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的话没让他止步,反倒是越走越快,还能听到一阵解衣的声音。
随后,洞口就出现了一道半褪衣衫,纤瘦白皙的身影。
环顾四周情形,他猛地一愣,呆滞在了原地。
我扶额低头长叹了口气。
随即,我又抬头看了一眼半遮衣衫的沈长安,再次扶额低下头,长长叹了口气。
真是水逆啊!晚节不保!
我深吸一口气,转头望向阿柳,勉强低声道:“那个…你先回去。”
阿柳正一脸惊恐地盯着沈长安,目光有些呆滞。只见一旁的沈长安身材雄伟,胸腹结实,几块显眼的腹肌线条分明。
听见我的话,他这才缓过神来,下意识地遮了遮衣衫,小声应道:“好的,恩人。”
他随后往外走去,却每走一步都回头看,显得犹豫不决,像是有千言万语欲说却又无法开口。
走到洞口时,他终于忍不住转身,戚戚地问道:“那他不走吗?”
我无奈地道:“他也马上滚了。”
听到这话,阿柳似乎松了口气,转身大步离去,步伐不再犹豫。
我看了一眼站着的沈长安,冷声催促道:“抓紧点,穿完赶紧滚。”
沈长安闻言,慢条斯理地开始套衣服,一件一件地穿上。
我等了半天,突然又感觉他没了动静。
转头一看,只见他站在原地,面色已经褪去了先前潮红,阴沉着一张冷脸。
我不解地问:“怎么还不走?”
沈长安冷冷地瞪了我一眼,迈开步伐朝我走了两步。
我立刻警惕起来,快速往后退了两步,紧张地质问道:“你干什么?”
他咬牙切齿,声音低沉地道:“师叔,我的腰带在你肩上。”
我闻言,忙扭头一看,果然一块白玉镶嵌的腰带此刻正横在我肩头。
我迅速伸手摘下,随手甩给了沈长安。
沈长安接过腰带,又开始自顾自地系上,动作平稳而从容。我不好意思盯着他看,便又侧过了头。
却突然听到沈长安发问:“师叔,是我哪里做得不对吗?”
我他妈哪里知道错没错啊!
我又没做过这事儿!
我揉了揉太阳穴,不耐烦道:“别磨叽,赶紧滚出去。”
沈长安没有回应,沉默了片刻,捡起了旁边的长剑,别在腰间,缓缓朝外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我心中一阵无力。
我将自己关在屋里整整三天,想不明白究竟是哪一步错了?!
竟会错到这么离谱的境地!
思来想去,还是得怪那张脸。
无论是墨安,还是沈长安,只要顶着那张脸,我就倒霉!
自那日之后,我体内的怨气越来越难以抑制。它不像以往那般钻心剧痛,而是变成了一种酥麻的燥热感,简直像□□焚身,无法忍受。
满脑子都是沈长安与我那夜荒唐的场景,这简直比痛更要我命!
更糟糕的是,院中还有阿柳的存在。
他日日穿着薄衫,青簪高束,一副眉眼含春撩人模样。
借着送饭送水的由头,不时来敲我的门。
幸好,我对上他那张稚嫩的脸,反而会冷静不少,也就由着他进进出出了。
三日下来,我已经念了数百遍清心咒,终于将那股躁动怨气压制得差不多,脑子里也终于把沈长安给清了出去。
于是,我决定趁着头脑还清醒,早日下山修行压制怨气。
以免见了沈长安,一时难以自控,再作出那种事情来。
可是,偏偏怕什么就来什么!
当夜,我捧着行李,瞒着阿柳偷偷溜出了我的清霜院,正欲往山下走去。
却突然听到沈长安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师叔,你去哪?”
我心里一阵咯噔,脚疾走了几步,想洋装他认错了人。
却被一剑鞘揽住了去路,沈长安接着又问:“师叔,你为何躲着我?”
我能不躲着你吗?
你现在在我这里,就是洪水猛兽啊!
我拨开他的剑,往前走了几步,尽量避免与他正面相对,讪笑道:“今晚夜色不错,我出去走走。”
话音刚落,漆黑夜空突然闪过一道白光,紧接着响起了一声沉闷的雷鸣。
沈长安嗤笑一声:“天气是不错,不过这里不太方便说话,要不咱们找个地方聊聊?”
的确不太方便。
虽然我的院子在后山偏僻处,但难免有那种闲得发慌的弟子半夜出来遛弯,碰见我和沈长安在这儿“拉拉扯扯”,明天八卦就又多了一条。
于是,我干脆推开他,头也不回地道:“小师侄,咱们之间没啥好谈的,你回去歇着吧。”
然而,沈长安却一把拽住我衣袖道:“师叔,咱们约定的三个月,这才过了三天。”
我险些直接跪下,忍不住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让你跟人家约什么三个月!让你嘴欠!
随后,我强装镇定,头也不回地道:“沈师弟啊,以后你不必来了,我同你说的都不作数了。”
话音刚落,沈长安握住我的肩膀,竟将我强行扭了过去。
他微微低头,脸就在我眼前,愠色道:“宋鸳,你想睡就睡,不想了又一脚把我踢开?这事儿绝不可能就这么算了,除非你说出个原因来。”
我被他这话骂得一头雾水,说得好像我是个负心汉似的!
莫不是这小子在我身上开了荤,一时之间对我动了什么情愫?
我否认了这个想法。
沈长安是宋鸯的徒弟,讨厌我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对我有什么情愫。
就连做那等事情,他都全程紧闭着眼睛,简直就像我强了他似的。
要说他有什么情愫,也是他对宋鸯有了什么非分之想。
然而,眼下沈长安一靠近我,我胸腹中的怨气便开始雀跃澎湃,仿佛一只被挑起的猛兽,嚣张地在体内咆哮着,上上上!
上你个头!
但我如今失了修为,跟沈长安硬拼显然是自讨苦吃,只能靠智取。
于是,我强忍着丹田中愈加躁动的怨气,转过头,朝他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小师侄,有些事真的不能强求,师叔有事急着下山。如果碰到郎中先生,我给你带点药方,或许能派得上用场。”
沈长安脸色瞬间变得比锅底还黑,双拳紧紧蜷着。
我趁机甩开沈长安抓住我衣袖的手,迅速从怀里掏出一块法器,猛地掷向地面,高声喝道:“遁!”
话音未落,浓烟四起,弥漫开来,瞬间遮住了我的身形。
趁着这片混乱,我转身迅速朝山下飞奔而去。
然而,失去了修为的我根本无法逃脱,甚至连稳稳地跑步都成了难事。没跑多远,我就被树根或石头绊倒,踉跄着一骨碌滚了下去。
我还没滚到坡下,沈长安已经站在山腰的凉亭处等我。
他轻松地抱着臂,剑柄紧握,脸上的表情显得既不满又带着几分揶揄:“众人皆道宋鸳师叔拜在墨安仙尊门下,身后相当了得。今日,师叔这身手可真是让我开了眼。”
什么屁话!
我本就是一届废材,宗门里没一个不知的,沈长安竟然还用这种话来膈应我!
我揉了揉摔疼的手腕,白眼一翻,从地上爬起来,冷冷道:“哪里哪里,沈师弟的双修之术也让我大开眼界。既然你这么死缠烂打,我就直说了——我不愿意继续了,因为你活差,太差了,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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