便将这话转告给了林怀故和燕识归,也特意跟兰松野说,今晚就要对星檐公公动手了。

兰松野自是要好好看看这星檐公公的手段,于是忍着困乏,夜里一直没有入睡。

行军的队伍在林间休整,夤夜初,忽听得几声鸟叫,不多时,便见五个身着夜行衣、手持弯刀的人,一点点逼近仁武军其中的一辆马车。

他们放轻脚步慢慢走过去,刚用刀尖挑开车帘,却不知怎么的惊动了里面的人:“谁!”

刺客心下一惊,明明没发出声响,此人却这般警觉!当即将弯刀向前挥去,凶狠的说:“拿命来!”

他的动作快,星檐公公的反应更快,只见他在逼仄的马车中灵活的拧过身子躲开了这一击,而后运起内力向上一冲,马车登时“轰”的一声变得四分五裂,星檐公公也由此飞身而出。

他在空中翻飞了一圈,而后轻轻落在地面上,落地时身形轻盈,好像一片叶子轻轻飘下一般,星檐公公负手而立,问对面的那几个刺客:“你们是谁?说出来,饶尔等不死。”

用如此稀松平常的语气说如此狂放的话,那几个刺客自然不将他放在眼里,纷纷扬起手中的刀冲了过去:“找死!”

星檐公公冷笑了一声,并未后退,而是不躲不闪的站在原处,本以为如此下去他必死无疑,可就在北狄人的刀挥来的前一瞬,星檐公公却突然动了!

只见他身形如鬼魅一般直直冲向对方,然后两手抓住离他最近的一个人的手腕,在对方未及反应之前狠狠一拧,那人一声惨叫,手中的弯刀随即掉落,与其同时,星檐公公将他掉落的弯刀直直踢了出去,那弯刀就如同弩箭一般飞射而出,“噗嗤”一声刺入了另外一个人的胸膛。

不是说试探试探即可么!怎么会真的丧命!剩下的那三个人见状皆骇愕不已,本欲转身逃离,可星檐公公却不给他们这个机会:“想走?晚了!”

话音刚落,就见他腾挪几步便追到了那几人身前,速度之快甚至让人都没看清楚,而那三个北狄人见他一身功夫如此诡异,抬刀便要拼死一战,星檐公公却懒得与他们纠缠,随后以手为刃,身形闪转之间便抹过三人的脖子,那三个北狄人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觉得脖颈间似有血喷溅而出,他们惶骇的捂住自己的脖子,喘息之间发出“嗬嗬”的粗吼声,还不等开口说什么,便睁着一双不甘又惊恐的眼,僵仆死去了。

藏在马车中的几人瞧见这一幕纷纷震悚,楼东月惊疑的低问:“他手里有匕首么?”

“没有,”林怀故脸色难看的很:“他……是用手掌把那三人割喉的。”

燕识归:“这……这是什么邪门功夫?”

另外一辆马车中,秦老六沉声道:“应当是骨刀掌。”

曲皓星没听懂:“什么?”

秦老六便解释:“我也没亲眼见过,不是很确定,但听闻有种功夫在练习时,小指的骨头会慢慢变形,直至如刀刃一般锋利,而他手上的皮肤也随之干枯坏死,像刀鞘一样覆在刀刃上,杀敌时,便以掌为刀,用不着其他武器。”

曲皓星目瞪口呆:“那……这要是被他挨着一下,不得立刻见血?”

“嗯,差不多吧,而且你看他方才的身法,出神入化的,速度极快,若是一不留神,很容易被他近身袭击,所以这太监……”秦老六叹了口气,听起来十分头疼:“不好对付啊。”

他们在马车里互相猜测的时候,外面的打斗还未停止。

五个北狄人死了四个,如今还剩最后一个,便是最开始被拧断胳膊的那人。

他见星檐公公看向自己,面色惊惧的捂着自己的断臂向后一步步退去,仿佛对面的人是个前来索命的恶鬼,虽然脸上一副假笑,可此时在唯一的活命者看来,却无异于披着人皮、会嗜血的妖魔。

他恳求道:“放我走……求求你,放我走……”

星檐公公温声款款:“告诉我,谁派你来的,我就放你走。”

坏了!马车里,梅擎霜和兰松野他们皆暗道不妙,这北狄人为了活命不可能帮他们隐瞒的,看来今夜必有一场恶战了。

果然,对方一点也没有犹豫,脱口而出道:“是与你同行的汉人!他们与我们三皇子有约定,要我们兄弟刺杀你!”

