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着来的乔小娘子, 和闻讯赶来的陈二娘子,终于明白自己输在哪里了。
原来,新帝喜欢的是大美人儿。
那还是大魏最有权势的老贵族家里, 最宝贝的独生女——韩六娘。
她们怎么把这个女人忘了呢?
大抵是因为,一年前太子突然薨逝, 韩家六娘身涉其中, 又遭刺杀, 生命垂危,便一直没有再露面儿。所有人都认为, 韩六娘不祥, 得罪了皇家,绝无出头之日了。其失踪在外二十多年, 回来只是个大龄剩女,没有哪个当权的家族会选这样的小娘子做主母。
除非是家道中落,条件差那么一门的。
可是,任谁都想不到,最后杀出的黑马, 就是这位已经在京城消失一年多的贵女。
她这次归来,可谓风光无限。
不仅仅因为那绝世脱俗的惊人美貌,新帝竟然微服出迎, 亲自小心翼翼扶下船, 这无疑成了今春京城里最大的惊雷,最大的瓜。
有幸在现场吃到瓜的群众们, 此后都成了亲戚朋友眼里的香钵钵。
围观的小娘子们惊呼雀跃,议论不休。
“你看她穿的彩衣,好漂亮啊!这种颜色一般人可撑不住,不愧是大魏第一美人儿啊!”
“有谁知道, 她这彩衣哪里的师傅制的,好想要一件哦!”
“你们看她那唇儿,抹了口脂的,不知道用的是哪家的?”
“我知道,东大街有家老坊子,一年前更名成[美丽小辅],东家就是韩家的一个小郎君。里面有卖各种胭脂口脂,可好用了。你们看,我用的就是这种!”
“真的呀?那太好了,回头咱们去瞧瞧。”
“你们要是经常去那家辅,逮不定能碰到他们小东家,还有这六娘子,还能沾点儿喜气。”
姑娘堆里,那个积极爆料加安利的不是别人,正是极有商业头脑的李还珠。
但乔小娘子哪里甘心,她使了吃奶的劲儿,挤到了韩翊面前,韩翊入宫见韩玉修时,也嘲讽过她几句,她突然踢了他一脚,冲过了防线,冲到了卫四洲跟前十步处,才教王司涵拦住。
王司涵给了韩翊一个冷眼儿。
“陛下,臣女只问您一句,就因为韩六娘长得漂亮,您就中意于她。可,可您开朝便言君子当以天下为重,何以耽溺于酒色脂粉?!而今你这般做为,岂不是……岂不是诓骗于天下人,自身不正,何以正天下?”
韩倾倾正跟家人说话,听到此言,也看了过来。
哟,这位乔小娘子还没死心呢?
她好整以暇地看向男人,这么久了,还没解决掉这些烂桃花,哼!
卫四洲也很不痛快,瞪了韩翊一眼,连把个门儿都把不牢,跟韩玉修那厮一样,没用!
他拧眉道,“朕喜欢谁,关你什么事儿?你是什么人,有资格在此置喙朕?!”
一甩袖子,走到姑娘面前,尴尬得耳朵都抖了抖,继续绷着威仪。
“今日六娘回京,正是幸事大事儿。朕在宫中已经设下饮宴,特为六娘接风洗尘,请韩国公、王阁老诸位,入宫小酌。”
皇帝亲口相请,这要博了面子,他们当事人心里觉得都是家常,但传到某些人耳里,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了。
韩珏心中不悦,还是拱手应下了。
韩倾倾悄悄从父亲背后探出头,朝着男人比了个小手式。
韩珏回头,就看到女儿大拇指和食指掐在一起。
爱的小心心!!!!
他眼角一眯,射出一道锋芒。
小心心没了。
可是他更糟心了~~~~
回过头,看到卫四洲也在比那个“小心心”,然后,周围主大堆人都举起了右手,一边比着这奇怪的手式,一边问旁人“这是啥意思呀?”,旁的胆大者不懂装懂说“这肯定是宫里流行的打招呼方式”。
韩家男人们:EMMM……
卫四洲面色微红,只得在老丈人眼皮下收回了手,却做了个扩胸运动,双臂一下向上曲起,双手戳在了头顶。
大心心来了!