“哦?”星檐公公好似意料之外的挑了挑眉:“哪一方的汉人?”

北狄人慌忙摇头:“我不知道!我不认识!但确实是他们让我等今夜杀你的!”见星檐公公没有再问的意思,他便哀声道:“你想问我的都告诉你了,可以放我走了吧?”

星檐公公倒真的说话算话,没有继续为难他:“好,你走吧。”

那人死里逃生,自是不肯多耽搁,连掉在地上的刀都顾不上去捡,急急忙忙的便逃离了。

而星檐公公则站在原地,对着这林间的一片夜色问道:“看了一场好戏,却未能让阁下如愿以偿,失望了吧?若是想要咱家的命,何不直接与我一战呢?”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他们就没必要再藏下去了。

梅擎霜兰松野他们陆续从马车上走下来,南重阙也现身站在几人身前。

星檐公公惊奇道:“你们……联手想要咱家的命?” 他的目光越过南重阙,看向站在后面的梅擎霜:“睿王殿下也参与了此事?”

梅擎霜倒是直白:“实不相瞒,就是本王与挛鞮贞元要了人行刺你的,只是没料到星檐公公深藏不漏,竟未能得手。”

星檐公公实在想不明白他这样做有什么好处:“怎么,突火枪的图纸,睿王殿下不要了?”

梅擎霜毫不在意:“公公若喜欢就拿着,权当本王今夜送公公的陪葬之礼。”

“是么,”星檐公公阴森的笑了笑:“那便看看,今夜死的是谁!”说罢就要起势出手。

“星檐!”兰松野及时将他呵止:“我已经知道你随军的真正目的了,名义上是奉旨监军,其实要杀我舅舅,你可知谋杀朝中武将乃是诛九族的大罪,念你还未动手,还不识趣点写下认罪供词,待回京时候,我自会向父皇禀明留你一命!”

星檐公公却对他的话不屑一顾:“大皇子,既然你知道咱家监军的目的了,那便也能猜到是谁命咱家这么做的了,皇命难违,若现在收手,回到皇城之后,咱家一样难逃死罪,所以大皇子就别为难咱家了。”

燕识归烦死他这阴不阴阳不阳的语调了,开口便大骂:“死太监!你以为你打得过我们这么多人么!”

星檐目色森寒的看过去:“那不如先杀你给他们看看!”

“等等!”南重阙挡在众人身前,面如沉水:“公公既是奉旨来杀本将,就不要牵扯这些孩子,你我单独交手,不死不休,可好?”

他那邪门功夫方才所有人都看到了,兰松野便有点不放心:“舅舅,他……”

南重阙却一抬手,示意他不必再劝,同时朗声道:“仁武军何在!”

五百仁武军将士早就醒了,此刻正站在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闻言齐声应道:“末将在此!”

南重阙:“今夜之战,你们谁都不要插手,若我南重阙真的不幸丧命,来日也不要对朝廷生出半分怨恨,尔等效命于昭国,不是我南氏私兵,当以保国安民为己任,切不可有不忠不义之心,听明白了没有!”

五百仁武军沉默着,没应声。

南重阙不免又厉呵一声:“听明白了没有!”

仁武军将士这才应道:“谨遵将军命令!”

南重阙这才看向星檐公公,他伸出一掌,做出个准备动手的姿势:“公公,请。”

斗争一触即发,星檐公公见此立即如虎豹之势袭上前去,他双掌紧并如刀,势头狠辣的向南重阙劈去,而南重阙久经沙场,自然身经百战,见到星檐的招数之后便出拳抵挡,不碰他的手掌,只向他的小臂和手肘出招。

两人动作利落,且招招都是奔着取对方性命而去的,下手可谓是快准狠,顷刻间便过了几十招,看得人眼花缭乱,眼睛甚至跟不上他们出招的速度。

两人打的难舍难分,星檐公公抬腿去袭击南重阙的下盘,南重阙早料到他会有此举,同样踢腿回击,拳掌交错的声音格外清晰,听在众人耳中,就如同一声声催命的鼓点,每一下都透着一股让人喘不过气的感觉。

楼东月一边看一边皱眉道:“这……就这么打,要打到什么时候啊?”

林怀故也是眉头紧锁,一脸的紧张之色:“这点程度还难不倒将军,可是我总觉得哪里有点儿奇怪。”

楼东月:“你可别吓我,哪里怪?”

林怀故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这星檐公公,他好像……”

“不会受伤。”兰松野沉声说完了后半句话。

“对!”他这么一提醒,林怀故登时便反应过来哪儿不对劲了:“打了这么许久,便是将军也有几分气喘,可你看星檐公公,他怎么好似力气使不完似的,而且将军身上已经有几处小伤口了,他却仿佛刀枪不入似的。”

几人正说着呢,那边的打斗却突然进入了更激烈的境界,星檐公公的掌风似刀刃一般,近他身者便能感觉肌肤被刮的隐隐作痛,而南重阙的拳风又好像携着千斤重锤,每挥出一拳,都砸的对方几近麻木。

拳与掌互相交错,席卷起了周遭的风动,使得空气的流动逐渐变快,甚至有些窒息感,如此强势的交手,竟逼得兰松野他们不得不后退几步,终于,在听得一声拳掌相击的巨响之后,南重阙和星檐公公同时被对方的内力震的后退几步,南重阙身上有几处微小的血口,星檐公公却毫发无伤。

“舅舅!”兰松野急忙上前:“你受伤了!”

“无妨,”南重阙似并不觉得疼痛一般:“皮外伤而已,没什么大碍。”

“怎么回事,”曲皓星用胳膊肘捣了捣秦老六:“你不是说这功夫叫骨刀掌么,怎么还刀枪不入呢?”

秦老六一脸愁色:“不知道,我也没见过啊。谁知道这太监从哪练的这邪门功夫。”

江吟时心有余悸道:“就连南将军这功夫也不过是与他打个平手,若今夜不是那几个北狄人,而是咱们贸然试探,那……”他没说下去,却不禁觉得后脖颈一凉。

两人既然出手狠厉,那必得有趁手的兵器才能更添杀威,寒漪瑾想也没想就把自己的长斧扔了过去:“南将军,接斧!”

南重阙抬手接过,在手里掂了掂分量,不轻不重,刚刚好,他对星檐公公道:“星檐公公可需要武器,否则岂不显得本将欺人?”

星檐公公却诡异的笑了笑,没说话。他解开自己的衣服,松松垮垮的垂在腰间,上半身边展露在众人眼前,而所有人看后无不大惊:这……这星檐公公到底是什么魔妖鬼怪?!

只见他上半身肌肉和血管格外突出,并呈现一种不正常的红色,像是被烧红的锻刀,而他身上的线条又如同拧到一起的钢铁,直透着一股瘆人的血气,总之就不像个正常人。

“这……这是骨刀掌?”曲皓星眼含震悚:“怎么连身上都练的不人不鬼的?”

他们所有人都没见过这等邪门功夫,颜松落更是睁大了双眼:“他……他不会水火不侵吧,怎么看着像是刚从火炉里拎出来的一样。”

纵使南重阙有生以来杀敌无数,却也没见过如此离奇古怪之景,他一把将兰松野推开,提斧便挥劈而上,却见那星檐公公仍以拳掌相迎,长斧带起呼啸的风声,落在星檐公公的掌心,只听“噔”的一声闷响,南重阙被弹开并向后趔趄了两步,手握斧柄的虎口竟被震的发麻。

在场人见之无不面色骇然:这太监竟真的刀枪不入?寒漪瑾那斧头削铁如泥,怎么遇上这**凡胎竟毫无杀敌之力!

颜松落喃喃道:“……这也太邪门了,要是这么砍下去,漪瑾那斧头不会卷了刃吧?”

燕识归:“要不,咱们一起上?”

楼东月:“将军不是不让咱们插手么。”

林怀故却不管这么多:“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管这些规矩,这死太监才是最不懂规矩的那个,今夜要是不把他废了,来日此人必成朝中祸患!”他抽出剑紧握在掌心,发了狠似的喊道:“将军,我来助你!”

楼东月和燕识归见状也提起武器上前,兰松野自然也不例外,抬手便向星檐公公袭了过去。

颜松落他们在周围看的着急,问道:“殿下,咱们上么?”

梅擎霜却冷静的很:“先等等,星檐这功夫一看就是什么禁术,因此必定有其致命的地方,这么硬拼下去只会耗费力气,你们都仔细看着,尽快找出他的死穴所在!”

几人应声:“是!”

过年好过年好呀[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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