韩倾倾再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王语妍等一行女眷也都会意一笑,哪能不懂呢,她们可都去神仙界一游,这种大胆露骨的示爱方式,在某音的小视频可看得太多了。
“哎,这位新陛下性子还挺跳脱的。”
“一看还是个初男,哪经得咱们六娘的撩拔啊!”
“六娘这么美,要还不知足可得遭雷劈了。”
卫四洲趁机又蹭上前,“坐了那么久的船,累不累,要不上辇车,我给你揉揉。我这手功夫,可没拉下。”
说着,他搓搓大掌,笑着几分讨好。
韩倾倾拍开他的大手,“不好啦!我还是坐爸妈的马车,一会儿……一会儿有空再说啦!”
卫四洲很失望,眼神像被抛弃的小狗仔,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环境比人强,到底不是现代世界,人言可畏。
众人各自离去,陈、乔二女聚在一起,俱是不甘心地嘀咕个没完。
“凭什么,不就是那张脸嘛!”
“哼,以色示人,韩国公家的女儿也不过如此。”
突然一道身影欺近,攘了两女一把。
“你们说什么呢?什么叫以色示人,你们懂什么。”小璃黑着脸看着二女,“我们家仙女儿在纵横天下,征战杀场的时候,你们也只配在深宅后院里,捕风扑蝶的。”
乔小娘子最是倔气,“你胡说。你有什么证据?”
“我们就是证据!”
随后下船的阿宝和石头哥走了过来,阿宝故意将胸脯一挺,拍了拍身上的纸甲,“看到没,这身纸甲护心护背镜,都是咱们仙女儿设计打造的。有了这个,咱们战场上的兄弟少死少伤多少,你知道吗?得,别张嘴,你肯定不知道。”
石头哥道,“你们现在用的最漂亮的金陵纸,同仁堂里的妇科千金片,哦,还有那小贩手里高价叫卖的红色的果子,叫什么,神仙果,都是仙女儿带来的。”
小璃哼道,“我们仙女身上穿的那身彩衣,也是咱们在船上的时候,她亲自设计的。你们有这能耐吗?”
“未来,整个大魏都会因为她焕然一新,到时候你们就会明白。不是什么美貌,而是陛下三生有幸,才遇到了仙女。”
陈、乔二人被一个个大头兵怼完,哑口无言,但疑惑更多了?那不就是个,看起来娇滴滴,软绵绵的小娘子吗?何以有这些人说的那么厉害?又不是□□的武皇后转世,能有这么能耐,骗人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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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外界如何传言,对这场婚事的异议也没有因为卫四洲亲迎韩倾倾,就结束。
太后听闻码头接风事件后,眉头一直不展。
容嬷嬷劝说了许久,也被打发走了。
随后,便有小太监去帝宫传话,说太后报恙,需得皇帝探望。
卫四洲这正在宴请自家宝贝呢,一直愁着没时间好好说私房话儿呢,接到这消息,脸色也变了一变,只得提前结束了洗尘宴。
离开时,韩倾倾还有些不舍。
她也想跟他说几句私心话呢,王语妍看出女儿的小心思,便帮忙打了个掩护。恰巧,柳师爷正跟韩珏说话。
“发生什么事儿了?你可不能瞒我。”
卫四洲默了一下,“太后,她有心结。”
韩倾倾想了一下,“我害死了她的一个亲孙儿,老人家有介蒂很正常。这换了谁,也不乐意同样的女人又来祸害自己另一个孙儿。”
“倾倾,不要胡说。那是卫言康咎由自取。”
韩倾倾一笑,“道理大家都明白,可是人不是活在道理规矩里,而是活在情里。既然如此,你也可以如法泡制!”
卫四洲挑眉反问,“你确定能成?”
她来了个歪头杀,“哼,以你的智商,会不明白嘛?若你不早下手,日后,还有得麻烦。到时候,恐怕就不是……少吃半个小时饭那么简单了。说不定,还会想各种法子给你塞女人,尤其是……我若怀孕,那什么通房,侍妾……”
“倾宝!”他忙握住她的手,“我是受过现代教育的男子汉,可不是封建社会里的大猪蹄子,你要相信我。”
做为老公,自己这边的亲缘关系、利益冲突,都得自己想办法解决好,丢给女人那就不是个东西了。
韩倾倾左右一瞅,踮起脚尖儿,亲了男人一口。
正在下巴上。
她捂着嘴儿退后一步,“呀,比以前口感好了,继续保持哦!”
说着,在他出手前,提着裙摆跑回父母身边。
卫四洲看着在父母身后坏笑的小家伙,心里暖洋洋一片。
待见到太后时,屋内的阴暗晦气,空气里散发的浓浓药汤味儿,都让人感觉宛如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他立马起身,“你们是怎么照顾太后的。这大好的天儿,不出去晒晒太阳,接收阳气,怎么驱走病气。之前太医不是已经说了,要多见见太阳,才能保持心情舒畅,心情舒畅了,这病自然就好了。”
不由分说的,他就把门窗都推了开,还把太后直接抱到了室外。
太后以手挡眼,遮住了刺眼的太阳,很不高兴地斥责。
“臭小子,见了个女人,就这么来劲儿?还不够,来跑来折腾我这老婆子。你是真有了媳妇儿就忘了娘,咳咳咳……”
“水。”卫四洲跪在老人面前,动作利落,言语恳切,“奶,孙儿长大了,南征北讨多年,而今终于能定下来,您不为孙儿高兴吗?”
太后欲言又止,终是闭上了眼。
卫四洲道,“奶,孙儿的至亲不多,唯有您和外公,舅父是而今世上能真心疼爱孙儿的人。孙儿只希望,你们都能好好的,能看着我成亲,生子,过上幸福好日子,才不愧于当年爹娘、您和外公舅父,拼着生死救我的愿望。”
半晌,太后又睁眼,“那,我有一个条件,你可应我?”
卫四洲心道,还真给那丫头说中了,“您说,只要不违背我的原则,我都答应您。”
太后立即甩开了手。
卫四洲直言道,“莫不是,奶要我同时纳了陈、乔二女为妃,才愿意真心接受倾倾为后?”
太后睁眼,目光转向了容嬷嬷那方,容嬷嬷立即跪下了。
太后也明白,而今宫中耳目尽收于孙儿手中,打什么主意都是枉然。
“你就这么偏坦她?”
“我不偏坦她。其实她身子早好了,一直不回来与家人团聚,也是顾及着这件事儿。她说,若是换在……换在神仙的世界,她这个也有过失杀人的嫌疑,得负责任。”
“什么责任?”
“轻则罚金,重则坐牢。”
“所以,她在西州是……”
“西州苦寒,即便是我的安西王府,也远比不上京城这般的福窝儿。那一年里,她替孙儿打理王府事物,整备后勤,督造神器,抚恤亲属,甚至必要时亦能扛起枪箭,上阵杀敌。她是杀了您的一个孙儿,但是她亦救了您的孙儿。说句难听话,卫言康那家伙从小就欺负我,还把我作的诗说成他做的,害我被祖父罚跪中庭到昏倒,卫言康又受到什么惩罚了?”
“啊?还……还有这事儿?”
“对啊!奶,以前我小不懂事儿,你要想知道,我都跟你说……”
卫四洲的策略很简单,太后容易感情用事,知理却难行礼,就得多多打感情牌洗脑,听得多,感受得多,自然慢慢心就变了。何况,容嬷嬷心是向着卫四洲这边的,有这个内应在,老人家的倔将也会慢慢软化的。
卫四洲离开紫霄宫后,太后也是一叹。
“想来……”
当初初见韩倾倾时,她的观感也是相当不错的,也想着若是能做他们皇家的儿媳,许以韩王两家的学识教出的女儿,能将卫言康导向正途,不再步上他父亲的老路。
容嬷嬷道,“老太太,您就别想了。这事儿就交给孩子们去做,您瞧,这院儿里的花开得多美,又有几颗神仙果熟了,要不今晚再给您烧一盘,鸡蛋豆腐神仙果?”
老人一看,满眼鲜丽丽的生机,似乎那些陈年旧怨,也淡了些,慢慢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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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四洲回到帝宫,看到舅父柳师爷尚在。
他知道,舅舅这边也有想法儿,遂开门见山问出口。
柳师爷也爽快,问,“我观,韩家六娘是个极有主意的丫头,日后若你纳后宫,恐怕会至帝后不睦。”
卫四洲,“我的后宫,只有她一人。”
柳师爷皱眉,“煌儿。”
“舅父,你也可以继续叫我小四。”
柳师爷目光闪了闪,垂下眼,“当年,你爹便是专宠你娘,不愿纳良人良娣,失去了一些助益,才……”
卫四洲摇头,“不。父王失势,只是他对人用错了情,才让皇叔得逞。祖父恨其不刚,才痛斥父王妇仁之仁,夺了他的太子位。我以为,祖父并不是真的要废太子,但父王耽溺于虚伪的亲情,才走上了绝路。”
柳师爷抬起头,面上不掩震惊,“小四,你是这样看此事的?”
卫四洲心道,妈的,当年他看了那么多权谋争斗剧,随便一部都是集几个朝代精华于大成。就承元帝这一手,放在电视剧里,也是不出三集就要领饭盒儿的,根本没多么高深。
现实生活虽然复杂,但还没有电视剧小说里的剧情那么精致、那么凑巧,很多环节若是够理性,都可以避免。
当年卫骁肃那么聪明的人,怕是早就知道弟弟的贪焚,他想要导正弟弟,便一直以仁德报怨,耐何这个弟弟就是个白眼狼,对他越好他越不知珍惜,反而借机反咬一口。卫骁肃心性高洁豁达,没有帝王权欲,便也安心做了王爷。
可他不知,皇帝父亲并不是真的想废他太子,只是斥他回府面璧思过,好好想想该如何做一个真正的帝王。
可惜他还不及开悟,承元帝已经修炼成了“帝王术”里的心黑手狠脸皮厚,一举夺权。回头之后,就是一场大清算,将所有看不起自己的那些官员家族都打压了一通。
卫骁肃知道自己的纵容体贴,造就了一头无耻野兽,想要反击时的时候已经晚了。那些想利用嫁女儿谋求利益不成,倒戈相向的人,也不过是趁大势而为的墙头草,并不是真正决定成败的关键。
在男人们的权利争夺里,女人的因素往往只是一个诱因,一个工具的重量,一个爆起的借口。没有了,他们还可以换别的借口,只为了达成自己的野心。
这一切的轻重缓急,利害关系,在韩倾倾督促他学习时,他都想明白了。
当年种种心结,不甘,也都在那小丫头的无心插柳之下,化解了。
否则,他若带着仇恨去争夺天下,势必造成更多的伤害,更多的悲剧。即算是报了仇,也得不到心灵上的安静,真变成个暴君。
柳师爷听完,紧绷的面容放缓,“是舅父不济,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煌儿,你是真的长大了,舅父很高兴,你能找到自己想要的。”
卫四洲,“舅父,我也希望你和姥爷都能放下当年,回京城来。北方太过苦寒,我尚希望……他日我的孩子儿能得祖父和舅父的启蒙,为咱们柳商家教出更多的好儿郎,小娘子。”
柳师爷一怔,调侃,“儿郎嘛,肯定没问题。王家出的姑娘,向来多子多孙,旺夫旺宅。倒是这个女儿嘛,你得做好心理准备,当初韩珏那小子可是等了二十年,才等来一个小娇娇,你……”
卫四洲顿时就不好了。
“舅父,你怎么能这么看扁你侄儿,你还是我舅父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但是从这日起,“生女儿”的阴影找上卫四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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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后,王姬雪看着皇辇迅速走过,辇上的男人手里还拿着奏折,看得目不转睛。
对于宫道跪着的那些女人,不管是宫人,还是前朝后妃,连半眼儿都没瞧。
她冷笑。
回头少不得冷嘲热讽,“你们就别做白日梦了,当今这位陛下是不可能看上你们这等庸脂俗粉的!”
“王姬雪,你以为你一个遗妇子就风光了,还不是跟咱们一样。”
“呵,自己肚子里还揣着个孽种,也不知道在得意什么。”
说话间,双方撕起来就动手,你扯我头发,我踢你肚子,阴狠下作手段可真不少,其他的宫人和太监也不阻止,还站在一边看热闹,讨论胜负。
“住手!”
众人一看来人,都吓得噤若寒蝉,溜的溜,退的退。
薛琳琅板着脸,一个个训斥一番,见架不拉的宫人领了罚,撕逼的几个太妃太嫔太美人也都苛扣了用度以示罚戒。
训斥完,她转身走人,抚了抚额角。
同行的五公主看了眼身后的众妇人,忍不住问,“母后,何不将这些女人都关在冷宫里,省得他们出来闹事儿。要是被陛下知道了,怪您管理不严,如何是好?”
薛琳琅道,“陛下是明君,如此安排自是有其深意。不过,你说的也没错,这里的门禁该紧紧了。”
“母后,”曾经的六公主,现在换回了男儿装,成了俊俏有礼的小郎君,在听完母姐的话后,他才开口,“儿子以为,陛下忙于前朝政事,并不想操心这些女人的事。退一步说,这些都是他的婶婶,若是他再施了严规,难免落人口食,说他苛待庶婶婶们。不若,母亲将此事抓紧实时,一来替太后分忧,二来也可在仙……未来皇后面前,讨个好。”
薛琳琅想到那个小姑娘,心下也是一暖。话是说的冠冕堂皇,她心里是极喜欢那姑娘的,不管她是不是大魏第一美人,也是他们母子的大恩人。
五公主也道,“母后,当初仙女姐姐可救了您和六哥儿,是咱们的恩人。咱们理应为她多多分忧才是。”
“好,娘就想法子,让这些女人都安生些。”
另一方,王姬雪被罚禁足在屋,砸坏了屋里所有东西。
隔壁的姝太嫔冷嘲热讽,“说什么跟陛下是旧识,想要求个恩典,呵呵,我还以为你有多能耐,也不过如此。”
姝太嫔在皇帝登基时得了大赫的便宜,出了冷宫,又降一级,住进了前朝后宫宫殿中,算是逃过一劫,却要孤老一生。
那些育有子嗣的,便是不得宠的后妃都被遣散出宫,自己开府立业,皇家不养闲人,有能耐的就是自己考取功名,丰衣足食。
王姬雪吼道,“那又如何?他日若我生下这龙子,也能得一笔安家费,出宫过我的好日子。哪像你,这辈子就只有老死在宫里,成为这宫里永远不得升天的孤魂野鬼,哈哈哈哈——”
“你个贱人!”
得,这两人又打了起来,打到最后差点儿闹出人命案来。
消息传到太后宫里时,太后对于承元帝的这个遗妇子还有几分看重,到底也是自己的血脉孙儿,便遣了人予以照料,一时间,王姬雪又小人得志,在太妃宫里耀武扬威。
五公主有些不高兴,“母后,这个王姬雪也太嚣张了,有她在后宫,咱们就很难得安宁。”
六皇子却道,“不着急。有些人,只是时候未到,到了自有老天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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